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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5263-媒介与权势-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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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来,奥蒂斯•;钱德勒在他的本子上记满了《时报》工作步骤的失误和过时之处,以及可以改进和现代化的方法。他清楚地看到该报的编辑工作是薄弱环节,而管理的基本结构却很健全,不过仍然需要现代化。他同样清楚只有编辑方面的工作才能给他带来声誉,因为管理方面的成功已成定论。所以,他立即着手和尼克•;威廉斯一起提高编辑人员的水平,改善他们的待遇,增加他们的工资;三四年内,《时报》的报酬跃居全国报界之首。他野心勃勃,干劲十足,追求名望和社会承认。60年代中期,他会见华盛顿办事处成员时说:“我们将倾注全部力量,把报纸办成全国之冠,我这里指的是,办成又一家《纽约时报》。”办事处的人员对此十分欣赏。看来,前途不可估量。他坚信新闻界必须调整,必须适应电视,而不是与之为敌。既然报纸已经不是最快的新闻传递工具,那就必须向读者提供更大的阅读范围,提供其他服务项目。在记者中,这不算什么革命性意见,但对报纸出版商来说,仍不失为新颖的见识,因为当时的出版商仅仅将电视视为厌恶的东西。奥蒂斯同样坚信高效率的工作至关重要,投入越多,收获越丰。他不仅坚信这一点,并且付诸实施。成功了,部分是靠运气。60年代,全国经济大幅度上升,加州更为明显。他的安排顺应天时,他在财政上的成功,巩固了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他要求高效率的工作,获得了高的效益。1960年,他接手的第一年,编辑预算为三百六十万美元。1976年,为一千九百万美元,扣除通货膨胀,也远远超过1960年的二倍。报纸每天的发行量从五十三万六千份增加到一百零一万份,星期天的发行量从九十二万四千份增加到一百二十七万五千份,广告行数由八千万行增加到一亿一千六百万行。    
    不仅出于自己的愿望,也由于外界的压力,迫使他不断改进报纸,因为他第一次遇到了严重的挑战。加州新闻业的贫乏,长期以来引诱着东部出版商西移,出版某种刊物。哈里•;卢斯早已心怀此念,考尔斯的人也有这个念头,并在瓦利(Valley)开办了一份小型的郊外地方日报。《纽约时报》心怀叵测,常常考虑把它变为自己的工具,以便将自己的报纸办成名副其实的全国性报纸。1961年,《纽约时报》董事会开始为其西海岸版进行了一番认真的准备,这是一份东部日报的袖珍版,稍作修整以适应加州市场。奥蒂斯•;钱德勒接管报纸时,就制定了本报发展的蓝皮书,东部势力侵入他的地域,使他大为恼火(后来,他长时期反复谋划,打算利用大量中产阶级白人流出市区形成的纽约市人口势态变化,开办若干小型郊外日报,对《纽约时报》形成包围)。《时报》西部版和奥蒂斯的发展计划之间形成了新的敏感关系。当时他就打算要提高《洛杉矶时报》记者的地位,同时开办新的分社。来自纽约的挑战加快了这一进程。使他撇开各种事务,与《华盛顿邮报》的菲尔•;格雷厄姆合办联合新闻,这就要增加新的国外办事处。1962年秋,《纽约时报》开始发行西部版。该报从未想过在广告业务上对地方报纸构成威胁,显然它打击了地方报纸的声望。该报从没有真正站住脚,它的发行量在七万五千份和十万份之间摇摆不定,一直亏本。1964年,新任的《纽约时报》出版人,阿瑟•;奥克斯•;苏兹贝格只得关闭了该报。然而,该报却起了一个作用,促进奥蒂斯•;钱德勒下力气改进自己的报纸,它使洛杉矶的显贵们明白,他们报纸的地位是岌岌可危的。


