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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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听得怦然心动,却不急躁,谨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孔慈沉吟了阵,字斟句酌说道:“我不见得是在帮你,实际上,这是一个双赢的局,你借助我的资源平定叛乱,我借助你的资源收拾门户,我们各取所需。”
李世民听得疑惑,“收拾门户?”
孔慈点头,“对。”
“我不明白。”
孔慈没作声,徐靖不耐在旁边应了一句,“你将来见到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不用想七想八,只要回答,同意不同意跟我们合作?”
这话听来着实是不顺耳,李世民微蹙双眉,颇是有些不悦,却并不发作,看着孔慈出了会神,展颜笑道:“有何不可?”
孔慈轻笑,呼出一口气,“相信我,秦王,这宗交易,你不会赔的。”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七章 内讧
单雄忠战死之后,海曲关一时没有主帅,王伯当和谢映登不管唐军如何的骂阵,始终是闭门不出,两方算是陷入僵持。
瓦岗这边,单雄忠的尸身送上瓦岗,众人见到,都是悲痛之极,单雄忠的胞弟单雄信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时放声大哭,发誓要为兄长报仇,和李家势不两立。
尸身妥善安葬后,单雄信立即自动请缨,要去海曲关一会李元霸,李密再三的劝阻,始终是无效,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让单雄信带着五千人马,赶赴海曲关。
单雄信报仇心切,连夜赶路,在第二天的下午,即抵达海曲关,和王伯当谢映登见面之后,也顾不得休息,当下就想挑战李元霸,他给兄长的死激红了眼,丧失理智,王伯当和谢映登却十分清醒,知道决计不可轻易让他出征,否则必定是个死字。
王伯当苦口婆心劝阻道:“单大哥,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不急在一时的吧?容我们先做些妥善安排。”
单雄信耿着脖子说道:“不必。”
王伯当苦笑,沉吟片刻,婉言说道:“单大哥,我知道你心中悲愤,急切想要为兄长报仇,但是李元霸其人,凶狠毒辣,如果没有妥善的安排,我很担心单大哥你会吃亏。”
这话听在单雄信耳朵里,却成了别的意思,“想必之前我大哥出征,你和谢映登就是有这样考虑,因此没有出战为他掠阵?”
这话明白就是在指责王伯当和谢映登良人贪生怕死,王伯当有些生气。不过念着单雄信遭受丧兄之痛,也没有和他计较,耐着性子说道:“我和谢映登当初是有要求随同大将军出征。替他掠阵的,是他坚持要我们守城。谨防唐军趁乱攻城。”
单雄信冷笑不已,“现在人都不在了,当然由你们胡说八道。”
王伯当气得面色铁青,“你说我胡说八道?!”
单雄信不耐的挥手,“算了。。。人都不在了,追究责任也没什么意义。”
王伯当怒道:“我今天非要和你理个是非曲直不可。”
单雄信鄙夷不屑的冷笑,“你怎么个理法?两军交战,主将独自出战,与敌将交手战死,副将在城头上看热闹,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反替自己找借口,说这是主将安排。天底下有哪一个愚蠢地主将,会做出这样安排?”
王伯当无言,动了动嘴唇。想到说两句辩解之词,却又觉着说了也是徒劳。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是没开口,“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他原本是觉着无奈,也确实是找不出有力的实证作证自己说法,因为当时现场只得一个谢映登,而谢映登跟自己关系要好,他的说辞单雄信是决计不会相信地,所以放弃了解释,想要息事宁人,没想到此举落在单雄信眼里,却十足十是心虚的表现。
“你没话说了?”
王伯当擦了把脸,隐忍住性子说道:“大将军地事,等唐军撤走,我会禀告主公和丞相,恭请上决,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守住海曲关,这是李世民攻打瓦岗的第一仗,他一定想要借此机会竖立军威,因此可以预见必定是场硬仗,大敌当前,有什么样争执,都先放一放吧。”
单雄信说道:“不劳烦你提点,主公已经同我说过,要我顶替大哥,死守海曲关,至于你和谢映登,”他扫了旁边久不发言的谢映登一眼,“虽然主公没有交代,但是镇守海曲关这样的区区小事,交给我就可以了,不敢劳烦你们两位大人,所以你们现在即刻出城,回瓦岗去。”
王伯当愣住了,“这是主公地安排?”
