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你在为谁哭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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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么叫幸福？有权力才幸！有美女才福！”
一
下午，海滨刚下班，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说：
“我的赵小姐，还在县上吗？可让在下想死你罗！”
“海滨，你得了吧？俺实习完了，刚刚回到学校！”
海滨一听，禁不住嘿嘿地笑了笑，很暧昧地说：
“赵小姐，自从你丫头去实习后，我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浪漫了。你马上过来吧！我在家等你。”
“浪漫你个猪头！没一句正经话。”说到这里，红杏咯咯地笑出声来，柔柔地说：“海滨，明天西京职业技术学校来俺们学校招聘教师，俺想好好地准备一下，今天就不过来啦。好不好？”
海滨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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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既然如此，你丫头就好好地准备！应聘完了就过来啊？下个星期清明节，在下要回四川扫墓，嘿嘿！在下回去之前，咱们得好好地亲热亲热！对吧？”
“海滨，好你个色鬼！嗬嗬！俺依你便是！”
二
次日早上，招聘工作如期在西京师范大学学生处办公大楼举行。放眼望去，招聘厅里已经挤满了前来应聘的莘莘学子，手握自荐书，危襟正坐。男生个个身穿西服，胸着领结，头发梳得油光油亮（大傻除外）；女生人人精妆打扮、淡抹轻裹，一副花枝招展的模样。正当众人在交头接耳之际，一辆奥迪A6在外面的草坪上缓缓地停了下来。紧接着，走下来几个人，最引人注目地是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身穿淡黄色西服，配着深色领结；矮矮的个子，挺着微微发福的啤酒肚；戴着一副深度眼镜，满脸堆起笑容。他就是西京职业技术学校的老大──乔校长。
学生处方处长笑呵呵地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乔校长的手：
“乔校长，西京师范大学欢迎您们！”
“方处长，有劳了！”
“乔校长，请！”
接下来，乔校长等人在方处长地指引下，有说有笑地朝招聘厅走来。一瞬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招聘会正式开始，方处长像往次招聘会一样，只是原则性地讲了几句，便将话题转移了过来，笑逐颜开地看着乔校长说：
“其它的话我就不多讲了！下面，关于今天招聘的具体情况，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乔校长给大家介绍！”
招聘厅里，又一次响起了热烈般的掌声。
乔校长清了清嗓子，带一口夹杂着浓厚方音的普通话，缓缓地说：
“方处长、同学们：早上好！二十年前，我也是毕业于西京师范大学艺术学院，今天我又重新回到母校，看到你们这些师弟、师妹，我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也非常感谢你们这么热情地支持我校的招聘工作！”
乔校长喝了口茶，将目光向众人扫了一遍，继续往下讲：
“六年前，西京职业技术学校在校学生只有八百余人，学校管理混乱、教学设备贫乏，整所学校几乎到了濒临关闭的边缘。这时，受市教委委托，我将这个烂摊子接了过来，在市教委和广大师生的支持下，经过几年的稳定长足步发展，如今我校占地面积达一千五百亩，校园环境优美，风景如画：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交相辉映；喷泉飞溅，音乐广场相互融合。湖水碧波粼粼、杨柳垂岸；四周苍翠怀抱、芳草茵茵。无疑，这是广大教师学子教书治学的好地方。现在，我校已发展成为在校学生近一万五千人，专职教师六百余人；教学设备八千万元，固定资产近十亿元。每年，我校为西京乃至全国输送的专业人才达数千人，多年以来；深受用人单位和社会各界的褒奖！随着我校不断地发展壮大，我仅代表西京职业技术学校真诚地欢迎各位加入到我们的教师团队！”
“今天我们来到贵校，总共计划招聘中文、英语、物理、计算机、音乐、体育等相关专业的四十余名教师。俗话说：‘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我相信，西京职业技术学校是你们充分施展才华的舞台！是你们选择工作的理想家园！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方处长扬了扬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接着，他又看了看乔校长，最后说了几句：
“同学们，通过乔校长的一番介绍，相信你们对西京职业技术学校和今天的招聘要求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在这里，我就不占用大家的时间了，下面，双向选择正式开始！”
就这样，招聘厅里开始沸腾起来。王老四、大傻、红杏、段思情、彭莉等人，将自荐书纷纷递向了乔校长。接下来，乔校长开始翻阅自荐书，对于男同学，他老人家主要通过看他们的学业成绩、过级证书和获奖证明进行考核，认为合格了，他就在自荐书上打个“A”的标记；对于女同学，他老人家主要通过瞧她们的长相进行考核，感觉满意了，他就在自荐书上也打个“A”的标记。从而好通过标志来确定参加试讲的学生。
然而，每当他翻阅完每位学子的自荐书时，他总是简单地问了对方一、两个问题，最后，无一例外地将自荐书都收起来，笑呵呵地对众人说：
