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根手指 作者:王新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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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根本没有伤痕！所以，他是假的！”




　第六章　幽魂惊现（13）出人

　　（13）出人意料
　　审讯室里，俞斌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何洋面前的一包烟也已经所剩无几了，他这才示意让莫然给俞斌端了杯水。
　　俞斌熄灭了烟，出奇的冷静，淡淡的说道：“那个暴风雨的夜晚阻止莫然进入枯井的人是我，从证物柜中盗走那款手机的人是我，三次通风报信私放了张伟国的人是我，用枪打伤小杨的人是我。我是执法犯法，自作自受。”
　　大嘴一拳砸在铁栏杆上，吼道：“兄弟，你咋啦！你咋能向自己兄弟下黑手？”何洋吸完了最后一根烟，哼了一声，问：“告诉我，为什么？”
　　“他是我伯父，其实跟亲生父亲没什么区别，他对我家的恩情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还不完。”俞斌终于吐露了所有一切，“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来城里打工，从此几年音讯全无。于是我母亲带着我进城来找他。。。。。。吃了很多苦，但找不到。后来母亲进了一家棉纺织厂做苦工。当是我已经上了初中，却没有一家学校收。有一次，母亲跪在一个校长的面前，那校长竟无动于衷，说什么不收农民工的孩子。毕竟老天有眼，正巧在这个时候，母亲下班时在工厂门口，碰到了日思夜想的父亲。可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与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亲密至极，还抱着一个小女孩。起初母亲也怀疑认错了。她向人打听，才知世界真小，父亲竟然是这个厂的某车间主任，并且和厂长的女儿已经结婚了。母亲不信这一切，于是，下班后，她满怀屈辱和悲愤的去找他。父亲大吃一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说和母亲的缘分尽了，以后不要找他了。母亲哭了。她今年才二十七岁，却活活为他守了七年的寡。母亲不甘心，要他给个交代。没有想到，他真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将母亲赶出了厂子，扔给母亲一万块钱，要母亲离他远些。母亲不干，可他呢，心真狠，一把将母亲推开。不巧的很，撞在了一辆奥迪上，母亲倒下了。
　　“开车的人名叫张伟国，博士毕业才一年，是北方大学的一名讲师。他当时吓坏了，连忙把母亲送到了医院。起初是张伟国良心不安，一直照料母亲和我。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喜欢上了母亲。其实你们见我过我母亲，她才二十七，长的很漂亮。出院后，张为母亲找了个住所，并帮着找了个工作，而且通过关系，让我上了北方大学附中。
　　“一天，我放学回家，刚到门口，听到母亲和张伟国的说笑声。我很奇怪，便在窗口往里看，见母亲和他躺在床上。张伟国抚摸着母亲的脸说，我要娶你。可母亲流着泪摇了摇头，说不，恐怕会连累他的。张伟国再三要求，但不知为什么，母亲始终不答应他。他说，他会等。可这一等，就到现在。张伟国始终再也没有爱过别的女人。他虽和母亲没有结婚，却形同夫妻一样。他一直供着我上完了警校。
　　“张伟国本来也为人耿直，想要有番作为。可后来发现社会黑暗，学校里也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官僚主义泛滥。几年下来，一无是处，眼看着他有的同事下海经商了，生活一直很郁闷。直到去年，学校有学生跳楼自杀，他突发奇想，构思了这一出戏。。。。。。”
　　张伟国被捕了。可他拒绝承认盗了银行五十万现金。他说：“我身陷囹圄，又何必要困兽之斗？我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而，五十万现金的的确确不是敝人拿的。我不否认想盗取钱财，也不否认当初借李铿冰女友之死，大事发挥，再加之以心理暗示，大家虽不至于相信世界上有鬼的说法，但也对案发现场敬而远之；只是可惜了李铿冰，他的死，我始料不及，也深感内疚！你知道，我是土木工程的，所以深谙机关构造，所以精心策划了这一起银行盗窃的‘午夜凶铃’案。可是当一切万事具备时，10月21日，我从暗道进了银行，正在破解密码时，听到前面的保险门开启的声音，然后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向存钱房走来。我大吃一惊，躲在保险柜的一侧，待人走了后，我心惊胆战，不敢逗留，慌忙逃走时，不小心手中的匕首划到了保险柜。从暗道退出时，由于走得急，出斗室门时，左臂竟不小心将书架撞翻，没想到伤到了骨。也就没管书架，匆匆走了。
　　“后来你们查到了我的头上。我很担心，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来。他就是‘大拇指’美发店的老板。我曾到那儿理过发，知道他与我惊人的相似！于是，他就成了我的替罪羊。也巧了，正赶上了交流会——真是个好机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死了！俞斌这孩子真听话，从小就对我言听计从。我去理发店，给了老板一千块钱，叫他冒充我在交流会上念完发言稿。他盯着钱，很爽快的答应了。哎，钱啊，害死人！”
　　“那晚，文史楼的匆匆过客，就是你吧？”莫然问。
　　“不错！我发现你对十号楼顶的脚步声非常敏感，而且夤夜前往调查，所以那晚想以夜里离奇的脚步声制造悬疑，让你知难而退。明明一切都万无一失——我穿着皮鞋走过去，然后又脱了鞋，正打算离开——哪知一个闪电。。。。。。哎！”教授垂头丧气，旋即又辩解道，“不过，钱真的不是我拿的！我以人格担保——”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何洋反问。
　　张伟国伸了个懒腰，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　幽魂惊现（14）百密

