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爸爸的私房故事-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各种食物
准时交作业
每天课外阅读
看起来好像非常简单,但是养成习惯以及最后是否达到效果才是重点。在第一个目标里,很多家长对有偏食习惯的孩子,要不是不管,要不就是每一餐像念经一样,说了又说,久了,孩子和父母都不了了之。只能期待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孩子自己更正饮食习惯。恩尼的偏食是表现在蔬菜和海鲜。他闻到鱼和虾的味道就会恶心,蔬菜也是选择性的只挑某一些类型。在我们共同制定的计划里,因为他自己已经承诺了,我们也就鼓励他,帮他克服困难。包含用“中华厨师小当家”的动画片为例,让他相信各种食物能为他带来各种能量。我们告诉他每一次吃一种他不喜欢的食物之前,要相信他的身体里面的抵抗力大军需要他补充特殊的能量,而他的决定影响抵抗力大军的成败。这样在前半年下来,他就已经可以接受海鲜和许多的蔬菜,剩下的惟一的障碍是他弟弟最喜欢的海苔。杰克最喜欢的海苔一直是恩尼的死敌。真的应验了西方谚语说的:某些人的食物是其他人的毒药。
准时交作业其实也是在训练他自己习惯做一个“检查表”,把一周内的专题报告和功课能够按进度准时地完善和完成。因此,从这些计划的内容可以看出,我们是刻意地避免那些计量性的指标。例如,钢琴和长笛考过第几级,学习成绩多少分数,或高尔夫打几杆。我们觉得属于行为上的东西才是家庭教育的重点,行为会随着时间根深蒂固,是会影响他们一辈子的东西。
同样的,对杰克的年度目标要求,我们宁愿他明显改善对别人的关心,而不是学业上的指标。例如如何学会和邻居打交道,学会敦亲睦邻,学会增进亲和力,学会记住别人的名字,学会不乱发脾气和控制情绪。这些比起围棋考过几级,钢琴和小提琴考过几级,在我们的价值观里来得重要得多。
和孩子制定年度计划之后,应该在过程中有反馈,并且多鼓励,少批评。反馈是让他们知道你们的关心,也正面告诉孩子哪些事情的进展是你们乐于见到的。多鼓励,尤其是物质上的鼓励也很有效的。平常孩子已经习惯不会来吵着要礼物,或买任何我们不同意的东西。我们的界限很清楚,只有他们的生日和特殊性——例如达到年度计划的目标,才会买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他们。也因为这种原因,所以他们自己都格外珍惜自己努力得到的礼物。要付出才能有所得。现实的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帅哥司机马克斯
童心纯朴的崇拜
说了一堆教条式对子女合理期望的话题,反过来,我们也会碰到孩子们对父母不切实际的期望的问题。想一想,在我们自己长大成年的过程中,也有多少次是我们期望过我们的父母亲是伟人,是超人,是天下最有钱的那个人,是足球明星,甚至是飞天英雄。现实是,我们的父母既不是这些自己幻想中的人物,我们的父母,也只是平凡但爱我们的凡人。
碰到孩子们对我们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期望时,我们该怎么办呢?我第一次碰到这问题时,是在我们遇到司机马克斯的时候。
司机马克斯是个意大利人。长得和电影明星史泰龙几乎像是孪生兄弟。清晰的脸部轮廓,发达的胸肌,胸部大概有我的两三倍那么厚吧。当他戴上黑墨镜之后的帅,你才知道我们自己从前简直是瞎戴,根本是在糟蹋人家名牌时尚眼镜。
马克斯是我们几年前在欧洲旅游的司机。他一路陪我们从荷兰、比利时、法国、瑞士到德国,一直都是我们这群台湾来的老弱妇孺们的司机、开心果兼保镖。司机是他的工作,开心果是他自愿兼的差,保镖是我儿子恩尼和杰克要他做的。
