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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六根手指 作者:王新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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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啊,”阿珠一对轻灵灵的眸子,在莫然和林佳君的身上骨碌碌的走了一遭,这才笑呵呵的道:“太老爷,这位是莫老师,林老师。他们是来咱枫桥小学支教的,现在就住在我家里。”
  太老爷轻捋白须,笑吟吟的说:“嗯——很好,我代表这里的族人对二位的到来深表谢意。一直以来,我们枫桥小学的孩子很少有念书的,也很少有走出这座大山的。究其本质原因,还是教育的落后导致观念的落后。七年前,都是阿珠的阿爸贾仁亲自出钱办学校,这才让枫桥的孩子有了上学的机会。贾仁为了学校和孩子,付出了太多。老是走家串户劝家长满山的跑,风雨无阻的来回于镇子与山寨之间,即当校长又教书,累的他得了严重的颈椎病。可是缺老师啊,谁愿意到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来教书?”
  “哦——”莫然心情沉重,“枫桥小学是贾校长自己出钱办的?”
  “是啊!”太老爷一声长叹,说,“是啊!可如今办私学哪有那么容易?如果学校规模不够大,县教育局是不会承认的。国家不管,贾校长只有自己四处筹款。有一次翻山去借钱,不料回来的路上忽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贾仁深一脚浅一脚挣扎着,终于翻滚在山坡上。大雨毫无遮拦的浇灌在身上,连日的劳累使他无力爬起。他蜷缩抱头躺在泥水中,整整一下午,直到被人发现。致使后来,他的腰病更加严重。”
  听了一番太老爷的话,莫然与林佳君心情颇为沉重的走出了门。阿珠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嘻嘻哈哈的说,赶紧走,去看阿秀姐去喽!折向南行,尚不足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一处丹枫留月、飞泉流萤的清幽去处,一座竹楼便耸立在丹枫摇曳的爝焰中。灯火尚亮着,窗口似有人迎风抒怀、望月沉吟。
  阿珠叫道:“阿秀姐——”那人迟疑了片刻,陡然高兴地招手,“阿珠妹子,快上来!哎,还有朋友啊。”
  阿珠领着二人上了竹楼。只见阿秀在灯火掩映下,唇红齿白,说不尽的清秀;且在流光飞转的丝绸嫁衣映衬下,更显得艳丽绝伦。她连忙叫莫然和林佳君二人坐下,一边取过来水果和佳酿,一边笑着说:“阿珠,好久不见了,你都在忙些什么呢?”说着伸出纤纤素手,取樽盏,倾玉壶,清香扑鼻。阿珠笑嘻嘻的道:“阿爸的事忙啊,我一直帮他呢。最近他又在筹划着招商投资建校的事,这不,去了市里面,现在还没有回来。”
  “哦,是这样啊。阿爸他也真忙,别累坏了身子才好。”阿秀脸上闪过一抹黯淡,“哦,对了,这两位朋友是?”
  “这两位是城里来的,是支教老师啊。”阿珠口齿伶俐。
  阿秀忙向二人问候了几句,只听莫然问“你不是阿珠的亲姐姐吗?”便回答道:“我是阿珠的表姐,只是我很小的时候,阿爸阿妈都去世了——我就把舅舅当作了亲阿爸。其实,阿爸待我很好,就像亲女儿一样。”说着便端了酒杯说道:“这是我亲自酿的米酒,特别香甜,你们尝尝?”
  莫然和林佳君连忙起身逊谢,盛情难却只得接过来小酌了一口。林佳君吐吐舌头,一个劲儿的哈气,一脸哭笑不得,说:“辣死我啦。”
  “哎呀呀,阿秀姐,老师可是不喝酒的哦,呵呵。”阿珠在一旁叫开了,“阿秀姐,今晚你好漂亮啊!那个叫什么毕梅心的,可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阿秀脸一红,嗔道:“你呀,就是贫嘴!”
