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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我长大,好不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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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视着她映满光华的明眸……
  他握住她的小手,浅吻着她发丝,声音低沉而深情:“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会爱上你!”
  她的心一下子跳得失去节奏,脸烫的要着火。“讨厌!我让你对着流星说,又不是让你对我说!”
  她害羞地推开他,躲进浴室,还是听见房间里他夸张的笑声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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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在热水里,沫沫的脸更烫,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让她总是忍不住想笑,笑得脸都僵硬了,还是想笑。
  “沫沫?要不要我帮你洗头发?”
  他问的时候,她正好在洗头发,泡沫弄得满脸都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双手费劲地四处摸索。
  “不用……”她还没说完话,一条柔软的毛巾蒙在她脸上,他轻柔地帮她擦掉眼睛上的泡沫。
  “不是告诉过你,洗头发的时候毛巾搭在浴缸边,方便拿。”
  “……”她平时都记得的,刚刚一时心慌意乱,忘了。
  她拿下毛巾,刚要反驳,发现手中拿着她睡衣的安诺寒正毫无顾忌看着她的身体。
  她赶紧用毛巾挡住胸口。“男女授受不亲!人家在洗澡,你不许乱看。”
  他不仅看,大手竟然肆无忌惮地摸她的香肩,还反复捏了捏。“你好像瘦了。”
  “喂!你这个色狼,不许乱摸!你再摸我告诉风叔叔你非礼我!”
  他笑着收回手。“我非礼你?你才十三岁!你懂什么叫非礼吗?”
  “当然懂。我性教育课分数很高的!”
  他把睡衣放在一边,一脸坏笑地凑到她耳边,他笑得真不是一般的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是么?那要不要我帮你实践一下?!”
  她吓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惊慌地往后挪着身体。
  然后,她听见他笑得更大声,更夸张。
  “出去!”她气得把毛巾砸在他身上,拼命把水往他身上撩。
  气死了!这一年多,安诺寒越来越喜欢欺负她,每次把她逗得满脸通红,他就会大声地嘲笑她。
  哼!等她逮到机会,一定要让他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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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沫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安诺寒半躺在沙发看着杂志,桌上放着已经热好的牛奶。
  她开心地爬上沙发,靠着他的肩膀,喝牛奶。
  “很晚了,你该回家了。”他说。
  “不要。”
  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她喜欢放了学就跑到他的书房写作业,等着他回家,帮他按摩一下疲惫的身体,听他讲一天的工作。
  她喜欢和他一起看电视,因为每次看到无聊,他就会把剥好的桔子塞到她嘴里,或者往她嘴里塞果仁巧克力,喂她喝果汁……
  她更喜欢在他看杂志时,抱着一杯牛奶,欣赏他专注的侧面……
  “我已经睡了两天沙发了。我今天坚决不再睡沙发!”他提出严正抗议。
  “好吧!”她一副做了很大让步的表情说:“今天我睡沙发。”
  “……”
  她凑过去,用她屡试不爽的方法摇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哀求:“小安哥哥,你的房间这么大,隔出来一半给我,好不好?”
  “隔一半?”
  “是啊!你把卧室中间隔个墙,我们一人住一半。”
  “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他们要是敢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跟他们断绝关系!”这是这么多年来,她总结出对付自己老爸最有效的一种方式。
  “我求你了,你跟我断绝关系吧!”
  她大义凛然地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将杂志翻到下一页,继续看。
  “小安哥哥,你隔出一半房间给我吧,我要一小半就可以……”她继续百折不挠地哀求,这种方法对付安诺寒最有效。
  “你想怎么隔就怎么隔吧,我没意见!”
  几天后,沫沫在安以风的全力支持下,如愿以偿地搬来她的新卧室。她喜欢新卧室的一切,尤其是那个完全没有隔音效果的木板做的隔断。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连安诺寒叹息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安哥哥?你不开心吗?”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问。
  “没有!”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烦了?”
  “不是!”
  不是就好,她翻个身,准备睡觉。
  她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忽然问她。“沫沫,如果有一天没有我照顾你,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他的生活,她无法想象。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把你宠得太任性了。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他的语气让她有些慌了。“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任性了。”
  “听我的话,就学着坚强,独立起来。不要事事都依赖我。”
  “嗯。”
  沫沫隐隐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数日后,当她看见他桌上放着读剑桥大学的材料,她才明白——他要走了!
  她哭着跑回家,只有妈妈在家里弹钢琴。“妈妈,小安哥哥要走了!”
