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我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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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想你！”
“我……也是。可我现在在值夜班……”
“我想见你！”
“不行！值班室里还有别的同事。”
“怎么就不行？我是你的男朋友，我见我的女朋友谁管得着？”
“你要是实在想来……你就来吧！”
当梅森来到丽馨的值班室的时候，就见丽馨神情严肃地打着电话。梅森一看就知道准是又来了急疹重病号了。
“我马上去手术室，有一个开颅手术。要是时间太长，你就先回家吧！”丽馨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了一句便一溜儿小跑地走了。
正当梅森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丽馨回来了。
“你不是说是开颅手术吗？怎么手术进行得这么快？”
“没抢救过来。”丽馨的表情有些沮丧。
“呵，你也不用过于难过，你已经尽力了！”梅森安慰着说。
“才21岁呀！真是太可惜了！那小伙子身体健壮极了……”丽馨喃喃地说。
“身体这么健壮怎么还会脑出血？”梅森不解地问。
“他和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店里喝酒，不知怎么的就和邻桌的另外几个年轻人口角起来了，于是两桌人就动起手来了。这个小伙子的头被人用椅子狠砸了一下……”丽馨叹了口气说。
“咳！原来是这样！这些社会小混混死了就死了，这样社会上还能消停点儿，这有什么可惋惜的？”梅森不以为然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冷酷了！”丽馨闻听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两眼瞪得溜圆：“在我的手术刀下，不！在医生的手术刀下是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的！医生的职责就是竭力挽救病人的生命！”
“是我说错了，对不起！”梅森也觉得自己刚才言重了，连忙道歉。
“算了算了。”丽馨摆了摆手说，“当时我的感觉很难受。我在想，这个小伙子的年龄才仅仅21岁，正是人生的黄金年华，可就这样在手术台上终结了……”
“是啊！”梅森附和着说。他能理解丽馨此刻的感受：眼睁睁地看着这小伙子心跳渐弱，直到最终停止了跳动，而自己却回天无术。
“梅森，你先回家吧！我明天早晨下了夜班就过去。”丽馨满脸的伤感与疲惫。
“那好。要是后半夜没有急诊病号，你就好好睡上一会儿。”梅森关切地说。
“好的。”丽馨冲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你明天上午报社不是没事吗？那你明天早晨就只管睡你的懒觉，我回去时顺路给你买些你爱吃的豆腐脑和吊炉饼。”
梅森回到家后已经后半夜了。他坐在电脑旁本打算写些东西，可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眼前总是闪现出刚才在医院里丽馨看着他的恶狠狠的眼神，还有临别时冲他的那甜甜的一笑。现在，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丽馨作为医生的职业特征了。同时他也通过这职业特征开始更深地了解丽馨了。
早晨的时候他是被丽馨叫醒的。
“大懒虫，起来，吃了早餐后再睡。”丽馨轻叩着他的脑门儿叫道。
他揉了揉酸涩眼睛，见丽馨的眼窝有些发黑，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得出来，她昨晚在医院休息得并不好。
“宝贝儿，我可不希望你老是这样的工作，时间久了非早早地变成了老太婆不可。”他说着说着手便向丽馨的怀里探去，此刻他迫切地渴望和丽馨做那个。
“梅森，今天不来了，好吗？”丽馨按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手，“另外，别叫我‘宝贝儿’，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我听着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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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丽馨之所以情绪低落是她还在想着昨晚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小伙子。于是他的手停住了。
“丽馨，你得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渐渐习惯才行，这是你的职业所决定的。”他劝慰道。
“习惯死亡。”丽馨轻声地说了一句，“道理是这样的，我们老主任也常对我这样说来着，可我有时还是控制不住。”
“那么从这一点来说，你作为医生的心理素质还不够成熟。”
“对死亡变得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你希望我这样吗？”丽馨俯看着他，同时用两手为他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丽馨知道他由于睡眠不好，每天早晨醒来后头总有些疼。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作为医生应该理性地对待死亡。”他闭着眼睛说。“再说，我也不是说就此让你变得冷酷。”
“在医学院念书上解剖课的时候，先是给我们发小白鼠做实验，后来是兔子，再后来是人的尸体。直到这时我才开始真正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思考。”
