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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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才得以化险为夷。”
徐登封瞳仁微微眯起,似笑非笑说道:“世道变化可真是快,我离开长安才没几天功夫,居然就冒出位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孔先生,感慨啊,这位孔先生是什么来历?”
刘全摇头。“没仔细问,只知道是外地人,新来长安不久。医术十分好,人也生得很齐整。斯文有礼的,很讨人喜欢。”
徐登封面色一沉,“不知道来历你就胡乱往府里领,还给刘大人诊治,你不怕他心怀叵测?”
刘全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胡乱领回来的。。。是千金公主推荐的。”
徐登封愣了愣,沉吟了阵,“是这样。”
“对。”
“后来呢?打人事件最后怎么个结果?”
刘文静说道:“也没什么,息事宁人了,圣上大约心里也是明白个中地是非曲直,不过他有他的立场和打算,后来是薄责了尹阿鼠几句,又赐了我一些疗伤的药材,也就算了。”
徐登封说道:“把那药材拿来我看看。“
刘全急忙去药房。拿出圣上赏赐地药材给徐登封检验,徐登封闻了闻,正色问道:“这药材有没有使用过?”
刘全摇头。“还没有,今天刚刚送到。”
徐登封松了口气。“那就好。这药材不能用。”
刘全脸色微变,和刘文静互视一眼。两行老泪刷刷的流出来,“老爷,没想到圣上他。。
徐登封看得莫明其妙地,“你哭什么?”
刘全哭道:“你说这药材不能用,这又是圣上恩赐的。。
徐登封脑筋一转,明白刘全心中所想,笑着说道:“你误会了,药材本身没有问题,也确实是上等的好药,只是不对刘大人病症,胡乱用了,没有好处不说,还会加重病情,不过圣上又不是医师,药物对症不对症,他哪里了解得清楚,只知道拣着好东西赏赐,结果好心做成了坏事。”
刘全半信半疑,“是么?圣上不是有心的?”
徐登封拍拍结实的小胸脯,“以人格保证。”
刘全一颗老心总算放回胸腔里,擦干脸上地泪水,这才想着要替两位来客倒茶水,徐登封却阻止他,“你不用忙活,去外间看着,有人来就知会一声,我和刘大人有事情要商量。”
刘全应声出去,关上房门,站在外边。
刘文静勉力坐起身,问徐登封道:“我记得孔师父曾经提到,想要和秦王做一桩交易,不知道做成了没有?”
徐登封笑道:“做成了。”
“是什么内容的?”
徐登封嘻嘻笑道:“这个我不方便多说,日后你自然会明白。”刘文静哦了声,也没再言语,他和徐登封本来也没什么交情在,又新受了重伤,精神不济,着实也没什么心思热络关系。
徐登封心思还在那位横空出世的孔先生身上打转,“那位孔先生叫什么名字,知道是哪里来的么?”
刘文静想了想,说道:“千金公主说他是叫做孔玉,是从相州来的。”
徐登封听得一怔,和景和互视一眼,面色都是一凛,刘文静眼波流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徐登封却笑,随口说道:“没有,从今晚开始,我要住在你府上,和你寸步不离,以后你也不用再服用别人的药包,我会全权负责诊治你,连药汤也不假手他人做。”
刘文静疑惑说道:“为什么?”
徐登封淡淡说道:“你是我的责任,我家主吩咐,不得让你发生任何意外,否则唯我是问,”他顿了顿,拿过刘文静的右手,搭上他腕间地尺脉,凝神仔细诊脉,良久睁开眼说道:“我得说,这个叫做孔玉的人,确实还是有点水准的,有机会刘大人不妨帮我引见看,我对他十分有兴趣。”
刘文静说道:“通常孔先生每三天会过府替我诊治一次,算算日子,大约就是明天了。”
“什么时辰?”
“傍晚十分,靠近黄昏时候。”
但是第二天地黄昏,孔玉却没出现,刘文静和徐登封等到入夜,始终是不见人影,最后徐登封沉不住气了,问道:“你知道他住什么地方?”