　　（14）百密难免一疏
　　似乎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可现金却不知所踪，何洋派人去查张伟国的私人账户，一无所获；去他的住处搜寻，也是竹篮打水。而张伟国在审讯时就一句话“我以人格担保，没有拿银行的五十万现金。”
　　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吴语来自首了！她说：钱是我拿的。如今我儿子已经动了手术，脱离了危险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所有人都怔在了那儿，久久没缓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儿子，不是仍然每天和你在一起不曾离开吗？”莫然问。
　　“那天晚上，我专程去了一趟市中心银行，说忘带了身份证，借故回去取。然后10点左右来到清阳区分行。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银行，戴上手套，去了五十万现金，匆匆离开了。哪知走得急，出门时被绊了一下。我想就在那时将钥匙丢了。当晚我进不去家门，便在附近的肯德基店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将钱打到了省医院的账户上。那个时侯我的儿子早已躺在了病床上。之所以我要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事有凑巧，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夫妇俩要出半月的差，将小儿子托付给了我。所有人都不曾想象的是，他们的小儿子竟然和我儿子长得非常像，而且一般大小。我知道机会来了——我叫他在他的父母回来之前，不论谁问，都说是我的儿子，于是我每天都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去回来。其实有不少人知道我俩的儿子长得像，但是谁又会想到我是借了人家的儿子呢？我知道公安一定会有查到我的那一天，为了制造假象，我总是不断地往医院跑，买许多药回家，可那些药根本没有吃，全丢在了下水道里。所以，一个‘假儿子’竟然蒙蔽了所有高智商的刑警们，嗨！”
　　莫然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第一次拜访吴语时，在她家门外的下水道，发现有许多没有打开的药瓶，当时还觉得奇怪，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现在这社会——被逼的，不铤而走险不行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教授怎么啦？混了半辈子，比不上一个卖嘴皮的！”
　　“为了我儿子，我什么都干！”
　　“。。。。。。”




