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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六根手指 作者:王新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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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飘起了雪。
  欧阳倩穿着雪白的羽绒服,俏立在纷纷扬扬的雪里,真是个绝色美女!她朝莫然温婉的一笑,说道:“还不过来提着?你这个懒虫!”莫然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跟着她左拐右转,进了一条胡同。
  在这浮华喧闹的海市,能找到这样一处安静宁谧的地方,莫然心中十分惊讶。这巷子宽阔而幽长,颇坦诚的裸露出苍老与沧桑,无不流淌着戴望舒笔下的“雨巷”的意境。
  二人轻轻的走了过去,两边的大门紧紧的闭着,好像几千年不曾开过似的。快走到尽头时,只见一座大门敞开的大宅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古桐色的檀木门散发着古色古香的味道。莫然好奇,脚步逗留片刻。那大院子里挂着一串串紫藤萝的枯藤,恍若一帘幽梦 。
  伴着流光溢彩的火树银花,弥漫在半空中的火药味,氤氲着安谧祥和,流淌着幸福的声音,似乎旧的一年就这样幽幽的离去,新的一年就这样姗姗的来了。
  如果因为有了天各一方海上生明月,才有了破镜重圆天涯共此时,如果因为有了冬天太多痛苦的忍受,才有了春天温柔的一瞥醉了江水——如果期待是一种解脱,那又何毕在无奈中挣扎,也许有太多的事根本不需要期待它就来了正如大年夜——几家欢乐几家愁。
  乡村过年,家家户户“桃新换旧符”,贴对联,挂纱灯;而在城市,除却夜晚万家灯火外什么也没有了,几条大道上亦颇清冷。然而深巷大院中的苏老爷子,拉出一段幽幽的如梦魇般的二胡。那音符如泉眼漫延,飘漾如三春之水,清冷似冬夜之月,惆怅如初夏细雨,幽怨似深秋桂子。一时如高山流水,小桥人家;一时似迎踏雪之来人,送长亭之向晚;一时如雁阵惊寒,惊起却回头;一时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英雄。。。。。。
  蓦然听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笑道:“爷爷,大过年的,何必这么忧伤?”
  二胡声如风飘散,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笑道:“好,不拉了!瑶瑶,来,咱包饺子”。
  欧阳倩冲莫然一笑,向庭院走去,到了内屋口,举手敲了三下。就听“来啦”,已有脚步声响,到了门边。门开了,一股热流卷了出来,帘掀处,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她瓜子脸,端庄冷艳,清尘出丽。便是苏老爷子的孙女苏瑶。
  一见欧阳倩,她面带春色,向屋里叫道:“爷爷,倩倩来啦!”
  迎他二人进屋。莫然一怔,只见眼前摇椅上坐着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长髯飞霜,鬓已星星矣,然而脸色红润如婴儿,如饱醉甘醇。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道声“爷爷好。”
  苏老爷子望着两位不速之客,颇为感慨,叹道:“好久不见了,恍若隔世啊!小倩,近来可好?”欧阳倩吐吐舌头,嫣然道:“好是好,就是今年案子多,嗯,忙的不可思议。本想早点来看望您的,可实在抽不出时间,呵呵。哦,他叫莫然,是个青年侦探,可不是陌生人啊。”
  老爷子捋着胡须慢条斯理的说:“我与孤独厮守多年,‘陌生人’早已不再出现在我生命的字典里。”莫然颇为奇怪,眉峰微微一蹙,问:“难道您一个人居住在这儿,与时间为伴与岁月为邻?”老爷子颇为自得,仰着头,捋着须,笑着说:“这里没有什么车水马龙的喧闹,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没有世俗尘埃的飘落;这里独守一潭宁静,独享一方幽雅,迎朝阳送落日,凝深秋之晨露,染雪夜之清霜。再说还有瑶瑶啊。仰望苍天云卷云舒,坐看庭前花开花落,何乐而不为?”
  莫然一怔,嗫嚅的说:“可是——苏瑶她。。。。。。您隐居这儿——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老爷子半眯着眼睛,长叹道:“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为什么不需要解释的理由,正如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自有它的道理。年轻人,难道你没有听契诃夫说过‘让一切不留痕迹的过去’吗?”
