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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杀一个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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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罢,仍旧匆匆的吐出许多话来。
    久了,鹊儿忽然发现了北呼这个新鲜事物。她别有用心的朝展鹏看去,油滑
的笑着,一时得意忘形,伸指就直向北呼指去。「爷,就是这位?」
    展鹏不语,却也就是默认。鹊儿跟着他这么久,又怎会不知道主人的心思,
只见她呵呵笑着,举起两指来就问了。「那么爷是要咱们准备两个房间?」她说
着又收起一指来。「还是说只要合住一间就可以呢?」
    「你这个丫头,从来都这般没规没矩。」展鹏轻轻的责备了她,想了想,又
学她举起二指来。「还是准备两个房间吧。」
    「奴婢知道了。爷,最好还是相邻的两间吧?」鹊儿轻轻笑着,彷佛与展鹏
共同藏着一个大秘密,就连看看北呼的目光都是古怪的。「还是说不管怎样,反
正方便爷走动就好?」
    展鹏脸上也无难堪,他低声的吩咐着。「随你高兴办去就好。」
    她领了命,笑盈盈的就往内室走去,那一群女儿也随之跟在她后头,其中有
几个好奇的,忍不住抬头探视北呼,一旦不觉对上他的目光,却又羞羞的低下头
来快步走去。北呼对他们的话一概不懂,只见一个女儿与展鹏着实亲密的说着话,
又有许多的女儿同住在这个房子里。他不知为什么心里生了闷气,又搞不懂个中
情势,只好绷着脸呆立一旁。
    恰巧这时展鹏回身要拉他的手走,睹见北呼绷着的脸正与门前那双石狮对影
成三,恰有异趣,也不觉高兴得笑裂了嘴。他也不管北呼越发阴深的脸,拉了他
的手就先往屋后的园子走去。
    这一着不下还好,下了反令北呼的表情越发痴傻。他旦知道屋子可用来养椅
子、桌子、儿子、媳妇,也许还可添上丁点儿鸡鸭,可却从来不知道屋子原来可
以把一整片天地都圈起来,有山有湖有水,有花有鸟有鹿。他回想,昨天那个房
子也是同样光景,可他昨天想着那也许是个异例,而且也慌张得不懂大惊小怪。
今日见了展鹏的房子方才知道,原来中原人家家户户都爱把野外风景圈在房子里
欣赏,哪像他把它们都掉在帐子之外?算来也剩有草僚客栈不屑如此了。
    他跟着展鹏展示给他看的东西点头,又晓有兴味的盯着一园鸟兽兔鹿看去。
盯得他两眼的颜色都变深了,展鹏才幽幽的道。「北呼,这些东西都是为养着好
看,你莫要把牠们都烹掉才好。」
    北呼忙摇着头,可眼睛还是死盯着那儿不放。展鹏叹口气,拉拉他的手又领
他到别处看去。院落很大,路都走得的暗了,方才绕过一圈。展鹏他一直喃喃的
嚷着许多古怪的话,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恭敬的向他们行礼。那画梁、那木柱上雕
刻的鬼怪和神明都在互相追逐,一被初升的灯影照过,突然就变成木石的身体。
也许偶然探头向人耳吹风,到你回过头时又绷着脸装着先时的样子。
    三步一回头,尽管走在展鹏后头,北呼仍是不能从广大的宅园中寻得到安慰
之所。这个房子到底过于庞大了,蛇般盘住一块土地不放,又把它包裹着的林木
以至天空都吞在肚子里。抬头一看,除了那用红木绘制的黑暗外,人们再也不能
在那尽头寻着些什么。到底只有几声吱吱的回荡,安抚人们那里终归不是无尽的
黑暗。
    停在一房门前,展鹏让过身子,使北呼先闪身进到里头。他自己却一反常态,
