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你在为谁哭泣-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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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星期一下午，王老四全副武装，和红杏并肩走在一起，意气风发地朝教学楼走去。只见他：脚踏红蜻蜓皮鞋、胸着金利来领带，身着花花公子西服，一头寸发，直往上竖。可谓是满身名牌、风光无限；一副人模人样，好不扬气。你看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春风满面地同红杏谈笑着，推开了206教室的门。
一进教室，顿时一片哗然，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在了王老四的身上，不约而同地赞叹了一句：
“哇！我们老师真是帅呆了！”
王老四不置可否，踏着四方步，走上了讲台，将头在学生面前晃了一下，没待他开口，女生们又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哇噻儿！连动作也这么潇洒！”
接着，王老四将目光向全教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了一遍，略略含笑，操着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不急不缓地发话了：
“同学们，下午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负责给大家上《古代汉语》，首先，请允许我作一下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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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响起了热烈般的掌声。
“我姓王，名小宝。以后你们称我王老师就行了！”接下来，王老四将自己的名字大大地写在黑板上，继续往下讲：“我是一个性格非常随和的人，课堂上，我们是师生关系；平时候，大家则是朋友关系，彼此之间不要拘泥小节，你们也尽可能放开一点！好不好？”
“好！”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王老四慢慢地走下讲台，对学生问了一句：
“同学们，你们喜欢《古代汉语》这门课程吗？”
“唉，不就是咬文嚼字吗？太枯燥了！”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作出回答。
“完全正确！”王老四笑呵呵地看着大家，继续往下讲：“很多老师讲这门课程，的确很枯燥！不过嘛，在我王老师的嘴里讲出来，一定让你们感到很生动、很愉快，听了一次还想听第二次！”于是，他又重先走回了讲台，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教室里鸦雀无声，全班同学无一列外地睁着眼睛，静静地瞪着讲台。
“下面，我给同学们分析‘男’这个字！”王老四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大大地写个男字。接着，指着黑板问了一句：“这个字是什么字？”
“男人的‘男’！”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回答。
“对！这个字就是男人的‘男’。那么同学们，你们该知道这个‘男’字上面为什么是一个‘田’字呢？有谁能够回答？请举手？”王老四从讲台上走下来，见学生一个个埋头思索，没人举手。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既然没人举手，我就只好过请了！最后一排戴着眼睛的那个男生，站起来回答？没关系！起来吧？”他边说边朝对方招了招手。
“因为男人要负责种田！”
王老四满意地点了点头，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李雄！”
“哦，原来是雄哥！请坐下！”
教室里一片哗然，嬉笑之声不绝于耳。王老四扬了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着一五一十地作了分析：
“李雄同学回答得非常的好！为什么说男人要负责种田呢？因为我们古人的生活方式，强调的是分工合作，男耕女织：即丈夫外出耕田，妻子在家织布，就是这个道理。”他讲到这里，将目光转向了一个个女生，问道：“同学们，可为什么‘田’字下面是一个‘力’字呢？哪位女同胞愿意起来回答？”
话音虽落，却久久没有动静。于是王老四走到前方，指着一个端庄秀丽的女生说：
“你叫什么名字？”
“杨霞！”
“你回答吧？”王老四笑眯眯地看着杨霞说。
杨霞站起身来，想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
“男人下面没有力气，那还叫男人吗？”说罢，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将头低了下去。
话音一落，学生个个捧腹大笑，欢笑之声历久不息。
“请坐下！啊哈哈……”王老四忍不住一阵狂笑，方才缓缓地点评说：“杨霞同学回答得很好！为什么呢？一句话：思维开阔，很有创造力！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国家就需要这种人才！有创新能力的人才！但话又说回来，这个问题嘛，如果以另一种方式回答，可能要好一些，那就是：如果男人没有力气，又怎么能够耕田呢？同学们，你们说对吗？”
“对！”教室里掌声雷动。
“同学们，接下来，我给你们分析‘色’这个字！”于是，王老四又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色’字。然后，又如法炮制地指着黑板，说：“这是个什么字？”
