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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玄武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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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萧氏冷淡说道:“回去告诉唐王,我们不逊位。”

孔慈笑道:“不行的,一定要逊位。”

萧氏冷笑,鄙夷不屑说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孔慈沉吟了阵,“我姓孔,叫孔慈。”

韦氏没听出异样,萧氏手中的朱砂御笔却轻轻一颤,红色墨汁滴落奏折,她抬起头打量孔慈,“御衣孔慈?”

御衣孔慈,是先皇网罗的一名狙击手,他在先皇跟前服役十年,和先皇如影如随,就像先皇的袍服一样,所以得了这个名字,但关于他的背景,先皇一直讳莫如深,也从来不让他公开露面,甚至不愿和人提起他,因此不仅没有人见过孔慈本人,连听说他的人都很少,萧氏也只是约略听先皇提过这个人,说他非常有能力,先皇对他的信任,甚至更甚过对他的近身护卫夏东海。

“是。”

萧氏沉吟了阵,谨慎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御衣孔慈其人,早在去年十二月时候,就已经战死在雁门关了。”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三章 逼宫(下)

去年十二月,突厥始毕可汗越过北长城,入侵雁门关,和当时雁门关总管薛举联手,以雁门关为据点,向南推进,圣上派了代州总管李衍出战,力拒突厥人,两军在雁门南三十里的玉璧城附近鏖战,隋军部队被全线击溃,李衍力战而死,最后先皇紧急征调了太原留守唐王李渊率部出击,才止住突厥人南进的脚步,当时的征调公文,是由孔慈化名徐仁星夜兼程送到太原的,自那以后,孔慈就再也没有消息,不久唐王呈送战报,说他在前线战死,尸骨无存。

“我没有死,只是小心收藏了踪迹。”

萧氏眼中波光转动,“这一年来你都去了哪里?”

孔慈笑道:“我在扬州。”这当然不是实情,孔慈过扬州,是四月的事,在此之前,他其实是在太原留守府,依附着李世民。

萧氏脸色微变,试探着问道:“先皇执意拖着病体下扬州,不是为了找你吧?”

孔慈含笑说道:“是的,就是为了找我,他有十分紧要的事,吩咐我去做。”

“是什么事?”

孔慈说道:“两件事,第一,帮助元德太子昭登基,巩固帝位,削弱太原李家的实力,直至消灭李家;第二,假如事情不成,劝服你们逊位,保全杨氏一族。”

萧氏面上稍有欢愉,“孔慈,我很早就听先皇提过,说你背后有庞大的资源容量,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有你帮手,一定可以铲除李家,重整我们杨家的天下。”

孔慈不置可否的笑,没有作声。

旁边的韦氏看出苗头,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孔大人,想请问你,昭现在扬州情况如何?最近三个月怎么不见他送信过长安报平安,玉玺找到没有?”

照韦氏的话推测,元德太子七月从扬州回长安后,应当是主动联络过萧氏以及韦氏了,而其人从长安逃回扬州,打的幌子则是搜索玉玺。

孔慈斟酌了阵,坦然说道:“皇太后,我很抱歉,我杀死了元德太子,玉玺已经找到,不过我献给了李世民。”

七月初的那天夜间,孔慈遵从和田碧瑶的交易条件,从侧水台带回先皇的水晶棺,交给她,期间田碧瑶曾经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味,看到他袍角沾染的血迹,因此怀疑他和元德太子发生过冲突,她的感觉无比正确,孔慈当时想取水晶棺,元德太子不肯给,两厢争执不下,孔慈杀死了元德太子。

萧氏和韦氏听得又惊又怒,足足五秒钟没说出话,跟着萧氏厉声骂道:“孔慈,枉费先皇对你一番信任,你出尔反尔,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孔慈冷淡的笑,“太皇太后,有两件事,你需要弄清楚,第一,我刚刚只说先皇要求我替他做两件事,但我没有说自己答应了他,所以不存在出尔反尔的问题;第二,我之所以愿意做先皇的狙击手,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契约在,我不得不听命与他,但该份契约在去年十二月到期失效,他不再有权力约束我,我自然也不需要再为他服务,至于你所说的他信任我,那是他的事,我没有义务因为他信任我,就勉强自己替他做事的。”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萧氏语塞,发狠说道:“好,墙倒众人推,孔慈,杨家现在不成了,你另觅高枝,攀上李家,我也无话可说,但你要我主动逊位,那是决无可能的事,李贼想称帝,除非踩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尸身。”