保镖马克斯最让我们震撼的,是比电影情节还精彩的一次即兴演出。而且,演出的地点就在巴黎。巴黎车多,停车位少,交通拥挤是著名的。也因此,很多法国车,做出来都像北京的夏利,特别小巧玲珑。当时,我们开车进到车多路狭的巴黎后,正是晚饭时间,准备去餐馆吃饭。马兄弟路不熟,不小心把车转进到一狭窄的巷子。两边停着满满的车,我们的巴士怎么看都不可能过得去,退也退不出来。车上所有人都在开始琢磨如何处理的时候,马哥已经把衣服脱了。他走出车外,迈步向前,还边转脖子。我们以为他先撤了,放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自己回家去了。结果,他走到这些夏利般的法国小车前,背对着车,一辆一辆的,硬生生的,全凭一个人的力量,把两排停得满满的“夏利车”搬开。把狭窄的小路,硬是清出一条过道来。
所有巴士车上的我们,像刚听完意大利名男高音帕瓦罗蒂的演唱一样,先陶醉了有二十秒吧,才意会过来。然后全部站起来,给予最热烈的掌声。掌声刚落,台南来的阿婆接了一句:终于可以吃饭了!全部人汗如雨下。
歌声魅影刚完,我的日子就马上变成悲惨世界了。老婆偶尔会故意摸摸我的胳膊,还边摇着头。儿子简直崇拜马哥崇拜得不行,他们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大力士比赛,霸王举鼎,拉火车,搬巨柱。但是,眼睁睁地,在现实世界里见证搬车子的事情,还真是买票都不一定看得到呢。这样一来,儿子们连续几天,都跟随着马克斯先生,和这位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勇士走在一块。
马哥也喜欢和孩子们玩,他也是爱家和顾家的人,三天两头和在意大利老家的家人通电话。可能他自己的儿子年纪与恩尼和杰克差不多,所以也一直和他们玩。偶尔会买国内叫“和路雪”的冰棍给他们。几次下来,有趣的是,恩尼和杰克发现,在欧洲的和路雪竟然是一个国家一个名字。因此在每到任何一个欧洲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时,找寻和路雪的不同名称,竟然变成是儿子们的游戏之一。而意大利的大力士参孙,也像孩子一样,和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老爸我看在眼里,起先挺不是滋味的。我永远也成不了像蓝波这样的料。刚结婚时,老婆就嘲笑过我:当过海军陆战队的,还在东沙群岛守过疆土的,怎么腹肌没有八块,也该有六块吧。我每次也只能自讽,现代的军人强调文武双全,智力比武力重要啦,什么的。想想,马哥在水里可能没有我灵活吧,至少我还敢拿鱼枪,射杀过沙鱼和腿样粗的海鳗呢。幸好,孩子的偶像崇拜都有时间段的。结束了两周的欧洲旅行,回到上海,老爸的江湖地位还在。马先生就乖乖地留在我们的相片册里,没再出来搅和了。
有一次和儿子们一起看电视HBO的时候,故事里有一个当爷爷的老先生和他刚当父亲的儿子说过这么一段话。老先生说,你在襁褓中的儿子很快就会把你当成最崇拜的英雄。而我年轻时也有过这样的时刻。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他们长大了,也会理解,父母亲其实都是凡人。他们不再把父母当成无所不能的伟人。我们既然不是超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我们虽然做不了体力和体能上的巨人,但是,还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万一需要面对碰到的难题时,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做一个意志力和决心都超级强的另一类巨人。我们还必须为忙碌的家庭奔波,养家糊口,而这样的决心和长期的承诺,也应该算是个默默的无名英雄和伟人了吧?!