“好了好了，梅老师就不要再给我这个笨学生上课了。快起来，大懒虫，吊炉饼和豆腐脑都快要凉了。”丽馨笑着往起拽着他。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安眠药吃多了没有好处。”丽馨看着了床头柜上的装着安眠药的瓶子，语气着实有些生气。
“我也知道这药吃多的害处。”梅森苦着脸说，“本来我就失眠，现在晚上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更睡不着了。徐医生，我这失眠症可就只有你能治疗了。”
“我能治？是治它还是治它？”丽馨笑了，用手先拍了拍他的头又拍了拍他的那个部位。
“你给我就来个综合治理，一块儿治！”接着，他又认真地说，“丽馨，你就搬到我这里来住吧！也省得我老是大半夜的送你回家。”
“搬到你这儿来住？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俩在一起也好互相照顾一下，你不是老说我生活自理能力差吗？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你帮我洗洗涮涮，你搬过来住不是正好吗？”他认真地说，“再说，我现在已经不能忍受晚上你不在我身边了，这你应该感觉得到的。”
“你坏！”丽馨捣了他一下：“对了，梅森，有一句话我老想问你……”
“什么话？”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儿……轻浮？”
“轻浮？这从何谈起呀？”他莫名其妙地问。
“我和你第一次约会就和……你上床……”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严肃地说。这样的话题丽馨已经重复很多次了，他觉得有必要认真地和丽馨就此话题澄清一下。
“丽馨，你想没想过？如果你这么说也同样把我包括在内了。第一次和你约会就和你上床那我又成了什么人呢？丽馨，在这个苍茫的世界上，两个人能走在一起应该说是一种缘分，两个迥然不同的生命重合在一起了，成为了一个整体，于是彼此成了对方因之而存在的理由。
“说到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做爱，这个问题我是这样看的。你我都是有着相当社会经验的成年人，在那个晚上，在那一瞬间，我们彼此都强烈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这种存在由此衍生出了一种合乎情理的生理需求，这种需求是圣洁的，美好的。正因为这些前提的存在，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与轻浮无关了！丽馨，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说不过你。”丽馨双颊飘上了淡淡的绯红，他的一席真挚的话使她存有疑虑的心获得了平衡，“到底是记者、诗人哪，思路敏捷，语言犀利。”
（雨季的到来令旷兴奋极了。旷在它的领地里不时地奔跑着，跳跃着，有时竟会从狮子身边儿疾驰而过。狮子卧在草地上眨巴着眼睛，费解地看着这位素日一见到它们就逃得无影无踪的食草邻居。
紧接着，大大地的雨珠坠落了，很快就演变成了倾盆的暴雨。
在这豪雨时断时续的雨季，草原新生了！干涸的季节河被洪水注满了，茵绿的嫩草像绿色的地毯一般再度把草原覆盖了。继而，有一阵隆隆的轰鸣开始在地平线上响彻，那是草食动物们开始向重生的赛伦盖提草原回迁的蹄音。
旷向着轰鸣的方向欢快地叫着，因为它的爱侣们也正向着它跑来。
旷的生命中辉煌的一页就此掀开了，它就是为着这辉煌而存在的。）
走在围城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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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走在围城边缘
差不多快半年的时候，丽馨经不住梅森的再三动员说服，终于答应了搬到梅森的住处。
丽馨没有多少行李可拉的，所以梅森只向朋友借了一辆皮卡车。
这天是大周末，和丽馨同租房子的刘倩大姐也在。
“这位是……”丽馨正要把梅森介绍给刘倩。
“我知道，我知道。”刘倩落落大方地向梅森伸过手来，“你就是那位把咱这贼精贼灵的丫头片子搞得整天神魂颠倒、经常夜不归宿的大记者梅森，对不对？”
“刘姐过奖了。”他说。看得出来，诚如丽馨事先向他介绍的一样，刘倩的确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不好惹。
“梅记者，一张嘴就管我叫大姐。你的嘴可真够甜的了！你凭什么就认定我的年龄比你大？难道我长得就那么老吗？”
“哪里，我也是向丽馨打听才知道的。再说刘姐长得也不老啊！”他说。
“到底是耍笔杆子的，说话办事就是圆滑周全。”刘倩笑了，“虽然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早就想问你，你到底给咱丽馨灌了什么迷魂药了把她搞成这样？要知道咱们丽馨那可是高智商的外科医生。”刘倩诡谲地笑着，“可是现在，你看看，咱们丽馨就好像成了被打了麻醉药后任人摆布准备挨手术刀的人了。丽馨，是不是？”
丽馨满脸幸福的笑了笑，未置可否。
“哼！你还笑呢！你这丫头片子心最狠了，一有了心上人就把我这老婆子扔到了一边。唉，这往后啊！就剩下我这孤老婆子一个人单身度日喽！苦哇！”刘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婆子，可实际上她的年龄也就40出头。
“刘姐，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我会常回来看你的。”丽馨搂住了刘倩的肩膀说，“再说，咱俩在医院里不也常见面吗？”
“死丫头，就能嘴甜。”刘倩刮了一下丽馨的鼻子，“梅记者，我想问你一件事。”
“请刘姐指教，洗耳恭听。”他说。
