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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半窗淡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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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纤手,反复互扭,不愿在理会素轩的微笑,放眼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皇族亲眷望去。
  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蓝凌,葳蕤和闵贵人早已经不在,他们的位子也随之撤掉,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消除的干干净净。
  葳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满是憔悴之色,只顾漠然低着头,谁也不看,对周边一切都意味阑珊的样子,再也不见去年的挑衅与恶意,随之失去的还有少女的活力与朝气。
  温顺的安贵人越发沉默,悄没声息的像是不存在,丽妃倒是一直在笑,却更像是强颜欢笑,浓妆艳抹的脸上,仿佛一下子比去年老了好几岁。前有宁后稳坐后宫,后有年轻的美人们花样姿容,想要不失宠只怕太难。
  
  不觉得摇了摇头,正在暗自纳闷四处都不见蓝漓的身影,若说素卿在这宫中还有什么想念的人,只能是这个小鬼头了。
  宁后和煦的声音突然带笑响起:“咦,不过是几个月不见,素卿怎么瘦了这么些?好可怜见的,快些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她和蔼可亲的样子像是最慈爱的长辈,殷殷的目光温和的投在素卿身上。
  素卿猛然心中一惊,却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只好依言款款起身,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来到宁后面前,恭顺的行了大礼。宁后连忙一把拉住,又命宫娥搬来秋香色锦墩,令她做到自己身边。
  宁后的眼中满是真挚的关切,细细将她全身打量一遍,这才拉着手,温声道:“素卿这次随你大哥去边境,虽说累得瘦了不少,却越发出挑的标致了呢。”
  素卿忙作出娇羞不堪的样子,苍白的娇靥上,倏然飞起两朵红云,娥首低垂,细声回道:“娘娘谬赞。”
  宁后缓缓笑了笑,只随意问她些边关的景致,并无实际的话。
  素卿不觉满心疑窦,蓝澈过河拆桥,和素轩已然一拍两散,势如水火,宁后身为其母,又怎会不知?为何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明显的示好?只怕别有一番图谋。
  疑惑重重,这筵席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肝呢。
  宁后絮絮闲话家常,素卿只好处处留心,谨慎回答。许久,宁后才放她退下。
  素卿不免长舒了一口气,虽有无限的疑虑却只能熬到宴会结束,去问素轩。她的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还没走回自己的桌前,身后忽然闪出一个小太监,趁人不备间,跟上素卿,低低的开口道:“容小姐,五殿下命我来请小姐一叙。”
  素卿秋波一转满腔狐疑的打量他几眼,轻声问:“五殿下为何不来参加筵席?此刻又在何处?”
  那小太监低头回道:“五殿下近日患了风寒之症,是以不能赴宴。因知道小姐今日会来,特命小的领小姐去见上一面。”
  素卿满脸疑容,只沉吟着并不开口。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小太监上前一步,继续用言语打动对方:“五殿下对小姐想念的紧,整日念叨着素姐姐呢。”
  素卿虽然还是半信半疑,却也有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故。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终于把心一横,点了点头。
  
  无尽黑暗的夜空中,现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小太监手中提着宫装琉璃攒花灯,引导素卿穿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汉白玉甬道。
  在一所冷僻的侧殿前,终于停住了脚步。
  这里像是被热闹的元日佳节遗忘的角落。四处均是一片静寂的漆黑。
  素卿的眼波一寒,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果然,这偏殿里面的人绝不会是蓝漓!
  