第一次舞会
面对孩子成人的准备 恩尼学校的正式舞会是从六年级开始的。对学生来说,这是成人教育的一部分,是学习社交礼仪和两性平等对待的好机会。现代的孩子发育比较早,思想的成熟也比较快。所以学校也希望通过正式的渠道,正确地教育他们关于两性教育的问题,学会如何相互尊重和该有的社交礼仪。
国外的学校都蛮看重这种成人教育的。我的一个香港朋友小时候在英国念贵族学校,周
末的时候,宿舍的舍监经常还会带他们这些孩子集体到酒吧去喝果汁、汽水,为的就是教育他们正常的酒吧文化。酒吧文化对英国人来说是重要大事,英国人一生之中有很多时间是在酒吧里过的。
基于同样的理念,学校也把办舞会看成一件重要的大事。但是,对六年级的恩尼来说,舞会是很尴尬的一件事。六年级的男生往往发育比不上女生来得快,虽然大部分的六年级生还几乎是处在男女泾渭分明的年龄段,但是仍然有很多孩子已经开始对异性产生好奇心了。恩尼的同学里有些男孩发育较早,在学校舞会之前,就琢磨如何在舞会当晚去和心仪的女孩跳舞。但是大部分的孩子还是自己聚在一起玩。他们开始对“群体”意识和“个性化”有所感受;或者就是心理学说的让其他同学接受你的“群体认同感”(Peer recognition),同时也能让自己在喜欢的异性前表现特殊。
通常女学生的家长看待舞会比男学生的家长来得严肃多了。我们邻居家有三个在外国学校上学的女孩,大女儿第一次舞会的时候全家最紧张的是她的老爸。不但对女儿的穿着有很多意见,更是在出发之前耳提面命一番,把自己年轻时在舞会上见识过的各种招式跟女儿说明好几次还不放心,最后干脆自己当起司机,送女儿到学校,并且还在学校全程耐心等候。由于学校规定舞会时家长不得在场,我们邻居的好爸爸最后被夏天恶毒的蚊子叮得满头包,牺牲壮烈。
恩尼的第一次舞会我也是感慨良多。我们送他一瓶古龙水作为成人礼物(好像早了些),儿子毕竟长大了,我们也得开始教育他,洗洗脑,希望他不会因为想要得到其他同学的“群体认同感”而作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例如学会抽烟、喝酒或作出任何不合适的傻事来。很奇怪的感觉,这些自己从前觉得很酷的事情,突然之间,角色一变当了父母之后,就不希望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我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是在中学的时候,看到比我大六岁的哥哥躲在房子外抽烟,老哥拖我下水,因为他相信这是防止我去跟父母告发的最好绝招。我自己第一次参加舞会的时候,那个年头台湾还有所谓的“舞禁”,规定所有的在学学生不准跳舞,不准听“靡靡之音”。我们一般是偷偷摸摸地在没盖好的房子里,用电池启动唱片机放音乐来伴舞。当时,没有什么违禁的摇头丸这些东西,为了能让气氛更高,除了饮料里偷加一点酒之外,据说加点味精也能助兴。结果,负责饮料的同学可能加了太多料,隔天据说有一半的人拉肚子,让我们主办的几个同学面子全掉在地上。后来为了雪耻,我在大学里当上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为了实现竞选诺言,一学期就办了十几场舞会,请最好的乐队现场伴奏和当时的著名歌手演出,算是狠狠地玩了一年。
但是比起现在的孩子们,我们实在是太老土了。恩尼和他的同学们自己编的队舞就让我自叹不如。他们改编歌曲,把歌词弄得很逗,还编了逗趣的舞蹈,真不晓得他们的创意是哪里来的。
恩尼的第二次舞会时,杰克可难过了,整晚一直嘴里念念有词。后来,妈妈问他难过什么,他说哥哥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们以为他比恩尼早熟,才四年级就对舞会感兴趣了。他接着说,因为舞会有好多东西可以吃。
原来如此。
压岁钱的价值
让世界充满爱