单雄信傲慢说道:“这点小事,我一人做主即可,不需主公安排。”
王伯当沉吟了阵,“我是主公派来协同大将军镇守海曲关的,没有他的指令,不能擅自离开。”
单雄信冷笑,“主公派你们过海曲关,目的是在增援我大哥,现在大哥已经过身,你们增援不力,自然没有必要再留在此间。”
王伯当皱眉,“但主公。。
这时谢映登不声不响的插说了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大哥,算了,何必那你的热脸贴人的冷屁股,镇守小小一座海曲关,对单大将军来说,不过是区区小事一桩,犯不着你我操心,”他瞟了单雄信一眼,淡淡说道,“不过为着能够在主公跟前有所解释,烦请单大将军你亲笔写个条儿给我们兄弟,说明清楚是你要求我们回瓦岗的,并列明这样安排的原因,以免主公误会我们临阵脱逃,不服军令。”
谢映登提出这要求合情合理,背后却暗藏陷阱。
正如王伯当所说,王谢二人是奉李密地旨意赶来海曲关增援统兵守将的,单雄信将两人赶走,往小处说,算是愤怒之下失去理智,做出过激行为,往大处说,那就是藐视王庭,以下犯上,有违臣子的本分,李密虽然是好脾气地人,也决不会容许有人如此放肆挑战他的权威,所以稍后单雄信地纸条呈上去,吃亏地肯定不会是王谢二人就是了。
单雄信打了个突,沉吟着没作声,他心中恨王谢二人坐视单雄忠给李元霸打死不施以援手,赶王谢二人出城的初衷,其实是想要等两人走到僻静地方地时候,派心腹手下伪装成唐军,将两人杀掉祭奠兄长,有这样的用心,写个纸条给两人原本也没什么大碍,但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当间失手,没能除掉两人,使得两人有机会回到瓦岗,交呈上写的纸条,李密是官家出身,最讲究主上臣下尊卑有序,到时候自己处境就被动了。
谢映登和王伯当等了片刻,到底是多年兄弟,心有灵犀,几个眼神交换,已经互相知道对方心意。
谢映登露出奇异笑容,恬淡问道:“怎么了,单将军是不会写字还是不敢写?”
王伯当笑道:“二弟,不要瞎说,单大哥不仅识字的,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
谢映登自腰间抽出一支金箭,信手擦拭,漫不经心说道:“是么,那还犹豫什么?趁着天还没黑,单将军你赶紧写给我们,我们即刻出发,连夜赶路,约莫明天清早就能回瓦岗,保不准还能吃上早晨的餐点。”
单雄信偷眼打量谢映登腰间的箭囊,又见他气定神闲模样,心下大是踌躇,他没投奔瓦岗之前,是洛西一带的绿林头领,很认得一些江湖豪杰,当然也多少听说过谢映登其人的名头,此人不仅箭术惊人,头脑更是十分灵活,前隋大业九年左右,谢映登曾经单身一人劫过山东八十万两官银,彼时他才只不过十三四岁,这件事震惊朝野,当时的隋皇杨广在全国四十八州广贴告示缉拿他,甚是动用御衣孔慈出面搜索,折腾了三四年,始终一无所获,这件事在整个绿林传为美谈要屠宰这样的人物,单凭一己之力,是否可行?
单雄信犹豫了。
王伯当眼中露出淡淡笑意,“单大哥,要不要我替你磨墨?”
单雄信冷哼了声,“不敢劳烦你。”
说完硬着头皮走到书桌跟前,铺开宣纸,随手取了支狼毫笔,饱蘸笔墨,才刚要下笔,谢映登举起金箭,对着窗口射入的金色阳光,眯着眼观察它亮度,不冷不热的加了一句,“单大将军,你可想清楚了。”
单雄信怔了怔,笔端一滞,一滴浓黑的墨汁顺着狼豪尖端滑下,滴落在宣纸上。
谢映登将金箭插回箭囊,嘴角露出微不可见笑意,含笑看着单雄信,“要不要我给你换张纸?”