站在门旁也没有跟进去。北呼好生奇怪,即要出声去叫唤他,不料却被他先发制
人,匆匆道过一声晚安,一转身就没有影儿了。
    来不及问亦容不得他问,北呼解了一身累赘就在床边坐下,可心里到底是不
安稳。他想不通展鹏突然转变态度的因由,最后只好喃喃道这也许是中原地方的
规矩。夜里他翻了二十多次身,左右左右,后来他的脸朝向床罩之上,淡淡的色
似乎透着光,把夏夜的凉气都笼罩在里头。北呼正要伸手去摸,突然那个梦就醒
了。他从床上坐立起来,只为自己的好精神懊恼。
    他盯着那瘫软的鞋子看,最后还是决定打扰它的好眠,两脚一插,草草穿上
被他惊扰的鞋子,缓推开那双夹着薄纸的木板,既引领夜色进门,也就让夜风把
他放飞出去。北呼走在池塘边,看着那不知名的花散发幽香,又看月影投在变调
的水里,歪歪斜斜的被削成长着许多赘肉的胖子,只剩那枯黄的颜色还算传神。
一块石头扇过水面,打散了月影的雅兴,平添许多凌乱的波纹。
    北呼往这走走,往那走走,似乎每段路都像一节节的肠子,到了晚上就悄悄
蠕动,使得人走乱了套路,再也不辨南北西东。他其实想去找展鹏,只是自从在
房门一别以后,他就消失得没了踪影,要寻也没有个妥善法儿。夜本是极静的,
只有一些不眠的涂气虫喜爱胡闹,乱歌乱舞的吵过不停。北呼想着要放弃了,然
而那虫声却是蛊惑行人的魔音,被牠唱乱了心,就连原本自己的睡的地方都找不
着了。
    道道门都是长一个样的,一如这里的人,除了在打扮衣饰上稍弄些小花样以
外,就再也分不出贵贱贫寒。带点彷徨的步音旋来转去,他的惊惶比落起入无人
的荒野中更要为甚。绵长的黑中钻出一点亮,给予人无比的希望,原来不过又一
盏寻常灯笼。
    偶然丧气了,寻一角不软不硬的石阶坐着。叹口闷气,用手指跟着地砖的纹
路画去,刮出一层尘灰,过后又再渗回地上,全是白费功夫。他依着一面簿墙,
心里到底是不踏实,彷佛那被撩乱的水影都回来寻他报复,扰得他满腹骚动。他
不知怎么跟了展鹏来,又失却了回去的路,也只好坐在这一头,等待晨光来认领。
    其实他要回去那个房间,又或者不想回去?任何繁杂的思考都不应成为北呼
脑子里的负担,于是他偏着头摇摇摆摆的反倒安稳入梦了。
    到早上了,天发白了,展鹏在房内寻不着人,呼来唤去着急了好一会,末了
才有个大团圆。原来人歪歪的在门廊下困着,展鹏伸手去拍他,只见那满布红丝
的眼睛懒懒的半张,带点散漫的倦意,看来刹是可爱。他心里高兴,也忘了身旁
就站着许多人,一伸手,忙把他牵起来走着,似乎就在那一刻要变成画梁上的永
恒,结为木石。
    16:何当自从上回跑了了人以后,展鹏倒没有变得特别小心,房间仍旧分开
两个,人仍是不常见到。醒来总有一点茫然,睡前每每感到惆怅。夜不成眠,然
后一阵青气围绕,突然眼前一黑,不知怎的又到天明。夏天的风很热,然而这样
的晚上却总是很冷。夜间常有一些古怪的声响传来,似乎待在一个巨人的肚子里,
细听着他的肠脏鼓动。
    被子拉上一角又一角,北呼躺在帐内,看着点起的烟,想着些没完没了的事。
在那一刻他似乎什么也知道,夜里行走的东西伸出四肢八足,某方的丝网缓缓掉
落,他什么也知道。
    不过那里总有北呼不知道的事。比方说房间的门总在夜里悄悄开趟,比方说
被子总是自动的重盖到身上。他隐约知道是为什么,可又迷迷糊糊,想不清那因
果缘由。然而天下没有包得住火的纸,正如没有永远存在的生命,事情很快就被
揭穿了。说来那原因也巧妙,中原的床大虽大,可是似乎无法容纳一个勇士的波
涛。不过卷一卷,还未涌起白浪,北呼就从柔软的海泥里冲上平硬的地板。
    他本来没什么知觉,可身旁人传来一声惊讶,又带有几分怜惜。北呼睡眼惺