体毒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这才提步推门而入。
  硕大的殿内,只燃着一盏精致的紫铜灯,微弱的光影下,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只听得嘎吱一声,素卿连忙回头,却发现门被人从外边关上了,必是刚才那个引路的小太监无疑。
  心中猛然一颤。
  正在这时,繁复的幔帐被骤然掀来,有人从帐后缓缓走出来。
  杏黄而朦胧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修长的人影,不出所料,正是蓝澈。
  迎着他渐渐走来的步伐,素卿心中有些紧张,秋波一转,面上故意作出惊诧茫然之色,奇道:“竟是三殿下在此,莫非下人传话传错了么?”
  蓝澈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晶亮,散发着危险的□的光芒。玩味的将对方周身打量个遍,似乎用目光脱掉了少女的衣衫;这才喃哺道:“容小姐是在失望吗?抑或是根本不想见到本殿下?”
  素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说不出的别扭感觉涌上心头。脸上却淡然一笑,尽量的用悠然的口气道:“素卿不敢,只是殿下若要见我,实在不必假托他人。” 说话间,蓝澈已然走的很近了,黝黑的房间中,两人几乎鼻息相闻,素卿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蓝澈的笑容如鬼魅一般,见她失去了从容,越发变本加厉,步步紧逼!素卿只能节节后退,最后终于被抵到了床前的阑干上。窗外明月的清光投射进来,照在男子的脸上,越发显得阴气森森。 
  蓝澈的两只手撑在阑干上,轻易的将少女固制在两臂之间, 温热的气息喷上素卿的粉颊,酒气逼人。
  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伏下头去,沉声呻吟道:“素卿,我想你很久了。。。”说着,就向那诱人的朱唇吻去。
  素卿越发的心惊,却在他的禁锢中逃避不开,只好慌忙偏过头去,他只吻到了她的侧脸。
  蓝澈见她不从,顿时目光微凛,脸上有了三分恼意。
  素卿只得勉强一笑,低下头去,轻声道:“殿下怕是喝醉了,还请自重一些。”
  蓝澈突地脸色一沉,伸手掰住她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对视。冷冷道:“妄我一直认为容小姐聪慧无双,原来竟如此不识时务。”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加重,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冷:“今时不同往日,本殿下即将迎娶公主,南朝大局已定。”说到后来,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难掩的得意。
  素卿被他捏的生疼,又不能喊叫,只好稳住心神,沉声道:“既然殿下成亲在即,越发要自己尊重。素卿虽然卑贱,却也是朝廷重臣之妹,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这番话夹枪带棒,不卑不亢,蓝澈一时难以驳回,反而更被激怒。只见他狠狠地将素卿向后一推,素卿猝不及防,后背重重砸在阑干上,那紫檀木的阑干竟然被撞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蓝澈怒极反笑,冷冷叉腰望向对方,阴测测得话语一连串的说出了口:“你这是拿容素轩来威胁我么?”他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若是以前,我确实要让他几分。可如今我已稳居太子之位,又何必看一个下臣的脸色!”
  话音刚落,一股迫人的气息骤然袭来,蓝澈一双流转的邪魅眸子蓄满暴戾而饥渴之气,步步走向她。
  万分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素卿的身子霍然僵硬,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连忙向后退去。
  然而身后却是铺满锦缎的雕花大床!
  蓝澈的眼神瞪视着他,脸孔逐渐逼近:“素卿,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你!若是此番从了我,待本殿下登上皇位,或许会考虑放你大哥一条生路。”他的话满含威慑,又带着胸有成竹的自得。
  素卿看上去被他吓得全身颤抖,蜷缩着退到大床的内侧,心中却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思考着对策。
  蓝澈越发的兴奋,转眼已到达床边,大手一扬,碍事的青缎床帐竟撕得一声,被他扯了下来。原本英挺的脸上冷冷的溢出深沉的奸笑。
  素卿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抿住下嘴唇,恐惧的望着对方,声音极度颤抖,尖声道:“殿下休要忘记,正是我大哥帮助你排除异己,殿下才能有了今日!”质询的声音有些变了调:“殿下真的忍心恩将仇报,辱其亲妹?”
  蓝澈已经向她单薄的身子伏靠过来,闻言只是冷冷一哼,讥诮截口道:“若说恩将仇报,也要首推你的好大哥呢,他何曾对与他有恩的蓝清有过半份手软!”说着说着,突然厉光暴露,冷戾的望着少女:“我这都是跟他学的。”
  素卿这才意识到此路不通,反而更加火上浇油。
  蓝澈的上半身已经压倒了她的身上,将其扑倒,仰面躺在床上。一阵令人惧怕的窒息,他的手满带侵略,肆意抚摸着她柔滑的脸庞和脖颈。
  素卿紧紧掐住手心,不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蓝澈在春情涤荡中,忽然看见身下的少女闪过一丝冰凉的微笑。
  只听她淡淡一笑,冷冷的乜视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开口道:“殿下真的想和我大哥撕破脸面?您毕竟还没有正式册封,只怕有些操之过急!我大哥如今毕竟威慑尚存,若是真的逼急了他,鱼死网破,也未可知。”
  蓝澈的动作猛然停顿,被欲望燃烧的面色微变,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穴道。他的心里,毕竟还对素轩的势力和狠辣的作风顾忌几分,女人这种事来日方长,倒不如先踏踏实实的坐稳皇位,想要怎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素卿趁机连忙坐起身来,拼命的向后撤去,一双明眸紧张的盯住蓝澈的表情。
  蓝澈转眼间已经下了决心,却难免有些失落,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妩媚的娇躯,终于剑眉一扬,缓缓起了身。
  素卿勉强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放松,只觉得浑身瘫软,几乎不会动弹了。
  蓝澈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笑容,站在床下向素卿供了拱手,柔声道:“本殿下酒后失德,冒犯了容小姐,实在是惭愧得很,还请容小姐大人大量,切勿见怪才好,本殿下就在此向小姐赔礼了!”
  素卿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勉强挽笑,阖首道:“殿下不过是和臣女开了个玩笑,臣女又怎敢责怪殿下?”
  蓝澈笑容变得古怪,紧紧盯住对方装腔作势的脸,眉梢一挑,字字道:“容小姐,休要得意。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你早晚是本殿下的手中玩物。”他发出一连串瑟瑟冷笑,转身拂袖而去!
  气焰消失,对峙消失,只留下一种悲伤的感觉没有消散。素卿望着他的背影,胸膛猛烈起伏着,半日才从床上爬起身来,事情越来越紊乱了。
  