  “嗳,阿秀姐,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与那个毕梅心是怎么认识的?”阿珠爬在阿秀的肩上,顽皮起来。
  阿秀一听,顿时两颊飞起了两朵晚霞,神态忸怩起来。阿珠催促:“讲讲吧,讲讲吧,不是外人。”
  阿秀一脸幸福的笑,垂着头,弄着发,沉浸在对那男子毕梅心回忆的甜蜜之中,淡淡的说:“去年三月初三,邻寨举行歌婆节晚会,我也去了。那一晚或许是我这一生当中最难忘的日子,因为。。。。。。我认识了他。我唱歌,他对答,那么合拍。仿佛我的出现,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感谢上天会有这样的安排。只可惜,那一晚只在篝火的火光中匆匆见了他一面,在随后的半年里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我日思夜想,苦苦等候着他的出现。天可怜见,我的思念终于感动了上天。还记得那是半年后的五月十二的晚上十点多钟,我赶集回来时,已经没有船渡我过河了。正当我焦虑不安时,听到有人在对岸喊我的名字。一听声音,我的心就砰砰直跳。那么清晰,那么熟悉,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声音。我好紧张,又好兴奋。他划着船过来,说在月光下看到了我的脸,就匆忙赶过来接我。”
  “他说要将我渡过了河,然后送我上山。我。。。。。。就忍不住的吐露了爱慕之意。没想到,没想到他——于是,那晚在船上——第二天他去了我家提亲,阿爸阿妈都没有反对。我俩就把亲事定了。”




 第十三章 枫桥古刹(4)迎亲

  (4)迎亲
  回到贾校长家,莫然一直闷闷不语,仿佛心事重重。林佳君心中纳闷,笑着问:“小傻瓜,又犯傻劲儿了?”
  莫然一怔,冲她憨憨的笑了,即又眉头深锁,说:“佳君,咱们来时渡过的那条江,也就是阿秀提到的河,虽然不宽,但也有三十来米吧?”
  “是啊?有问题吗?”林佳君颇为好奇。
  “嗯,你还记得吗,阿秀说毕梅心隔着河看到了她,于是过河接她?”莫然沉思着说。
  “是啊,那又怎么样?不是说了,有月光的嘛!”林佳君撇撇嘴。
  “可是,那天是3月12日的晚上10点多钟——”
  “是又怎么样?”
  “那晚是上弦月,10点钟的时候,月亮已经在西边了。月光从西边往东照射。当时阿秀在河西,而毕梅心在河东。他怎么可能在河东隔着三十米看到月光阴影中的阿秀?”莫然说着双目变得深邃,“所以,毕梅心在撒谎啊。”
  天方破晓,一连串的爆竹声如碎玉四溅,溅淡了残月,溅醒了晓露,溅破了碧江,溅起春江浪千层。
  从山头向下望去,晓露迷柔骨之秋色,秋水凝碧涟之霜花。鞭炮如潮,渡接亲之新郎;红绸翻飞,飘妩媚之流云。片刻工夫,那片接亲的“流云”从江对岸到了这头。蓦然,山寨中锣鼓喧天,一众流光溢彩的人群如风一般卷到了山下,挡住了接亲的队伍。阿秀的阿妈被一群人簇拥到了前列,稍一酝酿,一款柔情似水的情歌便跌落在江面。
  那接亲队伍中立时有一男子站在竹筏上,迎风对唱,歌声粗犷连绵如滚滚长江连绵不绝。
  眨眼间数十首情歌对过。迎亲一众人马立刻让开道,站在两边“山歌迎亲”,霎时如群莺齐鸣,群燕嘲杂。接亲一行人弃筏上岸,朝山上蜿蜒而前,待到半山腰,又见一簇人拦在面前。六七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壮家女子并排站在一起,甩出一腔清婉如梦如歌如夜如诗的热情。
  接亲队伍中立刻有六七个青年男子排众而出,接过歌茬,歌声如虹,风起云涌。
  女方每唱罢一段,便有锣鼓呐喊;男方一停,便有爆竹助威,歌起歌落,转瞬数十首已不在话下。迎亲众人又让开一条道。那一对迎亲队伍便拜别山腰,向寨子中涌去。
  一顿饭时分,寨子已跃入眼帘。鞭炮声响,一行人已到新娘子楼下,山花如锦,飞泉如带;只见寨中大半人已围在竹楼周围。一道石径蜿蜒盘旋而上,接着竹楼。
  只听站在最高处的太老爷朗声说道:“现在新娘子就在竹楼里面,待会儿她在里面唱一句,新郎官就要对一句——如果对上了,就上一石级;如果对不上,必须向后退一步。”