忪的被扶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好好的又被重新安置到高床之上。一只手摸向
他的头发,然后梦跑了。北呼瞪大眼睛看他,使展鹏再也不能凭空消失。
    「你这是怎么了?」展鹏轻轻柔柔的安慰着他,那触动唤起了暖意,摸化了
北呼的心。他把展鹏的衣袖往自己拉拉,轻易地就把他半边身子拉到床上来。展
鹏一边腿垂在外头,一边腿栏住了北呼的身体,那摸抚还是轻轻的,偶尔像此夜
的风,吹过后彷佛未完。
    「北呼,你还真是胡涂,这么大的地方,你也能睡着睡到地上来。唉呀,你
总是教人担心……」展鹏继续的自说自话,而北呼就在旁默默的听。展鹏老是会
说许多他听不懂的话,也会说许多有趣的事情,夜是个最好的说书人,留着很多
体己话,然后又是下回分解。说着说着,他们突然回到了分别的那段时光,展鹏
说的不多,单是提出一个疑问,又似是抱怨。
    「那会儿你要我走的时候,呵呵,那多苦。没马,走上十多天山路,那腿,
那脚丫子都不似是自己的,直想割下来垫着坐。」展鹏说着,酸酸的凑近北呼耳
边。「……说来,那时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不给我马?」
    这些话教北呼想起别离的恐怖和凄酸。他忙摇摇头,手把着手,抓住个自己
以外的人。他舔着唇,越发的感到干涩苦闷。「不……山的路,很少有马会经过
的,如果让你骑马的话,我怕你会被他们……」
    「好了,好了,他们再也不能怎样了。」展鹏用温柔的抱拥制止了他。小心
翼翼的,从肩胛骨扫到脊椎,又滑回锁骨直上脸庞,先是抚过眼托,又从眉间穿
移,停住在眉首,间隔的摸着鼻梁下移,然后他们对上眼睛,展鹏显出一点闪缩,
很快又被温柔所淹没。
    「他们已经不能怎么了。」他一再重申,声音间有一点颤抖,不过在如此良
夜,很快就被忽略过去了。
    「展鹏……」北呼把手环住他的腰,强制又浓烈的表达意愿。
    「好了,今天我不走就是。」展鹏看着北呼,他从来不知道他想那么的多。
他以为北呼是一只随心而行的豹子,爱吃就吃,爱喝就喝,没有烦恼的时候,更
莫说苦闷懊恼。新的认知使他会心微笑,不觉吐露了感言。「真是的,你就像个
孩子一样爱黏人。」
    北呼睡意正浓,那管得他是讽刺还是赞美,大手一抱就让展鹏平躺下来。夜
晚的凉意有所减轻,飘逸着一阵芬芳,又带点细腻的温热暖香。北呼的手又收紧
了一点,让展鹏散下的头发流过指缝。他知道那是展鹏的味儿,越发的不舍得放
手。蒙眬间他听见许多嘻嘻的笑声传来,无奈长夜己下了帘,昏昏深深的又把北
呼带回寂静之中。
    房间还是分开两个,只是一个冷,一个热,永远永远。
    17:孔雀在同一个地方待了一待时日,尽管仍是半懂不懂,不过对别人所说
的话,尚算能听出个大概来。细细碎碎的,在大房子的花园处,在阴阴明明的天
井间,低抑的说话声,突如其来的惊呼,然後又剩下一个说话的声音。传言在人
和人之间互相感染,真真假假的轻纱和薄绢盖了一重又一重,似有若无,却又穿
在心上。
    几朵雪割草穿堂而下,吹动了檀香梅,半边是蓝,半边是黄,衬著女儿的花
饰互相争。几声巧笑,一步踏莲,北呼细眼一瞧,只见那串珠儿在太阳下白光闪
闪,原来正是展鹏的近身丫头鹊儿。
    她见北呼来了,也没有特别拘紧,眼儿一挑,斜起眼来就向同伴笑道:「我
们那位大人啊,也不知是什麽心眼儿来的,挑人也罢,怎麽就不找清秀巧利的青
倌人,偏选这种老粗?」
    那词儿唱到一半,北呼眉头一皱,鹊儿的意思他有懂没懂的,但看那神色大
概就是在说他不好。他把头一歪,带点笨拙往鹊儿看去,换来一声嘲笑,那小手
盈盈的往他一指,张起嘴来又裂笑上脸。「你这个东西,又黑又笨的,到底听懂
了没有?」
    她说的正起劲,拿著手指就凭空比划著。北呼稍有点惘然的神色,她就又气