孔慈忍不住笑出来,看着萧氏的眼光满是怜悯,“太皇太后,我记得大业七年的时候,宫中出过一个貌美无双的黄门监,叫做柳青,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萧氏冷笑,“你提那贱人做什么?”

“这个叫做柳青的黄门监,柔媚温存,很得先皇的喜欢,你因此妒恨他,差宫女将他用尖刀毁容,圣上怜惜他遭受这样横祸,就特赦他出宫,但是柳青并没有回家乡,他留在长安,开了一间象姑馆子,专门豢养年幼的小童,供达官贵人取乐。”

萧氏听得身形轻颤,“你想怎样?”

孔慈笑如春风,“不要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知会你一件事,今天进宫之前,我特别去拜访过柳青,说我稍后要带圣上出宫,问他是否有空房,安置圣上一阵子,他欣然答应了,并且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圣上调教得人见人爱,以报答多年前太皇太后赐予他的毁容之恩。”

韦氏惊得面无人色,死死捂住怀中的小皇帝,“你不能这么做。”

年幼的小皇帝不明所以,看着惊惶的母亲脸上冰冷的泪水,疑惑问道:“妈妈,怎么了?”

韦氏蹲下身,将面容埋在小皇帝胸前,失声痛哭。

萧氏面如死灰,咬牙说道:“与其让侑儿活着给人羞辱,不如我现在就亲手杀了他。”说完她伸手去取矮几上的长剑,想要刺死小皇帝。

但是孔慈比她先一步出手,快如闪电一般夺走了长剑,握在手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剑尖直指萧氏,“太皇太后,老实说,三人当中,你是最没有利用价值的,所以要死也应该是你先死才对,不过,”他收起剑刃,“我不会杀你,对于你,我有更好的安排。”

萧氏问道:“什么安排?”

孔慈说道:“大业四年,你陪着先皇北巡,走到雁门关的时候,被突厥人包围,当时先皇带着你登上雁门关城楼眺望突厥人的阵营,恰好突厥领兵的始毕可汗,也正在向城楼方向张望,结果他看到了你,惊为天人,从此对你念念不忘,去年十二月,我跟着李世民在玉璧城附近力拒始毕可汗,两军交战的时候,清楚听到始毕可汗说,要攻克长安城,俘虏你去突厥首都其牙城做他的妻子,”孔慈笑容清冷,“现在你知道我对你的安排是什么了?如果你还不清楚,我不介意说得更详细些,我打算稍后就将你打包送到其牙,交给对你朝思暮想了整整十年的始毕可汗,让你成为昭君第二,当然,”他话锋一转,“如果你写一份逊位诏书,又另当别论。”

萧氏没作声,双眼看着孔慈,几欲喷出火,紧咬住的双唇轻轻颤抖,渗出一缕一缕血丝,“你够毒。”

孔慈惆怅的笑,似是有感而发,“太皇太后,我只是要让你知道,很多时候,相比于生,死反而是解脱,因为是解脱,所以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人都说自古艰难唯一死,其实不是的,这世上比死更艰难的事,比比皆是。”

萧氏沉默着没作声,握着朱砂御笔的手指骨突起,跟着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御笔断成两截。

韦氏沉吟了阵,站起身,擦干脸上泪水,深吸口气,平静说道:“孔慈,我们可以写逊位诏书,但有一个条件。”

孔慈笑道:“你说说看。”

“唐王登基之后,不得诛杀杨家的人。”

孔慈笑道:“这个可以保证,但可能会幽禁。”

韦氏说道:“行,”又转对萧氏说道,“母后,写逊位诏书吧。”