第二部钱德勒王朝的兴替(十四)

    约翰•;伯奇协会的暗潮    
    但是《洛杉矶时报》自身终究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奥蒂斯•;钱德勒野心勃勃,致力于以第一流为目标的工作。财政方面,该报为全国之首,管理完善,资金丰富。当然,它还有另一个优势,五十年前奥蒂斯将军击败了工会,开拓了《时报》率先利用现代技术的道路,而在类似的其他报纸,工会却阻挡着现代化的进程。几年以来,该报的年平均利润为五千万美元,《华盛顿邮报》仅是此数的三分之一,《纽约时报》不过七分之一,《洛杉矶时报》遥遥领先。    
    道路已经打通。第一个变化是不为世人所察觉的,也确实是一个小小的变化。1960年,凯尔•;帕尔默已处于半退休状态,但是,凯尔的地方翻版,卡尔顿•;威廉斯还异常活跃。民主党的萨姆•;约蒂(Sam Yorty)在竞选中和诺里斯•;波尔森(Norris Poulson)对垒,后者,是《时报》支持的共和党市长,实际上是《时报》的养子。因此,竞选的战幕刚一拉开,卡尔顿•;威廉斯就准备干他的老行道,毁掉那个民主党人。他写出不太长的一篇有关约蒂的文章,恶毒至极,几乎能构成诽谤罪。威廉斯将报道送审。新近就任白天责任编辑的弗兰克•;麦卡洛克看了之后,认为这篇报道和《时报》过去发表的东西如出一辙,这类东西已经使该报声誉大受影响。他经过反复考虑,决定不予发表。不管怎样,他离开《时代》杂志,到《时报》就职,不是来为钱德勒家族诋毁约蒂的。他把此报道交给尼克•;威廉斯,威廉斯仔细阅读后,表示同意。过去已成为过去,他们再也不能发表这类报道。当他们通知卡尔顿•;威廉斯时,他气愤到了极点,大嚷大叫:既然如此,为什么打发他跑遍半个美国调查约蒂?他写的报道从来就是这样,这正是他们做事的方式,他只是因袭惯例而已。麦卡洛克回答道:确实如此,这也正是症结所在。麦卡洛克认为,对尼克•;威廉斯来说,做出这样的处理需要很大的勇气,实际上,他是在没有和诺曼与奥蒂斯商量的情况下,自己了结了一个时代。    
    如果说这是跨出的第一步,那么随之而来的步骤则更加重要。1960年,一种新的对话团体不声不响在全国好些地区悄悄形成。这种对话团体没有任何正规的形式,只是朋友之间的相互拜访。他们都是有声望的人,是社区里的顶梁柱,他们或者是中产阶级的上层人物,或者是殷实人家。他们的活动区域在南部,主要在阳光地带(美国南部,西南部和西部诸州)。他们厌恶眼下世态变迁的方式。变化急速又缺乏控制,使他们不安。南方的骚乱,黑人的问题也使他们惊惶。一切抗议之声都涌进电视,电视镜头又鼓励抗议者们发出更大的声浪。美国,联合国,共产主义者,社会主义者,沃伦委员会(Earl Warren),都出现脱缰之势。是时候了,需要人站出来为美国说话。再也不要羞于做一个美国人。不是人人都想为自由事业大声疾呼吗?现在是用共产主义之道还治共产主义之身的时候了。用信件轰炸报纸,占领市政集会,打进印刷业联盟,没有多少时候,在不知不觉中火势已蔓延开来。这是一场运动,但没有人见之于笔端,没有人为它命名。但是,作为一场运动,它是实实在在的,它的矛头指向厄尔•;沃伦,想弹劾他。这是美国之梦中最令人瞩目的部分。沃伦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也同样如此。    
