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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玄武门-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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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定论,不好猜测。”

裴元庆无言的笑,“你多保重。”

两人分手之后,我行至金堤关,找到先我一步赶到的孔慈,以及躲躲闪闪缩在墙根不敢抬头的田武和碧桃,两人这阵子想必吃了些苦头,衣衫褴褛不说,脸也晒黑了很多,我看得心疼,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真是有胆识,出来历练这么久,不知道你们的经世伟业都完成多少了?”

两人脸羞得通红,孔慈轻轻咳嗽了一声,用袖子掩着嘴咕咕笑。

田武干笑,“姐姐,是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恨恨说道:“以后再敢背着我做莽撞事,我打折你们两个的狗腿,听到没有?”

两人连声应道:“听到了听到了,以后再也不了。”

碧桃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姐姐,外边的日子真不好过,还是乡下好。”

田武也点头,“以前有哥哥和李孝本护着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深刻觉得,人人都好厉害,只有我是笨蛋,看来除了回乡下种田,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听得几乎笑出来,碧桃白了田武一眼,“听你那意思,似乎觉得种田是件容易的事?”

田武连连干笑,“没有没有,种田也不容易,只是相比之下简单些,适合我这样的笨蛋。”

我忍不住笑出来,却又叹息,世事真的是折磨人,短短一个月不到,田武就变了,他再不是九成殿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连圣上都敢顶撞的小孩,他经历了挫折,渐渐褪去少年人的青涩和鲁莽,开始懂得审视自我,明白自我的价值和极限。

八月初,我带着弟弟妹妹,跟着孔慈,经由水路悄悄回到扬州。

这时的扬州,和我离开时候并没有多大区别,满大街依然张贴着缉拿我的告示,宇文化及和唐王二世子李世民都在搜索我,希望能够找到传国玉玺,鉴于这种情况,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没有进城,而是驻扎在郊区的某间小客栈里,孔慈开了三间房,我和碧桃一间,他自己一间,田武一间。

稍事休整了两天,孔慈即出发去雍陵镇的芳林门侧水台,问元德太子索要安置着圣上的水晶棺,我留在客栈心神不宁的等待。

这天夜半时分,孔慈带回了水晶棺,端端正正停放在我面前,“田氏,我该做的都已经做完,现在你告诉我,玉玺在哪里?”他身上隐隐有些血腥气息,袍角处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鲜血,猜想取棺的过程当中,应该是和元德太子发生过冲突,不过他对此只字不提。

我伏在水晶棺上,看着棺中圣上沉睡的容颜出神,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欣喜还是酸楚,“如你所见,玉玺就在你面前。”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四八章 劈棺

孔慈狐疑看着我,“玉玺就在我面前?”

“是。”

“在哪儿?”

我直起身,目不转睛看着他,“就在这水晶棺里。”

孔慈沉吟了阵,断然说道:“这不可能,按照元德太子所说的,夏东海从琼花观盗出水晶棺,他仔细看过,里边空空如野,四壁坚韧光滑,两人将圣上身躯放进棺木之后,立即就启动了防腐装置,使棺面和棺身自动密闭钉死,再不能开启,所以这具水晶棺中,不可能藏有玉玺。”

我叹了口气,“我说玉玺在里边,它就在里边。”

孔慈皱眉,将信将疑的趴在水晶棺面上,向内探望,试图看出端倪来,但棺中除了沉睡的圣上,什么也看不到。

“你这样是看不到的。”

“那要怎样才能看到?”

