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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花杀-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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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晚晴轻轻的说,“他是真的要与我成亲么?他上一刻说了,我总觉得下一刻就会反悔。”
李克用微笑道:“你不用担心,他哪里敢反悔,父帅会把他骂得乖乖的。”
“可是不敢反悔,不等于他就不想反悔阿!”晚晴美丽的眼睛里面写满忧虑。李克用看着她轻轻咳嗽两声。
“晚晴阿,我觉得,你是有点庸人自扰。你想想看,你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他,他有什么理由反悔?况且他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顾惜爱怜,你看刚才给他扎针的时候,我还在旁边呢,那手就抓上了,哎呀呀,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啊!”
晚晴轻轻的笑一笑,她依然说:“可我为什么觉得,他好像是戴一层面具一样。他说要成亲也好,跟我很亲密也好,好像都是在掩饰什么……”
“庸人自扰,庸人自扰!”李克用大呼起来,“你呀你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这还没成亲呢,就这么担心着,管着?那么将来他纳小妾怎么办?”
晚晴张口结舌:“纳小妾?”
“是啊,”李克用无辜的张大眼睛,“我都有了四房姨太太,老爹更夸张,云州有六个,振武有五个,连蔚州都带来了三个。惜朝也是我家的男人,娶几个姨太太很奇怪么?”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
其实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到他长长的,黑黑的,又粗又硬的头发。这人粗枝大叶的,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将头发在脑后一束,就完事了。
现在这束头发自颈边垂落下来,正落在自己胸膛上,硬硬的,扎着那地方的皮肉。顾惜朝懒懒地眨眼,他的头埋在肩窝,他是在亲吻,还是在啃噬?左边的肩头,锁骨,到喉结,再一路到右边的肩头。顾惜朝有点庆幸自己早晨刚刚泡过一个药澡,虽然针灸时出了一身汗,但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味道,否则他会羞死的。
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越来越用力。他的手真不是一般的粗糙,他练功夫一定很勤奋,不然怎会有这样厚这样多的老茧。顾惜朝伸手去寻找那只揉搓着自己胸口和|乳头的手,觉得它弄得自己很痛。戚少商显然会错了意思,那只又厚又大的手立刻翻握住顾惜朝的手,十指交握。
然后他抬起来草草亲一下身下人的嘴唇,另一只手沿着那具静静卧在那里的身躯,胸口,腰肢,小腹,一路到了两腿之间。顾惜朝不由自主蜷起两条腿,不是恐惧,不是拒绝,甚至也没有难为情,只是下意识的,身体的反应,似乎还是要回避一些事情。他没忘记很久之前的惊恐。戚少商不许他逃避,他那只更厚更粗糙的拿剑的右手握住了他。
顾惜朝闭上眼睛发抖,可能……还是不行的……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终于出现了某种变化。
一种在很久之前,在那个黑暗的禅房里面,在晚晴吻他的时候他非常渴望出现的变化。
他瞪大眼睛望着身前居高临下坐着,带着一个奇异的微笑研究自己身体的男人。

“其实,对惜朝,你不用琢磨太多,”过一会,李克用打一个呵欠,轻轻地道,望着眼前药炉里淡蓝色的火苗。“他是那种认准了就是一生的人。倒是你自己。晚晴,别怪哥哥多嘴,你身边有那么一个随时随地都像影子一样存在的家伙,惜朝心里能没有疙瘩么?”
晚晴愣一下:“铁手?”李克用不答言,她顿时有些急了。
“克用哥哥,我跟铁手什么都没有的!”
李克用微笑道:“我知道,知道,晚晴是什么样的姑娘,难道我不知道么?可是知道,不等于就能接受。惜朝永远不愿在你面前提到铁手一个字,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24
浓浓的药香,缭绕的烟雾,李克用有些昏昏欲睡。晚晴仔细检查了荆条碳的燃烧,那点小火苗闷得很好。她轻轻推一推李克用,道:“克用哥哥,是不是累了?”