  素卿娇慵的斜签在贵妃榻上,窗外是风雪漫天。
  素轩手中是擎着盛满葡萄美酒的夜光杯,一双凤眸追逐着琥珀色的流光。听完素卿的叙述,款款笑了,语调轻微柔和:“常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蓝澈只怕要乐极悲生。”幽幽胄叹一声:“一朝得势就这样忘乎所以,却是我往日里高看了他。”
  素卿娥首低垂,玩弄着衣服上的刺绣滚边,清冷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得势,得的是南朝的皇位,试问哪一个能保持淡定?”
  素轩自顾自品了一口杯中美酒,只是嗤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素卿目光一闪,扫视对方几眼,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圣上还有多少阳寿?”
  素轩闻言眼波一转,笑吟吟得看向少女,懒洋洋的说:“你看出来了?”
  素卿冷冷哼了一声,自塌上起身,凝注对方的眼睛,柔声笑道:“卿儿虽然学艺不精,也毕竟是池冰谷中出来的人。圣上的脸色唇色,分明是被人下了毒。只是自从上次二殿下谋反之后,宫中对毒物检查的越来越严格,圣上怎么会在如此严密的防备中中毒呢?起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口气有些凄婉起来:“直到我看到了烟萝,她虽然越来越美丽,却总令我觉得有个地方不对。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一入席还未曾沾酒的时候,脸颊就红得异常。又想起曾经在池冰谷中无意中读过的一本介绍异毒的古典,不由得大胆揣测,圣上中的毒不是下在食物和熏香中,而是下在一个枕边人的身上。”她的语音拉长,终于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烟萝就是毒!”她的双眼如电,直直看向素轩的反应。
  素轩只是从容的赞许而笑,好像谈论的事情再也轻巧不过,饮尽杯中残酒,这才闲适的开了口:“不错,烟萝体内带有慢性毒药,圣上每次与她交合,便会毒深一分,任是神仙也查不出来。”
  素卿虽然早预料到,却还是惊愕了一瞬,不由得问出了口:“那么,烟萝会怎样?”
  素轩不觉大摇其头,随手将空杯放到桌上,缓缓起身,坐到素卿身旁,他的右手搭住她的肩头,轻轻一带,就将少女拥入自己怀中。讥诮的笑着说:“池冰谷的人不是向来自顾自么?卿儿还是操心自己罢了。”
  素卿顺从的偎依在他的怀中,再次叹了口气。容素轩说的很对,她对自己的命运都把持不住,哪有资格关心别的卒子的死活?
  