我平静说道:“很简单,两个字:劈棺。”

田武和碧桃都愣住了,孔慈也有些惊讶,沉吟着没作声。

“劈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你要知道,这具棺木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一旦被劈裂,就再也没有了。”

我笑着说道:“我知道,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孔慈踌躇了阵,“你凭什么要我相信,劈开水晶棺,就能够找到玉玺?田碧瑶,你一向诡计多端,又最懂得猜测人心,安知这不是你在恫吓我,要我放弃搜索玉玺的初衷?”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孔慈步步紧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摸着藏在袖子里边的匕首,淡淡说道:“除了劈棺,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让事实说话吧,你若是怕惊扰了圣上,不敢下手,由我来做也是一样。”

孔慈没作声,看着圣上蜡黄容颜出了会神,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圣上,打扰你安睡,真是万分的不应该,但玉玺事关重大,我是一定要将它找出来的。”

说完他先锁上房门,然后抄起墙角一只硕大的落地铜盏,试了试斤两,觉着还算顺手,就举起来,用力砸在水晶棺面上,两样重物碰撞,发出巨大声响,水晶棺面裂开一道长长纹路,却没有破碎。

客栈跑堂的小二听到动静,推门想要进来看个究竟,但是门被反锁着,他没推开,遂在门外询问:“客官,发生什么事了?是否需要帮助?”

孔慈应道:“没事,我们在练功。”

“那么请客官声音小一些,别扰着其他客官休息。”

“好的。”

孔慈放下落地铜盏,“之前我送你那把匕首呢?”

我犹豫了阵,从袖子抽出匕首,摊在手心上,“在这里。”

孔慈拿起匕首,顺着水晶棺面的裂痕小心敲击切割,锋利匕首划过水晶,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听得很不舒服。

花费了半个时辰左右,棺木的表面被完全清理走,划破的水晶大片被孔慈小心端开,小片则洒落在圣上的袍服上,孔慈伸手入内,将圣上躯体扶起来,安置在地上。移走圣上的水晶棺空荡荡的,除了一个颜色清淡的躺卧痕迹,空无一物,孔慈有些动怒,“田氏,你是存心消遣我是不是?玉玺不在水晶棺里。”

我苦笑,“它现在是不在水晶棺里了,你刚刚把它取出来。”

孔慈怒道:“你说什么鬼话,我刚刚只取出圣上的躯体。。。”他突然瞪大了眼,“难道你把玉玺藏在圣上身上了?”

“是。”

孔慈脱口说道:“这不可能,如果在圣上身上,夏东海和元德太子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我蹲下身,看着圣上出了会神,“因为我藏的地方,是他们想不到的。”伸手解开圣上腰间明黄的腰带,掀起袍服前襟,露出内衬的明黄中衣。

孔慈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干什么?”

我挣脱开,继续解圣上的中衣,“我找玉玺给你。”

孔慈楞了愣,跟着瞳孔微微收缩,那样子看来不知道是震惊还是震怒,“你该不会是。。。”

我掀开圣上中衣,“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真正的玉玺,被我存放在了圣上的躯体里边,那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足够安全,足够隐蔽的地方,我相信如果我不说,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孔慈张大了嘴,但没有说话,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圣上裸露出的身体,失去中衣和袍服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在圣上平滑的腹部上,有着一道一尺见方的伤口,缝合伤口用的,是一种银色的丝线,在明亮灯火照射之下,闪烁耀眼光芒,“那是什么丝线?”

我摇头,“那不是丝线,是圣上的白发,头发质地坚韧,具有关格通化,疏通五壅的效果,喝一些用头发熬成的水,能够清肠利气,治疗痫痛,而从巫蛊的角度来说,损伤死者的身体,本身是不道义的,容易招致死者的怨念,这个时候,就很需要一种源自死者肌体发肤的物品,来疏解死者的怨念,基于此,我将玉玺放入圣上体内之后,选择了使用他的头发来缝合伤口,一方面是因为我找不到比头发更坚韧的丝线,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借机疏解圣上的怨念。”

田武和碧桃听得毛骨悚然,两个人躲在远远的角落边上,面色如雪,牙齿咯咯的打颤。

孔慈深思的看着我,“田氏,你确实很会藏东西,这个地方真的是足够安全,足够隐蔽,如果你不说出来,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不过我就好奇,你是怎么想出这个藏匿地点的?”

