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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百花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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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事就是这么个事儿,可是怎样收场,还真是看不出来。
走一步说一步吧。想着他懒洋洋的起身,打算找个马术好些的士兵回云州送信,顺便活动活动手脚。走到大帐附近,看见很多人很隆重的样子,忽然一时好奇,走过去想听听使者说什么。
使者说的话,简单的要命,目的也一眼看得出来。可那个声音……他摇摇头,自己是头晕了还是傻了?戚少商怎么会到这里来?可是声音像成了这个样子……
他有些好奇,走近大帐,帐外沙陀兵向他行礼,他挥手免了,轻轻地到门边撩起帐帘的一角……里面,使者是一个白衣男子,个子高挑挺拔,宽厚的肩膀,牛皮腰带束着坚实的腰杆。这么熟悉啊……他没发觉自己已经轻轻走了进去。
李国昌和李克用都看到了他,对他笑,那使者身边一个身高膀大的汉子倒眼尖,也顾不上身在何处,大喝一声,一杆丈八长枪便直直的搠来。
李国昌与李克用齐声惊呼,帐中沙陀兵士齐刷刷拔刀,顾惜朝如何将他放在眼里?双足一点,便让过这一枪,那白衣使者早便大惊回头,——圆脸,大眼,熟悉的好看的鼻子嘴巴,总是令人无端端觉得甜蜜的酒窝……不是戚少商是谁?
穆鸠平一枪不中,周围已被沙陀兵士团团围住,正要厮杀,戚少商喝道:“老八不得妄动!”他方才气呼呼的住了手,李国昌怒道:“戚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的却是顾惜朝:“禀义父,孩儿在中原游历时,曾与这位穆爷结下过一点小小梁子。”穆鸠平一听“小小梁子”四个字,气得哇哇大叫,戚少商又喝了他一句,上前躬身道:“在下兄弟莽撞,请李大帅见谅!”
顾惜朝侧目向他看去,见他虽强自镇定,一张圆圆的脸上颜色却是一变,再变,片刻之间真是五彩纷呈阿!顾惜朝想笑,笑不出来,手里还紧紧捏着写给晚晴的信。李克用起身笑道:“既是小小梁子,今日大家相会高兴,就先放下好了。惜朝,你到我这里来。”说着,又笑道:“这位戚兄一进辕门,便跟我对着干了一整碗马奶子酒,好酒量阿!”
顾惜朝“嗯”一声,向他身边走去,李克用伸手从一旁提来一个干净的胡床,顾惜朝坐了,假装没看到戚少商精彩的表情,凉凉地道:“义父‘功高盖世,勇武无双’这句话,多少人讲过了?一千?还是八百?”

戚少商怒道:“顾惜朝,你究竟是什么人?”
顾惜朝眉毛一扬,唇边挂上一抹讥讽的笑:“大当家的说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他一边嘲笑,一边不停步,施施然的走着,路上不停有巡营的士兵向他行礼。戚少商跟在后面,气哼哼的,又道:“你说你义父生病垂危,原来果然也是骗人的!”
顾惜朝冷笑道:“是啊,你会信我,才真叫我惊讶;不是说要灭我满门么?我看着你,灭啊。”戚少商发火道:“两家正谋合作,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惜朝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就算克用哥哥喜欢跟你喝酒,他也决计不会糊涂到要跟黄巢合作的地步。”
戚少商抢上两步,拦在他身前,青着脸道:“‘克用哥哥’?叫的好亲密,你跟他什么关系?”
顾惜朝勃然变色,骂道:“滚开,好狗不拦路!”说着,见马厩已在眼前,便绕过戚少商,径自走进去,唤了一名相熟的兵士,将书信交了给他,叮嘱道:“见了晚晴小姐的仆人,一定要问清楚,她每天都做什么,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信差答应了,便去备马。戚少商在一旁,皱眉道:“晚晴小姐还在你身边?你们好事近了罢?”
