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上的蘑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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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用念期末考了?」肖桓在他身后柔声补充。
「不……用了。瑜哥,求你,让我来……」
习齐从床上爬起来,一如往常地趴跪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前。用颤抖的手指,掀开了肖瑜盖在御寒用的毛毯,看了眼略显纤瘦过份的大腿,还有被截肢的小腿,然后用同样颤抖的手解开了肖瑜居家裤的扣子,把已经疲累不已的唇凑了上去,
轻微的动作让□□的文具又动了一下,敏感的后壁遭受这样残忍的对待,每一个动作都让习齐难受到吸气。他一时想干脆用力坐下去,让剪刀贯穿内脏算了,但是安全剪刀大概杀不死他,这样做的话,肖瑜只会用更可怕的手段对付他,
「瑜、瑜哥,让我……」
但少年的手触碰到男人冰冷的□□时,肖瑜却忽然似笑非笑地握住了他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拔下了眼镜,仰头靠在轮椅的背上,
「今天不要碰我,我不想要。」肖瑜拿下眼镜的双眸,更加满溢着诡谲,他朝肖桓摆了一下手,习齐用迷惘的表情看着他:
「桓,不是帮他复习到一半吗?要是小齐被当掉怎么办呢?」
「知道了。」感觉到肖桓在自己□□摸索着,缓缓抽出已经被体温灼热的剪刀,习齐仍然和肖瑜对视着,心中的恐惧却渐渐地扩大,
「别担心,我的比这些文具,还要更能满足你喔,习齐。」
***
第二天习齐几乎赶不上考试时间。
被抱起了腰、粗暴地抽去了所有填充物、被男人的□□肆无忌惮地插入、按在床上□□,数不清多少次的磨擦和进出,被男人的性欲冲撞得半死半活,不论如何崩溃地哭喊,还是等不到停止的那一刻。
到最后习齐只能呜咽着咬紧了牙关,在肖桓□□的欢快声中失去了意识。
男人们甚至没有帮他做任何清理,不知道在何时离开了他的房间。他醒来时发觉自己上半身仍穿着昨夜的制服,□□仍然光裸着狼籍一片,下面散落着沾满□□的原子笔和修正液。
他一下子羞愤和难堪给占满,拖着疼痛的身躯进了浴室,耗费了很多时间,才把几乎淹没他□□的白液一点一点清出来。
看着那些肮脏的液体从自己饱受蹂躏的□□缓缓淌出,自己还得看着镜子避免弄到伤口,习齐不禁打从心底庆幸习斋还住在寄宿学校,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至少,习斋已经逃出去了。已经得到原谅了。
那么,只有自己在这里赎罪的话,就没有关系。
拖着沉重的步伐奔进共同大教室时,考试已经开始了。习齐的原子笔、立可白甚至后来连尺都沾上了□□,他也来不及洗干净,只好硬着头皮先滑进了座位,
旁边坐着的是他的死党,同样念戏剧的介希。他对着题目大皱眉头,一副恨不得把脑袋挖出来看看昨天晚上念了什么的样子,习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阿希,借我原子笔和修正液还有尺。」
「……你考试这些东西都不带是来考个屁?」
「少啰唆,是不是朋友啊?快点借我。」
习齐露出凶狠的样子说。介希心不甘情不愿地在笔袋里翻找一阵,丢了一根烂烂的油性笔,又把自己的修正液搁到中间,
「你是怎样?铅笔盒被偷?」
「说来话长。」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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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齐看了一眼刚刚匆匆塞进袋子里的戏概课本,这是Open Book的考试,但习齐却很犹豫应不应该把课本打开。因为其中一页上面还有他的□□。
他在被当和被看见之间做了很久的挣扎,最后还是决定把他拿出来在桌上摊开。结果一翻好死不死就是那一页,白浊的液体喷在作者的肖像上,习齐有一种荒谬的无力感,这时候介希往这里看了一眼:
「那是什么东西?」介希挑了一下眉。
「没、没什么啊。考你的试!」
「……你欲求不满到可以对着戏概课本发情喔?怎么做到的教我一下。」
「给我专心考试!否则小心我用这跟原子笔插你鼻孔。」
监考老师往这里看了一眼,介希一边转头回考卷上一边碎碎念着「这是我的原子笔耶」,但是习齐已经没有精力理他了。他光是坐在那里,□□的疼痛就几乎将他逼疯,他甚至不敢大力呼吸。
□□的填充物虽然拿掉了,但那种曾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存在。男人器官在他体内的冲撞、喷发的那种羞辱感,还完全无法自心头抹去。
他手上捏着原子笔,脑袋却一片空白,写在纸上的是什么自己也不太记得了。低头看了一眼,却偶然发现自己的书包里有剪刀,好像是出门的时候太匆忙,所以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塞进来了。
他瞥了一眼考卷,有一题是:如何利用戏剧制造冲突、突显荒谬,试申论之。(15%)
习齐把剪刀从书包里拿出来,在手里把玩。刀刃上还留有自己体内的气味,他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要是就在这里,就在这间教室里,把剪刀的对准自己的眼球插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呢?