  静。陡然听竹楼中阿秀启朱唇,发皓齿,抖出一段如丝如缕的情韵,吐语如珠,珠走玉盘,美妙如聆仙乐,人间能得几回闻。竹管二胡乐器立时响应,更幽远、更悦耳。新郎官毕梅心也对一句上一台阶,最终走入竹楼。过得片刻,只见满面通红的他背着阿秀走出了竹楼。
  刹那间,爆竹声大作,锣鼓喧腾,成了歌的海洋,乐的海洋,声的海洋。。。。。。
  夜色空明,山区如洗。
  优雅的竹楼沐浴在柔和的月色里,静谧安宁。山寨中不论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贾仁家附近,燃起了篝火。
  莫然与林佳君围坐在篝火旁,望着手牵手偏偏起舞的青年男女,金风送爽,夜色宜人,一时心旷神怡。山歌如醇,愈发醉人!
  轻灵跳跃升腾起来的爝焰,倏尔窜上夜空。一溜火苗在林佳君皎洁的脸颊畔惊鸿般掠过,留下美轮美奂的倒影。莫然坐在她身旁,痴痴的望着她。
  林佳君早已察觉,只是温婉的笑着,不知不觉脸上居然有了淡淡的红晕。想到莫然对她如此深情,心中甜蜜,双手抱膝,歪着头轻轻靠在了莫然的肩上。
  莫然惊觉,顿时有些窘,正想说两句话敷衍过去时,忽见火光中闪过一条黑影。那影子娇巧纤细,宛然女子!只是她的脸在火光中一晃,却清晰可见,半边脸被烧得焦烂!他不由大惊,猛地起身往那人影方向冲去。
  林佳君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提防莫然会突然离去,竟一下子失去了依靠,险些翻倒在地。她先是一惊,即又薄怒,站起身,见他站在不远处东张西望,便走了过去。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她佯装嗔怒。
  “啊?”莫然吓坏了,忙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好妹妹,你——我再也不敢了!”
  “嘿嘿!”林佳君见他诚惶诚恐,觉得每次他因为自己而紧张时,总是异常可爱,当下依旧一本正经的说,“傻孩子,不会不理你的!”
  她见莫然笑的极其开心,脸又一沉。莫然又一惊,笑容僵在唇边,一脸委屈的望着她。陡见林佳君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哈哈”笑将起来。一时弄得莫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真成了哭笑不得。
  见他如此,林佳君一把拉起他的手,笑道:“好啦,好啦!没怪你——看你这样儿!”又理了理长发,说:“陪我去跳舞吧!”
  “啊?”莫然张大了嘴,“我。。。。。。我不会——”
  “管你呢!”林佳君拉着莫然冲进了人群。
  莫然脸色极为尴尬,见林佳君看他人跳舞,一学便会,轻灵曼妙,舒展柔美,巧笑嫣然。他实在不忍拂逆她的意思,也就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在里面滥竽充数。
  他觉得让他跳舞简直就像让一个十九岁的青年娶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婆一样难为情。然而越跳越来劲,竟然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一脚踢出去居然踢到了一个人的小腿上。
  那人痛的“唉”了一声,是个女人。莫然有点儿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那人一眼,眼睛一亮。
  女人相貌颇美,约三十来岁,却风韵犹存,极富魅力和诱惑。她看着莫然,笑的极为灿烂,说不要紧的。冲莫然妩媚的一笑又跳开了。
  莫然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没缓过神来。这一切都让林佳君看在眼里,哼了一声。莫然一惊,忙低下头,脸不禁红了。他正不知所措之际,只见不远处一人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四十来岁,穿着朴实,长相憨厚,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一到,立时有人纷纷迎了上去与他招呼。阿秀笑道:“阿爸,您回来啦!”