刘文静摇头,“不知,一则他每次都是自己来,二则我现也不方便外出。”徐登封在刘文静床前来回踱步,“我要如何能够找到他?”
刘文静没作声,良久反问徐登封,“你找他做什么?”
徐登封踌躇了阵,笑着说道:“没事。”
刘文静看着徐登封,漆黑眼珠光华流转,看得徐登封背后发毛,干笑了两声说道:“老实说其实是有点事的,但是和你着实是没有关系,所以就不想说给你知道,省得你操心。”
话说到这份儿上,刘文静也不好再追问,只得到此打住,“是吧,那行,我不问就是了。”
七月中,刘文静伤势大好,孔玉却再没出现,徐登封几番地查找,都是一所无获,慢慢地心思也就淡了。
七月二十上,李世民和孔慈再度送来短信,简短说明了众人协商出来破解瓦岗反王阵营的办法,要求刘文静设法取得圣上地亲笔手谕,星夜兼程送去洛仓。
“秦王和孔慈想要什么内容?”
“招安。”
有一阵子我曾经在论坛上流浪过,认得一个叫做罗绶分香的女郎,我真是欣赏她,不管是文字、摄影图片还是她本人,都有一种大家闺秀所特有的端庄典雅之气,反观我,从里到外都流露浅薄,无知,浮躁,笑的时候像流氓,不笑的时候像杀手,真是让人郁闷得想撞墙。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二章 圣旨
第三二章圣旨
这是刘文静受伤以来,第一次求见圣上,可巧当天无事,散朝很早,群臣走出玄武门,刚好遇到进宫面圣的刘文静,一干人呼啦啦的都围了上来,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七嘴八舌问安。
“刘大人,好久不见。”
“刘大人身体可好?”
“刘大人伤势如何?是否是痊愈了?”刘文静一一点头示意,“托福,不赖,七七八八了。”眼光在众人中间搜索,寻找房玄龄。
李世民在送来的短信中,要求刘文静设法取得一张出自圣上亲笔的招安手谕,孔慈和徐靖提出大胆设想,希望通过招安攻破瓦岗,孔慈认为西魏王李密积极仕途的人,祖上也都是官宦人家,其人在前朝任职蒲山公,后来因为犯错被降职,给越王杨素的长子杨玄感做僚佐,这期间他无数次暗示杨玄感为他作保,谋取中阶也是不错的,后来杨玄感战败,李密掌控杨玄感大部人马,杨广也是通过招安方式,许诺李密只要投诚,立即官复他蒲山公原职,才诱降了他。
孔慈觉得,这种官僚世族出身的人,对高官厚禄有着出自本能的渴望,而从李密处死翟让之后治理瓦岗的业绩推断,不得已落草为寇无奈偏安的心态也居多,不像有逐鹿中原打算的人,她因此猜测,假如唐王肯许给李密相当丰厚利益,招安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一张圣上亲笔书写的招安手谕,无疑也是凸显了李密的身份和地位,是超然出众地。可大大满足他虚荣心。
对于孔慈此番的建议,李世民如何想的不得而知,就刘文静个人而言。多少还是持保留态度地,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心刁难孔慈。关键在于,根据他所获取的消息,瓦岗除了李密以外,其他都是绿林匪徒出身,对朝廷少有敬畏之心。李密又是空降到瓦岗为王,缺乏根基,面前只得几个卖命地文人撑场子,在人才济济的瓦岗,根本说不上话,瓦岗真正掌权的,是大丞相魏征和徐世,前者是翟让旧人,后者是前隋杨玄感旧部。魏征因为翟让之死、徐世因为杨玄感之死,对李密都不咋待见,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做主上的野心。所以扶持了李密。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拿到圣上的亲笔手谕。诱使李密归顺唐王。。。瓦岗其他人等不卖他账,不肯归顺。也是徒劳无功地,因为瓦岗真正值钱的,是那一群草莽英豪,至于李密其人,不过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
