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变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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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好像是在有意识地掩盖这个事实！”茱丽不大确定自己的感觉。
教授望着大海远处，波涛荡漾，亘古不变。“我想他们也是早就知道。面对这样的试验结果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给我的理由说是因为外界已经把东博的特色上课方式推上批判的浪尖，还指责我们让学生‘做自愿受试人’以及对动物的大脑、死婴、还有车祸尸体进行解剖，以及对脑损伤者的跟踪研究进行了诸多攻击，现在你又抽取学生的血作试验。我认为他们对我的指责没有任何道理！他们一面批判我，另一面却在南山大兴土木，每天几十辆大型自卸车往外运碎石，把异能所的试验室全部搬到了山洞里，我看整个山都让他们掏空了。可他们却在指责我抽取学生的一点血……”时隔两年，教授说起来依然忿忿不平。
第七章 门前解围
茱丽脑海中浮现出学校南面那座山，在图书馆楼上学习累了她总是愿意远远的眺望那座山。想象不出来那山里竟然大有文章！茱丽问道：“异能所要做什么试验非得到山洞里？外界指责东博的那些什么解剖动物大脑、还有死婴、车祸尸体什么的是真的吗？”
教授叹了口气，“唉，有些事情是不能两全的。”
“那么，张宏日的这种基因突变是不是人类进化的一种变异呢？”茱丽很小心地提出了这个疑问，她意识到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话，其影响不亚于原子弹爆炸。
“这…这正是我拿不准的，不敢肯定。最好能有他的上一辈基因图谱做比对。可惜他是一个孤儿。又是个失忆者。唉！”
“对了，教授你是怎么进入的人事网？我想查询一下张宏日是在那个孤儿院长大的。”
教授诡异的一笑，“是张宏日教的我，我们是好朋友，他真是个天才。”他又叹了口气说“我早就查过了，什么结果也没有，他是不到两岁就到了那里，二十多年了不可能查出他父母的下落。”
“什么孤儿院？”茱丽想到了和张宏日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雷雪，她在讲述他们的过去时有太多的疑点。
“好像叫什么……仁和，对，仁和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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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仁和家园。”茱丽记在心里，她又问“教授，你认为张宏日经常不分场合的练习飞升，是不是一种精神疾病？”
“当然不是，我认为张宏日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问题！他不定场合的练习飞升，那是一种内在动力所致。我和他交流过这个问题。他说练习飞升时能使他的意识进入到一种状态，他称之为入定。达到这种状态身心愉悦，好像自己的意识在飞翔。我感觉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
“你怎么看他患失忆症？”
“我感觉这孩子一定有一段非常不平凡的生长经历。孤儿院说他的失忆症是偷吃了大量镇定药所致，这一点不可信。因为他脑中残留了很多强刺激的记忆碎片，这些记忆碎片常导致他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或者从练习飞升的入定状态中醒来。依我看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强烈刺激才导致了他的失忆。”
“什么强刺激呢？那些记忆碎片是怎么回事呢？”茱丽追问。
“他的梦里常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有这个白胡子老头从肚子里流淌出的肠子……”
茱丽咧着嘴摇摇头说“啧啧，那么恐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后退远离了海水，刚才坐着的那块沙滩早已被海水淹没。茱丽朝教授笑笑说“礼拜天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我们向回走吧？”
教授说“没关系，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谈话了，回去问候你妈妈，我很想念我们一起共事的那段时光。”
和教授会面以后茱丽本打算回国防部的，但是她总放不下要尽快和张宏日单独交谈的想法。可是张宏日身边总有雷雪陪伴着，她在寻找在等待这样的一次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从默萨莎那儿得知，她们班一部分女生要到一个福利幼儿园去做义工，她和雷雪都去，晚上才能回来。
茱丽来到图书馆的四楼。这里是脑科学藏书层，茱丽经常在这里见到张宏日，还有总陪伴他的雷雪。她找了一本《人类的新时代——质变人》，坐在张宏日常坐的那个位子上。茱丽看看表，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宏日还是没有来。她看着起伏的南山，走到窗边。
图书馆门前的草坪上三三两两聚集着一些学生。东边草坪传过一片喧闹声。那里聚集着一大堆人。那不是？……张宏日！真的是张宏日！他正在人群中心！茱丽还上书，三步并两步来到楼下。人群挤的密密麻麻，不时传来阵阵的议论声：“今天又有好戏看了。”“不知今天王子殿下还要玩出什么花样。”“无非就是个大回环呗。”
