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都少年的好莱坞生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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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以后这个世界就开始有你了。所以你是从没有你而生的,对于你个人来讲是这样,对于万事万物来讲应该也是这样,万事万物都是处于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这么一个不断生化的过程中。那么,生化万物的天地呢?也必然是这样,也必然是从有到无的,最后还是要归于没有,所以无便是天地与万物之本。卡梅伦惊叹说:“你说这个天地万物之本,这个永恒的无,我还没办法反驳你!”我心想这可是几千年来祖师们通过修炼、证悟、实践总结出来的太极文化,中国人都反驳不了,更别说老外了。
每天我们训练结束后,三位女演员要离开时,都忘不了给我这个小师傅送上一吻,每天如此。除了三位娇娃,还有替身和女性工作人员,都少不了临走前一吻,在我所拍的西片中,这部被吻得最多。而三位娇娃从来不吝啬她们的吻,现场只要高兴,随时会送上她们的天使之吻:卡梅伦的吻最真挚,巴里·摩尔的嘴唇最湿最厚,刘玉玲的吻最娇,声音也最大。
所有我教过的演员都最怕我帮他们压腿,因为我压腿最狠。小时候老师给我压腿时,从来不管你有多疼,会不会压伤,痛到你麻木为止,像我对演员们已经是够仁慈了,看他们痛得受不了我就会停手。有时候被压得实在太痛了,三位娇娃也会挣脱我的手,自己跑掉。她们几乎都问过我同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把我压伤吗?”我告诉她们:“人的潜力是巨大的,恢复能力也是你预想不到的,当你感觉到了极限时,其实离身体极限还早,这时就需要外在力量来推动你强迫你突破自己,这个外在的力量就是我。等你们电影叫座叫好时,就不会怪我现在狠了。”演员中里维斯和卡梅伦最能吃苦,所以两人的收获也最大。
三个月的训练很快就要结束了,开机时也做了传统的中国开机仪式,三位娇娃诚心地上香,切乳猪,祈盼拍摄能顺利完成。三位娇娃都很敬业,每天拍摄前都会要求我先帮她们压脚、松筋、热身,以求拍摄时达到最佳状态。而三位娇娃都在各自的休息间热身,我只有来回不停地在三个休息室之间奔走,才能让三位娇娃都能得到充分地热身。
正式拍摄时,三位娇娃都会穿上紧身衣和高跟鞋,穿着高跟鞋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动作,很容易扭伤脚,特别是吊钢丝落地那一瞬间,有时会落地很重。在那场巴里·摩尔双手被反捆在背后,仅用双脚对付七八个大汉的戏中,用钢丝的凌空飞脚就很多,而且是连续的,我们让她使用橡筋钢丝,橡筋钢丝的特点就是需要自己发力,再借助一些橡筋的力量来完成动作,这样能完成一些自力所不能及的动作。这需要演员本身有很好的控制能力和一定的弹跳能力。巴里·摩尔尝试了很多次,都不能完整地做完这个动作;这种时候,演员都希望我能示范几次给她们看,她们好摹仿我的动作来做,也可以休息调整一下。我做了几次示范,又跟她讲了要顺着钢丝的力用劲不要斗力的要领,她迫不及待地要再试,这次力度把握很准,没几次就拍完了。
在这场中还有一个盘坐合十的动作,巴里·摩尔很喜欢这个动作,她就问我动作的名称,我说这招叫如来坐莲。巴里·摩尔因为学过瑜珈,知道如来就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她又问为何佛祖会坐在莲花上呢?这个名字真美!莲花本是佛教之圣花,传说如来诞生时就是脚踩金莲,后来佛教中很多神佛也是以莲花为宝座,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本身也代表出尘高韵和佛教哲理。就这样她在影片的最后加上了一句对白:如来坐莲。