当然,心里虽然不怎么认同,刘文静行动起来还是很有干劲的,他和孔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深谙她行事作风,知道她做任何事都自有章法,设想周全,别人想得到她的,她基本都想得到,别人想不到的,她一样想得到,自己所忧虑的问题,可能她一早已经想到解决方案,只不过还没有表述出来,刘文静百分之百的相信,李世民心中多半也是这么想的,觉着孔慈提议看来似乎缺乏前景,却又古怪地充满信心,相信她一定可以创造出奇迹。
因为这样坚信,李世民写来信函,也是因为这样坚信,刘文静强撑着病体,进宫面圣,求取圣上招安的亲笔手谕。但要拿到圣上的亲笔手谕,可不是那么容易地事,原因无他,当今的圣上李渊虽然雄才大略,书法却是他致命伤,写出来地字个个像是被人凌辱过一百二十遍,其丑无比到了天怒人怨地步,所以若非是逼不得已,他一般不轻易下笔,展示墨宝。
这一点孔慈想必也知道,所以她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法:求助房玄龄。
刘文静眼中波光流转,在人群之中搜索房玄龄,见他站在圈子外头,笑容漠漠,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却又不擅自离开。
两人隔着一干闲人互相观望,暗自评估对方。
房玄龄地年纪并不大,今年只不过才三十五上下,和刘文静差不多年纪,官任中书令。
一干人又罗唆了几句,这才各自散去,房玄龄还是没走,依旧立在远处,似是想要上来打个招呼,偏又不开口。
刘文静行至他跟前,笑着作了揖,主动说道:“房大人好。”
房玄龄回道:“刘大人好,”顿了顿,“身子可好返了?”
刘文静摇头,认真说道:“没有,心口有一处沉重淤伤,如果呼吸急促一些,就会牵扯到,疼痛难忍。”
房玄龄讶然,他原本不过是敷衍问一句,倒是没想到刘文静会这样诚心回答,当下过意不去,连忙笑道:“既然是这样,刘大人又何必记着来上朝,不如在家里多修养几天?”
刘文静说道:“我也想休息,但手上有一桩十分紧要的事,想要和圣上商议,并且要请房大人帮忙。”
房玄龄心下打了个突,笑得不置可否,圆滑说道:“刘大人开了这个口,我是不敢推辞地,就怕我能力有限,帮不上刘大人。”
刘文静笑道:“放心,事情不难的,房大人一定能帮上忙。”
“什么事?”
刘文静沉吟片刻,说道:“我收到来自秦王平乱前线的短信,要我向圣上请一道亲笔的招安手谕。”
房玄龄颇是吃惊,不假思索说道:“刘大人,秦王这样举措让人费解,他如果需要圣上出具招安圣旨,为何不亲自写战报向圣上讨取,反而要暗自送短信给刘大人,托你来周旋?皇子和大臣私下往来,是圣上万分不喜的,他这样做法,会给你招来祸端的,”他顿了顿,扫了眼刘文静苍白面颊,“你今次吃的亏还不够么,怎不吸取教训?”
刘文静只是笑,“我知道。“我一向钦佩刘大人风骨,这件事我可以装作不知,刘大人以后也不可再提起。”
刘文静却笑,“房大人的美意,我很是心领,不过秦王的吩咐,我也是要照办。”
房玄龄微微皱眉,低不可闻的叹息,“刘大人,为什么你总是和圣上背道而驰呢?”
刘文静面容沉静似水,淡淡说道:“因为我看好秦王,我信这天下迟早是他的,他现今处境艰难,我自然要竭尽全力帮助他,”他遥望后宫金壁辉煌建筑,轻描淡写说道,“如果因此得罪圣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房玄龄听得大皱眉头,不由自主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嗓门说道:“刘大人,你说话小心些,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词,有一个字落到圣上耳朵里,你也不要指望有活路了。”
刘文静却笑,“这里只得你和我,除非是你主动告密,否则圣上怎会知道,难道他有千里眼顺风耳?”
