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 by 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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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听见辉子沉重的呼吸,他开始慢慢进入并且律动,全部过程都极其轻缓温柔,直到两个人深深结合在一起,彼此呼吸一致,共同飞翔在欲望和理智的边缘。
一场性事下来,陈涛觉得说不出的舒畅,好不容易从快感里回神,发现辉子累的像条赖皮狗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伸出手,轻轻摸他的头,梳理他汗湿的头发。
忽然,辉子猛的睁开眼睛弹起来,自言自语:“不对,还有事呢,洗澡,要再洗澡。”他居然拖起身子把陈涛抱起来,中途使不上力,两个人都摔到床上。
陈涛心疼,搂着他说:“你干吗呢?”
“得把那里洗干净,哥你会不舒服的。”
“瞎忙活什么,都几点了,好好闭上眼睛睡觉。”陈涛拉了点纸巾,粗粗把两个人收拾了,拉起下面的毯子好好盖上。
辉子窝在哥哥的胸口,怎么也动不了了,只喃喃问:“哥,我和刘亚鑫,谁技术好啊。”
陈涛脸上直发烧,心里可真是哭笑不得,怎么说今天这傻弟弟不对头,原来心里琢磨这种事情,他骂也不是,说也不是,真想把他脑子掀开来,怎么尽想些有的没的。
“我是不是特禽兽,让你不舒服,我……”越说越没声,怀里这颗脑袋也越钻越下面。
“胡说八道什么,乖乖闭嘴睡觉。”
辉子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说:“哥,我会改的,只要你说出来,我绝对能改,像刚才,你说说还有什么我没做全的地方,下次我一定去学会了,我……呜!”
陈涛死死捂上他的嘴,脸上像涂了红漆,这小祖宗,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一转身,捂上毯子侧到床边上,这下辉子更急了,嚷嚷道:“哥,你别气啊,我就是不会说话,我……”
“……”
“什么,我没听清?”
“很好!”陈涛索性泼出来大喊,叹了口气,说:“你呀,就是天生下来注定克我的人,怎么就这么呆,我有抱怨过你什么吗,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想东想西,你和刘亚鑫根本就是两码事,比什么比啊。”
“可是哥……”
“闭嘴,睡觉。”
辉子可怜巴巴,不敢妄动,只好眼观口,口观心,睡觉去也。
33
一个很平常的星期三,陈涛外出工干,辉子照时间在开元大酒店门口接他,陈涛带着一个陌生眼镜男人上了车,两个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像是挺熟的客户同事,辉子倒纳闷的插不上嘴,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照一张纸上的地址去丹凤新村,这是个老社区,和他们原来住的丹顶鹤社区仅一条马路,两个人的小学就在街对面。
来到一栋沿河的房子,上四楼,眼镜男用钥匙开门,迎面一个大小正合适的客厅,全亮,装修不新保养的不错,两个房间看上去很干净。
眼镜男把钥匙递给陈涛,说:“陈先生要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再打电话,后续的手续您可以放心交给我。”
“很好,我很满意。”陈涛笑着把他送到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辉子愣愣的站在客厅中间,摸不着头脑。
“就是这么回事,你得赶紧配一把钥匙,这是我们新家。”
“什么?”
“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你不是不喜欢那套公寓,整天胡思乱想,丹顶鹤那边是姐姐姐夫名下,我想不太好去住,所以就买了这里,离我们两工作的地方近一点,周围住的都是老年人,挺清净的,就是房子比较老,还是说……”他紧张的看了看辉子,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或者再大一点,社区再新一点……”
“你是说这里是我们自己的房子,以后就我们俩一起住?”