我们转到环球片场拍摄另一部分动作,环球片场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电影主题公园,已有以《回到未来》《机械战警》《侏罗纪公园》等一些电影作为主题的游戏。我们拍摄的摄影棚也是公开让游客参观的,我觉得它是洛杉矶最好的公园,胜过迪斯尼乐园。但公园和摄影棚是分开的,有的工作人员悄悄告诉我通过厕所后门可以进入公园。我就每天午饭后自己偷偷溜过去玩个痛快。
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六个月的拍摄,《霹雳娇娃》全部都在洛杉矶本地完成。这在好莱坞是不多见的。大部人的戏不会在洛杉矶本地拍摄,因洛杉矶与电影有关的服务都很贵,制作成本太高,近年好莱坞制作都选择到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拍摄以求降低成本,留在本地拍摄的都是电视剧。戏拍完了,又要离开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工作环境,心情难免依依不舍,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三位娇娃都说希望能再有续集,能更多的学习中国工夫,因为她们觉得通过训练身材变好了,多余的脂肪没有了,意志力也更强了。卡梅伦甚至练出了几块腹肌,她经常炫耀地露出腹部对大家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强壮过;还开玩笑地说现在打几个应该没有问题。她希望有空能继续跟我训练,以保持这种身体状态,第二集拍摄时她多次打来电话希望我能去训练她,可惜当时我正在拍摄《黑客帝国》Ⅱ无法抽身。卡梅伦很念旧,有次深夜两点过打来电话说,她在尼古拉斯·凯奇家参加晚会,希望我能去,但因为我半夜起床迷迷糊糊开车迷了路,天亮也没能找到。第二天朋友告诉我她等到凌晨四点过才离开。刘玉玲也常通过E…mail互相问候,在《杀死比尔》又见到她时,她拉着我说她就要我训练,但在电影里她用的是日本剑,基本上是日本剑术指导在教她。清晨六点钟我们准备出发去机场回香港,一下楼就碰到卡梅伦站在酒店大堂,说要给我们送行,我们真受宠若惊。她把三位娇娃一起买的礼物交给大家后就开始哭,感情很真挚,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这个学生没有白教。
第四卷二、《杀死比尔》与乌玛·瑟曼
《杀死比尔》是昆廷·塔伦蒂诺沉默了好几年后的又一大作,影片很是血腥,打斗场面也特别多,我个人认为片子拍得很不错,很有层次。开拍前,照例要训练演员,刘玉玲是老学生了,主要教乌玛·瑟曼(Umath urman)和一个日本小妹妹。乌玛在剧中要用日本刀练习中国剑术的招式,有点不伦不类,另外还要学习虎鹤双形的招式,日本妹妹则专练流星锤。昆廷对香港功夫片是如数家珍,他特别喜欢白眉道人这个角色,就在剧中加入了白眉教乌玛功夫的情节,而且想由他自己来演这个白眉道人,所以他自己也需要参加训练。刚开始训练时,乌玛才生了小孩,身体较臃肿,形象完全走形了,而她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减掉20几磅,并完全塑身,除了训练的原因外,自身的毅力是不可缺少的因素。训练时每隔一两个小时,她都会走开给婴儿喂奶,我这个老师曾等得望眼欲穿,也不见学生归来,可又不方便进去叫她。到了美国特别是在好莱坞,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地位和在国内做师傅完全颠倒了,一切都要根据大明星学生们的时间来安排训练,他想练了你就要教,他不想练了你也不能勉强,不能骂,不能打,还得看他们的脸色,一不小心把他们练伤了,还得怪你教得不得法。像我在拍《霹雳娇娃》时单独训练一个年纪偏大的女反派,可能是本身就有旧伤,也可能是赶时间练得太猛,第二天来,就跟制片说我把她的腰练伤了,这下我可麻烦了,全靠我的经理人极力帮我解释才没事。