我轻轻抬起圣上颈项,露出一道狭长伤口,“那天早晨,圣上被翟让行刺,半边颈项几乎都被刺破,血流得满床都是,弄得他浑身脏污不堪,我端了清水为他清理身体,这过程当中,水分不断经由伤口进到他体内,但他的身体并不见膨胀,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把玉玺放进他身体内,外表是不是也看不出来呢?”

“于是你就试了?”

“对,我知道人体的内脏大部分都集中在胸腔内,腹腔内是存在少量多余空间的,男子的腹腔因为没有子宫,尤其如此,所以我背着夏东海,划破圣上腹腔,取出里边的肠脏,将玉玺用不透水的牛油纸包裹了数层塞进去,再将伤口缝合,裹上袍服,收拾妥当之后,圣上外表看来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在用手挤压他腹部时候,才会稍稍感觉到有硬块。”

孔慈问道:“你不担心夏东海发现这硬块?”

我笑出来,“不担心,”我惆怅的笑,“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会发现。”

“为什么?”

“夏东海崇敬圣上,他每次搬动圣上躯体,都是将他抱在胸前,从来不舍得背在背上,他感觉不到、也腾不出手去摸索圣上的腹部,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以为我深爱圣上,绝无可能会伤害圣上躯体,因此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发现圣上躯体内有硬块,也只会以为那是躯体发生病变,而不会想到是因为我塞了东西进去的缘故。”

孔慈苦笑,“不光夏东海,我也会这么想,”他若有所思看着我,“田氏,你算无遗策这本事,究竟是怎么学来的?”

我叹了口气,自我解嘲的笑,“我没学过,大约是天生的吧,”自孔慈手中抽出匕首,一丝一丝挑断缝合圣上腹腔伤口的白发,然后伸手入内,掏出一样用牛油纸包裹的物品,撕开面上的包装,放在孔慈跟前,“这就是你要的九龙玉玺,你检查看。”

孔慈端起九龙玺,凑到灯光下,眯着眼睛审视良久,满意点头,“是,确实是正品玉玺。”

我拉好圣上的中衣和袍服,系上丝带,“好了,玉玺已经交给你,我们至此两不亏欠,明天就各奔前程吧。”

孔慈小心擦拭玉玺身上少许的污迹,一边漫不经心问我:“你打算如何处置圣上的躯体?”

“带回雷塘我家乡安葬,”我出了会神,莫名的觉得有些欢喜,“我要在他墓前修建一座茅庐,有生之年,就住在茅庐里陪伴他,往生之后,就和他葬在一起。”

孔慈怔了怔,沉吟了阵,收起玉玺,十分认真的问我:“田氏,你今年才只二十三四,人这一辈子,极其漫长,此后的凄清岁月,你确信自己熬得住?”

我冷淡的笑,“这个问题,留给时间来回答吧。”

孔慈又沉吟了阵,似是下定决心,“有一件事,我原本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是现在又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四九章 惊梦

孔慈踌躇了阵,“我曾经差人劫持过你父母。”

我心下一沉,“你差的谁?

孔慈说道:“就是翟让的朋友赵行枢,我曾经开出巨额的奖赏,让他劫持你父母。”

我震惊得瞪大了眼,背后一阵一阵泛寒,赵行枢说的很清楚,指使他劫持我父母的人,同时也是指使翟让行刺圣上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孔慈说道:“我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

孔慈看着我,一字字说道:“圣上。”

我脑中轰的一声响,“圣上要你差人劫持我父母?”没有问出的另外一句是:圣上也要你买凶行刺他?

