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 by 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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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回事……就是很想看见他,很想跟他一起玩,见不到的时候挺想他的,只要他高兴什么都愿意干的那种……现在我做梦都想着他……我……”对着陈涛越来越疑惑的脸,他说不下去,头也越来越低。
“这样……”陈涛已经漠然以对,自言自语说:“为什么我们两个都走这条路……老天可真会作弄人……”
“哥,告诉我,你不生气了,千万不要生我的气。”辉子看他要站起来,又死死抱着他。
“傻瓜,我怎么会为了这个生气,和你以前跟我说的一样,只要你觉得好就好。”他慢慢拉起辉子的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水泡,大多已经褪了红,药膏厚厚的涂了一层,有几处被他刚才急的擦掉很多。他又打开药膏罐,细细的在缺口处抹。
“其实范兵这个人不错,对你很上心。”
“他哪算啊,就是个好哥们。”辉子连忙解释,说:“哥你千万别误会,小子搞这种花头,明天看我怎么治他。”
陈涛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和自己最亲的弟弟居然自小就在心里埋了一个喜欢的人,是同学,还是市场里的朋友,他真的猜不出来,难道是他当哥哥的不够关心,不够资格,冥冥里,胸口觉得很酸很酸。
辉子乖乖的坐着,紧盯着哥手的一举一动,满心都是平静和幸福的感觉,屋子里很静,能听见外面客厅其他人说话,打闹声,也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心跳声,突然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陈涛立刻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很近,他猛的站起来,慌里慌张收拾好药膏,跑到卫生间好好洗了把脸。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各自睡在床上,陈涛从来没觉得两张床隔的这么近,也没有感到弟弟的呼吸声是那么清晰,一夜无眠。
29
“哥,今天会加班吗?”
“不会,这两天公司不是很忙。”陈涛快速塞下一根油条,猛的灌了一大口豆浆,问:“怎么,饭店缺人手,要我帮忙。”
辉子一边包大饼,一边把一张票放在桌上,陈涛一看惊讶的说:“电影票,你买的?”
“晚上7点在时代影院,不要迟到。”辉子公式化的说。
“真怪,你怎么会想到看电影。”陈涛站起来穿西装,忽然笑着说:“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看的那场,叫什么,对,妈妈再爱我一次。你小子看完以后,哭的我汗衫都整件衣服都湿了。”
辉子似乎也想起来不少,挺没面子的笑了起来,当陈涛转身找领带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笑容顿时僵在嘴角边。
“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是不是?”辉子走过去,把头靠在哥哥肩膀上问。
“当然,谁让我有一个粘人的弟弟,要想分开还不被你缠死。”陈涛和领带努力奋斗。
“……就算你结婚了也不要变……”
“胡思乱想什么啊。打起精神来,别一大早愁眉苦脸的。”陈涛拍了下他脑门,拎起公文包出门,拉开门又回头问:“今天看什么片子?”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买,要是不好看我可不付钱。”话音刚落,他快步走出去,下楼梯的声音由近及远,只余下辉子默默坐在餐桌边,拿起凉掉的油条一节一节拧下来。
一整天陈涛的心情都很好,连新来的菜鸟把一个刚刚完成的程序全部删掉他都没有动火,为此他们整个部门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把分散在各人负责项目的子程序全部调出来,重心合成,在时间直逼6点大关时终于补救完成。
菜鸟为了谢罪请大家吃饭,陈涛立刻推说不去,崔阮取笑他约会太忙,陈涛不理他,飞快整理东西出公司,为了赶时间,公共汽车是绝对来不及的,他打了一部的,到地点坐电梯上去刚好6点半,可能有点早,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坐在那候场,没有辉子,估计还没到,陈涛朝小卖部看了看,买了两大罐爆米花,找了个位子慢慢等。
虽然没有时间不常看,但他其实很喜欢到电影院看电影,尤其是小影厅,为了有好的画面感,他喜欢坐在最前两排,全身心投入到镜头里的感觉很棒。每到激烈处,他喜欢牢牢抓住椅子把手,或者是身边人的手,由此他想到辉子那双大手,有力的五指,粗糙但又亲切的手掌……
“嗨,居然是你早到,真难得。”吴芳从电梯口上来,把他从幻想里拉回来。
“你……”
“是我啊,怎么了,你也真是的,想和好就给我打电话,干嘛还让陈姐出面,怕我不给你面子吗?”吴芳立刻接了他话头,拿起桌子上那张票,说:“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看这部片子,要入场了,我们进去吧。”
陈涛傻傻的任她挽着自己胳膊,检票入场,等坐到位子上才匆匆问:“你的票子哪来的?”