她想我该跟她说Sorry,可我怎么也是你老师啊,加之自古习武这种东西就不是一般的运动,小伤小损是必然的,要是怕苦怕痛,就不要学武,严师出高徒,我对你不严,你怎么能在影片中崭露身手呢,后来这事也不了了之。当然乌玛的练习还是非常刻苦的,因为这关系到她自己的切身利益,关系到影片能否卖座,有了动力就好办了。我们每天都拿着一把日本刀来练习中国剑术,我站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学,后来习惯了,我不站在她前面她就不会了,连后来拍摄时,也要我站在前面提示动作,其他基本功的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
昆廷和乌玛都要学习虎鹤双形,象形拳的难度比较大,因为是学习动物的动作而创的拳法,所以除了一般的拳术的力量、速度外,还需要像这种动物的形,形似而神似,对美国人来说形似都难,更别说神似了,我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慢慢教,起码也要把你练得看起来像个样。昆廷最怕的是给他压腿,每次都痛得他满口粗话,可他又是导演,要起带头作用,这可真是苦了他。可惜吃了这么多苦,最后因各种原因,他还是没能演成白眉这个角色,体重倒是减了不少。
这部戏除了袁家班外,还有日本的剑术指导千叶真一,他主要负责一场日本剑决斗的戏,另外一位演员大卫,年纪很大,是早期美国电视剧《功夫》的男主角,本来《功夫》的男主角是想请李小龙来担任,后来不知为何换成了他,也因为这部电视剧,大卫在美国就变成了功夫大师。在训练这位大师时,他极不配合,可能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师了,不需要跟你们这些后辈学了。但真功夫和拍戏是两回事,他不知武功一道,非坚忍不拔者,难得有大成功;非忠义纯信者,难得有大造就;非谦和恭敬者,难得善始善终,不是你拍一部电视剧就能成大师的。
结束洛杉矶训练后,全组回到了北京,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影棚拍摄。为什么近年有不少好莱坞电影到国内拍摄?主要是国内物价便宜,加之美元兑换人民币的优势,两千万美金的小制作,在国内就成了上亿的大制作,而且中国地大物博,能取景拍摄的名山大川无数,大量的人口也提供了很多的人才,而《杀死比尔》就汇聚了大量的国内人才,连普通的翻译都是北大、清华等名校的研究生和硕士生,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虽然国内的基础建设、人口素质、生活环境和美国还有差距,但我还是喜欢在国内生活,因为我是中国人。《杀死比尔》剧组的美国佬们在北京玩得是夜夜笙歌,乐不思蜀,经常因为玩得太晚,第二天工作时就躲在现场睡觉。后来导演昆丁就想了个办法,趁他们睡觉时,偷偷拍下他们睡觉的样子,第二天贴在摄影棚的大门上,下注:某某人晚上偷欢,工作偷懒。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敢睡觉了。美国的工作人员很爱在现场贴照片,猫狗呀、妻儿老小呀什么都有。以前有次我的经理人开车闯红灯被电眼拍了下来,警察局寄来罚单,并附上闯红灯的照片,照片上,我经理人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而坐副驾位的袁祥仁导演则用黑影遮盖了,第二天这张大照就被老外们贴在了大门上,下注:公路杀手。搞得我的经理人很难堪。
因为乌玛的替身无法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袁导就让我男扮女装来替乌玛。第一次做女演员的替身很是麻烦,要化装,要带假发,还要带假胸,而且动作不能太刚猛,要显得柔顺一点,像个女人。每次拍打戏之前,乌玛也会像我以前其他学生一样,到处找我,让我帮她压腿,松筋,热身,再把今天要拍的动作温习几遍。正式拍摄时也总是用余光瞟着我,看我给她的提示,来完成动作。做学生的永远把老师当作靠山后盾,像我碰到疑问困难时就会找陆锦川老师和袁和平导演询问,这样心里就有底。有困难找师傅解决,陆锦川师傅回忆当年天门派祖师英老师逝世后的情况时,也是这样,师傅顿感失落,靠山没有了,以后再有疑问没有人可以解答了。这种武道师徒之间的微妙感情,常人是很难体会的。