单雄信看着谢映登若有若无笑容,出了会神,果断搁下狼毫笔,“不用,”他脑中飞速旋转,刹那间改变主意,“你们留下,我有了新的安排。”
王伯当问道:“什么安排?”
单雄信轻笑,一字字说道:“出战。”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八章 旧识讧
第八章旧识
经过徐登封不遗余力的救助,花生汤在昏迷了整整一夜之后,终于苏醒,彼时孔慈李元霸等人都在,见到她睁开眼,都大松口气,欣喜不已,但徐登封又说,谢映登那支金箭伤到了花生汤的脏腑,没有个三五年的调养,只怕是很难恢复健康的了,李元霸为此自责不已,一天到晚吵吵着要泼墨了谢映登,替花生汤出气,花生汤反而看得开,“虽然是受了伤,只要四公子安然无恙,我也是心甘情愿。”
李元霸感动得眼泪乌央乌央的流出来,“花生汤,都是我不好。”
花生汤白了李元霸一眼,“那是肯定的。”
众人都莞尔,李元霸尴尬的笑,心里越发的恨谢映登,“都是那个射箭的小子害得,我非将他扁成肉饼干不开孔慈忍不住笑出来,顺手递了杯水给李元霸,“少安毋躁,喝点水。”
李元霸不疑有他,加上激战半天,也确实是有点渴了,于是接了水杯,一口气喝干,又把被子还给孔慈,咂了咂嘴说道:“味道有点怪。”
孔慈不置可否的笑。
花生汤叹了口气,“四公子,你不可和他发生冲突,遇到他的时候要自动躲开。”
李元霸大是不服,“为什么?”
花生汤有些忧伤的说道:“他显然是箭术高手,我现在已不再能够坐在你身后,还有谁来替你挡冷箭呢?”
李元霸呆了呆,莫名的心酸起来,拉住花生汤的手。这从来小小的暖暖的手,如今因为气血不足地缘故,凉得像冰块一样。“花生汤,你要赶快好起来。坐到我身后来。”
花生汤勉强笑道:“我倒是想,可惜身子不由人。”
孔慈怜惜的笑,伸手轻轻拍花生汤面颊,“花生姑娘,你年纪还小。可不要被这点点小伤打击了信心,要相信登封,他一定会让你康复,三五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1…6…K小说网”
花生汤轻声叹口气,“是吧,但愿,”眼中泪光盈盈,“我一向福薄,看天意安排了。”
李元霸心疼得眼圈儿发红。发狠说道:“我听人说,吃什么补什么,徐大夫说你伤了肝脏肺腑。我去把那个射箭小子的肝脏肺腑弄来给你吃掉,兴许身子就好番了。”
花生汤吓了一跳。脱口说道:“你个野蛮人。想什么呢,不准你乱来!”李元霸凶狠说道:“我偏要!”
说完一路飞奔地跑开了。临走时候不忘拿走搁置在旁边的金锤,看那情形,多半是去攻城了。
花生汤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连忙对孔慈说道:“孔师父,你快去拦住他,这个莽撞孩子,我担心他给人暗算了。”
孔慈却笑,安慰花生汤,“放心,他走不出大营地。”
果然,李元霸才走到辕门口,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好像有东西在肚子里上窜下跳,他极力调匀呼吸,气沉丹田,想要忍住,可是竟不能够,叽叽咕咕的一阵声响之后,李元霸实在忍不住了,啊的大叫了一声,扔了金锤,一路抱头鼠窜去茅房。。。。
等他跑开,景和笑眉笑眼的从角落里出来,拣了地上两只金锤,一路遁走。
过了小半晌功夫,拉肚子拉地浑身酸软的李元霸终于佝偻着腰身,折回花生汤疗伤的帐篷,见到孔慈,热泪汹涌,拽住她衣角,“孔师
孔慈含笑从衣内掏出一粒药丸,“吃吧。”
李元霸含悲忍泪服了药丸,问出心中疑惑,“师父,我为什么会拉肚子?”
