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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狩猎你的心-第12章

小说: 狩猎你的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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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对父亲的一点小小报复。

  犹带忿恨的碧鸾,冷冷地望着大采购回来的芊黛母女二人。

  嫉妒、怨恨、愤怒像满天乌云笼罩心中,同父异母的妹妹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利用楚楚可怜、娇弱动人的外表迷惑了贺连辰,让她栽了一个大筋斗!她好恨!也好不甘愿!

  为什么像贺连辰那么聪敏谨慎的男子,会被芊黛这种狡计所虫惑!就连朝夕相处的父亲和兄长,也看不出芊黛阴毒藏奸的本质?

  就那么几滴眼泪,婉嚼娇啼的言语,芊黛什么也不必做就获得压倒性的胜利,轻易地博得众人谅解。那么,她凌碧鸾这一辈子业业的认真努力又是何苦?用尽精神与父系社会的男性对手争强夺胜,落的竟是这种下场?

  就连贺连辰也不免其俗地选择状似小鸟依人、寄生藤蔓型的小女人,而不愿选择一个可以和他并肩作战、携手成长的妻子!依然将自己看得高高在上的凌碧鸾表情深沉,目光阴惊地想。

  如果,贺连辰发现了心仪小女人的“真面目”时,不知会做何感想?凌碧鸾冷笑转身回房,对即将成为继母的江美霞不理不睬。

  暴风雨虽过去了,可是仍有着一抹阴影存在众人心头……江美霞的卧室里,沐浴后母女二人正轻松说笑,评论著今天采购的物件。

  帮母亲梳好一头青丝缩成发办后,芊黛抱着猫咪抚弄,一边和母亲说话,一边让母亲帮她梳头。

  江美霞恋恋不舍地说道:“往后想要这样帮你梳头、扎辫子,恐怕也没什么机会了。小女孩马上就要嫁入了,时间过得真快!”

  光阴催人老哪!江美霞暗自啼嘘。

  “嗯……,不然妈妈您再生一个小贝比,为我添个弟弟或妹妹嘛!一定很好玩:“芊黛说。

  “胡闹!”江美霞笑骂:“女儿都要嫁入了,才又生个老来子“锦上添花”吗?

  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然退而求其次,和爸爸重修旧好,每年出国渡蜜月,重温旧梦。”芊黛俏皮眨眼。

  “别胡说了!”江美霞语带感慨:“你爸爸哪有这个空?”

  就算能腾出公事,有那个闲暇,带的人也不是她。

  “会的。”芊黛轻声保证:“爸爸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梳妆台上的镜子映出芊黛清丽娟秀的身影,脸庞上却是一抹不容置疑的刚强毅江美霞迷惑了,最近的芊黛表现得愈来愈机敏刚强,难道恋爱会令人脱胎换骨吗?抑或是||往昔的手黛将自己掩饰得太好?

  “妈,我再说个故事给你听!”芊黛笑着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啊!又是一代女皇的故事吗?”江美霞笑了:“芊黛你说的跟电视上不一样。”

  什么“入门见嫉,娥眉不肯让人:掩袖工寮,狐媚偏能惑主。”——明明是侮辱武则天到极点的丑话,由芊黛口中分析解释却成了至高无上的赞美。

  在美女云集的宫庭中,出身寒微的武媚娘本来就该利用一切手段博得邀宠,“掩袖工让”这几句话,更活灵活现地勾勒日武则天的娇媚、智慧与能耐,放眼古今中外,几人能及?

  记得芊黛是这样说的:“正因为她的才华与美貌成正比,所以敌人才会以这种话攻击她——要知道当初的环境是封建的宫廷,如果失败了,死的不是王皇后而是武则天了!妈妈,女人的命运自古至今都是一样的,差异处只在现今社会中,落败的一方不必冉付出性命做代价——如果是我,我也会把敌手的怨填谤讪当做是最高的赞美!”

  意有所指的手黛让江美霞认真思索了好一段时间,有一点“物伤其类”的感触——一样是小妾,她却没有武则天那种“入门见嫉、掩袖工让”的手段。

  芊黛又要说故事了,听得有些兴趣的江美霞想起一点追问:“那,后来太平公主怎样了?韦后害得了她吗?”