茱丽翘脚看去，张宏日站在人群中心，对身边围观的人似乎浑然不知。他伸展着双臂，？##嘞蛏希鲎磐罚此鸥⑶蹋碜游⑽⑾蚯扒悖袷窃谟当簦袷撬媸弊急赶蛱炜辗扇ィ⊙艄庹赵谒⑿Φ牧成希瓷先ニ悄茄男腋！？
洪坤围着张宏日慢慢转着，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他问旁边的一个男生：“麦克，今天玩点什么呢？大回环？是不是感觉没意思了。”周围有人在喊“要看萨达姆倒台！”
茱丽听得糊涂，她冷冷的看着洪坤。头发像刺猬似的根根分明，今天穿的衣服看样子是经过考究的设计，普通的黑色紧身，恰到好处的开领，不漏声色的将宽厚的肩膀和发达的胸肌展现出来，倒是个完美的衣服架子。难怪一些女生为他痴迷。
再看张宏日，还是往日的样子，简单的牛仔裤，白色休闲衬衣，一根线系着一个黑不溜秋的项坠挂在脖子上，是全身唯一的装饰。
“咦，对了！我们玩个初动力吧？”洪坤好像有了主意。
“老大，什么初动力呀？”站在旁边的那个胖子谄媚的笑着问。
“小飞侠要飞起来必须有一个初速度，这就需要我们帮他一下。来听我指挥，你们一左一右攥紧绳子，着力点放在这。”他把绕过张宏日的绳子用手提着，放在了张宏日的臀部下边“把绳子拽紧，再上来两个。好就这样。准备好了吗？”
“好了！”四个男生一边两个像纤夫一样绷紧了绳子。
洪坤走到张宏日的正前方四、五米的地方，转过身“你们用点劲，等我的口令，这一次就飞到这就行了。”
茱丽对刚才的大回环和萨达姆感到迷惑，可是看到现在她明白了，他们这是想用绳子把张宏日拽倒，她拨开人群……
“拉！”随着洪坤的这声喊，张宏日瘦弱的身体被腾空抛起来，伸展着两臂迎面飞向前面站着的洪坤，洪坤一愣，他没有躲开而是用双手用力向一边猛拨了一下把。
砰！张宏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茱丽扔掉手上的书冲上前去：“嗨！你们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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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见过你
茱丽急忙蹲下查看摔在地上的张宏日说“摔伤了没有？”她拍打着张宏日的头、后背、腿……“这疼吗？这呢？这？这……”
“不疼，没事。”张宏日笑笑摇摇头，他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站起来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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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丽转过身狠狠地蹬着洪坤说“干什么？仗势欺人你？”
洪坤还没弄明白张宏日被这一拉，怎么能突然飞这么远，他本以为张宏日会正好倒在自己的脚前，作个狗吃屎的一趴。他认出了茱丽，喊了声“走！”麦克和那个胖子跟在洪坤身后大跨步的走了。人群顿时散去。
“我是茱丽，你是张宏日吧？”茱丽亲切地问道，第一次和这小伙子说话，茱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
“是的，我是张宏日，我在课堂上我见过你！”
“你在做什么？”茱丽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问。
“我在练习飞升。”张宏日平静的回答，弯腰去捡回的茱丽的书。看了一眼，竟然一摞全是基因、进化之类的标题的书，动作迟疑了一下，递给茱丽。
“什么飞升？他们喊的大回环？”茱丽装糊涂。
“不是！他们说的大回环是指，用劲快速拉的话，可以使我腾空旋转。他们就愿意看这个。”张宏日说的很轻松，对茱丽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飞升是指身体脱离地球引力离开地面。”
“你觉得那可能吗？”听到他亲口对自己陈述这个飞升的概念，茱丽还是感到很吃惊。
“人类再进化达到质变，人人都有这个能力。”茱丽一脸的迷茫，瞟了一眼自己手里抱着的一大摞书，心里疑惑，真的会吗？。
“我现在已经达到了精神飞升的阶段，就好象灵魂出窍翱翔于天际，我喜欢飞跃群山大海，俯视大地的感觉，成片绿色的草地绿色的海，贴着草尖掠过去，碰掉一滴露珠，飞到深蓝的大海边，我感到风溜过我的指尖，逗弄我的耳朵，添到大海的浪花溅在嘴角的咸味，再飞高，抓住高空的云在我手心，一松手，噗，它追着身边的飞鸟去了……”
看着这个大男孩，茱丽感到一种在现代人身上久违的天真性情，茱丽本想再问一遍那天滚动乒乓球的事，现在看已经没有必要了，质变人都可以飞起来，何况滚动一个小球。她看着这个可爱的大男孩说：“以后他们再搞这样的恶作剧你就离开，让他们自感无趣。”
“以前是这样的，可有时候已经进入那种飞升的幻境或者又打开了一些记忆碎片时，意识就不是那么清晰了。”
“是些什么记忆碎片？”
张宏日看了一眼这个关心自己的大姐姐，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一个疑惑自己是谁的人是很痛苦的。他慢慢地说“嗯……出现最多的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和他肚子里流出的肠子……，再就是常出现和雷雪的一些场景。”
茱丽有点心疼：“雷雪和你一起长大，你可以让她帮助你慢慢回忆。肯定都能恢复的！”