萧氏暴烈说道:“我不。”

韦氏一字字说道:“要写,不写的话你会被送去突厥,侑儿更会变成男宠,那会让杨家百世蒙羞,子孙后裔永远不能挺胸做人。”

萧氏默不作声,瘦削苍白面颊上两行热泪潸然落下,“杨氏的基业,要终结在我的手里了,我不愿意做那个罪人。”

韦氏却笑,卷起衣袖开始磨墨,轻描淡写说道:“那好吧,这个罪人由我来做,”她拈了一根狼毫笔,斟酌片刻,开始写诏书。

萧氏一把抢过毛笔,折成两截扔在地上,含怒看着韦氏,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心中激愤之极。

韦氏若无其事的又抽出一根狼毫笔,蘸足了墨汁,意味深长说道:“母后,你听我说,写一份逊位诏书,不见得就会终结杨氏的基业,这就像是博弈一样,暂时的进退,不代表最后的结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扫了孔慈一眼,“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此后的四百多年,韦氏一族秉承这一观点,顽强继续着和李家的博弈,一直到李家衰亡。

萧氏怔了怔,没再阻拦韦氏。

半个时辰之后,孔慈拿着萧氏写的诏书,行至盛德宫门口,递给久候的李渊,李渊展开来看,不禁大喜过望,“是逊位诏书!”说完迫不及待念道,“天祸隋国,大行太上皇遇盗江都,酷甚望夷,衅深骊北。。。今遵故事,逊于旧邸,庶官群辟,改事唐朝,宜依前典。。。。”笑迷了眼。

李世民却问孔慈,“里边三个人要怎么处置?”

孔慈沉吟了阵,“去年底和突厥的那场恶战,始毕可汗之所以答应退兵,是因为我们同意建唐之后,将萧氏打包送给他做妻子,这是双方缔结好的契约,不能轻易违背,因为现在还不到料理突厥的时候。”

“但是萧氏已经写了退位诏书,我们再将她送去突厥,会不会有亏道义?”

孔慈却笑,淡淡说道:“不会,逊位诏书是韦氏写的,不是萧氏写的,我事先跟萧氏说的很清楚,她如果不写诏书,我就要送她去突厥。”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四章 建唐(上)

此时是上午十时左右,一行人从盛德宫出来,走到大兴殿附近,都不约而同止住了,这里的空气和盛德宫不同,除了潮湿之外,另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并隐约能够听到兵器碰撞声和喊杀声,这些迹象分明显示,大兴殿外有兵乱发生。

李世民和孔慈互视一眼,对李渊说道:“父亲,看情形宇文成都是得到消息进宫勤王了,为着安全起见,你和裴大人萧大人先留在原处,我和孔慈去看看。”

李渊点头,“要当心,不要伤害宇文成都,”他顿了顿,“务必要活捉,那样的骁勇战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世民说道:“是。”

遂和孔慈联袂向着大兴殿正门方向疾驰,抵达玄武门,找了个视野开阔的高处,向宫外张望,果然见到李元霸正在大殿外边和宇文成都激战,宇文成都带来的兵勇大约有四五百人,正在尝试冲击储卫营步骑组成的人墙,地上堆积着数百具残缺不全的尸身,没有断气的则在辗转呻吟,李世民粗粗估算,宇文成都部死伤估计有大半了,但储卫营人墙始终坚固如同铁幕,这说明他们多半还没有伤亡或者伤亡在预算当中。

宇文成都和李元霸都是使锤的好手,两方战得难舍难分,不过仔细观察,会发现其实李元霸是略略占着上风的,他攻击得刚猛,防守得严实,两方激战到现在,不仅没露出疲态,还有越战越勇的趋势,反观宇文成都,也许是心有旁骛的缘故,攻防之间,渐次有些自乱方寸,他数次试图摆脱李元霸,改而攻击储卫营步骑铁幕,希望能够打开一角,让部下杀进内宫勤王,但李元霸始终牢牢咬住他,不给他抽身的机会。

