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作者:李李谭雅(晋江vip2014.6.30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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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话都挑明了,自己再如以前含糊恐怕过不去了,只能。。。
所以从那天起,胡七郎就成了良家妇女,再不能随便言语玩笑了。众人暗叹可惜的同时,也明了她这个心思,想是死活看不上侯庆了。
胡七郎本以为自己如此婉转地拒绝了侯庆,应该不会得罪他了。
她打小和男人们混在一起,自以为对男人的心思了如指掌,最常干的就是吊了人家半天又撒手不管说自己没那意思的。
但她从前是大当家的女儿,后来自己又成了大当家,便是当面拒绝,那下面的男人也不会怎样。
可惜她不了解的是,这男人的心思不只是她以前见过的那样,况且侯庆也并不是她的下属,相反,比她等级还高。
要是最开始,胡七郎直接拒绝了侯庆也就罢了,他还不至于小气到因此与个女娘计较。
偏这胡七郎当时为了多谋些好处,很是与侯庆周旋了一阵子,众兄弟背后没少拿他们俩取乐子。
这胡七郎突然甩手说不干,她觉得自己是婉转拒绝了,在侯庆眼里,却等于是在一干兄弟们面前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实在是令他颜面无光。
其实那天当晚,吴魁酒散了就叫了侯庆去自己帐子里密谈,从此还真没人再拿他和胡七郎开玩笑。
那侯庆最是个精明人,从不肯吃一点亏的,这番让个女人耍弄了,还丢了这么大的脸,哪里肯这样就算了。
只是面上答应吴魁当前以大局为重,儿女私情暂且放在一边,心里却是记了仇,出了吴魁的帐子,侯庆“呸”了一声,
暗道:不知道被多少人上了,我还没嫌弃你是个破鞋呢,你倒是挑三挑四起来,你胡七郎也就比那楼里头的女娘强一点儿吧。
倒是心高,还敢惦记小七哥。不提他们夫妻情深,就说那小七嫂子的阿爹如今又官复原职,乃是朝廷三品大员,哪里是这样的江湖野女子比得上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我发发善心想收了你,给脸不要脸,我不要你,我看谁敢要你!
由此可见胡七郎这一番作态是白白浪费了,这男人家有些个时候比女子还要小气,求爱不成就成了仇这种事比比皆是。
只可惜胡七郎却不知,还以为又和以前一样。
原来那个为了她抛妻弃子、家都散了呢,后来她不想干了,还不是一拍两散也就罢了?不过就是那男子离了他们胡家军,另投他处去了。
阮小七此时正在帐子里做着自己的春梦,不,是美梦,还没到春梦地步就醒了。
才被众人灌了酒,醉的七倒八歪,阮小七一躺在床上就响起了鼾声。
又是以前的梦,还是那耳边的红痣,这回一看背影就知道是谭雅了,娇娇柔柔地站在那里,
梦中阮小七笑道:“好娘子,怎么不转过来,跟我说说话,难道还是因为我上次走后门的事儿?
这都多些日子了,前几天还不是给我写信了吗,又给我送的衣衫来,我当你消了气呢。怎么见到我又不肯理我啊,来,宝贝儿,让我看看,可想死我了。”
说着靠过去,从后面搂住将谭雅转过身来,咦,脸上怎么红成这样?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我们日日都如此,不走后门了,我要走正门!等着你给我生一窝小狐狸。
怎么身上这么烫,生病了?小芽儿,说话啊。不是,难道是天气太热了?呃,是热啊,我也热,怎么这么热!”
“小七爷,小七爷。。。”
是谁他娘的这么没眼色,没看到我正和娘子说私房话呢。
阮小七被推醒了,还没顾得上惋惜美梦被打断,刚要骂人,睁眼就发现帐子着火了,火苗蹿得老高。
这酒立即被吓醒了,推他那人叫声“得罪了”,拿着一个浸湿的被子往他头上一蒙,引着他伏到地上往外爬去。
通河大军的营地被偷袭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随风吹过 扔了一颗地雷
☆、第86章
众人此时都聚在吴魁的主帅大帐中说笑;当阮小七灰头土脸地进来;蔫头耷脑地站在那几人面前时,几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
吴魁笑得几乎站立不住,好容易才停下来,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七,你这戏也做得太真了些,难道还真醉了不成?”