“因为我喂你吃了一粒大力天神丸。”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李元霸愣了片刻,突然大悟,“那杯水。。
徐靖慈悲的看着李元霸,“你终于明白过来了。”
花生汤忍不住大笑,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是的,有孔慈在,卫王不可能有机会造反,有了这样认知,她忐忑不安的心思终于落定,随即合上眼,沉沉睡去。
众人都没作声,李元霸看着花生汤苍白面颊一丝血色也无,心中难过之极,低声对孔慈说道:“师父,我们今天晚上去攻城吧,趁着夜间黑灯瞎火的,打他个措手不及,我要拿了那射箭的贼人来,将他千刀万剐掉。”
孔慈却笑,看着花生汤出了会神,“不急吧,容我先摸清对方情况再说。”
“要多久?”
“三两天吧。”
“这期间我做什么?”
孔慈想了想,“该做什么做什么,派人骂阵,对方出来迎战,杀他个落花流水,不过,”她沉吟片刻,笑着说道,“我估计对方迎战地可能性很小。”
孔慈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的两天,无论李元霸差去骂阵地兵勇如何的卖力,海曲关地守将始终高挂免战牌,拒不迎战,只可怜骂阵那丑脸兵勇从早忙到晚,嗓子都喊哑了,一点成效也无,严重打击了他饱满地自尊心,要不是有孔慈安慰,几乎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到第三天的时候,丑脸兵勇已经不抱希望,随便敷衍地骂了两句,就准备收工回大营睡觉,没想到城楼大门突然大敞开,看情形仿佛是有人要出来应战了。
丑脸兵勇顿时精神大振,唯恐对方探头看看又缩回去,赶忙使出看家本领,唾沫横飞沧海横流的高声叫骂,“海曲关的缩头乌龟,贪生怕死的狗东西,还不快快滚出来送死,你爷爷我只需要用最小的小手指头,就能将你戳成人肉点
单雄信在城楼上气得七窍生烟,对谢映登说道:“你把那汉子给我射了。”
谢映登却摇头,慢条斯理说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骂阵的兵勇,也是来使之
单雄信气结,忍了又忍,勉强心平气和说道:“王伯当谢映登听令,我现在派你二人出马,去把对面唐军骂阵那丑脸汉子给我捉来。”
王伯当应声说道:“得令。”
谢映登耸了耸肩膀,懒洋洋也应了声,“得令。”
两人遂点了五十人,打开城门,一路风尘滚滚行出来,唐军这边骂阵的丑脸兵勇远远看见动静,想起最近两天犯下的口业,当下撒腿就跑,谢映登看得发笑,“那个丑脸汉子,有种的你别跑。”
丑脸兵勇心想我又不是猪,三步两步溜回先锋营,对领头的李元霸和孔慈说道:“回先锋官,敌方出来应战了。”
孔慈远远看着海曲关城楼下骑着白马翩然屹立的谢映登,笑着对身边的徐靖说道:“四五年不见,小谢还是那么清俊。”
徐靖也感慨,“是啊,这小子从小就像个女人,长大了还是像女人,”他顿了顿,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他会流落到瓦岗山上。”
李元霸听得糊涂,问道:“师父你们认识那贼人?”
孔慈点头,“认得。”
李元霸心下一沉,暗自觉得不妙,“我好像有了不祥的预感。”
孔慈笑道:“怎么了?”
李元霸偷眼打量她,小心翼翼问道:“没什么,就想知道,我还有希望泼墨了这贼人不?”孔慈歉然说道:“只怕是不行了。”
李元霸叹气,“我就知道,”顿了片刻,愤愤不平的加了一句,“古话果然没有说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徐靖几乎笑出来,斜眼打量李元霸,一语双关说道:“这话倒是的。”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九章 友人
第九章友人
谢映登今年二十五岁,自他十二岁开始独立行走江湖,所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