拟答:血会淌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会瞎掉、他会痛到晕过去、同学会吓得爬起来尖叫,介希会帮他叫救护车。他会死。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从来没有把他当真过。因为如果他这样做,习斋一定会伤心到死的,他不能让习斋为了他而伤心。
介希发现一直盯着沾有□□那页课本发呆的他,忍不住又用笔戳了他肩膀:
「喂,你是真的那么欲求不满喔?还是你爱上作者了?」
「…………」
「要是你真的这么饥渴的我,我介绍个指挥科的正妹给你啦,我说真的。」
「不要跟我说是你姊。」
「不是我姊,是我姊的同学。怎么样,真的人正又温柔说,考虑一下。」
「少来,我们哪高攀得上音乐系的正妹啊?」
习齐用调侃打发过去,内心却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交女朋友。肖桓和肖瑜对他的课表、活动全部一清二楚,一到下课时间,肖桓就会开着车在校门口的巷子里等他,要是习齐胆敢迟到个十几二十分钟,那天晚上他就可以准备不用睡了。
而且肖桓还会搜他的书包、记事本,一有什么端倪,马上就是他被他们拷问的时间,从肉体到精神,掌握他每一丝细微的动向。
有时候习齐觉得自己很像被养在玻璃盒子里的细菌,除了活着以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死。
交了几乎是半面空白的考卷,手机非常准时地响了起来。习齐乖觉的立刻接起来,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肖桓熟悉的声音,
「考完啦?」
「嗯。」习齐点头。
「考得怎样?」
肖桓用一惯温柔的嗓音问着,好像他真的是世界上最称职的代理家长。
「普普通通。」
「下午是舞台导论?中间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对吗?」
「嗯。」他回答,又补充了可能会让肖桓心情好点的称呼,「桓哥。」
「噗,今天怎么这么乖啊,小齐。」电话那头传来让习齐感到不适的、充满调侃意味的笑声,习齐甚至从声音里闻得到血味:「这一叫,叫得我心都痒起来了。」
「桓哥……我可以和同学去吃饭吗?」
习齐抱着电话,用近乎是卑微的口气询问着,看着旁边拿着戏概课本和同学讨论到抱头大叫的介希,有个同学对着他招了招手:「喂,齐,你这题写什么啊?」
肖桓又从喉底发出低低的笑声:
「可以啊。」
「真的?」习齐有点喜出望外。但下一秒却又被肖桓的话给浇熄了:
「用你的声音满足我,我就让你和同学去吃饭。」
习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手机的另一端传来暧昧的水声,他甚至可以看到肖桓舔着嘴唇的样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看了一眼还在和同学说话的介希,忽然觉得他们明明在同一间教室里,中间却有条好长好长的线,彷佛身处在不同的世界:
「现在我的手放在你的那里,小齐,你怎么办?」
肖桓用愉快的声音吐着气,习齐咬了咬唇,下唇已经因为昨晚的活动显得通红。他背对着同学捂着电话:
「肖桓,我……」
「看来你是不太想做?那我现在就过去带你,来我的健身房附近吃饭,就我们两个。」肖桓的气音让习齐的心又凉了一截。他握着手机微微发着抖,好半晌才稍稍开了唇:
「桓……桓哥……求你……」
「求什么呀?」肖桓真该来念戏剧系,即使明知道他不在身边,光是那样带有磁性的、刻意温柔的嗓音,就已经让习齐浑身战栗起来。彷佛肖桓的手就放在他的器官上,开始缓缓地搓揉着。
习齐仰起了颈,把手机贴得离唇更近一些:
「快一点……啊,请、请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
肖桓好像也贴近了收音器,声音立体得近在眼前般,
「快一点……把你的……把桓哥的手,用力地……用力地揉他……」
「小齐,你□□了,反应真快。」
「啊,啊……不,不要……不要捏那里……」
习齐决定把他当在演广播剧,那种令他想笑的荒谬感又涌上心来。他靠在大教室的墙上,脸贴着冰冷的墙角,闭上两只眼睛,回想着那些事情正确的流程,以便发出正确的台词和声音。
所谓戏剧,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小齐,你真棒,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解放。」
「桓哥……不要,啊,我、我受不了了……」习齐张开嘴巴,用气音轻轻地呼吸着,压抑着声音让他的脸也跟着绯红。喷向收音器的声音从耳机传响回来,竟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肖桓又笑了起来:
「再忍一下,小齐,再忍一下……」
「不,桓哥,我,我不行了,桓哥,啊……啊啊……嗯……呜……」
习齐决定早点结束这个剧本,他的唇几乎是吻着手机,在收音器上制造出水声、舔舐声,还有换气和抿唇的声音,习齐甚至用唇含着收音器,闭着眼睛吮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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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哥,饶、饶了我,啊……呜呜!」
细若游丝的叫声后是一连串断气般的喘息,习齐捏着胸口,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模仿□□后的无力感,淌出冷汗的发靠在墙上,等待手机那头宣判,
「小齐,你真棒。」