“是……”
余下的话都被辉子一口含在嘴里,陈涛被他一把抱起来,足足转了1080度,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辉子把陈涛压在身下,轻轻揉他的鼻梁,问:“这房子花了多少钱?我要出一半。”
“带家具28万,我已经一次付清了。”
“不行,这是我们两个的家,当然有我一半。”
陈涛呵呵一笑,故意说:“那你现在就拿14万出来。”
辉子一付苦瓜脸,陈涛笑着说:“没有就卖身吧,做全职用人,司机,烧饭,作菜,洗衣服,打杂都是你的。”
“恩,我还全职陪上床,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亲爱的大哥。”辉子做狰狞状,直接去扯他的皮带,陈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力躲狼吻,推推搡搡,拳来脚去,紧紧相抱的两具身体从沙发上掉下来,在地板上直打滚。
星期六搬家是个好天气,多云遮住了六月的太阳,还伴有阵阵凉爽的风,饭店几个空闲的伙计都来帮忙,陈洁对陈涛忽然买房很不赞成,尤其是他花了所有积蓄居然只买了一套二手老房子。
要是将来结婚这房子肯定要再买,多出这么一套不是浪费——陈涛对姐姐的论调只能微笑,就巴望她不要再给自己找对象才好。
新家里就多了几个大件的电器,是辉子硬出的钱,本来他坚持要买个液晶电视,被哥哥狠狠训了一顿后作罢,这小子一直挂念买房钱,想出份力却没地方使,窝心。
“就这些了,老板。”范兵抗着最后一个老皮箱堆在客厅,其他人放好东西已经在门口就位。
“大家辛苦了,抽点烟喝口水吧。”陈涛拨了一条大红鹰,一人一包分了。
约一支烟工夫,大家起身告辞,范兵临出门悄悄在辉子耳朵边说,那新冰箱里有一套“塑料膜”做乔迁礼物,记得插电源之前把东西拿出来。陈洁赶着超市值班,看见一屋凌乱,原想下班再来,被陈涛劝回去。
一屋子人一走,原来狭小的客厅显得安静了许多,陈涛先处理他的那些书和碟片,辉子到厨房调试冰箱,打开冷冻柜,居然是一大包安全套,靠,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随手扔进垃圾桶,想了想,又觉得可惜,捡起来掸掸灰放在桌子上。
陈涛打开从姐姐家搬来的旧木箱,里面都是他上次挑出来的旧东西,颇有纪念意义,辉子听见他出神的轻笑,不禁靠过来看。
一张发黄的纸,依纹路看貌似小时候用的数学计算本上撕下来的,横七竖八写了豆腐干大小的字,内容如下:“老师,我今(下面多了一点)天不因(应)该上课坐(做)小动做(作),不因(应)该lai(赖)作业,我下次不回(会)在(再)坐(做)小动做(作)lai(赖)作业了。”
“靠,这么老黄历的东西还在。”辉子急着想抢过来,颜面扫地。
陈涛怎么如他愿,笑着拎起纸头,四处逃窜,左手换右手,身前背后就是不让他抓到。忽然脚边什么东西一绊,扑通摔在地上,辉子饿狼一扑,覆在他身上左右手开弓,陈涛被他抓到痒痒处,拼命忍住笑把手藏在身体下。
终于这张具有历史价值的检讨书被揉的皱吧吧惨西西,从地毯下撩出来,辉子扔了废纸,使劲拉他的衣服,惩罚一样的强吻他胸口,带有那么强的欲望。陈涛躲不开,因为左手被压在辉子胸口,夸张讨饶叫疼起来。 MrKGd8B6尊重版权!
辉子像被敲了警钟,心急火燎的拿起他的手仔仔细细看,又轻轻揉揉的抚摩,紧张万分的样子反倒搞的陈涛不好意思。
左手无名指的切口还是那么明显,这只受伤的手指至今还有点弱力,伤疤比其他手指看起来要粗一点,辉子看到动情,不禁握着它,深深吻下去。陈涛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能出声,默默的感受他嘴唇所带来的湿润和温暖。
当手指抽回来瞬间,无名指上忽然多了一个闪光的东西。
“这是什么,结婚戒指,你是要向我求婚吗?”陈涛玩味的欣赏起来。
“我想送你点什么,”辉子絮絮道:“哥你买了这套房子,还和我在一起,我都没有什么表示,想来想去就买了这个,不为什么,就是为了今天做个纪念。”
“这个我可带不出去。”
辉子沮丧,这点他同意,不能难为哥。
“不过。”陈涛把捆书塑料绳撕成一小截,套住戒指说:“挂在脖子上也可以,只是你又得买一根链子来。”
“对,而且应该是两根。”辉子兴奋的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也照样截了一根绳套好。“今天就这么先带着,好不好?”他求道。
陈涛微微一笑,说:“你给我带上,我给你带。”
辉子乖乖等哥哥给他绑上,又毛手毛脚绕过陈涛的脖子,好好的绳子偏到他手里不听话,一个死结竟然缠住了陈涛的头发,着实让他急出一头汗来。好不容易完成一个大工程,他紧紧搂着哥哥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呓语:
“哥,我爱你。”
陈涛忽然觉得脸红,埋怨说:“傻瓜,你到现在还叫我哥吗?”