  “可是契诃夫也还说过‘不要让一切不留痕迹的过去’。”
  “时间永远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因此而苍白而无力;人永远不知道为什么而追求,所以碌碌无为。”
  “如果追求快乐自由也算是碌碌无为的话,那么您又何苦隐居在这儿呢?”
  “人世间人生几何,浮云浮萍浮生若梦。古今多少往事如过眼云烟,长叹朝露短促,人生长又几何?缘来缘去谁又明白其中真味。”
  莫然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苦苦思索。
  苏瑶将面皮与馅儿端了来,众人洗手罢,一起包起饺子。
  欧阳倩一脸的温情,笑着问:“老师,瑶瑶的病,怎么样了?”老爷子一声长叹,说:“好多啦,去年一年只发作过一次。你也知道,这心悸,只有小心翼翼的呵护,治是治不好的。”
  不过片刻,热腾腾的饺子便摆在了桌上,一旁的电视机开着,歌舞欢腾,喜庆佳节。陡然听见大门被敲响,“砰砰”声,扰乱了平静的和谐。苏瑶连忙放下筷子,披上外衣去开门。当她拉开那两扇古桐木门的一刹那,怔在那儿,笑意忽然像冻住了似的,僵在了脸上。借着门上的灯笼微弱的光,只见来人是一个女人,颇具风情,后跟一个青年女子。
  苏瑶呆呆的望着二人,早忘了自己还站在门口。那女郎颇有惊讶之色,小声说:“不要我们进去吗?”苏瑶也不搭话,“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径向屋内去了。只听苏老爷子在里面大声问道:“瑶瑶有人来了吗?”
  “没人!”她愤愤的走了进去。来人都一怔,眉头皱了起来,在门口站了一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莫然望着二人抖落身上的雪,忽然明白了。那女郎成熟稳重,浑身无不散发着女人的魅力,叫了声“爸”,她就是苏瑶的母亲颜如玉。而她身后的青年女子不用说便是苏瑶的双胞胎妹妹颜语一。她与苏瑶像极了,宛似一人,只是戴了副眼镜,打扮十分周到,更显得美貌了。颜语一的眉毛细长而秀美,宛如希腊美人的鼻子似乎闪着汗珠,她的嘴巴在微笑时显得很大,敞开的羽绒服里是一件紧身的绒衣,丰满的下巴,漂亮的脖子和她那两条细长的腿,透出青春的气息和女性的活力。
  颜语一进来时满脸的笑,忙向苏老爷子和苏瑶打招呼。如果说苏瑶是一块冰那她便是一团火。二人并称“海市双姝”,果然名不虚传!其实老爷子就在两人走进来的一瞬,也呆住了;他也呆呆的望着二人,眼中交织着忧怜、悲戚、凄凉和惘然,夹着饺子的筷子停在空中,竟放不进嘴里。室内静得可怕,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
  老爷子半晌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瑶瑶,快去盛饭来。”苏瑶横了颜如玉一眼,冷冷回答:“饭没有多余的!”颜如玉一惊,眉峰紧皱了起来,向苏瑶望去;正好苏瑶在看她。二人对视片刻,苏瑶妥协似的低下了头,转向了厨房。
  老爷子示意二人坐下,谁也没多说一句话,气氛颇为尴尬。这时苏瑶盛了两碗饺子出来,“砰”的一声,将碗重重的放在二人面前。颜语一打了个冷战,哑然道:“姐你。。。。。。怎么了?”