顾惜朝愠道:“都是因为你,你总是不死,都快把我逼疯了!可恨晚晴又是个死心眼,她说,我杀死多少人,她就要救活多少人,不够数目,决不与我成亲!”戚少商一怔,郁闷了整天总算听到了一点高兴事,顿时笑逐颜开,拍手道:“好啊!向来只有你折磨别人的份,总算老天开眼,你也有被人折磨的时候!”
顾惜朝待要反唇相讥,转念一想,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悠然道:“大当家的笑的好开心啊,只是不知道息大娘嫁与赫连小妖的时候,大当家的是不是也笑得这般开心?”
一句话顿时戳中戚少商心底的隐痛,他再笑不出来。
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有春风拂过大地,就像有阳光照进阴影,就像这世界上所有痛苦阴霾都可以转眼消失。可是大地起了狂沙,阴影青苔蔓延,痛苦阴霾重新布满天空……那是世界上最令人掩面不忍卒看的事情了。顾惜朝本有些抱歉,但看着他黯然的面孔,忍不住却道:“你也学起人家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来了。你与她既是老相好,一路走来比赫连小妖也不见得少费心思,留不住人家是你没用,你活该,少把这副晚娘面孔拿到我眼前来。”
这一下正应了他那句话,他戚少商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如何还能不怒?他再不多说一句话,铁青着脸转身拂袖而去,顾惜朝愣一愣,骂道:“走得好,最好滚的远远的,永远也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戚少商的使命要完成,很难,很难。他与李克用第二次喝酒的时候就很意料之中地发现这一点。当日在黄巢军中,听说李国昌及李克用起兵,满帐的头领们都大喜。在当时沙陀骑兵查不多就是胜利的代名词,如果能联合沙陀兵,有什么好处不言自明。而黄巢军在南方所向无敌,几乎战无不克,一路上农民、佣工、城市贫民要么踊跃劳军,要么望风加入,藩镇节度们则往往避其锋芒压根不敢与他正面接触,因此黄巢等人都以为,沙陀兵势单力孤的起兵后,听说有与黄巢军合作的机会,非要高高兴兴地响应不可。
这出使的任务,便着落在了戚少商头上。其实戚少商对形势却没那么乐观。他这两年来的辗转,又与朝廷的兵马数度亲密接触,对藩镇的势力早有个大致的估量。在他看来,黄巢做大,南方藩镇的作用绝不可低估;各路节度兵马不与黄巢硬碰,两个原因,一是节度使们私心太重,只顾保存自己有生力量,除非黄巢军攻击自己的属地,否则决不主动出击;第二则是藩镇们的互相牵制,他们各自为政,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永远无法协作,却只有在问皇帝要军饷要钱粮的时候无比齐心。一旦黄巢覆灭,他们又凭什么向皇帝要军饷呢?
可是这样的形势,他清楚的知道,根本不可能一直下去。只要有一个德高望重、同时又威武盖世的将军,能够驱使藩镇节度,能够正确指挥作战,黄巢的覆灭恐怕只是早晚的事。而这个将军,满天下看,只有李国昌。
当年的庞勋起义,最终就是由李国昌父子大江南北的大扫荡一番,才彻底平定下来。到现在藩镇们提起当年李氏父子的铁腕,都还心有余悸;如今李国昌廉颇未老,他的儿子李克用长成后又是勇武无双,沙陀兵虽不多,却机动,忠诚,训练有素,这样一队兵马鏖战天下,谁能不败?
戚少商向来是滴水之恩涌泉回报的人,黄巢为人豪迈洒脱,拿他当自己兄弟看待,所以他虽和其他同袍想法不同,却依旧决定尽心尽力完成着任务。他希望能为黄巢说动李氏父子,至少,不要使他们与黄巢为敌。
但是李克用总是笑哈哈的顾左右言他,李国昌只接见过他一次,便借口军情重大,不再相见。他想起顾惜朝的话,很没办法,到头来还得去找他。
14
顾惜朝哼道:“你别找我,我可没这个本事。”
戚少商森然道:“你以为我想找你!你与我之间,仇深似海……”
顾惜朝眉毛一剔,道:“你能不能换一句话来说?仇深似海四字,不劳你时时提醒,我想咱两个都不会有一刻忘掉。既然仇深似海,我也绝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戚少商怒道:“我以为至少你愿意做一两件积德救人的好事,哪怕是为那些无辜被你杀死的人赎罪也好……”顾惜朝再一次打断他,冷冷道:“大当家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休怪我忍无可忍!”