“梅记者，你说没说过我和丽馨是同性恋这话？”
“那是开玩笑，开玩笑，请刘姐千万不要介意。”他闻听急了，忙摆着手解释说。
“那么，经过你们这两个月的相处，唔，应该说是差不多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你看咱们丽馨像不像是同性恋？”刘倩怪声怪气地说。
“刘姐说话真幽默。”他被问得有些窘迫，连丽馨也有些难为情，她轻捣了一下刘倩。
“行了，梅记者，别玩儿虚的了，咱们来点儿实在的吧！”
“实在的？”他有些不解。
“是啊！由于你的话严重地伤害了我的人格，所以你得用实际行动予以补偿。”刘倩说，“你说对不对，丽馨？我让他出点儿‘血’你不会心疼吧？我可知道当记者的外快可不少。”
丽馨含笑不语。
“那好！你说吧，怎么补偿？”他爽快地说。
“丽馨和你说过没有？我的强项是吃海鲜，你得找一家够档次的大酒店好好地请我撮一顿作为补偿！龙虾呀，象拔蚌呀，鲍鱼呀……都由着我点！”
“好！没问题！就听你的！待会儿搬完家咱们就找一家海鲜酒店。”他说。
“吃海鲜先不着急。我还有话跟你说。”刘倩摆摆手说，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梅记者，我们丽馨在我们医院里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儿好姑娘，要业务有业务，要模样有模样，在后面追求她的好小伙子足有一个连呢！现在呢，我们这位骄傲的公主堕入了你精心设置的情网，成了你的爱情的俘虏了。
“说正经的，我们丽馨比你小，家也不在沈阳，你们俩在一起时要处处好好照顾她，让着她，有时呀，这丫头的脾气不太好。要是你欺负丽馨，让我知道了可饶不了你！听见没有？”
“没问题！”他笑着说，“再说了，我哪敢欺负她呀！”
“丽馨，呆会儿搬完家你俩找个地方好好聚聚，虽说你这搬家不是出门嫁人，可也和结婚差不了哪去。我这老婆子呢，就不和你们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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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姐，不是说好让梅森请你吃海鲜了吗？不行，你得去！”丽馨忙说。
“对呀，刘姐，说什么你得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陪罪呀！”梅森也真诚地邀请说。
“今天就免了吧！不过你给我记着，还欠我一顿海鲜。”刘倩摆摆手说，“梅森，今天是你们俩的好日子，你们应该好好聚聚，我就不在一边儿当‘灯泡’了。还是那句老话，这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呀，就得实心实意的互相牵挂、互相宽容，容不得半点儿的虚伪欺骗。另外呀，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要是觉得磨合得差不多了挺对撇儿，就把结婚手续办了吧，虽说现在的社会很开放也很宽容，可还是应该注意点儿影响好。咳！我可真是的，我连我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资格跟你们讲爱情的大道理，给你们上家庭伦理课呀！不说了，不说了。来，丽馨，我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刘姐，我……”丽馨说着眼圈红了。
“丽馨，看你，快别这样，咱姐俩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说好了今天可是不许流眼泪的。再说，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做哈尔滨红肠粥呢！”刘倩轻拍了一下丽馨的脸蛋儿，“你们俩可要答应我，将来你们要是有了孩子可要由我来接生哟！我可是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哟！哎，对了，”刘倩想起了什么，对梅森严肃地说：“一提起孩子我倒想起来了。梅森，丽馨已经做过一次人流了，不能再做了，做人流次数多了搞不好会落下习惯性流产的毛病，将来想要孩子的时候想留都留不住。你是男人，应该像个男人样，不能太自私了只顾及自己的感受，所以采取措施是非常必要的。”
梅森被刘姐说得有些难为情。他的确讨厌在做爱时戴避孕套，因为他一戴上避孕套就感觉自己整个儿成了橡皮人似的，麻木而没有感觉。于是他有些责怪地看了看丽馨，意思说你怎么什么事都跟别人说呀！可丽馨呢，也挑衅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做了好事还怕别人说呀！
“看什么？我什么都知道。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刘倩板着脸对梅森说，“不要存着侥幸心理，月经的前七后八百分之百安全的说法不是绝对的！”
“刘姐，我都……记住了。”他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丽馨做人流是在他们认识第4个月的时候。丽馨从手术台下来后的脸色白得吓人，从手术室门口，到上出租车，到回到他的住处，梅森都是一路抱着丽馨的。
“还有你，”刘倩转脸看着丽馨，“你也不能太顺着他了，你还笑？亏你还是一个医生。”
丽馨的脸和梅森一样，被刘倩说的这番话弄得通红。
梅森把丽馨的行李放到他的住处后，两人来到了公爵西餐厅。
他给丽馨点了她平时最爱吃的水果色拉和奶油烤对虾。
可菜上齐后丽馨却没有一点食欲，只是默默无语地用叉子在盘子里翻来翻去。
“丽馨，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他说：“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呀！”
“我吃不下，脑子里老是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