  “我知道。”《化蝶》哀婉的曲调还在继续。
  “沫沫,感情是不能勉强的。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让他去爱他想爱的人……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为他学会坚强,别让他担心,别让他牵挂……”
  “妈妈……”
  “六年前,小安为了你放弃了读剑桥的机会,二年前,小安为你放弃了最爱的女人。他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就不能为他放弃一次吗?!”
  她咬紧牙,擦干眼泪。扶着扶梯,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楼。
  每走一步,她都会想起很多过往。她记得,她哭着求安诺寒不要去英国读书时,他为难的表情。她记得,他失去薇的那天,他苦涩的笑容。
  她真的太任性,太自私了。
  一味地求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还把这种宠爱当成是理所当然。
  这一次……
  沫沫没有挽留安诺寒,甚至连再见都没跟他说。
  因为从她看见那份资料到他收拾好行囊离开澳洲的半个月时间内,她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安诺寒跟她说过很多声:“对不起!”
  她装作很认真地在写作业。
  他给她买过很多巧克力蛋糕哄她开心,她吃得干干净净,却连一个笑容都没给他。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笑不出来,怎么努力都笑不出来!
  他走的那天,沫沫躲在安全出口的门后,从玻璃窗里远远看着他。
  她看见他一直在四处张望,焦虑地看着表。就连他走进登机口,还在不停地回头看电梯……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看到了期盼。
  她知道,他在等她。
  他一定很想听她说一句:“小安哥哥,再见!”
  可她不敢出去,怕自己一出去就会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着求他不要走。
  ……
  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她哭着冲出来,跪坐在登机口前,捂着脸无声地抽泣。
  韩濯晨扶起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别哭了,不失去,怎么会懂得珍贵……”
  她当然知道什么最珍贵,可他从来都不知道!
  沫沫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安诺寒看了她最后一眼,笑着走上登机通道。
  能看她最后一眼,他已经很满足了!

  番外之 Anthony

  毕竟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分离对谁来说不是难以割舍?
  沫沫习惯了有安诺寒在身边的日子,他又何尝不是习惯了她的纠缠。
  没有她的骚扰,他的人生反而剩下一种的牵挂,走到哪里都放不下的挂念。可他必须这么做,他有他的迫不得已。
  ……
  在沫沫欣喜若狂搬进安诺寒的房间,打算跟他永不分离的时候,韩濯晨把安诺寒叫去了他的办公室,并交给他一份材料。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剑桥大学的教授,你可以先去上课,下学期参加入学考试,这是需要的材料。”
  “晨叔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当然明白,这很明显是让他离开澳洲,离开沫沫。至于目的,他仔细看看毫无表情的韩濯晨,有些捉摸不透。
  “是不是沫沫又惹你生气了?”他猛然想起沫沫搬来他的房间住,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晨叔叔,都是我把沫沫宠坏了,我今天回去就让她搬回家。”
  韩濯晨摇摇头,向后挪了挪椅子,起身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有沫沫一个女儿。只要是她高兴,我为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小安,沫沫从小到大最依赖你,把你当成她生活的全部。如果说我不希望你娶她,全心全意待她,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可是……”他并不爱她。
  韩濯晨不等他说完,继续说:“可是,我知道沫沫和你年龄差距太大,要你像照顾小妹妹一样照顾她一辈子,对你不公平!”
  “我……”听到这句语重心长的话,安诺寒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也是个男人,我知道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一个值得你真心去爱,也能真正懂你的女人……”
  “我和萧薇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我和你爸爸商量过,我们希望你去英国做你想做的事,别为了沫沫,错过了你的缘分。”
  安诺寒犹豫一下,想了想,问:“那沫沫呢?我离开,她肯定没法接受。”
  “沫沫十三岁了,总让她在你的保护下生活,她不可能长大。你离开她,她才能独立,才能和更多的人相处。等沫沫遇到她真心喜欢的男人,你再回来,到时候,我会把这个公司交给你。”
  “我不要,你的财产应该留给沫沫。”
  韩濯晨笑了笑,语气比他的亲生父亲更亲切:“给了沫沫,就等于给了别人!除了你我不信任何人,公司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安诺寒忽然间觉得喉咙被一种深深的感动噎得说不出话。
  “小安,你不用内疚,沫沫一定能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安诺寒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的文件在他手中变得沉重,因为其中承载了太多理解,信任,和尊重。
  “晨叔叔。”他坚定地说:“如果沫沫到了十八岁,还是没有遇到她爱的人,我会娶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不要太勉强。”
  “不勉强,我会等她长大。”安诺寒离开办公室,关上门。
  韩濯晨拿起电话,微笑着说。“唉!小安怎么遗传了你这个破性格,吃软不吃硬。”
  “要不怎么是我儿子呢!他同意了?”