又笑的再指划一遍。「黑,说你黑得像炭子,像只老鼠似的,一掉到墨里就黏了
身黑,这般也罢,糟的是没多少喝到肚子里。哎呀,你这个笨东西。」她连连喷
发了一阵言语,又快又急,看著北呼没听到多少,顿一顿,又接道。「懂了?要
白,白得像水磨的豆腐似的才好。看到那花没有?就是白的才讨人喜爱,浓开就
俗了。现在你这个样子,哈,就只有我们大人瞎了眼才要。」
    鹊儿点点自己的粉脸儿,又指指北呼的麦色脸皮,身旁的女儿们欺负他听不
懂,抽起粉袖半掩嘴儿就笑。那神态是她们平日不敢有的,於是又分外开怀。活
了一大把年纪,平素就是有欺负人的时候,也不过是和些菜贩肉商走夫返卒耍耍
嘴皮,谁也不见得比谁的好。现在凭空冒出一个稍有点身份的笨东西让她们笑,
也算是平了一口闷气,念及此,又笑得更为开心。
    北呼站在一角尴尬的笑著,细细的想了半天,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他踢
踢铺在一旁的石子,盯著蝴蝶追了一会,最後还是退了出去。鹊儿的声音满盈盈
的,她向著同伴一笑。「就说那东西,单单是块头大而已,那脑子啊,笨得比不
上石头。」
    他走上门廊,扳著手指四处游荡,穿过红门,身後有几人追来,刀剑重垂啪
啪的拍著大腿,他们是北呼的影子。天色有点蓝,无云,照得街道满是一层明亮
的白。人和影重重叠叠,影幢幢,影幢幢,正午的阳光照下,影子还是拖得长长
的在後头,不像别人的都缩到脚下不见影踪。
    街是炒热了的镬,搭上许多行人作配菜,沙沙作响,溢出各式味儿。很热,
可谁也不愿离开,吵吵闹闹,在煮沸了的镬子中翻来覆去。炒坏了,又换上新的
一盘,来来去去,不愁寂寞。北呼拉拉半湿的衣袖,在人群中穿来插去,有的人
坐在道中,拍拍扇子就说起故事来;有的人猛然一喝,突然就打破一两块木板石
头,耍出千奇百怪各式拳路。人在叫卖,人在唱曲,北呼走走碰碰的,也没少遇
上新奇事物。
    这时身旁的铺子突然跃出一个人,圆滚滚的,粗著嗓子就在嚷:「苏州城的
水粉儿,柳州城的胭脂!都能把姐儿们擦得水粉嫩红,细白如绢似的。姐姐,你
要试试看吗?这里边有请。那边的妹妹你看上眼了吗?对吧,那是一等一的好货,
准包你颊如萍色楚楚动人……」
    胖子一直嚷著,北呼就一直站著,那人正忙著,可也觉北呼神色古怪。可生
意人不怕别的牛鬼蛇神,就最怕手上无钱。他胖胖的膀子一扭,嚷著嚷著就向北
呼问道。「哥儿,敢情你是外地来的?这粉儿好啊,教你家姐妹擦了,准保天姿
国色,就是那东巷东施用了,也马上羞如昭君。嘻,哥儿,有相好没有?买一个
回去,准能逗得人欢喜啊。」
    说著他眼神亵琐一闪,毫不客气地打量著北呼的颜面,北呼被他瞧急了,也
只顾得说上一句:「白?」他指指自己的脸。
    「准白!」胖子暗里叹气,原来是一个连中原话也不懂的外地人,也算是白
费了他的嘴舌。可生意还是要做的,天下无难事,最怕是鐡嘴皮的生意人。胖子
七手八脚的指指划划,也欺负对方不懂,开出个天价造就一宗生意。
    北呼往腰间抄抄,掏出碎银几抹,摊放在对方的手心,忙接过东西就跑了。
午间的温度热毒,他的影子没边没影的闪来作去,人倦了,也知返还。他稍为回
头看看影子,也没下什麽命令,抱著东西就转身离去。
    过了响午,吃过厨子煮的三一汤,倦怠怠的瘫倒在靠椅,往桌上瞧去,辗转
还又是爬起来。那背影环著光彷彷佛佛,穿透了新扎的辫子,打落在软卧高床之
上。他把手掌和手掌交叠著,往外头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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