    这是后来约翰•;伯奇协会(John Birch Society)的雏形。这个协会是半公开组织,由一批颇孚众望的领袖操纵,对眼前社会发展方向的极度怨恨把他们集结在一起。加州南部成为它的温床,是情理中的事。没有根基的社会总是把自己出租给强大的极端势力,不是极“左”,就是极右。其文化中的多变性和易变性产生的气候,适合于极端主义,任何一端都有自己的乌托邦梦幻,都把自己推向极端。厄尔•;沃伦同样出自加州。在偏激的右派眼里,他是最讨厌的家伙,是活生生的证据,证明共和党和民主党一样腐败,激进。在加州南部,信件像雪一片样飞向报界,充满对沃伦的仇恨:沃伦是共产主义者,必须弹劾。尼克•;威廉斯和弗兰克•;麦卡洛克两人都注意到了这类信件,但很难说谁先注意到。尼克•;威廉斯认为是他先发现,而弗兰克•;麦卡洛克却说是他先向威廉斯提及此事。不过他们都投入了注意力,都考虑到应对此事进行报道。所有的信件在遣词造句上都十分相似。充满同样的恶意,显而易见是经过精心安排的。最后,威廉斯去见诺曼•;钱德勒,虽然奥蒂斯已经在位,但诺曼仍有很大的影响,在这类问题上更是如此。    
    “我不断收到来信,指责厄尔•;沃伦是共产主义分子。”威廉斯说。    
    “这很奇怪。”诺曼•;钱德勒说。    
    “你认为他是共产主义者吗?”尼克问。    
    “当然不。”诺曼答道。(他常常这样说,沃伦主要的麻烦不是他的政见,而是他的魅力。沃伦的魅力总会使诺曼改变自己的意愿,所以,他一直坚持由凯尔•;帕尔默负责和沃伦之间的任何层次上的联系。否则沃伦的劝说会改变他的一切计划。)    
    “说不定,我们应该开始一些调查。”威廉斯说,他们也是这样办的。麦卡洛克打量了一圈当地新闻编辑室的人,他到此不过几天,尚属新来乍到,他需要个观察入微,办事谨慎的报馆记者,此人还得粗通法律。当地新闻编辑斯莫基•;黑尔(Smokey Hale)推荐吉恩•;布莱克(Gene Blake)。布莱克举止温和安静,工作勤勉,是一位老记者。他和当时大多数美国人一样,从来没听说过约翰•;伯奇协会。他工作的第一步就是获得该协会的蓝皮书和全部计划,这使他大为震惊,仿佛步入暗夜之中。布莱克认为罗伯特•;韦尔奇(Robert Welch)所用语言全是毁灭性的。这是一个地下世界。他花了整整一个月进行采访。1961年4月5日,《时报》登出了第一组报道伯奇协会的,由五部分组成的系列文章。系列报道的调子温和、克制、不偏不倚、平淡无味。如果伯奇协会成员倒了霉,也只能归咎自己的言论。全国任何一家报纸(《芝加哥论坛报》除外)发表这一类文章,都不算大不了的事,但是文章出现在《洛杉矶时报》上就令人吃惊了。伯奇协会成员属于帕萨迪纳人,《时报》是帕萨迪纳报,钱德勒夫妇从任何意义上说都属于他们这一类人。《时报》的对手不是无足轻重的团体,是报纸传统订户的核心,《时报》贸然闯入的不是狮子的巢穴,而是基督徒自己的堡垒。    
    布莱克写完报道后,收到奥蒂斯发来的贺信,便笺上写有奥蒂斯本人将为此写一篇社论的话。便笺上说:“做好准备,攻击就要来临。”这一组文章的内容使奥蒂斯很惊讶。按照帕萨迪纳的标准,奥蒂斯的自由化不同寻常,他曾就读于安多弗(Andover)的预备学校,在此期间他变得东部化了,当体育明星时,他进入了一个有黑人参加的世界,在空军,他有一位叫马尔•;惠特菲尔德(Mal Whitfield)的密友是杰出的黑人田径运动员。从某些记者的观点出发,奥蒂斯是一个十分保守的人,但以他出身的帕萨迪纳标准看却是很少保守思想的人。他读完五篇文章后,找到尼克•;威廉斯,要他写一篇措辞强烈的社论。威廉斯十分精明,他明白,在一段时间里,整个机体能够承受的热量。如果《时报》要改变订户群(很清楚,此事已为时不远了),他认为也必须从容行事。