  “好好。。。。。。这就是我的好女儿——”颜如玉无奈的苦笑。
  苏瑶恨恨的说道:“你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一听这话,颜如玉身子剧烈的颤动,脸色变的铁青,像罩了寒霜,霍的站起,一巴掌打在苏瑶脸上。“啪”的一声,清秀的脸上,印上了五个手指印。苏瑶愣在那里,捂着脸盯着母亲,双目恶毒,几乎冒出火来,久久,终于滑落两行热泪,在仰起的脸上滚动。
  颜语一也惊呆了,慌忙上前,叫了声“姐!”替她揩掉脸上的泪。苏瑶推开她的手臂,冷笑道:“不错,你生了我!但是你何曾给过一丝温暖,给过我一丝家的温暖,给过我一丝爱!在我最需要呵护的时候,你们离开了我,在爷爷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你离开了这个家。。。。。。”
  “你听我说,当时你爸爸一穷二白,我和他实在无力承——”颜如玉连忙解释,可被苏瑶的厉声叫喊打断。
  “我不要听!——”他捂着双耳叫道,“哼,我知道那个时候咱家穷,可是——当爷爷第一次确诊为癌症的时候,你和爸爸居然狠下心,弃他不顾,远走高飞!我咬破了爸爸的手,哭着飞进爷爷的怀里,你们头也不回的抱着妹妹走了,走得那么绝情,那么刺痛,那么心碎。悲伤欲绝几近彻底绝望的爷爷本想一死了之,可他看着伏在他肩头痛苦的我,下定决心,要好好治病,把我抚养成人。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倩倩姐家仁慈心善,资助爷爷治好了病,从此倩倩也跟着爷爷学二胡,情同一家人,也许你做梦都想不到,她妈妈是市人大常务委员会主任,亏你们后来还绞尽脑汁的巴结人家,没想到吧,这叫好人有好报,坏人自有坏人磨。哼,你们知道吗,当一个人把子女抚养成人,而在他年迈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弃他而去时,那是一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痛;你们想过吗,当一个老人的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的爱人猝然撒手西去时,那是一种怎样凄然欲死的孤独!每当我看到爷爷茶饭不思、彻夜难眠、以泪洗面时,我那么恨你们!”
  颜语一抱着苏瑶,轻轻的啜泣,轻轻的流泪。颜如玉一声长叹,点了根烟,语气平静:“爸,我在市中心买了房子,四室两厅。希望你和瑶瑶搬过去,能弥补我心中的愧疚。当然,我并不奢望你的宽恕,只是——尽可能的做些事吧”。老爷子嘴角轻轻的抽搐:“心碎了是没有裂痕的;钱能弥补心灵的创伤吗,钱能抚慰这些年寂寞灵魂的悲哀吗,钱能买来幸福吗?——哎!一切都过去了,何必再提,何必再往伤口上撒盐?沉默的痛苦又触到了悲怜的神经,何其敏感啊。”话到后来,几乎成了喃喃自语,颇有了凄苦的味道。
  颜如玉站了起来,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然后说道:“爸,还是为瑶瑶想想吧。”老爷子一愣,又问:“那个臭小子呢?他怎么——”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他毕竟是你儿子。”
  “这个畜生,我听人说,他做的坏事太多,让人给杀了?”
  “爸,您别听别人烂嚼舌根子。。。。。。”颜如玉脸上颇为不安,扫了一眼欧阳倩。
  “哎,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啊!你们走吧!”老爷子叹道。
  颜如玉苦笑了一下,拉着颜语一转身出门去了,门帘轻盈盈的晃如秋千,又如退潮的黄昏,徒留一路幽幽寂寥的沙滩。
  雪停了。欧阳倩和莫然告别老爷子,出了古桐门。
  莫然将门掩上,就在回头的刹那,目光不经意扬到门旁大槐树下,只见闪过一条人影的衣角。




 第八章 断翅天使(2)残局

  (2)残局
  他大惊,冲到树下,哪还有半个人影?
  欧阳倩一怔,问道:“小然,怎么啦?”莫然四下里望去,堆积的雪花莹莹的白,冷风一紧,几瓣雪自树梢飘落,万籁俱寂。夜清冷冷。
  “我刚刚明明看到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怎么回事?咦,姐,过来看!”莫然语气紧张,仿佛如临大敌。欧阳倩走到树下,只见两只深深地脚印宛然,清晰可见。
  莫然眉峰紧皱,颇为纳闷:“这大年夜,有人在这儿久久不曾离去,为什么会这样?”
  “久久?”欧阳倩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不是刚踩的?”
  “你看脚印很深,而且脚后跟处的雪都化了,但泥土却是干的,为什么?如果是刚踩的,怎么会这样?”
  “哦,那倒也是!”