孔慈点头,“对。”

我心口冰凉,木然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孔慈说道:“这是圣上的备用方案,他觉得夏东海对你似乎有莫名好感,你心思缜密,迟早会发现这一点,届时善加利用,要求他交还你弟弟妹妹,甚至将他收为己用都有可能,所以,圣上在吩咐夏东海劫持你弟弟妹妹的同时,又暗中传了旨意给我,要我设法劫持你父母,作为夏东海变节之后,继续掌控你的砝码。”

我眼中热潮翻滚,哽咽难言,“圣上不会这么做的。”

孔慈闲闲的笑,“圣上从来性情多疑,凡事做多手准备,是他一贯的作风,那十二颗赝品玉玺,就是明证。”

我睁大眼,竭力隐忍几欲夺眶的滚滚热泪,徒劳的辩解道:“我知道,但我是不一样的,圣上他信任我。。。”

孔慈怜悯的笑,柔声说道:“有什么例子可以证明?”

“我。。。”绝望的发现,没有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事实上,圣上连信任我的话都没说过一句。

“你举不出例子证明,对不对?”

我没作声,只觉心口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喉间尝到一股清甜的味道,跟着吐出一口鲜血。

田武和碧桃惊得飞奔过来,一左一右扶住我,“姐姐,你怎么了?”

我却笑,在碧桃清澈的双眼中看到憔悴凄凉的自己,“碧桃,我告诉你,爱情就像是一袭华贵的袍服,这袍服里边藏满了虱子,只要你将这袍服裹在身上,迟早都会感受到那种星星点点的刺痛。”

碧桃似懂非懂,却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不仅有狮子,还有老虎呢。”

孔慈忍俊不禁,“对牛弹琴,”又对我诚恳说道,“我稍后就会联络赵行枢,让他释放你父母。”

我擦干嘴角的血迹,“不用了,他已经释放了我父母。”

孔慈有些吃惊,“有这种事?”

我点头,“这是我答应翟让跟他上瓦岗的先决条件之一,翟让和赵行枢都是瓦岗的人,当时瓦岗境况险恶,他们想要我帮手,就同意了我的条件。”

孔慈疑惑问道:“但你怎么知道父母在赵行枢的手上?”

“我不知道,是他自己主动承认的。”一时心念千百转,很想要厉声质问他为什么收买翟让行刺圣上,转念却又想,都已是木已成舟时过境迁的事,现在追究个中的原因,还有意义么?

孔慈哦了声,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除了这些以外,赵行枢还有没有说过别的?”

我心里打了个突,犹豫良久,最终息事宁人的心态到底还是占了上风,“没有了。”

孔慈玩味的笑,“那就好,”他打了个哈欠,看看窗外的月光,“时候不早了,田姑娘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他转身施施然步出我房间,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田氏,你不仅善良,还很聪明,这样的人有好报,能得善终。”

我弯唇笑道:“承你吉言。”孔慈这话分明是临别赠言了,猜想其人今天夜间多半就会离开客栈,此次分手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吧,当然也不会再有机会获知他为什么要买凶行刺圣上。

思及此,莫名的觉得如释重负,是的,我其实根本就不想知道孔慈身为圣上最信任的人却谋逆圣上的原因。

五天之后,我带着圣上的躯体,以及田武和碧桃,回到雷塘老家,原本还想将葬在嶕峣山的傻二躯体也一并带回去的,但是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傻二本来就是扬州人,将他带去雷塘,他未必会喜欢,更何况嶕峣山的风水着实是不错,睡在那里,也称得上是件舒服的事。

我把圣上安葬在雷塘风景最为明秀的金代山脚下,在他旁边建了几间瓦房居住,田武和碧桃跟我住在一起,田武给人打短工,碧桃种蔬菜卖,我就隔一天去镇上替人画像写书信,如此过了两个月,三人生活渐次走上轨道。

这期间,平均十天左右,我会送一次消息给远在幽州舅舅处的爹妈,汇报近况,使二老放心。

二老最初接到我们的消息,曾提出要回雷塘和我们一起生活,我没有答应,扬州地面盘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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