房玄龄苦笑,“圣上是没有,但太子有,你这阵子都在家里养身,不知道宫中风云变化,”他微微叹息,“如今宫中今非昔比,很有些当年前陈末年的败象。”
刘文静失口笑出来,“房大人,这些话可千万别乱说。”
房玄龄苦笑,也觉着有些言词不当,遂立即住口。
刘文静又问道:“你接着说,太子怎么了?他淫乱后宫?”
房玄龄摇头,“不是,”顿了顿,似是在斟酌利害得失,良久才说道,“他安插了好些人,专门负责监督各宫动向,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圣上的后宫,俨然是在他掌控之中。”
刘文静无言叹了口气,“圣上是否知道?”
房玄龄撇了撇嘴,“圣上是大事清明小事糊涂,最近都在丽正宫处流连,连上朝都很少,前几天才让黄门监宣布,从即日起他不再每天上朝,改由太子摄政监国。”
刘文静苦笑,伸手抚住额头,“我的天,这可怎么好?”只觉孔慈抛给他一个天大的难题如果说进宫之前刘文静还抱着一丝侥幸心里,渴望圣上认同招安机会书写手谕,获知房玄龄透露的宫中变化之后,那一丝侥幸心里也烟消云散了,毫无疑问,以太子和秦王的敌对立场,他只恨不得秦王战死在洛仓算了,因此绝无可能同意招安李密,而要让他协助说服圣上出具手谕,则更是难于登天的事。
刘文静心里叹气叹得几乎要哭出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打量房玄龄,只觉跟前这壮年男子,除了一双黑若漆点的眼睛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出彩之处,又还长了一副办事不牢,见风使舵机灵精乖的骑墙模样,要靠他拿到圣旨,简直比让猪飞上天还难的吧。
刘文静饱受打击的老心荡到了谷底,终于是忍不住长声的叹气。房玄龄笑着问道:“怎么了,刘大人看来好似格外的烦恼?”
“是啊,”刘文静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私心里反反复复评估房玄龄,对他充满怀疑,面上笑容却十分真诚,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房大人,你为何不入太子党?”
房玄龄挑了挑斜斜飞入鬓角的长眉,并不急着回答刘文静问题,背负双手仰望高大漆黑的玄武门,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怎知我不是太子党人?”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三三章 诗集
第三三章诗集
刘文静笑道:“你如是太子党人,一早已经捉了我到暗处,威逼利诱要秦王短信,不会跟我蘑菇这许多有的没有的闲言碎语。”
“是么?”房玄龄意味不明的笑,眼角的余光斜斜扫了刘文静一眼,似是沉吟,又似是嘲讽,随后漫步吞吞行走在玄武门内的桃花林中,刘文静也不以为意,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含笑等他开
两人行出了有二十步远,走到一处人工开凿的小溪旁边,房玄龄拣了块山石坐上去,看着潺潺溪水,出了会神,突然说了一句:“把秦王写给你的短信拿来我看看。”
刘文静有备而来,顺手自袖口内抽出信件,递给房玄龄。
房玄龄却眉峰皱起,看了刘文静一眼,没伸手接过来,“这么大方?你不怕我拿了信件交给太子?”
刘文静镇静的笑道:“你会么?”
房玄龄哑然,瞪着刘文静,心下莫名着恼,却又找不到机会发作,末了只得苦笑道:“你赢了,我不会,”接过信件拆阅,终究还是好奇,“我很想知道,你凭什么笃定我不是太子党人?”
刘文静微笑,直截了当问了一句:“你是太子党人?”
房玄龄瞪住刘文静,沉吟半晌才不甘不愿说道:“不是。”
“那就行了。”
房玄龄追问道:“你还是没说原因?”
刘文静笑道,“很简单,你的言行举止透露了这一点。”
他心头一块巨石至此落地,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凉飕飕的泛着寒意。对孔慈又是佩服又是疑惑,万般的不解其人何以能够这样的未卜先知(他哪里知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