“好色的‘色’！”一群男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大家不要笑！这个字的确是好色的‘色’。”说罢，王老四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笑呵呵地说：“同学们，那这个‘色’字上面像个什么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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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刀’字！”学生异口同声地回答。
“对！那你们说为什么像‘刀’字呢？有谁能够起来回答？”王老四朝四周看了看。
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男生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老师，因为‘色’字多半指好色，一般是相对男人来说的。如果一个男人过于好色，做那种事情过于频繁，就会很伤身体，犹如在自身头上安着一把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
王老四一听，禁不住拍手称快：
“哈哈！这位同学回答得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伟！”
“哦，原来是伟哥！久仰！久仰！请坐下！”王老四一边说，一边朝张伟跷起了大拇指，接着又伸长脖子问了一句：“嘿嘿！那你为什么知道好色很伤身体呢？”
“我不好意思讲？”
“哈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但说无妨！”王老四朝张伟一阵鼓劲。
“因为这个暑假，我和女朋友住在一起，有一天晚上同她做了好几次。唉，第二天起床，腰酸腿疼、全身无力，所以才这么理解的？”
张伟说罢，全教室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经久不息。王老四也忍不住一阵大笑：
“啊哈哈……难怪是伟哥？有见识！有见识！张伟同学，我想问你一句：今年你有多少岁了。 ？”
“二十岁！”
王老四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拍着张伟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张伟同学以身作则，今天以亲身经历告诉了我们男同胞一个道理：如果一个男人到了二十岁还是处男，那就不应该了！当然纵欲容易伤身，你们也要记好罗！啊哈哈……大家千万不要乱想，老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事实上，他的理解也很正确！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就是要警示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一个度。否则物极必反，就等于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能是自掘坟墓。你们说对吗？”
“对！”掌声雷动。
“同学们，那‘色’字下面为什么是个‘巴’字呢？请一位女同学起来回答？”接下来，王老四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不停地搜寻着。
教室里依旧毫无动静。
“呵呵！既然没人主动回答，我就只好点将了？”说话之间，王老四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珠子，又落在一位眉清目秀、性感迷人的女生头上，说：
“你叫什么名字？”
“唐晓樱”
“那你回答吧？”
“因为好色的男人，都是一只跷着尾巴的狼！”
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尖叫声、欢呼声响成一片。王老四嘿嘿地笑过后，才挥了挥手，开始有条不紊地作了点评：
“请坐下！唐晓樱同学回答得很有创意。为什么呢？因为狼的尾巴就像人的手一样，它像你跷尾巴，就等于在对你招手，表示友好。实际上却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这告诉我们广大女同胞：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色狼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因为他们表面上对你友好，内心却不怀好意！对吗？”
“对！”女生们不约而同地表示赞成。唐晓樱低下头去，默默地点了点头。
最后，王老四将目光扫了一遍众人，继续补充说：
“女同胞们，其实跷着尾巴的狼便不可怕，因为他们不管怎么跷尾巴，始终还是狼的模样。所以你们真正要警惕的是那些披着羊皮的狼，因为他们看上去是羊，实际上却是狼，非常的危险！”
王老四一番生动的讲解，再一次博得了雷鸣般的掌声，教室里久久没有平静下来。就这样，他看了看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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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大家下课休息吧！”接着，他和红杏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两人走在校园的小径上，红杏笑呵呵地看着王老四，钦佩不已地说：
“老四，你小子讲课太板杂了！”
“哈哈！这句话我王老师喜欢听！”
“不过嘛，就是污俗了一点！”
“NO，NO！我说红杏，这叫做有风格！有特点！”接下来，王老四摊开双手，作了一番解释：“为什么呢？因为，凡是来西京职业技术学校读书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人渣，所以，如果我们上课不投其所好，就很难打动他们！对吗？”
“那也到是！老四，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俺真是服了你呀？”
“过奖！过奖！”王老四双手拱了个揖，接着问了一句：“红杏，那你明天的课怎么讲呢？”
“唉，俺也没想好！老四，你给俺提提意见呀？”
“红杏，大家老兄老弟的，我不妨跟你直说了吧！明天不要讲课，给学生玩玩游戏，先调节一下气氛。哈哈！效果一定很好！”