戚少商气得双手发抖,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好,好,在你眼中看来这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你有没有想过在别人眼中这都是躲也躲不掉的噩梦!晚晴小姐,那是多好的姑娘!她也年过二十了,就为了给你赎罪,宁可耽误自己的终身!你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你究竟想要成的是什么功?一切都不过是你一时兴起,便要为所欲为,别人活得好好的,凭什么莫名其妙便被你害死?”顾惜朝默然不语,戚少商又道:“当年在旗亭酒肆,我一见你便觉得说不出的熟悉,说不出的投缘,只想留你在身边,我们好好的喝一辈子酒,做一辈子梦,一辈子也不用醒,你可知转眼便被你用最残忍的手段惊我醒来,那种死不得、活不得的绝望滋味,有多难受?”
顾惜朝低头听着,他忽然轻声问道:“大当家的,你去过上阳台么?”
戚少商未曾想过他会有此一问,怔一怔,问道:“上阳台?那是哪里?”
顾惜朝看着他的脸,低声道:“在长安上阳台,我曾见过一个白衣男子,他舞剑,我弹琴,我们一起讲诗论武,相谈甚欢,可是转眼他便不见了……之后我做过很多梦,梦到他对我说,上阳台,死约会,不见不散……”
戚少商怫然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介武夫,没有本事与人吟诗作对。”顾惜朝黯然道:“是了,或许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了。”
戚少商道:“废话少说,你到底帮不帮我规劝李克用?”
顾惜朝叹道:“大当家的,不是我不帮你,你们太天真了,这官场朝廷的事,与江湖是完全的两个世界。我义父和义兄,一生从未真正想过对唐帝国不忠,沙陀人本来不过是在西域放羊牧马的小部落,只因败于吐蕃,为其差遣,受过多年的苦楚。好容易后来降了唐朝,内迁后才有今日兴旺的局面。沙陀人友爱重义,别人对他们一份好,他们一定要还回去十分。如果不是唐廷欺人太甚,义父和义兄决不会起兵的。”
戚少商道:“无论如何,他们现在也起兵了,皇帝只怕已恨他们入骨,此后再无和解的可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干一场?”顾惜朝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说你们不懂官场和朝廷。表面上看,沙陀已反,朝廷必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我说,只要有个合适的台阶,双方各退一步,便是皆大欢喜。因为沙陀不想造反,朝廷也需要沙陀。这不是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杀便杀,反便反,只要利益尚在,朝堂上永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戚少商默然无语。顾惜朝柔声道:“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担心朝廷派沙陀兵去对付黄巢?”戚少商点头道:“不错,我在沙陀军营中仅数日,沙陀骑兵的机动、灵活、勇猛便已令我心折。”
顾惜朝说道:“这个,你暂时不必担心。义父义兄既已起兵,皇帝对他们即便还能和解,芥蒂总是存定了的。除非黄巢逼人太甚,否则轻易皇帝不会使自己不能信任的兵将平叛。”
戚少商皱眉道:“但冲天大将军不受朝廷招降,显然已决意反到底。”顾惜朝肃然道:“那便没有办法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戚少商望着他,瞳孔在缩小,他恨声道:“究竟是什么人把我们都逼成了乱臣贼子,你心里不明白吗?”
顾惜朝慢慢的说道:“大当家的,话我只说这么多了。你是回黄巢那里去,还是先留下来?我劝你还是留下,哪怕只为多看看沙陀骑兵的作战方式也好。”
戚少商道:“不错,我是要留下,既然合作不成,我确实要多看看沙陀兵如何作战。只是你既已知我意,岂能令我如愿?”