李克用打个呵欠,笑笑说道:“累是不累,只是真有些无聊。”
晚晴微笑道:“我也一直在想,如果药可以不用这样熬煎,那真的能省太多事,也许还能多救更多的人。只是现有的丸药方子能治的病太少。”李克用茫然看着她,她失声一笑,说道:“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得,无聊就出去走走吧。”
李克用抻个懒腰道:“也好,我去看看惜朝。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顾惜朝在做梦。
梦中,仿佛自己还是一个小小个子的孩子,头上梳着双丫髻,小小的手被一只极温软的手牵引着,周围很多人,恍惚间似乎是庙会,还是集市?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身见到晚晴,在街的那一边笑着招手,她看上去很高,不,是自己变矮变小了,奇怪的是她穿着那身衣服很像母亲。挣脱那双温软的手,向晚晴跑过去,她望着自己温柔的笑,她说:“惜朝,你不跟我成亲了么?”
她的眼中流出的眼泪是鲜红色的,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她举起手帕拭泪,雪白的帕子也变作鲜红色。
他大叫一声,坐起身来。
“怎么了,惜朝,做噩梦么?”
他很吃惊身边有这个声音,他更吃惊这声音的主人就那么顺理成章张开两条手臂来抱自己,恼火的是他居然还赤着身子。
这时候最想做的是一个巴掌扇过去。但是来不及,顾惜朝连自己身上有多痛都没心情探究了,慌里慌张推开他,低声叫道:“克用哥哥和晚晴一会就会来了,你赶紧给我走。”
戚少商怀疑的眯起眼睛。“克用哥哥?”
自从上一次他质疑这种称谓,顾惜朝再也没在他面前这样叫过。现在情急之下哪里顾得上在乎这种小事,他只顾满床找戚少商的衣服,不提防忽然被他从背后整个儿抱得严严实实。他在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轻轻喘着,说:“跟我讲讲‘克用哥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惜朝一肘锤过去。戚少商结结实实吃了一下,闷哼出声。顾惜朝把刚找到的衣服一古脑摔在他头上:“给我穿上!”
他说着,整个人缩回被子里。穿衣服,不知道是慌乱,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手和脚一直抖,抖得结不好衣带。戚少商大咧咧的起身穿衣,他转过头不敢看他赤裸的身体。
他听着床下悉悉索索衣料的声音,心里在着急他为什么还不走,似乎,隐隐约约,盼着他不要就这么走,盼着时间永远不要过去。他却又挨近了,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和男人的味儿,他向自己靠过来,顾惜朝紧紧闭住眼睛,他说话时的热气儿喷在自己脸上。
“帮我扎上腰带吧,你解开的。”
顾惜朝紧闭着眼满头满脸红胀起来,戚少商眼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低头轻轻吻一吻他的额角,一把年纪居然忍不住撒起娇来:“你不给我扎,我可就不走了。”
顾惜朝别别扭扭的回身,看他刚穿上那件白色的圆领窄袖长衫,虽然还松垮垮的没上腰带,但白色趁着眉梢眼角的春色,越发显得面如满月,容光焕发。接过他手里的牛皮腰带,胳膊还是有些发抖,一手绕到他身后去,使劲给他扎上,再一个一个扣上金属带钩。
戚少商伸手来整理他的鬓发,柔声道:“今晚我来陪你,好不好?”顾惜朝一哆嗦,手里的带钩怎样也扣不上,低声啐道:“谁要你陪?”
戚少商心情极好,笑嘻嘻地道:“我来陪你说说话儿,讲讲故事,唱儿歌……不好么?”正在高高兴兴说这些风话,房门却被人推开。
刚进屋的李克用,床边的戚少商和床上的顾惜朝,三个人一齐愣住。

忽然三个人又一起反应过来。顾惜朝是低叫一声,泥鳅一样缩回杯子里,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戚少商是顾不上刚扣好一半的腰带向前一步像个屏风似的遮住顾惜朝。李克用则是铁青着一张脸大步冲出门外。
两人都还没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他嚷嚷的声音便穿墙越户的听得清清楚楚:“来人,来人!小公子屋里有刺客!快来人!”