  芊黛笑了:“就像连续剧上演的嘛!韦后失败了当不成第二个女皇帝——不是每个女人都做得来的。今晚换个新故事,说“聊斋志异”里的恒娘。”

  有一个姓洪的人娶妻朱氏,容貌颇佳,后来娶的妾并没有比妻子朱氏来得美,却很得洪某宠爱,冷淡了朱氏。

  朱氏心中有怒又无法可施,邻居有一位妇女名叫恒娘,姿色中等,言语轻俏极得大宠,反倒是年轻貌美的十妾被冷落。朱氏觉得纳闷便请教恒娘宠擅事房的秘诀:于是恒娘倾囊相授:朱氏得到了方法按步进行,回家后和颜悦色的对待丈夫和小妾,不再吃醋争吵;任由丈夫在妾处过夜,吃饭饮酒一定令妾作陪,丈夫心花怒放称赞朱氏贤慧,偶尔过意不去要和妻子亲近过夜时,朱氏总是婉言坚拒。

  一个月过去了,恒娘又教朱氏垢面敝履,操作家事,让小妾和丈夫尽情享乐、朝夕相亲。又过了一个月后,恒娘满意地称赞朱氏:“孺子可教。”并邀她踏青游春,将黄脸婆般的朱氏重新妆饰,挽起华丽的发式、又将衣里鞋袜焕然一新,匀脂抹粉,送她回家前还叫她饮一点酒增添艳态。

  见到原来蓬首垢面的发妻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洪某惊为天人,厚着脸皮又想亲近朱氏。

  芊黛娓娓道来,躺在床上听得入迷的江美霞忍不住插嘴:“这个男人也真是的!见一个爱一个!也真委屈了太……”

  说到这里,江美霞默然住口,自己何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芊黛眼波流转:“故事还没完呢!”

  朱氏吃了秤钟铁了心,丈夫来叫门时不开就是不开,第二晚也是如此,第三天丈夫有些责怪的意思了,朱氏婉转谦让道:“独眼习惯,不堪复扰。”妆扮娇美的发妻让洪某舍不得苛责,只有想尽办法赔小心,哄朱氏欢喜;隔了三天才肯答应和丈夫欢会。

  原来恒娘不是凡人而是狐仙,眼见大功告成后还教朱氏“永绝后患”。

  江美霞吃了一惊:“不会是叫她害死小妾吧?”

  芊黛据着嘴笑:“不是!害死了一个小妾,自然又有了新的,不划算!”

  朱氏也有点小聪明,恒娘的教导一点就通;她随着恒娘对镜练习怎样秋波流转,嫣然而笑的各种娇媚表情,将丈夫迷得死心塌地。对小妾更加和蔼亲切,和丈夫在房中饮酒作乐时也不忘叫小妾来陪伴丈夫;小妾的容貌原就比不上朱氏,这时候的洪某更觉得小妾碍眼,总是喝到一半就借口把妾赶了出去。反而是朱氏更加贤慧了,经常制造机会要丈失去亲近小妾:原本受宠又被冷落的小妾当然气不过,见了面就争吵,让洪某更觉乏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不提过夜了。小妾的怨言更多,在背后咒骂的不是贤良的朱氏,而是冷淡他的洪某,让洪某听见了又是一顿毒打,这样恶性循环下来,小妾开始自暴自弃,也不再打扮了,被派去做下人的工作亲操井臼,成了名副其实的黄脸婆。

  恒娘教导朱氏的狐媚手段令她倍受宠幸,再也没有敌手。

  “从此,就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芊黛语带嘲讽。

  “又是狐狸精的故事。”江美霞心中感触颇深:“好女人就不能幸福吗?”