顾惜朝说道:“大当家的,你放心。无论你多恨我,我心中始终都拿你当朋友,当知己。我不会拆你的台,坏你的事。况且我沙陀的骑兵,即便你看得清清楚楚熟悉无比,我依然自信,你终此一生也无法破解。”

晋阳城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河东节度使曹翔死了。
对沙陀来说,其实应该不能算是不好的消息。曹翔也是个铁腕人物,两个月前他到晋阳的时候,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士兵哗变。仅仅一千被派去守代州的土团(土团,近于民兵)士兵,刚到了晋阳城北便不肯再走,要求封赏。这一千人便险些吓破了曹翔前任窦浣的胆子,他倒空了政府粮库,拿出钱粮,哗变士兵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府库空了,便去勒索晋阳商户。而曹翔一到,立刻先砍了土团哗变的领袖十三人,接着又将不肯受他调派的义武军(义武节度制军)大砍大杀了将近十分之一,这才使晋阳安定下来,像了一个防御重镇的样子。虽然洪谷一战官军失败,但晋阳城墙坚固,后方又及时跟上了给养,丝毫元气也未损伤。李国昌与李克用平日商量,都觉得这么围攻下去,不如早做别的打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有想到曹翔突然中风,暴卒。

“这时候何必去趟浑水?”顾惜朝笑嘻嘻的道,“晋阳现在有四路军队,义成、忠武、昭义、河阳,其中昭义军是曹翔带来的,早就把其他三军吃得死死的,曹翔一死,其他三军能坐的住吗?其他三军坐不住,昭义军难道能眼睁睁的等死?且等着他们在晋阳城里杀个天昏地暗,咱们再去给他来个渔翁得利!”
沙陀骑兵按兵不动。
戚少商找到顾惜朝,急道:“为什么还不发兵晋阳?晋阳城里群龙无首,四路军队哪一个是善茬?李振武功高望重,只有他去安抚才不会出事!”
顾惜朝懒洋洋的歪在榻上,懒洋洋翻着《酉阳杂俎》,懒洋洋地道:“出事便出事好了,与你我什么干系?”
戚少商险些又气出个好歹,他手里挥着一封素绢书信,怒道:“小妖和红泪就在晋阳,他们告诉我这两日城内早已人心惶惶!晋阳城大人多,城门又紧锁,由着乱兵胡闹下去,岂不成了人间地狱!你明明能够救活无数百姓,为什么却要坐视不理?”
顾惜朝冷冷的道:“我又不是什么活神仙,活菩萨,身为军人理当爱惜自己守护的城池和土地,他们不爱惜,他们只要眼前一点点好处,我有什么办法?”
戚少商怒道:“沙陀发兵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一座空城?”顾惜朝冷笑道:“你想去救你的老相好,去就是了,何必管我们沙陀的事?”戚少商气得干瞪眼,叫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顾惜朝翻过了身不理他,继续无所谓的翻着书,一边翻,一边看到有趣处,便咯咯的笑出声来。
戚少商料知他绝不可能发兵,一跺脚,快步出了帐房。
他一走,顾惜朝便笑也笑不出来,书也翻不下去了,他一气儿坐起身,手里的书狠狠地掼在地上,骂道:“朽木一段,冥顽不灵!”骂完了,气却消不掉,又拿起枕头狠狠地垂两拳,软软的,捶也是白捶,还是气,气得恨不得把那只死包子捏来咬两口。但是气归气,心里终究放不下,高声唤进了四乱。
却只进来一个乱法,莽撞撞的,问:“公子什么事儿?”顾惜朝说道:“去给我看着戚少商,别教他发现你,他在干什么马上回来告诉我!”乱法摩拳擦掌,兴高采烈地问道:“又要去追杀他了么?”顾惜朝一枕头摔过去,乱法吓的转身便跑。
没过多久,这浑小子跑回来告诉顾惜朝:“戚少商带着穆鸠平,还有他带来的那二十名随从,上马往晋阳方向去了。”
顾惜朝这一气非同小可。虽然早就料到他必定会如此,可是亲耳听到,还是气得牙根痒痒。戚少商,这个戚少商!他天生就是来坏自己事的!他想让李国昌去安抚,想得倒是美,李国昌去了,朝廷怎么想?朝廷哪里会问你好意歹意,他只会看到你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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