顾惜朝脸上没来得及褪尽的血色倏忽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轻声叫道:“衣服,给我衣服……”他指着地上那件睡时亵衣外穿的罩衫。戚少商赶紧拾起递给他,他坐起来想穿上,他真的慌了,哆嗦着怎样也找不到胳膊该伸进去的地方,戚少商在一旁越帮越忙,就在这转眼的功夫李克用已经带着人冲回来了。
刚好有七名士兵巡逻过去,沙陀士兵纪律性和忠诚度极高,听说“有刺客”,自然是要多快,便来的多快。只是,谁能想到屋中是这样的情形?士兵们自队长以下,都是一怔。当兵的男人,军营中什么没见过?
可是大帅家的小公子,那在战场上高举大纛的少年,还有那个总爱穿白衣,总爱大笑着露出两个大大酒窝,跟所有人都称兄道弟,高高兴兴喝酒吃肉的汉人男子,怎么也会做出这种事?
李克用指着戚少商,暴跳如雷,叫道:“你们发什么呆?这就是刺客!把这刺客给我拿下!”
沙陀士兵的天性,是不会违背将军的任何一个命令的。队长举起大刀,带着士兵们向戚少商冲去。戚少商侧身让过,屈掌成爪,简简单单刁住那队长手腕,向前后左右轻松圆转带去,当啷啷数声,众士兵向他砍去的刀剑都被队长的刀架住。运起内劲,将六柄刀剑震得一齐脱了主人手。他平日闲来无事,喜欢带着穆鸠平和府里守卫的士兵一起喝酒唱歌吹牛,这些士兵虽不大熟识,却也不陌生,他不愿伤到他们。
再将那队长的大刀震落,轻轻推开。李克用大怒,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么?七个打一个,还打不过?”
沙陀士兵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他们虽没了刀剑,都善于摔跤之术,齐齐大喝一声,向戚少商扑过来。戚少商担心打的厉害起来殃及顾惜朝,要到旁边去打,又担心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人看了去,使擒拿手将一个最先扑上来的沙陀士兵拿住抛开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已经拥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却只是死死盯着李克用,脸上神色气苦异常。
自己的心里也酸了起来,这么一疏忽,便被一个沙陀士兵抱住了腰,再也不想跟他们客气,使肘拳打翻一个,又一个过肩将身后那士兵摔倒在地爬不起来。正打的痛快,忽听顾惜朝轻轻的说道:“克用哥哥,你把他们叫进来,你教我今后还怎么做人?”
心中一震,只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仿若不带任何感情,却是冷得背后冒起了凉风。
李克用也是一震,慌忙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士兵们听到这命令,齐齐罢手,拾起武器退到一边,但被戚少商这样戏耍小儿般的打过,各个恼火异常。李克用也有些慌乱,叫道:“惜朝,我没想到,你……你没事罢?”
顾惜朝冷冷地道:“我的名节全教你毁了,你只一个‘没想到’。”李克用怒道:“毁你名节的不是我,是这小贼!”顾惜朝冷笑道:“你有本事,你就杀了他。杀不了他是你自己没用,为什么却找不相干的人来看我笑话?”
戚少商怒道:“惜朝,难道你心中就只当是笑话一场?”顾惜朝铁青着脸,对他毫不理睬,只是继续对李克用道:“你是我哥哥,从小儿疼爱我,我再不堪的事,也未必一定背着你。今日的事,本来你不说我不说,戚少商也不说,以后大家大可以当作没发生过。我做得到,你也做得到。”戚少商已经气得要发疯,叫道:“我做不到!”
李克用阴阴地道:“我明白了。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快要成亲了。”说着,转身面对那几名沙陀士兵,柔声道:“你们几个,我知道,本是汤萨如的部属,去年汤萨如为我父子战死,部属几乎死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你们几个。所以我亲自下的命令,调你们到我府上来做巡兵,也方便照顾你们部中其他牺牲战士的遗孤,是不是?”