农历年来了,又走了。大人不觉得过年有什么特别,但小孩就不一样了。小孩是最喜欢过年的特殊群体。小孩喜欢过年有N个原因,但是,等着拿压岁钱肯定是其中的一个大原因。做父母亲的都知道这压岁钱的学问大,有许多观念和处理压岁钱的做法是可以教给小孩的。
恩尼和杰克把压岁钱看得特别淡,所以,这反而让我们格外担心。
我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在离过年还有十几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琢磨可以拿到多少压岁钱红包,有谁应该在我的“拜年名单”里,该有什么样的拜年路线和策略,才能做到红包最大化。自己小时候,就像故事书里那个头顶着牛奶桶的挤奶女孩的翻板。总幻想着如何从一桶牛奶赚了钱买牛,大牛生小牛,小牛变大牛,更多的牛挤出更多的奶,更多的奶卖更多的钱,钱多了,就被王子注意到了,被王子发现是绝世美女而来求婚,少女该有些矜持不能一下就答应,所以得摇摇头,头一摇奶桶掉了,梦醒了,牛奶也洒了一地。
我的幻想,主要是希望成为同学里拥有最多纸牌和游戏卡的人。希望让同学和身边的孩子们羡慕不已。所以,往往年还没到,心已经先过年了。总认为压岁钱可以帮自己买来很多快乐。而压岁钱真是伴随自己成长的一个朋友。小时候很多学期的学费,还是靠着压岁钱过来的。
但是,恩尼和杰克对压岁钱就完全不在意。原因或许是,因为我们家已经有很多年没和故乡高雄的亲戚们一块过。总是在上海或者国外过的年,逐渐的,年味淡了,压岁钱的意义也就不显眼了。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可能是在生活上家里什么都能提供,他们什么都有,有没有钱在手上,也就根本无所谓。长久以来,他们对金钱比较漠视,我们认为是一个问题,而且是我们作为父母给他们的问题。我们有责任教他们用钱的概念。所以,我也希望从压岁钱开始,他们能够培养自己用压岁钱的想法,而慢慢的,理解金钱的正面意义。生活应该是不断的努力,赚大钱也好,赚少钱也好。拥有大钱并不会保证带给你快乐,赚了钱也不就是世界顶峰。此外,即使有能力赚大钱,也应该用一部分钱来回报社会。
过年时,恩尼和杰克的态度是收到压岁钱也行,没有也无所谓。压岁钱的红包袋有一百块也可以,只有一块钱也没关系。而且往往随手一放,就忘了放在哪里了。杰克还会想要用一部分的钱买他的东西,恩尼是最无所谓的。
老婆后来想了一个主意,问他们是否愿意把钱捐出来,去帮助需要别人支持才能继续上学的小朋友。这个想法只是想让他们感受到钱的价值。我们当然不希望他们认定的钱的价值是在能够买多少游戏卡上。
我们带他们去上海的慈善机关,让他们自己决定,该长期赞助哪些小朋友。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并且我们告诉他们,他们的决定是对这些孩子的一种承诺。就这样,让他们也能建立一些责任感。这个责任感和压岁钱的相关性,就是他们必须管理好自己每一年的压岁钱,他们才能继续赞助自己挑选的孩子们,确定这些素昧平生的孩子们不会有弹尽援绝的可能性发生。
这几年下来,他们赞助的小朋友经常跟他们兄弟写信。告诉恩尼和杰克他们的学习成绩和家里的事情。这些孩子们习惯在信的最后强调,他们会格外努力学习,以报答国家和党的栽培,报答蔡先生的善意。天真的写法,和我小时候在台湾上小学的作文课,结尾如出一辙。
其实,这些孩子们,大多比恩尼和杰克的年龄还大。但是对方不知道,每次来信都还称呼他们为蔡先生或蔡叔叔。恩尼和杰克不敢回信,绝对不是什么“为善不欲人知”,而是怕对方知道他们的实际年龄,怕对方笑他们写的字太丑,文笔还不如这些努力向上的孩子们呢。有几次,我们想带他们利用长假期,去拜访这些孩子们。恩尼和杰克最后总是找理由拒绝。我猜,他们或许担心对方的年纪比他们还大,或许,知道这些孩子们比他们还上进,而感受到压力吧。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