在报纸进入新的加州,获得新的读者过程中,应尽其所能不激怒原有的读者,不得罪创办报纸的人,至少这些人在财政上建立了一个成功的体系。尼克•;威廉斯是一个精细的人(他常常私下说,一家真正杰出的报纸,其职责是教育名人,安抚大众),他希望变化成为一个不明显的渐进过程,不出现和过去的公开决裂。所以,他想要的是一篇低调的社论,论据应该磨去棱角,没有爆炸性和侮辱性的成分,尽量不感情用事。他将任务交给克尔比•;拉姆斯德尔(Kerby Ramsdell),此人是保守倾向很浓的社论撰稿人,他拿出一篇十分严谨的社论,大意是:伯奇协会成员所行之事,无论愿望多么良好,终非美国人的行事之道,与宪法相悖,与其说是拯救自由,不如说是毁灭自由。    
    尼克•;威廉斯十分满意,送交奥蒂斯•;钱德勒。奥蒂斯发觉拉姆斯德尔的社论过于温和,他需要更强硬的东西。不过奥蒂斯立刻看出尼克持反对意见。威廉斯的眼镜推上额头,奥蒂斯•;钱德勒懂得这是反对的标志。可能威廉斯声音也变得刺耳:“难道你真的这样考虑?那些人一直是我们的人。”钱德勒说:“尼克,我们不是共和党的报纸,我们要为我们的读者负责。”尼克的眼镜还在额头上,他抹抹前额,又一个反对的标志,接着,他问了几个问题,想确知,这个年轻的报纸出版人是否明白即将出现的局势。威廉斯最后决定,报纸是奥蒂斯的报纸,他有权按自己的意愿办理。威廉斯坐下来,写了一篇强硬的社论,少不了对共产主义大加挞伐。同时,社论鞭挞了伯奇分子对罗斯福、杜鲁门、艾森豪威尔以及杜勒斯兄弟的攻击。“《时报》不相信为保守主义作辩护的人能够获胜,反而相信被人诬为叛徒、敌人,有时和我们意见相悖的人们胜利在望。”这篇新社论使奥蒂斯分外高兴,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并登在头版显著位置。尼克•;威廉斯比奥蒂斯•;钱德勒更清楚即将出现的局面。反抗必定经过精心安排,来势凶猛。果然不出所料。如果一篇文章导致三十家订户退订,大多数报家的发行部就会忧心忡忡,而这次退订户竟高达一万五千份。随后的证据表明:退订的都是家庭订户,意思很明显:住手,不准把共产主义的渣滓送到我的家里来。他们只是在报亭购买当天的报纸。反抗令人震惊。对《时报》来说,这次行动是一份独立宣言,宣告与过去决裂,与奥蒂斯将军和哈里•;钱德勒的时代决裂,宣布与那个时代陈腐、模糊的哲学思想决裂,而陈腐的哲学思想在老钱德勒们死后还绵延不断。当时,《时报》的口号是:“坚定,坚强,坚信,坚实。”这是一个信号,标志报纸从此将面貌一新。    
    此举塑造了奥蒂斯•;钱德勒的形象,他成了一位成熟的报纸出版商,显示了他的自主权。这才是真正的新闻事业。他的报纸挺直了腰杆,向错误宣战。他意气风发。同时,他变得更加谨慎。直接感觉到他作为继承人而承受的压力。过去,这种压力常常落在作为他的庇护人的父亲身上。整个家族勃然大怒。菲利普•;钱德勒和他的妻子艾伯塔(Alberta)都是伯奇协会的主要成员,他们的家一直用做罗伯特•;韦尔奇的接待室,他们研究了如何推倒反叛奥蒂斯。这是一段艰难岁月,奥蒂斯•;钱德勒对此毫不在意。一次,他和其他报纸发行商出席地方广告俱乐部的会议,嘘声大作,嘲笑揶揄声四起,铅球运动员决不愿意受到这种待遇。如果说对伯奇协会的报道和社论为他赢得了独立,同样教他懂得,独立的脆弱,独立的代价;教他懂得,自由不是无限的。随后,《时报》推出一组系列文章,为美国的信仰祈祷,以极大的热忱报道了弗雷德•;施瓦茨(Fred Schwarz)发动的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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