　第七章　难忘五四（1）馊主意

　　（1）馊主意
　　黄昏柔和的暮色透过窗，斜印在图书馆的楼梯上。
　　莫然从二楼一路小跑，迅速往楼梯冲去，在拐弯处，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慌忙蹲下身，仿佛伸手在地上拾捡什么似的，嘴里念叨：“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倏地停了下来，摇头如拨浪鼓一般：“这样不好，太生疏了！该怎么说呢？哎，有了！”他又快速在地上拾拣什么似的，笑道：“这么巧啊！她肯定说‘是啊’，我就说‘借这么多书啊，真是好学生！’她一定嫣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趁机说‘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也没吃呢。’呵呵，不错，就这样，再来一遍！”
　　他又跑向二楼，几个箭步冲到楼梯拐弯处，假装一个踉跄，蹲在地上，仿佛在拾拣地上的东西，嘴里念叨：“这么巧啊！借这么多书，真是好学生！你还没吃饭吧，我正好也没吃呢！”
　　莫然表演了两遍，搓着双手，笑的相当诡异，踱了几步，又颇紧张，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她怎么还不下来？”百般聊赖之际，抬头望了望。这一望不要紧，不由愣在了那儿。只见林佳君正抱着书站在三楼，表情古怪的望着他，神色极其复杂，哭笑不得地问：“干嘛呢，你？”莫然顿时不知所措，又窘又尴尬，冲着她“嘿嘿、嘿嘿”傻笑了两声。
　　林佳君走到他面前，将书交给他，小脸儿沉浸在黄昏的柔光里，浅浅的笑，温婉娇美。她嫣然笑着，模仿着莫然的语气是说：“你还没吃饭吧，我正好也没吃呢！”她说了两遍，不见莫然回答，侧脸看他时，却发现他正瞪着双眼痴痴的瞧着自己的脸。她“扑哧”笑了起来，大声道：“干嘛呢，你！”
　　莫然大惊失色，忙道：“不好意思我变态了。”
　　“啊？”
　　“哦，不是，我失态了！”
　　林佳君笑嘻嘻地望着他说：“你真的喜欢我？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
　　这一惊非同小可，莫然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瞪着林佳君，张大了嘴半晌何不拢。他觉得自己像掉进了蜂蜜罐子快要淹死了，迷迷糊糊中仿佛飘飘欲仙，升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好像有人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高大威猛的路明明站在自己的床边，仿佛立了一座雷峰塔。原来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啊！
　　“梦里的林佳君，貌似特别善解人意，看破了我的心思。哎，要是让我对她表白啊，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了。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再说了，她要是拒绝我了，以后可不就形同陌路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她，有时候想的忍不住偷偷哭，不过这些都只能说给日记本听了，我害怕别人看到，笑话我，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哎呀，真不知道，我的佳君心里头有没有我。12月1日，宿舍。”
　　“哎呀！你太猥琐了——都快十一点了！”功夫熊猫撑开一张报纸，在莫然眼前一晃，“还睡啊，你都出名了！”说着将报纸往莫然手里一扔。
　　莫然打开报纸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报纸上开辟了一个专栏，大标题写道：“幽魂惊现奇案情朴树迷离，神奇六指拨疑云雾散雨霁。”后面写道：“这就是奇迹！这是一个造就奇迹的时代！我们或许不相信，正因为不信，才所以是传奇！莫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岁少年，竟是如此惊人的破案奇才！如果有人否认，那么他一定是嫉妒！嫉妒，简直就是嫉妒！神奇的第六指，是21世纪的包拯，是中国的福尔摩斯，是。。。。。。”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却觉得飘飘然。
　　临走时，路明明扔下一句话，就像扔了一片垃圾：“听导员说，有公司找你拍广告！”
　　莫然大吃一惊：“拍广告！”
　　“真的没有想到，会有公司找我拍广告，说实在的，这玩意我可不懂。再说了，我能拍什么呀，八成就是骗人呗？哎，不管了，只要给我钱，我就拍，骗人就骗吧，有时候想想，为了钱，真有什么都干的冲动。我觉得我真是穷害怕了，要不是没有钱，我就不会让我母亲再受苦了，要不是没有钱，我就不会买不起房，就不会没钱请佳君吃饭，就不会在人前抬不起头来。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个梦。
　　“只见四周灯火辉煌，灿烂明亮，映的我睁不开眼。我站在台上向台下望去，只见台下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我右手高举一块牌子，冲着台下呼喊道：‘谢顶牌安神补脑液！’台下顿时群情激昂，齐声呼喊：‘谢顶牌安神补脑液！’。
　　“我振臂高呼：‘谢顶！谢顶！’
　　“台下齐声呼应：‘谢顶！谢顶！’
　　“呼声惊天动地，宛如海潮松涛一般！片刻之间，台下涌出一群美女，大喊：“莫然！莫然！”又有长胡子肥胖子大叫：‘莫然给我拍广告，五十万！’‘我出一百万！’‘我二百万！’‘我二百五——！’。
　　“四面八方的票子如雪花般洒了下来，盖在莫然身上，他在钱下放声大笑。哈哈。。。。。。
　　“我放声大笑，把舍友季杰吓醒了，他翻下床使劲儿推我，把我叫醒了。后来告诉我说那晚他再也没有睡着过，一遍一遍的往厕所跑。
　　“果然拍的是安神补脑液的广告，但不是‘谢顶牌’。当制片人告诉我，给我的广告费不少时，我怔住了，一阵欢喜之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赚这么多钱，竟然挣的这么容易。真的，这比破案子简单的多了，想想都恨的牙痒痒，凭什么我们这些为了人民群众任劳任怨，弄不好还搭上性命的干，真是做牛做马，一个月——当然我不是警察，但是天下的警察一个月才拿那么点儿工资，和家人聚少离多。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公平，演员拍个广告就那么多钱？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反而这么廉价。
　　“拿到钱的当晚，我特别想已经身在黄泉路上的父亲，以及受了半辈子苦的母亲，想到辛酸处，捂在被子中放声痛哭起来。12月3日，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莫然便去给母亲告知拍广告挣钱的事，然后买手机，把剩下的钱给母亲寄过去了。然后又打电话给欧阳倩，告诉她自己的手机号。
　　欧阳倩颇为欢喜，笑道：“傻小子，别得意忘形了。别忘了，后天，后天你要干嘛来着？你可要陪大嘴哥去相亲的，嘿嘿！”
　　莫然一愣，这才想起险些忘了这档子事，当下打保票：“放心吧，姐！这事交给我了！”可是挂下电话以后，顿时心神不宁起来。
　　“帮大嘴哥相亲，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难了。我姐也真是的，我擅长推理，喜欢断案是不假，但是脑子用到这上面实在不是我的强项啊。可是，姐交代下来的事儿，我可不敢怠慢，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义不容辞。
　　“到底该怎么办呢？我立刻就想到了‘功夫熊猫’路明明。岂知路明明一听，皱着眉头叫道：‘哎呀——这也叫事啊。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嗨，我刚刚离开城，孙权就来攻打，这也太背了！’我见他又一头扎进了游戏‘三国志’，忙问：‘那你怎么办？’
　　“路明明连耳朵根子都不动一下，说：‘哎呀呀，孙权！没事，我找蒋楠摆平！我说刘备脑子有问题，和孙权有什么好打的，天下都快翘了！妈的，要对付曹操！蒋楠肯定有办法，放心吧！’
　　“我一看他这态度就有气，但是有求于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他沉迷网络游戏，我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谁知我看了一会儿，竟然也忍不住想发表点儿高见，就说你迂回过来包抄嘛！。。。。。。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