“同学们，你们的初步面试都过关了！这个周末，我校将电话通知你们进行试讲，合格的同学，将和我校正式签定就业和同！”
参加这次应聘的学子，总计共有二百余人投了自荐书。可是最后通知参加试讲的学生，只有大约八、九十人。幸运的是，王老四、红杏、段思情、彭莉等人纷纷获得了这张“入门券”，大傻被淘汰出局。
三
星期六早上，西京职业技术学校一楼报告厅，坐满了前来试讲的莘莘学子。只见乔校长走上讲台，面带微笑，不急不缓到说：
“同学们，我校的招聘工作争取在本周内结束。从今天正式开始试讲，每人讲课十分钟，我们本着公正、公平、科学的原则进行打分，一个星期后，将你们试讲的综合成绩考核出来，过关的同学，我校将通知你们签定就业合同。当然，没有通知到的同学也不要灰心，你们还有机会选择其它工作单位。”
接下来，他在黑板上大大地写了个手机号码，继续对大家说：
“同学们，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尽可以直接向我咨询！下面的时间，我们开始试讲！请大家先出去等待，我们按照名单上的顺序，一个一个地通知你们！”
就这样，一连几天，每一位学子的试讲和表演，乔校长都不辞辛劳地参加评分，便详细地做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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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西京职业技术学校，乔校长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独裁者，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学校的其他领导，无一例外地是唯他马首是瞻，就算是自己职权范围的事，也要看他老人家的脸色来办。因此，在私底下，广大教职工都呼他为“老大”。
这也不能怪他老人家权欲太强？因为，西京职业技术学校能有今天的辉煌，也是在他的手里创造出来的。他的魄力、他的手腕、他的才能，也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能代替。同时，他也是贪财好色的，关于这一点，学校的广大师生也都是心知独明。所以，就对外招聘教师这块肥肉，他每一次都将它握在手里，从来不让其他领导染手，以满足他那颗欲壑难填的心。
西京职业技术学校广大教职工内部，长期以来广泛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男教师送银，女教师送身”之说。显然，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的游戏规则，一条畸形的“学校文化”，让这些教师身有同感，却又无可奈何。也就是说，只要你是西京职业技术学校的教师，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你是刚招聘进来的，还是已在职的；不管你是姑娘，还是少妇。如果你想在学校谋得一个好的发展空间，就必须及时的、主动的给他老人家“上贡”，否则，你不但寸不难行，甚至连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
四
两天的试讲工作才结束，深谙时务的各路人马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行动起来。
星期天下午，王老四一马当先，不惜巨资买了两条中华香烟和两瓶茅台酒，敲响了乔校长家大门。门开了，是乔校长。王老四看着他，操着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
“乔校长，您好！我叫王小宝，西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学生，今天下午才试讲完毕。感谢您给我提供了这次讲课的机会，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
乔校长斜着眼睛看了看王老四手中的礼物，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王老师，你太客气了！先进来坐，我们一起吃饭！”
“谢谢乔校长！”王老四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同乔校长坐在一起。这时，他充分展示出了自己的语言天赋，对乔校长巧舌如簧地吹捧道：“乔校长，您真了不起啊！短短几年的时间，便将贵校从一无所有发展成为全国一流的职业技术学校，您真不愧为当今教育界杰出的教育家！”
“哈哈！言重了！言重了！”乔校长眉开眼笑地看着王老四，继续往下讲：“王老师，你今天的试讲很精彩！很有创造性！以后只要踏踏实实的工作，你是很有发展前途的！知道吗？”
“谢谢您！乔校长。我会努力工作的！”
“很好，人嘛，就要对自己有信心！”乔校长点了点头说。
就这样，两人谈笑风声地闲聊着。吃完饭以后，王老四看了看表，已经七点种了，便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必恭必敬地向乔校长告辞：
乔校长，今晚我还有晚自习，就不打搅您啦！“
“好吧！过几天通知你签合同！”
“谢谢！”走出乔校长家，王老四忍不住阵阵狂笑：“啊哈哈……终于搞定了！”
王老四刚走，乔校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
“喂？”他和风细雨地说。
“您好！乔校长。我是今早试讲过的段思情，您还记得我吗？”声音矫柔造作，充满了诱惑力。
乔校长恍然大悟，只见他双眼眯成一条直线，笑呵呵地给予了回应：
“哦，是思情吧！你的舞跳得很好嘛！”
“乔校长，您太夸奖我啦！我听说你跳舞很棒，想跟您取取经，不知今晚您有没有时间呀？”段思情娇滴滴地说。