  “好女人当然可以获得幸福。”芊黛语重心长地说:“先决条件是她得碰上一个挚诚可靠的好男人。如果不是良人不良,女人也不必要使尽狐媚手段去设计同性。”

  “是呀!你说得有理。”江美霞点头。

  眼见机不可失,芊黛不着痕迹的对母亲进行“再教育”。

  “妈,您也该学一学朱氏。”她说。

  “什么?”江美霞睁大了双脾,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见的一番话。

  “您还年轻,容貌又不比外头的那人差:为什么不破斧沉舟赌它一次,好好控住爸爸的心?”芊黛冷静说道。

  “你……。”膛目结舌的江美霞摇头似博浪鼓,突然想起了一件悬宕心中的疑问:“芊黛,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外头有人?”

  “我叫红霓帮我查的。”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只是当时的芊黛没有能力可以扭转乾坤。

  而现在,她已经不是昔日“百无一用”的凌芊黛了。

  江美霞震惊地张大嘴巴旋即又闭上,突然间觉得女儿的心思深沉得可怕。

  是先天如此?抑或是后天影响?连碧鸾都没有这等狡狯心机……等等!灵光乍现的江美霞低呼出声:“芊黛,你……你不会是……是……”

  头皮发麻的江美霞毛骨栗然,芊黛是蓄意设计,去抢夺碧鸾的未婚夫?她颤声追问。

  芊黛避重就轻:“妈妈,连辰是先和我亲近后才跟姊姊订婚的。”

  话虽如此,善良柔弱的江美霞仍然不能完全释怀。

  芊黛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芊黛!连辰他是一个难得的人,你……千万别再戏耍他,弄巧成拙就完了!”

  江美霞忧心忡忡的警告。

  “我知道,妈。您别操心,还是想想怎样巩固您凌家女主人的地位吧!”芊黛挑明了讲。

  “怎么巩固?”江美霞苦笑反问:“妈妈这把年纪了还狐媚得起来吗?画虎不成反类犬!”

  她怎么可能比得上翻滚风尘的欢场名花?

  “与其要求您狐媚,倒不知要您恢复以往的清灵秀丽。”芊黛微笑:“要让对手自动消失的方法多得是!”

  女儿的自信刚强令江美霞心惊,虽然她终于被芊黛锲而不舍的游说给说服了。

  挽回丈夫的心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



张琦缘狩猎你的心尾声



尾声

  原本脂粉不施的江美霞,在为芊黛张罗订婚事宜时,也开始妆扮,注意衣着仪容。眼见她整日忙于外出,不再全心全意服侍丈夫:感觉被冷落的凌锦岚心中颇不是滋味。

  眼见就要订婚了,芊黛还是一副小女儿娇态,没日没夜地腻着母亲,每晚都跟美霞一起睡——就算地想和美霞说些好话也没有机会。

  真不晓得芊黛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凌锦岚暗忖。

  索然无味的凌锦岚决定要到情妇舒娜那里去散散心——自从舒娜知道他要把家里的那个“黄脸婆”扶正时,跟他发飙大吵了一顿,迄今也已半个多用了,存心冷落她几天,让他晓得谁才是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凌锦岚乐观地决定,该是去看看舒娜的时候了,心底志忑不安的舒娜在看到主人回家时应该会喜出望外才是!

  走进他买给舒娜的华厦单位时,凌锦岚马上感到不对劲——一大群木匠工役忙碌进出,敲敲打打。

  “这是在做什么?”他扬声询问。

  众人好奇地望一眼这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又埋首工作不理睬他。

  恼怒的凌锦岚又再次提高了声量询问一遍,这一次总算引起了一位状做工头的壮硕男子出面。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代志?”操台语口音,嚼着槟榔的男子间。

  “你们在我的屋子里做什么?叫舒娜出来!”凌锦岚恼怒不悦道。

  “你在说啥!先生!你是不是走错屋子了?”工头诧异道:“我们是屋主林先生请来装潢的,这哪是你的厝?”

  没好声气的凌锦岚在双方各执一词的状况下差点演变成肢体冲突,若不是工人口中的屋主林先生及时赶来的话,他极可能吃了大亏。

  费了大番功夫并请出仲介公司当人证,白纸黑字的产权证明当物证,凌锦岚弄懂了一件事,泼辣美艳的舒娜在和他争吵后的第二天,就把名下的房子贱价售给他人,远走高飞了!