“怪了,不是你让陈洁交给我的。”吴芳不客气的拿起一罐爆米花吃起来,不时还回头对他甜甜的笑。陈涛完全没有注意到,望着眼前一大块黑幕怔怔出神。
这是谁的主意,辉子听姐姐的,还是两个人联合起来想的。可他为什么要亲自把票子交到自己手上,比起失望惊讶被算计等种种情绪,这个疑问让他更难受。当弟弟的这么希望他这个哥哥结婚吗?
电影开始,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一小段广告后是快乐的开始音乐,一片老式矮房居民区,两个少男少女背着书包不停的跑着。镜头一切,对准那男孩。
吴芳使劲拉陈涛,说:“快看,这个演员像不像你弟弟。”
印在幕布上那张脸的确有几分相似处,尤其是那双眼睛,时常微眯起来的表情尤其像,陈涛顿时全神紧张起来,这部影片其实挺无聊,是一部有点落俗的青春偶像剧,演员的表演也不到位,镜头切的很凌乱,可陈涛看的出神,他的眼睛一直紧紧跟着那个男孩,无论任何角度,似乎想从这张脸上找到点什么。
男孩和女孩一块挤公共汽车上学,嘻嘻哈哈在铁路上打闹。
——小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一个人,当时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
男孩进快餐店打工,就是为了在女孩生日时送一个MP3给他。
——只要他高兴什么都愿意干的那种……
女孩开始和另一个同学约会,男孩躲在老街巷角偷看。
——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是不是?
——就算你结婚了也不要变……
幕布上那一张黯然,不安,紧张,隐忍,痛苦的脸是那么熟悉——陈涛猛的站了起来,径直冲向门外。吴芳被他唬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抓起东西跟上去,跑到电梯口,趁门还没有合拢硬生生挤进去。
“你干什么,看的好好突然冲出来,发什么疯?”
陈涛好象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似的,只听她继续说:“要是有什么急事,你总得说一声吧,搞的我莫名其妙。”
“吴小姐,今天的事完全是个误会,这场电影是我姐姐设计的,我很抱歉打扰你。”陈涛心平气和的说。
这下轮到吴芳傻眼了,抖发两下嘴唇:“那我们……”
“那天晚上我就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了,不是吗?”电梯门开,陈涛毫不犹豫走了出去。
“陈涛!”吴芳气急截在他面前,大声问:“我们分了也没关系,可是我要知道你到底对我哪点不满意。”
“你很好。”陈涛慢慢的说:“是我心里一直喜欢另一个人……”说到这句,他猛然醒悟过来,没错长久以来,他居然一直是抱着这个想法。
喜欢?是的,喜欢,原来心里一直是喜欢他的。
“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他自言自语,全然把吴芳扔在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归心似箭。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人家扔了好好的帅哥不理,就是回头到这里来看你一整晚脸色是不是?”范兵拿着遥控器不停抱怨,可是被抱怨方依然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神游太虚。他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拿遥控器敲醒他。
“这是什么?”辉子看看范兵端来一大饭盒浓稠状液体,十分怀疑。
“养生汤,我看你最近虚火太旺,给你降降温。”
“你妈才火旺,色鬼。”辉子撩高脚使劲踹他,范兵笑着边叫边四处逃窜。
一鼓作气冲进门的陈涛看见两人亲密的样子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
“嗨,大陈哥回来了。”又是范兵先看见陈涛,大声说:“听说你去约会了,电影好看吗?”