“取精？不敢当！不敢当！”乔校长心领神会，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嘛，随便跳跳还是可以的！思情，你在豪维娱乐城等我啊？我马上就过来！”
“又要出去了？”乔校长准备离开，夫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乔校长瞪了夫人一眼，没好气地说：
“别管那么多？我出去办点事！”
“那今晚还回来吗？”
“不来了”乔校长大踏步迈了出去，心理一阵暗骂道：“好个黄脸婆，看见你我乔某就不爽！”
不多时，乔校长的车在豪维娱乐城停了下来，一走出车门，段思情便远远地朝他招了招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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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校长，我在这儿！”
看着段思情性感迷人的身姿、妩媚动人的笑容，乔校长喜不自胜：
“哈哈！今晚又要加班了！真的好爽！”他一边暗思，一边笑眯眯地朝段思情走去。
舞池里，灯光摇拽、曲声悠扬。乔校长搂着段思情跳起了交仪舞。
“哇！”看着乔校长出神入化的舞步，段思情自惭形秽地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乔校长，您的舞姿真是帅呆了！”
乔校长的手不安分地滑向了段思情的臀部，贪婪地抚弄了一把，风趣十足地说：
“哈哈！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美女相伴，否则，再美的舞姿也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嗬嗬！乔校长真会说话！”
一曲舞结束，两人在舞池边坐了下来，乔校长对服务员说：
“给我们来一瓶葡萄酒？”
两人相对而坐，频频举杯。
这时，乔校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接着，他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走到一边。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乔校长，您好！我是音乐系的彭莉，今天下午才试讲完。我想请您出来唱唱歌，不知您方便不方便呀？”
乔校长不厌其烦地听彭莉讲完，高兴得合不拢嘴来，然后，婉转客气地对她说：
“哦，是小莉吧！你唱歌很投入的嘛！唉，真不好意思啦！今晚我约了个朋友谈点事，要不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好吗？”
“乔校长，那就说好了？明晚我等您！”
“小莉，一言为定！”乔校长眉飞色舞地做出了承诺。
乔校长挂上电话，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径直在段思情的旁边坐了下来。几杯酒下去，看着段思情妖艳妩媚的面容，他禁不住心驰神往起来。只见他伸手在段思情丰满诱人的大腿上捏弄了一把，色眯眯地说：
“思情，你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吧？”
段思情用她那鲜艳的嘴唇在乔校长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挽着他的手，风情万种地说：
“好呀！乔校长。一切由您安排！”
走出豪维娱乐城，乔校长驱车直奔西京宾馆。一进房间，他便欲火中烧地将段思情抱了起来，朝床塌走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乔校长一边肆无忌惮地疯狂收礼，一边沉醉在接踵而来的花丛中，性福的心花怒放最后，他拿着招聘教师的录用名单，踌躇满志地笑了起来：
“哈哈！什么叫幸福？有权力才幸！有美女才福！”
就这样，他正式公布了教师的录用名单。其中，有二十个男生，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给他老人家上了贡；有二十三个女生，像段思情、彭莉等给他送过身的，她们的名字被排在了前面。像红杏等没有醒悟过来的，她们的名字则被排在了后面。同时，乔校长也给她们指明了方向，等鱼儿上钩：
“同学们，欢迎你们成为西京职业技术学校中的一名。按照我校规定：第一年为试用期，在试用期内，我校将举行一次专业的转正考试，只要你们顺利通过了笔试，第二年便可成为我校的一名正式教师！”
说到这里，他朝众人扫了一眼，对他们郑重表态道：
“学校要发展，靠的是人才！我相信各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以后，只要你们把工作搞上去了，学校将免费让你们带薪读研，甚至出国留学！给你们提供广阔的发展空间，让你们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因此我真心希望你们好好地珍惜这次机会！下面，我们正式签定就业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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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旧梦重圆
林尽山出，来到墓前，海滨禁不住惊呆了：但见一个少女蹲在爷爷墓前烧纸，浅黄色的外衣，配着
一条白色的休闲裤，犹如一朵牡丹盛开在桃花林边，尽管只是背影，也是那样的美不可言……
一
从西京到成都的飞机开始升空了。坐在飞机上，看着美丽如画的西京城慢慢消失在视野中，海滨的头脑一阵千头万绪、迷离恍惚。不知不觉中，孟飞雪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了他的记忆里。接下来，海滨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