“可是……可是她说我们一直在孤儿院长大，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记忆’的碎片，那些场景从来就不曾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茱丽伸手拿掉他头顶上的一根草屑。张宏日胡乱扑打一下，头发乱糟糟的一甩，反而多了几分帅气，茱丽刚要说话，却听见：“宏日！告诉你不要和陌生人交往的！”
雷雪不知从哪里来到他们身边，高跟鞋蹬蹬的响，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夹杂着不自然的一些仓促对着茱丽：“对不起，医生说了：为了他的恢复，请不要和他接触！”说完拉着张宏日走了，扔下茱丽一个人呆在原地：这个女孩子怎么一会看起来那么温柔一会又这么凶？
雷雪拉着张宏日向东边走去，茱丽目送着他们走远。她站在图书馆前面的广场上，这里和学校腹地有108级的台阶。茱丽举目远眺，郁郁葱葱的南山挡住了视线。茱丽心想那山里面就是亚历山大教授说的异能所的试验室了吧。难道真像教授说的那样，整个山都掏空了。这样不惜成本的为了隐蔽一个试验，真是不可思议。作为一个私立大学投资这么大去搞一个试验也是不可想象的。
茱丽收回目光俯视着校园的中心腹地，她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一闪，好像是张宏日。树木遮蔽了小路挡住了视线，茱丽想是不是张宏日？怎么没有看见雷雪？她快速下了台阶，跟了上去。
终于下完台阶早已没了要找的目标，茱丽看着纵横交错的林阴小路不知往哪里走。她犹豫了一会，刚才那个人应该不是张宏日，她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不如到南山脚下看看那个神奇的异能所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茱丽望山而行，校园的树木高大粗壮，南山时隐时现，不一会一堵高高的院墙出现在茱丽的面前。沿院墙有一条路，她终于找到了大门。这是一个严实的高大铁门，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事物。茱丽驻足观察了一下。抬头看到两个监控探头对着自己。她不动声色低头踢了一片树叶，沿院墙外的路走了。她决定到山上，站在山上一定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茱丽向山上边爬边观察，但只能看到院子里的一角。等爬到山顶反而看不见了院子，完全遮在了绿层当中。茱丽有点失望。
突然，咚…咚…钝器击打木头的声音从树木深处传来。茱丽循声而去，弯腰穿过矮树层，撩开伸展的树枝，在南面的山坡下，茱丽发现了张宏日！就他一个人。他在投石头。一块、一块每一块都投掷在远处的一棵树干上。那树干已被石头击打出一个白色的圆圈。他投石头的准头真是让人佩服。茱丽不动声响，站在树后观察这个神奇的男孩。
第九章 海边结拜
张宏日停止了抛石块，向茱丽这边看了一眼。茱丽赶紧向树后一躲。再看时，张宏日已经向山坡下面的海边走去。茱丽悄悄的跟在他后面。张宏日在一处突起的礁石上坐下。茱丽看到他又回过头，向来路望着。他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噢，”茱丽突然明白了，他在盼着雷雪的出现！这真是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茱丽慢慢靠近张宏日身边。张宏日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大海，他用手遮挡着阳光，望向大海的远处，好像期盼远航归来的亲人。也许是他太投入，也许是海风掩盖了茱丽的脚步声，茱丽走到跟前张宏日也没有发现。
“嗨，小飞侠，你好！”
张宏日回过头，茱丽发现他眼睛里欲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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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好，你怎么到这来了？”张宏日转过身去快速的抹了一下眼睛，回过头来问。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茱丽没有回答张宏日的问话，关心的问他道。
“没，没什么。”张宏日又看了一眼刚才来的路。
茱丽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了一眼，“怎么？你在等什么人吗？”
“没，没有。”
茱丽走上前，向张宏日伸出手：“开心点，我们走走吧”
张宏日迟疑了一下，他从茱丽的眼睛里看到真诚与关切，伸手给她。
茱丽带着张宏日漫步走着，绕过一个弯，在山坡的另一侧，她找了一处礁石坐下。茱丽一直没说话，她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她对这个男孩有太多的好奇，对他的失忆和记忆碎片，对他的意识能，对他的质变人理论，对他的飞升……。但是，就这样凭着自己的好奇地问下去，对他的失意危害会不会更大？没有亲人的孤儿最需要的是亲人的关爱！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听说你是个孤儿？”
“是的！”
“你今年多大？”
“应该是23岁了。”
“我25岁，长你两岁，如果你愿意我们认作姐弟你看如何？”茱丽热切期待的眼神望着张宏日。
“姐姐？…姐姐！”张宏日感到一种久违的亲情渴望在心里升起：“好啊！我愿意！”
“我们就在这，以天、地为证，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