  “我不明白的是这两只脚印居然也不同,一深一浅,真是怪异!”莫然望着这棵粗壮的老槐树,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巷子,二人打的径往“御林苑”而来。
  “小然,眼珠子快飞出来啦!”欧阳倩说话俏皮。
  “哪有?”莫然佯装瞥了她一眼,哀怨的说道,“虽然海市双姝人如其名,名不虚传,但比起您哪,当然是小巫见大巫了,呵呵!”
  “嗯——那是!你知道就好,不过呢,可别天天挂在嘴边哦。”
  车窗外夜色凄迷,一片晶莹的雪色,玲珑剔透,灯火流苏。车停在“御林苑”外。
  就在莫然与欧阳倩正要进门之际,一条行色匆匆的人影,慌慌张张的冲出来,与莫然撞了个满怀。莫然正自大惊,那人退了两步,连赔不是。
  她是个女孩,灯光掩映下,一张清雅的脸,满是焦灼和不安。她叫张萌萌,家住“御林苑”三单元201房间,和欧阳倩家的别墅还是邻居。
  欧阳倩见她惶恐,忙问道:“怎么啦,萌萌?”
  “倩姐,你要帮帮我!”萌萌摇着欧阳倩的胳膊,急得直跺脚。
  “别害怕,慢慢说!”
  “我。。。。。。我男朋友于洪前天下午不辞而别,到现在还没回来!打他电话,也总是关机!我——该怎么办呢?”萌萌急的眼看快要哭了。欧阳倩扶着她的肩,不住的安慰,然后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要协助寻找失踪了近两天的于洪。
  萌萌千恩万谢罢,正欲转身离去忽然转头望着莫然,问道:“你是莫然吧?我记得见过你——神奇的的侦探‘第六指’!”
  莫然点点头。萌萌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说:“这是我在邮筒里找到的。我知道你现在住在倩姐家所以顺便取了,打算交给你呢。”说罢进门去了。
  莫然在灯下一看信封,不仅皱起了眉。信封上没有邮政编码,也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是写着:莫然收!欧阳倩见他脸色凝重,不觉好奇,一把抢过信,看了看也颇觉惊讶:“好奇怪的信。”回头看莫然时。莫然也在看她。二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快步向别墅走去。
  欧阳倩一拉莫然便向二楼去,哪知高堂斜倚在门框上,一脸的无奈,说道:“还知道回来?过来吃饺子。”二人只得乖乖的洗了手到侧厅。欧阳倩的母亲徐倩是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眉宇之间,不怒自威,举手投足,宛如行云流水,优雅异常。她正端起盘子就要去热饺子,冷不防欧阳倩一跃而起抢过盘子,颇有女儿撒娇之态,呵呵笑道:“妈——我去吧。”倩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作家,笔耕不辍多年,却无一部作品让他的名声走俏。莫然果真不知道他的笔名是“井中月”,嘴却不敢说,只得一连说了几个“久仰久仰”。
  井中月先生颇为兴奋,执意拉着莫然喝酒。莫然向来不会饮酒,但井中月先生执意相邀,盛情难却,不得已举杯置酒,两杯下肚,他已脸色红润,头脑晕眩。井中月先生虽然自觉怀才不遇,常有牢骚,但性情豪爽,逸兴遄飞,问起了莫然断案的事。
  莫然便将他自己所见所闻的离奇坎坷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就如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当他从睡眼朦胧中惊醒过来时,只见欧阳倩拉开窗帘,亦嗔亦笑的说:“傻小子,还不起床?该吃午饭了!”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在她如雪的脸上,更增娇艳。莫然不由得看得呆了。
  欧阳倩也觉察到了,也不理他,撇撇嘴,坐在他床边,取了桌上的信,拆开来看。莫然见她犹疑不定,“哦”了一声,便仰头去看,诧异之色立时溢于言表。
  “怎么会这样?除了这副画,什么也没了!”欧阳倩瞅着信封说。
  但见一张白纸上,画了张象棋棋盘,汉界楚河,俨然真的一般。两方厮杀近尾声,均已损伤过半,成了残局。
  他二人都擅此道,看了半晌,不由摇摇头。此残局看似简单,其实环环相扣,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了片刻,莫然只觉得头痛如似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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