  莫然心中一动:“原来他就是贾校长。”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待近身一看,不由一怔,只见贾校长左颈有一片宛似被火烧过的疤痕,顺势往身子蜿蜒而下。




 第十三章 枫桥古刹(5)画里

  (5)画里春秋
  篝火晚会直到了后半夜,众人才纷纷散去,月已西斜。
  贾仁找到莫然与林佳君,说对二人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同时对他未克远迎表示歉意。莫然笑说,贾校长公务繁忙,就不用关心我二人了。
  贾校长为人纯朴实在,逊谢了几句,也就不再挂怀。他当即取出一些土特产硬生生塞进了二人手中。见二人辞谢,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林佳君忙笑道:“贾校长,您盛情难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贾仁点点头,说:“你们就住在这儿,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不用拘束!——你们来这儿支教,也真难为你们了。”
  莫然忙说:“贾校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亲自办学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真的很感人!”贾仁一脸的惭色,说:“哎,别提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着便欲离开,前脚刚踏出门一步,又回过头来,沉声道:“后山有座古寺,叫枫桥寺,一直有点儿怪——嘿,虽然我也不是迷信的人——真邪的厉害!你们要去游玩的话,最好不要去那儿。”
  “什么?”莫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贾校长?”
  贾仁冷冷地看了他片刻,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教课。”说罢便离去了。
  枫桥小学坐落在小镇的西南,倒是依山傍水,风景清幽。
  只是学校衰败可怜,与周围的坏境极不协调。只有三间屋子,两间是教室,一间办公室,四下里围墙又矮又破,墙上的衰草在风中抖动,颇为凄凉。
  林佳君人生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上课,心中颇为紧张,站在教室门口双腿不住的颤抖,念叨着:“莫然,我紧张,我紧张!”莫然见她一脸的焦虑,脸都红了,分外可爱,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你呀,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那么自信、那么从容——不就是讲一堂课吗,不用紧张了!”
  “嗯,好!嗯——”林佳君努力镇静,不住的拍着胸口,“可我还是紧张!”
  她正踌躇着,不料被莫然一推,整个人冲了进去。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见二十多个小孩齐刷刷的站起来,齐声喊“老师好——”
  林佳君莫名的震骇,理了理心情,缓缓走到了讲台。望着一张张黑瘦粗皲的脸,一双双虔诚渴望的眼睛。霎时,刚才绷得很紧的可以射箭的弦终于松了,所有焦虑的阴霾豁然一扫而空。
  她胸中的温情迅速的涌动,一时之间觉得好感动,肩头的责任好重。她示意让学生都坐下,愣愣的望着这些孩子,不知说些什么好。
  莫然倚在门口,静静地望着林佳君一丝不苟的讲着“一元一次方程”,觉得她此时比站在鲜花掌声灯光中更美更可爱!
  然而,等莫然讲第二节课时,却较林佳君更加不如。他表达能力实在是连自己都不敢恭维,不过还好,没出什么岔子。待课讲到一半时惹得下面哄堂大笑,他尴尬之极,不知如何是好,便找个话题扯开了大家的注意力:“今天都到齐了吗?”
  “没有——”有人拖长了声音说。
  “哦?”莫然一怔,又问,“是谁没有来啊?你们知道为什么没有来吗?”
  有个小孩怯生生的站起来,将此事说了个大概。原来有个小孩叫韦三,家境贫寒,由于父亲早逝,只有母亲养家糊口。韦三家本来无力供他念书,经贾校长三番五次去劝说,又多番帮助,才让他走进了学堂。可是前天他母亲因病成疾,终于卧病不起。倘若韦三上学,家中唯有一个小妹照顾母亲。
  莫然与坐在下面听课的林佳君心中难受,中午放学后便商量如何帮助韦三。二人一路闲聊,到了小镇上一家餐厅门口。餐厅乃是小本经营古朴优雅,名字题为“小巧人家”。
  两人找个靠窗椅子上坐下,随便要了两个菜。莫然环视餐厅一周,忽见对面墙上挂了一副工笔国画,线条纤细流畅,韵致毕露。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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