《杀死比尔》拍得很血腥,所以在国内无法上映。昆廷的拍摄方法非常细致也很耗时。《黑客帝国》导演两兄弟排戏,我已觉得够慢了,昆廷是有过之无不及,慢工出细活,好莱坞的大片全部是用时间和金钱堆积出来的。昆廷拍戏还有一个癖好,他不用监视器,全凭肉眼看现场的感觉,这样拍文戏也许可以,但拍武戏,特别是群打,肉眼根本无法监控所有动作,容易出现穿帮,最后在袁导的要求下,才用了监视器。昆廷拍戏很讲感觉,有一次早上到现场,他左思右想,也整理不出个头绪来,没有感觉拍不出来,便让大家休息一天,我们当然也乐得休息了。
在北京度过了夏季,我们又回到了洛杉矶,还剩下一场白眉道人教乌玛虎鹤双形的那场戏。虎鹤双形是很传统的拳种,老外练一些普通的拳脚还可以,越是这种传统功夫,对他们来说就越难,传统拳术有一种韵味,我教了很多西方学生,他们怎么刻苦地练,也无法练出那种传统的韵味,好像只有中国人才行,这可能是文化上的差异吧。加之乌玛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练起来就更不对劲了。虎鹤双形相传为林世荣综合洪家拳和佛家拳自创而成,故有洪头佛尾之称,取虎之劲(虎之猛)和形(虎爪),取鹤之象(鹤嘴啄食)和意(灵秀飘逸),故称虎鹤双形。讲完拳法来历后,乌玛若有所思地说,那我跟你练几遍。我一边练一边说,练虎行时,气势如猛虎下山,饿虎扑食般凶猛,而练鹤形时,则要轻灵飘逸,动作如点水般灵巧,要注意形态的要诀。这样苦练了一段时间后,才有模有样了,乌玛高兴得要请我吃饭,其实看到她成功地完成动作后,我心里的成就感、满足感比什么都强。
第五卷一、佛教徒李连杰
终于有机会和李连杰合作一部电影,影片叫《丹妮和狗》,全片在法国巴黎拍摄。这部戏的前期没有功夫训练,因为除李连杰外,其他演员都不需要动作。虽然我觉得这部戏比起以前我爱看的《黄飞鸿》、《精武英雄》、《太极张三丰》等李连杰早期作品没什么大的突破,但有机会和李连杰合作,向他学习,我感到非常高兴。李连杰有记忆动作的天赋,我们编排一段动作,他只要看我练两遍,就可以随便练出来,根本不需要仔细解说,而且他一练出来就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就算是很普通的动作,他做出来都很有味道,精气神十足,不愧是李连杰!到现场实拍时,每个动作,我都会帮他在镜头前先走一遍,试试机位和灯光,这样好减少演员不必要的消耗。我因为年轻身体比较轻,所以动作比较快,当我试完后,李连杰问我多大了,我说28岁,他叹气说,年轻十年就是不一样。
李连杰近年来醉心于藏传佛教,他闲谈时也常讲些佛理。像有次他说,他的师傅说,李连杰本人今生有这么好的事业福报,是因前几世修行积福所至,但前世所积福德是有限的,如果在这一世不继续积德修福,这世用完了福报,下世就没有了,所以师傅要他开始修持佛法,并减少对世间的名利追求,以求福报能长久,不至耗尽,所以李连杰每天化装时都会手握佛珠,闭眼念佛。其实宗教的轮回因果只讲对了一半,像前世来生,就如一把刀,你把它埋在地下,几百几千年后它就融化了,就和大地泥土融合为了一体,这时你再从这块土地上提取金属,重新打造一把刀,那你说它还是不是以前那把刀?你说是也对,因为它有以前那把刀的金属在里面;你说不是也对,因为它和以前那把刀已完全不同了。
李连杰洛杉矶的家在与阿凯迪亚,这里是高尚住宅区,住着很多台湾和大陆的有钱移民。李家住在半山上,家里挂着很多他所拍摄电影的海报。李连杰很平易近人,说话一会儿北京话一会儿广东话。有天我们在李家吃晚饭,李家的女保姆因为是新移民,车开得不好,出门时把车撞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