扭头又问那提着阮小七出来的王小乙道:“你去时他还真睡着了?”
王小乙也笑;答道:“可不是,我去他营帐之时小七哥还正在吧嗒嘴;干叫他不醒,推他才醒来,还不甚高兴,不知做的是何美梦。”
张大丙拍掌哈哈大笑道:“既是美梦,那必是梦到嫂子了,这才火烧帐子了也不肯醒来。”其余众人也跟着笑。
胡七郎低头不语,只看着别人说笑,也不再如以往一样,再不肯随人打闹。
李瑾摇摇头,心里知道阮小七这是信不过自己,所以才大意了。不过倒是难得看他有如此狼狈之时,也便跟着众人一起笑起来。
其实最开始是真打算借着阮小七生辰,让营里众兄弟聚在一起乐呵一回的,结果李瑾却道这马上与人开战,很应该防着敌方前来偷袭。
又说什么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连着讲了好几个战前突袭的例子,最后说动了吴魁,设下了这个圈套,引那河州叛军前来。
要说那酒席倒也是真,不过就是席间上的酒都掺了水,又命众官兵都作酒醉状,还遣散了营帐的守兵,故意做出庆贺之景,就等那鳖入瓮中来。
哪想到从来猴精的阮小七因这几日常被李瑾艳羡,自觉心里十分痛快,再者他认为自己的酒量,别说掺了水的酒,便是不掺水,一样无事。
哪想到就是掺了水的酒,喝的多了,也还是会醉人的。
当然还有一点不可与人说的就是,阮小七那犟种倔驴脾气上来,虽说面上信服李瑾,心里还是有些较劲儿,李瑾说东他偏要往西,你说危险,我偏觉无事。
最后一点就是,通河大军这一路畅通,每战必赢,阮小七不免有些拿大了,以至于对于李瑾所说的那些个小心,心里多少有些轻视。
他认为不大可能,这元洲才多大的地方,又能有多少敌军,前几个有名的将军都被他们拿下了,顺利攻城,李瑾他是太过谨慎,疑神疑鬼了。
可见艺高人胆大也有风险,阮小七可不就是觉得自家酒量可以,手段高强差点吃了大亏。
要不是王小乙心细发现没见阮小七出来,还真是说不好会不会出事。
来偷袭的不过是两百人左右,打的计算就是能打就打,不能就杀个把人再放把火就走。
哪想到通河大军早有准备,才一进去,挑开营帐各个是空,知道中计赶紧放火要走,结果被人围在里头,刀起头落,统统被摘了脑袋,这回有去无回,营地上的土都被血水浸湿了。
吴魁命人将那剩下的身子堆在一处,一把火烧个精光,脑袋用大车装了,跟大军带到了元洲城门前叫阵。
这元洲城池不大,守军人数也不多,虽不比河曲府繁华,但位置优越,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儿。
城墙四周乃是护城河围着,吊桥拉上去根本无法通过,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通河军叫阵许久,无人应战,将他们急得够呛。
找来那嗓门大又会骂人的,每人手里挑着几个脑袋,几十个人并列站成一排,从元洲守城那些人的八辈祖宗开始骂起,一直骂到了他们玄孙子,通通问候了一遍。
整整骂了三日还是没人应战,那些元洲守城的将士们就在墙头看着,随你们怎么骂,也不动气,也不应声,就是不出战。
吴魁有些着急,现在是七月初,江南的天气正是酷热难耐之际,大太阳下从早到晚这么站着,将士们又身着盔甲,脚下都是水了。
这一鼓作气才能成事,再而衰三而竭,等将士们的士气都消了还打什么仗。
可这骂也不顶用,打又打不着,吊桥不放,根本无法入城。
李瑾这回也没辙,天公也不作美,碰到这地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侯庆仗着自己水性好,说要趁夜带着十几个人悄悄从偏僻角落的一面水里摸过去,再沿着城墙根爬上去,入城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此时天色已晚,都没点火把,黑乎乎也看不清楚,研究了一遍,大家都觉得此计可行。