李世民看了阵,和孔慈行至大门口,站在储卫营铁幕后边,提高声量对李元霸说道:“四弟,不要再拖拉,速战速决,拿下宇文成都,父亲吩咐,不要伤害他。”

李元霸却笑,兴奋说道:“二哥,让我先玩一会儿,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尽兴了呢。”说着一锤挥出去,直取宇文成都前胸,宇文成都回手招架,两锤交会,一时火花四溅,又迅速被大雨浇灭,李元霸高兴之极,“啊!有火有火,再来再来。”又砸出一锤,“快挡快挡。”

宇文成都有些吃惊,他刚刚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接住李元霸那一锤,这会儿都还没缓过气,李元霸后一锤又来了,而且看来势显然比前一锤还要凶猛,他狠了狠心,咬牙按耐住丹田翻滚的气血,试探着伸锤去格,结果银锤当场脱手,飞了出去。

宇文成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元霸,一个月前,两人还在校场交过手,当时觉双方实力应当是在伯仲之间,怎么一个月之后,李元霸就凭空生出两倍于自己的力气和体力?

李元霸兴高采烈的捡起宇文成都的银锤,递还给他,“刚刚不算,我们再玩过。”

李世民苦笑,“他还当这是在校场捉对练武了。”

他面有忧色,正准备提醒李元霸注意,储卫营这边因为遭受多出自己数倍对手的自杀式攻击,好几处薄弱环境已经险象环生,急待支援,眼风扫过孔慈,却发现他默不作声的取下背后短弓,反手自箭囊里边拿了两只小箭,振臂开弓,瞄准宇文成都和李元霸,李世民看得心惊,连忙说道:“孔师父,四弟他不懂事,你手下留情。”

孔慈冷笑,五指扣住弓弦,弯如满月,只听见蓬的一声,两只小箭一上一下,连珠射出,上边一只正中宇文成都肩头,下边一只正中李元霸小腿。

李元霸中箭后跳起,嗷嗷叫了一声,伸手拔了小腿的短箭,暴跳如雷的回头破口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东西暗算小爷我?给我站出来,老子要把他揍成肉泥。”

孔慈冷笑,“是我。”

“啊?!师父。。。。”顿时像给人放了气的皮球,气焰萎缩,蜷成一小团。

孔慈冷笑,“李元霸,你好大的胆子。”

李元霸干笑,努力辩解:“我不知道是师父你老人家。”

孔慈清冷的笑,五指扣住弓弦,面沉似水,厉声说道:“我拿了那样珍贵药丸给你吃,增长你的体力,让你拦截宇文成都,就是要你速战速决,腾出手坚固五十步骑构建的人墙,你倒是好,由着部下搏命苦战,自己在旁边跟人玩乐,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爱惜部下的?”他越说越是愤怒,双眼闪烁寒光,杀机渐起。

李元霸慌得满头大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孔慈露出这样盛怒的神色,“师父我错了,”说着扑过去打了中箭的宇文成都一拳,凶神恶煞的迁怒于人,“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跟我打,为什么不早点投降?”将宇文成都双手反剪到背后,提在手里,一瘸一拐进到大殿,行至孔慈跟前,赔着笑脸说道,“师父的射箭技巧真是好极了,一箭就将坏人放倒。”一把将宇文成都扔在泥水地里。

孔慈冷冷哼了声,没搭理他,对宇文成都说道:“赶快号令你的部下,停止攻击,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宇文成都惨然的笑,问道:“圣上是否还活着?”

“活着,就在盛德宫,和太皇太后以及皇太后在一起,”孔慈笑着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屠宰幼童的习惯。”

宇文成都突然拼力站起身,奋起余勇,转身高声说道:“大家听着,再加把劲,不要懈怠,李家这五十人快要不行了,圣上还活着,就在盛德宫,等我们救助。”

他手下兵勇都是杨家的死忠派,听到这样消息,顿时精神大振,在大殿外如疯虎一般攻击储卫步骑。

孔慈皱眉,李元霸连忙扑上去,将宇文成都再度打翻在地上,“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打死你。”醋钵大的拳头,如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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