肖桓笑得温柔,一如往常。习齐当真有点喘不过气来,
「桓、桓哥……」
「今天就放过你。小齐,彩排的很精彩,我很期待今天晚上的实际演出。」
肖桓用讲情话一般黏腻的嗓音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习齐拿着手机,那种黏腻不适的感觉,彷佛还缠绕在他浑身上下。
后来他发觉黏腻的原因在他自己,他竟然真的□□了。
「喂,习齐,要不要去吃饭啊?」
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掌,习齐惊吓似地放下手机,蓦地回过头。介希和同学好像已经讨论完功课,正一脸疑惑地望着额上都是汗水的习齐。
「……不了,我今天pass。」
把发抖的手抓着手机藏到身后,习齐不自觉地夹紧了大腿: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以前习齐曾经不知道在哪个剧本里看过,描述的是一位叫奥底帕斯的英雄,「他是勇敢、高尚、善良的大英雄,又是一个弒亲乱伦的罪人。」,「他的坏运气,只是由一些错误的判断、自身的脆弱造成,并非出于真正的罪恶与堕落。所以神啊!请原谅他。」
那是他第一次读戏剧读到在别人面前哭,也是最后一次。
他在厕所自己解决了生理需求,对着镜子嘲笑自己。那是他的习惯之一,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习齐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另外一个个体,他可以站在自己之外,置身事外地嘲笑他、羞辱他、指责他,而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把带来的剪刀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回书包的内袋,走去视厅馆上舞导。
习齐走进去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到了。介希不耐烦地朝他挥着手,视厅馆的舞台上没有坐位,大家都席地而坐,介希就拍着自己身边的地板。
「你去哪里?我还以为你要跷Queer的课。」
「我不要命了跷他的课。」
4
习齐敷衍地说着,跟着介希在地上坐了下来。□□的疼又像是细线一样地漫漫涌上来,以致于他没注意到快步走进来,那个把头发染成七种颜色的男人。
「我有个实验剧场,要一个一年级生。」
那个男人没头没脑地就这样说。除了头发的颜色,习齐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注意到他的臀部翘挺,而且总是穿着开到腰以下的V字紧身衣,紧身衣还以紫色和橘色的亮色系为多。他也是唯一一个第一天上课就很直接地跟大家说:
「我是个Gay,你们谁把得到我就尽管来。」
他和所有学生说,可以叫他Queer,但是大家都比较喜欢叫他Queen,后来干脆都叫他女王了。而女王也人如其名,一开学就在期中术科就很女王地当掉了一半的学生。
「什么实验?」
「什么剧场?」
「什么一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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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一如往常想到什么就马上行动,而且常常做出一些让习齐他们匪夷所思的指令,比如叫一个学生拿着凶器攻击另一个学生,被攻击的学生尽情地大叫、尖啸、表达出恐惧。也时会忽然把大家叫到大楼的顶头,对着全校纾发心中的不满。
有人说在艺术学院里,如果看到又正又有气质,穿着一身礼服又开口闭口英文的,那你大概可以猜他是音乐科。
如果看见又宅又满身脏污,二十四小时都一脸睡不饱的样子,白色的衣服从来没有不沾到颜料的时候,过年时还躲在角落啃白吐司配水的,那多半就是艺术科的了。习齐老实说很同情艺术科的学生,他们教材的价值和产品的价值从来不曾成正比过。介希的室友就是艺术科的学生,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都是:『给我钱。』
如果看到奇装异服、发型诡异,头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是什么颜色,一脸烟酒不拒又像嗑药的学生,那多半就是戏剧科了。
虽然习齐觉得那是偏见,是刻板印象,但是看到学长姊们一一沦陷成刻板印象的模样,对新鲜人而言心里还是有点复杂。
也有人说念戏剧的最多Gay,介希严正驳斥这种说法。
女王的头发从来没有少于七种颜色过,讲话的声音又尖又高,有时还会一副吸毒的样子忽然大吼大叫。不过习齐倒是不讨厌他。
那种任性、那种宣泄、那种力度、那种疯狂,正是他所缺少的,也是他所渴求着的。
「老师,可是我们连舞导都还没有修完耶?」
介希举手问。女王从进门以后就一直在舞台上走来走去、挥舞着双手,
「嗯,对,没错,就是要一年级的,虽然你们还没有上过肢训课,也没有练习过发声……不不,就是要那样最好,那样最好……」
女王一直在舞台上自言自语,所有学生都愣愣地看着他。
「没错,就是这样,我要一个一年级的,像是白纸一样干净、像是天使一样散发着光芒的人,最好又有一点臭味,但不能太臭,就像是长了霉菌、却还来不及长出香菇的袜子……」
女王忽然在空荡荡的舞台中央停下来,目光定在学生群中的一人身上。
「喂,好,就是你!」
「呃……?」
习齐发现女王仰着脖子对着他和介希的方向,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朋友。介希看起来也一脸错愕,女王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