陈涛没做声,辉子先狠狠往死里踹了他一脚,这次他是真疼的叫起来:“放你妈狗屁,滚。”范兵知情,所以没多计较,乖乖走了。留下两兄弟面对面杵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涛先动,和往常一样,放下东西脱外套,辉子松了口气,慢慢搅了搅那饭盒马尿一样的东西,刚往嘴里送……
“是我吗?”陈涛扑到他面前,瞪大眼睛问。
“呃?”陈辉张大嘴被他问傻了。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咳咳咳咳咳……”陈辉岔气使劲咳嗽。陈涛一把抢掉他的饭盒,双手捧起他的脸,狠狠的咬下去。辉子先是紧张的不知所措,瞪大眼睛两只手在陈涛身体边乱摆,最后找到他腰部适合的位置,嘴巴也不在胡乱抿紧,而是自然松动,和他唇齿相依,最后改为主动,他伸手往陈涛下面抚摩,两个人都发出满足的叹息声,仿佛得到双方默许和鼓励,他们迅速脱掉全身衣服,辉子近似于膜拜一样亲吻身下人的脚趾,大腿内侧,下腹,|乳尖,脖颈……试探着他身上每个有可能的敏感区域,陈涛越来越兴奋,只能紧紧摇着嘴泄露出一丝丝激动的呻吟。
就隔着一块门板,同一套房间里还住着其他人,这样的环境更加刺激感官,涌起更旺盛的性欲。在高潮来临时,他们互相凝视对方,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自己一脸的满足和享受。
30
陈涛范兵立刻打开门,扑面满是煤气味,三楼楼梯口直冒浓烟,什么都看不清楚。陈涛推开对门,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来的客厅被轰了一个大洞,一直看见三楼煤烟黑的地板,厨房卫生间窗全部震落,碎玻璃飞溅,满地都是渣子。辉子拎着小山东困难的从另一个房间里爬出来,其他三个伙计也都运气不错,没被震下去。
“靠,煤气泄露吗,活该***江西人。”辉子对洞口吐了口唾沫。
范兵在门口大声喊:“别说了,我们快走,三楼着起来了。”
小山东一听起火,拎起带血的胳膊,使劲嚷嚷里屋那几张存折,另外两个人居然还跑到房间里各拿了一个电器出来,赶到门口,三楼楼道已经起火,那些堆积起来的装修垃圾着的很快,撒了油漆的地面一片火海,五楼六楼的住户拼了命往下挤,扔了手里的东西从栏杆上往下跳。
经过三楼,陈涛看见原来的江西人住户里一片狼籍,一脚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是个活人,浑身被炸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是谁,焦碳一样的手死死的拉住陈涛的脚,还是辉子反应快,一脚跺了那只手,拖着陈涛从栏杆上跳。
小山东大腿上被玻璃划了两条大口子,辉子用劲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一行人飞速往下冲,就在范兵跳到二楼时,又是轰隆一声剧响,整个三楼栏杆轰然坠了下来,钢筋水泥地就像奶油蛋糕软塌塌的挂在那。
“快走,煤气阀门在车棚,我去关上。”辉子把小山东交给另一个同伴,把哥哥推出门。
陈涛愣愣的看着他飞跑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什么,重又上楼梯,任是范兵怎么喊都不听。这栋楼有七层,四个家庭共用一部楼梯,还有不少六七楼住户往下涌,陈涛逆流而上,走的格外艰难,三楼楼道几乎全毁,他攀着残破的扶杆继续往上,还把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扶下来,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气体,老式装修燃烧的气味,四散的煤气味让人窒息,黑烟里他终于摸到一扇门,使劲推开立刻又关上,范兵这个房间还没着起来,自己的公文包就在桌子上,他跑过去四下里摸摸索索,还好好的,他满足的叹息一下,小心翼翼背在身上,深深倒吸一口气,猛的打开门。