  




私谋

  严冬正月。南国居然反常的降了一场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哪怕是皇宫里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也被苍茫的白色所掩盖住光芒。 
  尽管天气酷寒,皇后娘娘的储凤鸾中,却温暖如春。
  华丽的销金炉青烟渺渺,正飘着稀有名贵的麝脑香。宁后身着杏黄色撒花袄,只家常披了件石青灰鼠披风,粉黛不施,懒懒倚在铺设着秋香色金线蟒褥子的炕塌上。塌下站着一个粉衣宫娥,手中捧着鎏金添漆茶盘,盘内是一盅燕窝炖品。
  随着一声“三殿下驾到!”的禀报,只听一路靴子响,一个华服宝冠的俊俏男子大步掀帘子进来。
  嬉笑着请了个安,一个面容清秀的宫娥忙上前伺候他脱了大毛风耄,蓝澈压低声音与她调笑了两句,才自顾自坐到炕塌之上。
  宁后见他来了,脸上顿时有了几分喜色,使眼色示意宫娥先将自己那盅炖品与他奉上。
  蓝澈连忙接过来,一双桃花眼在宁后脸上飞快的流转了一番,含笑道:“儿臣朝事繁忙,好几日未亲来给母后请安,母后这一向可好?”
  宁后闻言脸色一黯,伸手拢了拢鬓角,一副意味阑珊的样子,淡淡道:“却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蓝澈便懒洋洋的倚在银红织锦靠背上,眼波转来转去,在他母亲面上打转。听到如此回答,突然笑道:“儿臣听宫人说,父皇好久没有来储凤鸾了,难怪母后寂寞。”
  宁后幽幽瞧了他一眼,鼻子里冷哼了声,恨声说道:“还不是乐美人那小妖精,也不知道施了什么狐媚手段,把你父皇迷得琴荤八素,连着一个月天天留宿在她那里。这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保重自个的身体。”略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之际,有人缠绵着圣上也是好事,倒是帮了咱们的忙。是以本宫一直放任她不管,先教她得意这阵子再说!” 
  蓝澈倒被这话触动了前情,满脸向往的怔了半日,才随手将瓷盅放到梅花洋漆小茶几上,邪邪的笑了:“若说起父皇这位乐美人,还真是个艳冶妖娆的尤物呢,也难怪父皇日夜离不开。”
  宁后听了满心不舒服,转头看到他那副如痴如醉的神色,越发不悦。蓦然想起了先前的一幢事由,不由得坐起身来,挥手屏退左右,双眉紧皱,满脸严肃。望向蓝澈的眼睛里也有了几分厉色:“澈儿,我且问你,元日那晚,宴席过半时,你和容家那小丫头一同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蓝澈闻言不由噗嗤一笑,依然倦怠的躺在榻上,声音中满是不在意的轻巧:“母后生我养我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孩儿的脾气,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宁后听了不觉又气又急,银牙紧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在小几上重重拍了一下,震得茶水都溅在蓝澈绯色的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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