辉子一愣,呵呵傻笑说:“叫了十多年,改不了口了。我还是喜欢叫你哥。”
“那你就永远做我的傻弟弟吧你。”陈涛轻轻吻他的脸颊。
“我愿意。”辉子和他深深亲吻。
一个温暖而又幸福的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可是……
“你去哪?”
“去那搬家礼物,范兵送的,我们今天正好用起来。”
等陈涛看见那所谓的礼物,又气又急,忍无可忍举起拳头往那张色鬼一样的脸上狠狠砸下一个印子。
34
九月初午后,骄阳似火,晴空万里,室外酷暑炎炎,夏日里最后一拨热浪依然叫嚣,可在空调房里却是惬意无比,和往常一样的工作安排,完成一个项目,陈涛收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盘算今天晚上到底回家吃什么,他和辉子同住一个半月,相处的感觉不但没有褪色,反而像转凉的天气渐渐趋于深厚,彼此生活协调无比,一举一动,习惯想法都丝丝入扣,洗衣服,做家务,平平淡淡,却真正是住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手机铃响,两只老虎是辉子自己选的铃声,陈涛立刻接起来。
“哥,今天晚上我不用值班了,晚上我去卖菜,你要吃什么?”
“你不会是假公济私,又塞给范兵做吧?”
“没错,我交给他,他高兴着呢。靠!”那头传来一声锅碗巨响,一大堆人一起哄笑,不知道这个傻弟弟又出了什么丑。陈涛笑着说:“行了,晚上我去卖菜,你就让我做一回饭,你给我好好做事情。”
不管他在那头怎么叫,陈涛已经按掉电话,想象他哇哇大叫的样子,会心的笑。
“我赌他在想情人。”崔阮倚在门边大声说。陈涛回头一看,大门口办公室主任张姐和陶凡冲他乐,闹的他很不好意思。手里那两只老虎又叫起来,他一边随手按掉,一边请他们几个进来,众人刚坐定,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陈涛脸色红的底里去了,还是张姐好心,撩起电话递给他。
“还有什么事……姐,”听见电话里姐姐慌里慌张的样子,陈涛就觉得不对,立刻请假跑过去。
姐姐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邻里邻居的七嘴八舌的说,陈涛拨开人群走进去,半年不见应该在上海做生意的姐夫陆三平回来了,身边围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挺着大肚子十分显眼。满地的碎玻璃,椅子倒的七八歪,一个看似居民会干部的老大婶站在中间做调停。姐姐一头散发,脸色苍白,看见弟弟撅着哭脸扑到他怀里。
“好了好了,你家兄弟也来了,大家一块协调协调,有什么事可以说清楚。”大婶说。
“没错,你说的兄弟也来了,也就有个能定话的主,这家你到底搬不搬,今天也给我们一个说法。”陆三平旁边另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跳出来讲。
“这是怎么回事,姐,他们是谁啊?”
“是你这个好姐夫在外边找的女人。”陈洁抬起头,怨恨的盯着那个大肚子女人,然后转过去死死瞪着陆三平,凄惨的说:“你好,好,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在宁波拼死拼活赚钱供你做生意,你这半年就做了这个啊,你半毛钱没赚回来,就给我带这么一个贱女人。”
陆三平理亏,低下头,中年女人跳不下,折着嗓子大声喊:“你话这么说的,动不动就人身攻击,小心我告你啊!”