火已经沿着楼道木把手使劲往上蹿,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楼梯完全被大火封死了。陈涛正在犹豫,忽然听见楼上辉子嘶哑的声音。
辉子把整栋大楼的煤气阀门关上就跑出地下车棚,三楼以下都成了火海,他好不容易冲出大楼,听见范兵说哥哥还在上面,顾不得一切往火里闯,一口气冲上四楼,推开一扇扇门使劲找,扯开嗓子拼命喊,可是各种燃烧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呼喊,火光里什么影子都没有,他快急疯了。
陈涛终于顺着声音摸索过来,辉子死死抱着他,二话不说往上跑,他踢开五楼一扇门,冲进去,立刻关上门,仿佛有默契一样,陈涛拖了客厅地毯,牢牢盖住门,辉子拎起矿泉水桶往上浇,然后他们跑到阳台,拉开窗帘,满眼铁栏杆。
“妈的?”辉子跳上去使劲的踹,铁栏杆纹丝不动。
陈涛漫漫的把他拉下来,苦笑着说:“算了,我们待在这里,说不定能等到消防队人来。”
辉子不甘心,又跑到主窝看阳台,依然是铁栅栏管窗,不禁气急,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跌坐在地上,陈涛拉着他的手,慢慢坐下来。
窗外楼下热闹非凡,大楼居民哭天抢地的,汽车哗啦哗啦的,还有熊熊大火伴随着偶尔的轰炸声。陈家兄弟却异常沉默,陈涛不停的把窗帘拉成碎布,辉子使劲把他们弄湿弄透,塞在门逢边上,然后把沙发椅子凡是能拖动的东西都堵在门上,所有能做的都做完了,余下的只有等待再等待。
“哥,你在想什么?”辉子忽然意识到什么,紧紧抱着哥哥,而陈涛没有避开,挨着他的肩膀说:“我再想我们在三楼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刚才和你吵架的。”
“我管他,要不是他,我们会闹的这个地步,这种人死也要到阎王殿里去受罪。”辉子愤恨的说。
“别这样,他也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刚才那个死法也很可怜。”想起他血肉横黑,痛苦不堪的样子,陈涛禁不住浑身发颤:“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他哪个样子?”
“我呸,哥,我们会没事的,消防员很快会到了。”辉子急了,两手搂的更加用力,忽然觉得腰间哽了一个硬东西,拿在手里一看,是那个公文包,那个半新的笔记本完好的躺在里面。真觉得不可思议的说:“你这么急匆匆跑进来就为了这玩意?”
“当时什么都没想,就记着它。”陈涛笑了。
“我们要是为了它送命,可就亏大了。”
门外一声巨响,地板猛烈的抖动起来,是地板崩塌还是墙体倒塌,这个十几年房龄的老式新房子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想不到,也不敢想。
陈涛看了看身边的弟弟,忽然笑着说:“记得不见不散吗,到最后飞机出问题,徐帆抱着葛优说他们两个得搂紧点,要收尸的人以为他们是一块的,我们现在跟他们差不多呢。”他咧咧嘴想笑,却比哭更难看,辉子也笑不出来,只是更紧的抱住他。
“我真不想死啊,我们都出事了,姐姐要怎么办,还有……”陈涛抬高眼,忽然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
“呃?”
辉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微有湿润的感觉,双手捧起他的脸,狠狠的咬下去。辉子先是紧张的不知所措,瞪大眼睛两只手在陈涛身体边乱摆,最后找到他腰部适合的位置,嘴巴也不在胡乱抿紧,而是自然松动,和他唇齿相依,最后改为主动。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永无尽头的亲吻,直到两个人都喘息不止,恋恋不舍的分开,辉子深深吸了口气,掩饰不住心里狂喜,欺进哥哥身边还想再来一次,却被陈涛一把推开。
窗子外边已经大亮,陈涛快步跑到窗前,只见楼底消防车到了,五六条水柱从不同方向往大楼上浇,火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