  “嗯,义无反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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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沫三天没有跟他说话,无言的拒绝远比以前凄凉的哀求更让人为难。
  亚拉河还在静静流淌,银杏的叶子落了一地,安诺寒踩着一地落叶走上山坡。
  很多年没有来了,这颗古老的银杏树更加枝繁叶茂,树皮更加斑驳。
  他背靠在树干上,失神地着山坡的小路蜿蜒而下……
  他上一次来距今已经七八年了。
  那年,安诺寒无意中看见安以风写在“天堂和地狱”合同书上的字迹,他惊呆了。在他的记忆中,父亲的字迹绝非如此。
  他的字迹该是工工整整,虽也有几分刚毅,但绝非每一笔都是如此刚劲有力,力透纸背。
  回到家,他翻开珍藏已久的信件,把每一封信,每一句话重新读了一遍,他懂了……
  在他还未出世,安以风便抛弃了他们母子。他拥着别的女人风流快活的时候,别说看他一眼,恐怕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否则,他们第一次在咖啡厅聊天时,安以风的眼神不该那么平静。
  这个事实让他怨恨,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尤其是想到他的妈妈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含泪写下一封封信的样子,他真想拿着这些珍藏多年的信走到安以风面前,把信砸在他的脸上,告诉他:“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他拿着信走出房间,在二楼的扶梯边站住。安以风正睡在沙发上,司徒淳轻轻拿着薄毯盖在他身上,脸上荡漾着无尽的柔情。
  “小淳……”安以风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额头上渗出冷汗。“小淳!”
  “我在这里。”
  安以风双手捧住她的脸,仔细地看清她的脸,接着疯狂地吻住她,吻如狂风骤雨一样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她没有抗拒,由着他吻够了,才轻轻推开他,帮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你没事吧?”
  安以风含糊地说着:“我又梦见一切都是个梦,‘梦’醒了,我还是个小混混,你还是个警察,你对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的。我们在一起了,我们还有小安。”司徒淳柔声安慰着他。
  他紧张地抓住她的手。“小淳,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笑着怕他的肩,说:“我去拿药给你吃,吃完就没事了。”
  “我没病,我不吃药。”
  “我知道你没病,这些药只是让你释放心理压力的。”
  “医生说释放压力还有其他的方式……”
  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伸向她洋装的领口。
  “不行……小安在房间里。”司徒淳尴尬地推开安以风手。
  他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笑着点头,她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安诺寒转身回到房间,继续把信珍藏在原来的位置。因为他明白,这场欺骗背后掩藏着一种无言的爱。
  ……
  后来,他问过安以风:“你爱妈妈吗?”
  “爱!”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让她等了这么多年?”
  安以风笑了,笑得有点苦涩:“我不离开她,还能怎么办?小安,你知道吗,每次我被人追杀,我都很庆幸……你妈妈没在我身边。”
  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女人痴心地等待,男人沉默地隐忍。
  即使爱在心里溃烂,触痛每一根神经,也不愿意放手……
  他真的很好奇,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
  ***********************************************************
  不记得过了多久,天色渐晚。
  蜿蜒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十几年的岁月没有改变安以风一丝一毫挺拔和霸气,因为那是镌刻在骨血里东西。不过深灰色的外衣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随性。
  安以风坐在他身边,问:“心情不好吗?你不是一直想去英国,你该高兴才对。”
  什么叫明知故问?这就是。
  安诺寒深深吸了口气。“我担心沫沫,我怕她接受不了。”
  “放心吧。”安以风拍拍他的肩,语气和表情像是在安慰他,说出口的话却差点让他呕血:“她连你和别的女人‘偷情’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我……”面对这样讽刺,安诺寒暗暗咬牙。“爸,你根本不了解沫沫。她不在乎我跟多少个女人上床,她在乎的是我能不能守在她身边。”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乎?”
  安诺寒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看着沫沫成长,沫沫的心思他太清楚了。她想嫁给他,不是爱他,而是她怕长大以后嫁不出去,随便抓一个男人以备不时之需。
  他并不介意,也愿意等她到十八岁,因为他相信沫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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