那队长单膝跪地,说道:“将军原来还记得我们。我们世受将军一家的大恩,为将军死而后已。”
李克用道:“好,小公子行止不端,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是我沙陀军高举大纛的勇士,这件事,我只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能委屈诸君了。你们当中,谁还没有儿子?”那队长指着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说道:“他爹爹、哥哥都死于去年那场战争,但他还有一个弟弟。”李克用道:“你弟弟还小,以后我会亲自挑选勇士的儿子,作为你的儿子。”那少年热泪盈眶,俯首道:“谢谢将军大恩。”
李克用道:“你们和你们部中的孤儿寡妇,以后是全沙陀的孤儿寡妇。”七名士兵一起跪地俯首,道:“谢将军。”那队长站起身,转身面对士兵们,说道:“为将军尽忠的时候到了!”
戚少商皱眉看着,本来以为李克用不过威逼利诱几名士兵不要说出去,可是越听越不对劲,刚要插话,却见六名士兵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齐齐举起手中刀。
齐齐刎颈!
屋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戚少商救之不及,目瞪口呆,顾惜朝紧紧拥着被子,眼睛发直,好像看也没看到一样。
那名队长对李克用道:“将军,我死之前只有一个遗憾。这个汉人很厉害,我们打他不过,但我们不是软绵绵的大姑娘。”李克用点点头,说道:“你们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去死,是英雄,是勇士。”那队长再不多说一句话,举起了大刀!
但戚少商如何还能让他再自戕?他大步一跨,一掌切在那队长手腕上,叫道:“你们都疯了!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可以不要?李克用,你凭什么要他去死?”
李克用阴沉沉地道:“不是我要他去死,是你做了让他们不得不去死的事。”戚少商怒道:“是!我做了,大丈夫做得就不怕世人悠悠之口!顾惜朝,迟早我会让天下都知道,我戚少商这一生一世唯你而已!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除非将我杀了!”
顾惜朝的声音,轻飘飘的,神思不属,仿佛已经没了生命一般,他低低地道:“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那便先杀了我罢。”
说着,手中光芒一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哭小斧已经握在他手上,现在,就给他握着,死死抵着脖子。小斧是多么锋利,一缕鲜红的血缓缓地滴落下来。
戚少商大惊。什么叫关心则乱?顾惜朝下手向来没轻没重,对自己都是一样的没轻没重,他怎么能不担心?抢过来要救他,要夺下他手中的利斧。
却听身后“哧”的一声轻响,接着是身体栽在地上的笨重声音。
戚少商整个人呆住了。他不用回头,却知道是那队长。
他死死盯着顾惜朝,目眦欲裂,几乎要滴下血来。
顾惜朝还是那样紧紧拥着被子,眼睛直直的,只有握着小斧的那只手,软软的垂下来,沾着血液的小斧随后自手中脱落,落在地上,发出了极沉闷的声响。
屋中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鲜血横流的声音。
门口突然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晚晴用托盘端着药碗推开门。顾惜朝和李克用在这一刹那终于神色都出现了变化,顾惜朝是惊恐无比,李克用抢上一步,想要阻止她进来,阻止她看到。
然而晚了,太晚了。她已经进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手中的托盘和药碗当啷啷的落地,粉碎,药汁向血液攒积的地方流过去。她就那么望着,从地上的尸体,到站立的两个人,再到床上她惊慌失措的未婚夫婿。
她腿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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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听任何人的话。晚晴醒来之前,他就一直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一只手。
她是在那一天的夜里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看到他俯在自己床沿上的侧脸,年轻的,清秀的脸,毫无血色,紧闭的眼窝和脸颊都瘦得深陷下去。这样睡着的姿势该有多难受。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纠结成两个小疙瘩,面容有说不出的悲伤。
望着他的脸,突然就伤心欲绝,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他却忽然醒了,不知道是梦魇,还是嗅到了她泪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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