只阮小七摇头说不妥。他这人向来胆大心细,刚吃过那一次大亏,立刻痛定思痛,总结经验。
知道一是自己对李瑾心存偏见,有意相向;二就是自己有些托大,才险些酿成大祸。
如今见侯庆竟打算夜入护城河,他第一个先不同意,想了一会儿,劝道:“咱们才到此地,前面探子讲过,此地守将虽无威名,但心细谨慎。
前几日突袭虽未成事,但要不是李五郎提议,恐怕我们也要吃亏。
而那守将派兵不过二百人,做的打算就是放火,可见虽没大魄力,却是个谨慎小心之人。
咱们现在叫阵不开,怕是里面早有准备,还是应该小心为妙,以防有诈。”
还没待吴魁发话,张大丙先急了,这等了三天没打仗,心里都烦透了,就冲着阮小七反驳道:“小七哥,你真是被那场火吓破了胆子不成?
这都三天了,再不想办法开了城门,整日在这大太阳下站着,我手下的将士们可都要挺不住了,到时候就是他们应战也不成了。
再说,怎么骂他们这群孙子也不敢露面,这么热的天,就是骂咱们也骂不动了。”
周老三也道:“挑着的那些个脑袋都烂的发臭了,我怕有瘟疫,才叫他们都扔下深埋了。”
吴魁闻言踌躇不语,其余众人也在心里思度,士气低落也真是不行,可是又实在没有别的好办法,事关兄弟生死,大家伙都有些举棋不定。
侯庆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没话语,只阮小七还是紧皱眉头不同意,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小七哥还信不过我水猴子的本事,势头不妙,我一头钻进水底,谁还能奈何我?
你放心,我绝不逞强,如能成事那是最好,便是不行,我掉头就走。”
话已至此,阮小七也无话可说,他也怕如果士气消散的话,就是有人应战也得吃败仗,
只好叹了口气道:“唔,也好。不过我得跟着你去,就潜在岸边,给你作后应,一旦有事,你立即转头。”
大家皆道如此甚好,说做就做,立刻动手准备。从下面又挑了十余个水性好的,褂子一脱,侯庆带头先悄声无息潜入水中。
半晌无动静,只有水面轻轻波动,众人刚松口气以为成了。
剩下那几人才要入水,没想到对面突然亮起火把来,将护城河水面照的透亮,
那一直不露头的元洲守将从墙头站出来,哈哈大笑一阵,就听“嗖嗖”的几声响,几道银光闪出,随后扎入水中,其中一只一下子将侯庆倒着吊出水来。
阮小七自打侯庆入水就一直没放下心来,也潜在护城河边不错眼盯着。
对面火把一亮,正看见墙头的银光乃是几枚巨型弩箭发出,等那带着绳索的弩箭射中侯庆,射弩之人便立刻开始往回拉。
阮小七一个箭步窜上去,手里的刀也跟着飞了出去,正中目标,割断绳索,侯庆又“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阮小七赶紧随之入水去找人。
那墙头上的箭便像雨一样落下来,又有那巨型弩箭射出的大箭头银光不断闪耀,通河军中不少兄弟中箭。
吴魁指挥手下人开始回击,又令那穿护甲的将士拿着盾牌往护城河里走,只待阮小七他们上岸好将其护送回来。
不大工夫,有人冒出头来,伏在水边的那些人忙顶着盾牌上前去接,游过去一看,却是侯庆带着阮小七游了回来。
那侯庆被巨型弩箭射穿了小腿,又被提脚倒着吊了上去,亏的阮小七一刀割断了绳索。
等阮小七找到他时,深谙水性的候庆差点儿溺水,阮小七又护着他往河面上露头换口气,自己却被后来的箭雨射穿了胸口,身上更是被扎成了刺猬一般。
侯庆确实水性了得,便是射穿小腿的弩箭还插在腿上,只剩下一只腿能用,也硬是带着阮小七划了回来。
待将阮小七提上岸来,早等在岸边的周老三一见,“嗷”的一嗓子跪到地上,抱住阮小七喊道:“三弟!”