红杏眼睛一亮，禁不住拍手称快：
“嗬嗬！你小子真行！俺听你的便是！”
二
乔校长没有安排红杏去教新生，而是将她分配在一个三年级的大专班做班主任。据说这个班的男生，非常的顽皮捣蛋，就连乔校长也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好放任自由、不管不问。从一年级到三年级，学校连续给他们换了无数届新老师，若对方是男老师，一律将他逐出教室。便像学校领导放出话来：非漂亮的女教师，不许入门！因此学校方面只得委曲求全，尽可能满族他们的无理要求，安排有姿色的女教师去给他们上课。
两年下来，这些女教师们，没有哪一位上课的时间超过两个月，就被学生们调戏得哭笑不得，结果，不得不灰溜溜地辞去这个班的工作，找老大重先安排！为什么乔校长不解散这个班呢？原来，这正是他老人家的用意所在：凡是那些不向他进贡的女教师，很自然而然地被他分配来这个班上课，或者当班主任。最后，让他们一个个的都下不了台，只好来求他，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显然，因为红杏还没有给乔校长上贡，所以就首当其冲地被老大分派来当这个般当班主任，好逼其就范，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三
星期二早上，红杏身穿一套性感迷人的粉红色短裙，轻妆淡抹一番后，站在壁镜前转来转去照了好几遍，顾影自怜地笑了起来：
“哇！美女就美女，真是漂亮！俺好喜欢好喜欢呀！第一堂课嘛，一定要给学生留下个好印象，以后的工作才好开展。嗬嗬！”
接下来，她约着王老四、段思情、彭莉等六、七个人，一起朝404教室走去。一进门，没待他们反应过来，教室里立刻响起了热烈般的掌声，全班同学一齐起立，喊了一句：
“老师好！”
红杏不慌不忙地走上讲台，回应说：
“同学们好！请坐下！”她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嗬嗬！谁说这个班的学生调皮捣蛋？俺觉得很有礼貌的呀？”
学生坐定后，红杏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自我介绍了一番说；
“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负责教你们跳舞。我姓赵，名红杏，以后你们叫我赵老师就行啦！”
话音刚落，几位女生一阵叫嚷道：
“哇！我们赵老师好漂亮哟！”
“胡说！这不叫漂亮，而是叫性感！知道吗？”几个男生一听，故意抬高声音说。接着，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红杏的大腿看，直弄得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只得惊惶失措到退到讲台后，暂避风头。
王老四坐在段思情旁边，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一阵低咕说：
“呵呵！这些小王八，比我王老四还要无聊。红杏呀红杏！这下有你应付的了！”
段思情瞪了王老四一眼，没有说话。
红杏微微静了一下，强颜欢笑地说：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玩一下游戏。好不好？”
“好！”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回答。
“那你们想玩什么游戏呢？”
几个男生相顾一笑，神秘兮兮地说：
“老师，你站累了，干脆坐下来先给我们唱首歌吧？”
“什么？坐着唱歌？这些混蛋想玩什么花招呀？嗬嗬！不会是想偷看……哼！俺将双脚并拢，看你们怎么看？”想到这里，红杏笑盈盈地应允了下来：“好呀！老师给你们唱一首《春天的故事》。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椅子，便坐了下来。
不料，还没有坐稳，只听见嘭的一声响，红杏一个后仰，便摔在了讲台上，弄得个四脚朝天。顿时，全班学生一齐哈哈大笑不止。接着，几位男生径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过去，勾着脑袋朝红杏的裙子里面看，交头接耳地说：
“哇噻！内裤都看见了！”
“什么颜色呢？”几个小鬼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一个胖子男生伸手在嘴上嘘了一下，轻声地说：
“嘿嘿！带花边的！”
终于，红杏缓缓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脸红得像灯笼一样，即而又变得惨白无色。接着，她咬牙切齿地对站在自己前面的几个男生怒吼道：
“你们上来干什么呀？这有什么好看的呢？一群混蛋，快跟我滚下去！”
胖子见红杏发火，转头笑呵呵地对几个男生说：
“老师叫你们滚下去，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接着，他便带头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座位上，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样。
王老四、段思情几人坐在后面，像看演戏一般，从始直终，都起不到任何压阵的作用。尤其是王老四，不但不为红杏着急，反而游戏人生似的看了看段思情，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这群小王八，真他妈的坏到了极点！红杏呀红杏！看你怎么收拾这局面啊？”
段思情狠狠地瞪了王老四一眼，扔出了一句：
“老四，你小子也太无聊了！”
王老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
“嘿嘿！我不是无聊，而是无B聊！”
“哼！本小姐懒得跟你说！”段思情将头一偏，不再理会王老四。
红杏缓缓地走下讲台，径直走到后面几个男生前方，只见她脸色阵阵铁青、嘴唇微微发抖，厉声问了一句：
“说！是谁弄坏了我的椅子？”
“老师，椅子早就坏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哼！又是谁搬去讲台上的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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