  姓林的新屋主好奇诡异地打量着凌锦岚,忍不住脱口损损这个傲慢绅士的锐气:“我本来有些怀疑,这间房子怎么卖得这么便宜,不晓得有什么不干净或不妥当.那位小姐才告诉我说,因为有一个老色狼对她纠缠不休,她才想卖掉房子出国避避风头的……”

  原本怒火中烧的凌锦岚气得脸色紫涨,差点没脑溢血。

  一连数日,脾气暴躁的凌锦岚让家人望而生畏,能躲就躲免得遭殃。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由司机开始口耳相传,一家人都晓得他心情恶劣的原偏偏芊黛刷爆五张金卡的天文数字帐单,像雪片般寄来,更让凌锦风的怒气火上加油。

  林林总总的消费项目令人眼花缭乱,略一估算芊黛的花费已突破千万,正朝第二个千万的关卡迈进。

  心情不佳的凌锦岚将芊黛唤进书房数落了一顿,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话头稍重了些,只见芊黛羞红了双颊低头擒着眼泪。

  目睹女儿受委屈,脸色苍白忍耐到极限的江美霞像病猫发威了。

  “花费最多的不过是那几件珠宝,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我房里:既然你不高兴,我打电话叫店方来拿回去就是了,干嘛这样折磨女儿?”江美霞柔和的嗓音中微带温怒。

  她的顶撞令凌锦岚一愣:“我只是说她几句罢了,你就生气?年纪轻轻,花起钱来这么挥霍,当家里有金山银山吗?”

  怒火中烧的江美霞抛开了所有顾忌,说出了惩在心中的话:“你也不用心疼,在外头受了气就回家指桑骂槐,这些珠宝首饰大部份都是我选的,穿戴了出去也是妆点你们凌家的门面,没有藏腋给外人!”

  芊黛轻拉母亲衣角,出言阻止:“妈……别说了!”

  心虚的凌锦岚怫然不悦:“美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眼眶泛红的江美霞心底一酸:“一、两千万的金屋怎么会减了三成价出售?”

  凌锦岚恼羞成怒:“那不干你的事!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外头的事情得出你插手!”

  脸色乍红乍白的江美霞张口欲言又吞忍下来,罢了!二十几年的夫妻情份仍然无法给予她平等互敬的地位……她点了点头:“我错了……怎么会奢望你终究会回心转意?你放心!那些东西我会退回去!”

  以罕见的冷静理智说完这句话,江美霞不待询问丈夫同意,迳自开门走出书房,轻轻阖拢门房的声音似千斤重担压在凌锦岚心头。

  距离凌锦岚宴请亲友,准备正式迎娶美霞的吉日只剩三天而已,凌宅内的冷战气氛依然僵持不下。

  自从芊黛回家后,三番两次造访凌宅的连辰终于得偿心愿——在凌父的眼光压力之下,芊黛点头应允和连辰出外“走走”。

  惊喜交集的连辰,眼中除了芊黛一人,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事物,更遑论身后那双妒火燃烧的炽焰黑眸。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芊黛和连辰早被凌碧鸾寸寸凌迟了!

  芊黛温驯地跟随在连展身畔,心底满腔话语想说却又不敢造次的连辰,只有默默地为她打开车门,细心地为她系上安全带,再默默开车。

  寂然无声的心空间中,芊黛的肢体语言是恬然而轻松的,偶尔从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光,轻映在细致的脸庞上强调出光影分明的立体感:脸上的表情……几乎像是在微笑。

  她的愉悦是有原因的,一想到刚复自负的父亲得放下身段去安抚从未发过这么大脾气的母亲时,芊黛就藏不住笑意。

  也该是母亲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芊黛阖眼冥想。

  轿车沿着滨海公路蜿蜒前进,平稳流畅的车速从容转过每个弯道,令人感觉到舒适与安全感;由驾车方式观察个性,无疑地贴切贺连辰稳健持重的行事风格。

  初春的东北海岸依然冷清萧枫,据拢饕辍的夜色中,海水的潮味清晰可辨,浪涛拍击机石发出低沉怒吼,有种与世隔离的孤寂。

  虽然如此,还是有些寻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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