吴魁推开周围众人,豹眼圆睁,扶住阮小七头,大喝一声:“小七!”
李瑾凑过去一看,忙扭头喊军医,此时侯庆也筋疲力尽,失血过多晕倒在地。此战就此为止,赶紧先救治受伤众人。
那元洲守将站在墙头,哈哈大笑一阵,大喝:“算尔等命大,还得了尸首回去,也罢,就给尔等做个警示!
先皇传位于太子,而九皇子杀父弑兄在前,篡改圣旨在后,实乃谋权篡位、无德无道之人,这等小人怎堪为扶余国主?
尔等助纣为虐,乃是逆天之举,今日不过小小惩戒,最好好自为之。
要是还不知收敛,等我河州大军到此,就是尔等死期,元洲就是尔等葬身之处。”说完,转身下了城墙。
☆、第87章
吴魁带领着通河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很是收复了几个州府。打仗虽赢了;但既是战争那就必有伤亡。
最先被送回来的乃是当初在谭雅刚搬来水寨时,阮小七拜托其娘子照顾谭雅的那位大哥。
他娘子性格绵软,如今男人没了;更是天都塌了一般;六神无主;每日只是惶恐啼哭。
谭雅这些日子忙得脚不着地;先是唐氏早产;两天两夜才生下周家的小四,好在后来恢复的不错,但还是不能起身理事,大嫂子杜氏没空的时候,谭雅就要去周家帮着处理家事;
这两天又忙着帮忙操办好些个人的丧事,有时间还要安慰那嫂子。
闲暇之余再要忙着给阮小七缝制衣衫鞋袜,偶尔间歇,则需去刘氏那里看看她身体如何,查看谭庭芝课业有无进步;
河曲府连带着附近州府的那些个官眷知道谭雅是朝廷三品大员之女后,闻得谭玉起复又接二连三地前来拜访,谭雅忙得真真是一丝闲空也无。
上回阮小七派人送东西回来,说是给谭雅准备的及笄礼物,打开一看都是些各地街面上的小玩意儿,虽不大值钱,倒是有趣。
阮小七是仗打到哪里,就搜罗那里的好玩意儿,他如此看重自己,谭雅自然满心甜蜜。
翻到最后,里面还夹杂一封信回来,打开一看,谭雅先是笑他那狗爬一般的书法;
然后再细细读来,只见那上面烂七八糟地写着要求,说是他自家生辰不要那些虚东西,是打算要些香艳的私物以慰藉他在营里思念之情。
谭雅暗“啐”了一口这个臭流氓,又咬唇抿嘴偷笑半天,拿着那信有了个主意。
既然要些香艳私物,谭雅打算给阮小七做几件三江凌布的小衣,上面均在显眼处绣着香艳二字。
一想到阮小七拿着这香艳私物,憋气在胸口的无奈模样,谭雅就乐不可支,一刻都等不得,赶紧点灯熬夜地弄起来。
好容易赶在那送信之人走前送了出去,谭雅才松了口气,还没缓过来,老管家传话来,说是那向来性子绵软还没个主意的嫂子,竟半夜趁人不备上了吊。
好在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谭雅过去时,只见那嫂子浑身无力地软卧在床上,默默在流泪,脖子上好大一圈紫印子。
周围人劝慰了一阵,见谭雅来了,知道她两人交好,嘱咐谭雅好好劝慰她,也就都起身一一告辞了。
谭雅过去拉住那嫂子的手,看她那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也跟着哭道:“嫂子,都这么些天了,你这又是何苦。。。”
那嫂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