“你谁啊?”陈涛立刻打断他。
“我是阿芳她姐,我妹妹和三平好了一半年多,那可是真感情,你说的叫什么话。”
听她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陈洁只觉得胸口闷,失了力气坐在椅子上。
那个叫阿芳的大肚子女人委委屈屈的走上前,含着眼泪说:“大姐,这件事上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是真心喜欢三平,原来不想打扰到你,可是我们现在有了孩子,将来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爹吧,这也算是我做娘的私心,您也是女人,将心比心,还望大姐成全。”
陈洁看了看她的肚子,觉得分外刺眼,眼前昏厥全身无力,只能喃喃说:“我好,成全你们,我们离婚,这就离。”
陈涛难过的搂着姐姐,说:“陆三平,你去办离婚证吧,我们陈家跟你两不相欠,快滚吧。”
“说的倒轻巧,离婚就离婚啊,那这钱呢,房子呢,我们今天可不是来讲离婚的,这房子还请你们让出来。”那位大姐还不乐意。
陈涛一愣,奇道:“你胡说什么,这房子是你们的?这套房子明明是我弟弟买来给姐姐结婚用的,房产证写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是你们的。”
“是你搞不清吧,这房产证上明明写着三平的名字,白纸黑字,由的你们乱讲。”大姐一努嘴,阿芳立刻把证书拿出来。陈涛急着拿过来看,却被那女人一手拦着,指给他看,说:“看归看,你可别弄坏了,要知道这可是顶重要的东西。”
陈涛压了一头火,仔细看,房产所有人的确是陆三平,但这房产证是新做的,日期还是今年三月份的,看上去却不是假的。他低下头看姐姐,陈洁焦躁万分,低声说:“三月份,他回来过一趟,说作生意要一大笔本钱,得用房子做抵押向银行贷款,但是房产证上得写他的名,我想想也有道理,就答应了……”
她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说:“该不会这么一答应,房子就归他了吧……”
陈涛皱着眉头不说话,那个女人更加得意,笑着说:“看看这大公章,绝对不是假的,就算你们上公家闹,也是我们有理,我们姐妹两个刚刚从上海回来没地方住呢,阿芳又怀了孩子不方便,陈家姐姐总不会霸着房子不肯让吧,当然要是你现在不方便搬,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在三平和你以前的情分,还是让你住下,不收房钱。”
“姐,你少说两句不成。”阿芳一边这么说,一边拉拉他姐的袖子,满脸春风却是藏不住。
陈涛铁青着一张脸,陈洁茫然,两眼痴痴呆呆,忽然,她跳起来发疯一样冲到陆三平面前,拳打脚踢,用力挖他的脸,撕他的头发,哭喊道:“你骗我,你骗我,你良心给狗吃了。”旁边人七手八脚想把她拉开,可陈洁死死拧着他的头发不放,疼的陆三平嗷嗷叫。
一群人推推搡搡,正混乱当中,阿芳大叫一声,等众人回头收手,她已经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哭天抢地的喊。她姐第一个回过神来,指着陈洁鼻子叫骂道:“你这个女人真狠心,我妹妹这么大肚子,你也出手推她,自己生不出害别人啊,要是我侄子没了,咱们上法院没完。”
陈洁呆呆的看着阿芳在地上打滚喊疼,自己的手根本就没碰过她一点皮毛,怎么搞的她就摔了,刚才四五个人挤在一块,根本没有人仔细看见,她真是百口莫辩。
“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居民会大婶一声喊,众人回神行动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陈家姐弟不想和陆三平挤一辆,自己打的去医院,路上陈涛给辉子挂了电话,让他也到医院去。
到医院,阿芳已经推到急诊室里做检查,其他人都在大门口等着,不出五分钟,辉子也到了,陆三平最怕这个蹲过班房的小叔,看见他来,鼻青脸肿的头更低下几分。果然,辉子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