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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色满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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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人被扔了几回后恼羞成怒,不敢得罪那背后撑腰的大人物,便编了谎话抹黑畅春酒肆,譬如说前一段时间在城内流传的,说畅春酒肆内卖的酒都是掺了水的假酒,或是说畅春酒肆里跳舞的莲月美人其实是个易了容的丑丫头,诸如此类。
  只可惜,越是谣言传的广,这畅春酒肆的生意竟越是做得红火,为什么?仔细瞧瞧那门前立着的姑娘就知道了。
  别家酒肆的姑娘都是挑了相貌最美,最妖媚的搁在门前招徕生意,而畅春酒肆反是将最貌美最年轻的姑娘藏在铺子里,门前立着揽客的却是老板娘宁姑娘,以及另一个扔进了脂粉堆怕是也难刨出来的姑娘暮雨。
  玄机就在这老板娘与暮雨姑娘身上。
  老板娘宁儿相貌娇艳如花,分明是身在这风尘之中,却是天生有着难掩的傲气,寻常酒客哪里敢去惹宁姑娘,那简直就是去捋一支满是毒刺的牡丹;再说这暮雨姑娘,更是难得的相貌清雅如菊、性子温和如水,往门前安静地一立,管他多大脾气的酒客见了她清冷的眼,都得讪笑着拱手走人。
  更离奇的是,这畅春酒肆内的姑娘有不少都是各家勾栏院内曾红极一时的头牌姑娘,俱是偷偷攒了钱替自己赎了身,又跑来这畅春酒肆挂了牌子做买卖,自然是老客众多,不愁生计。
  这一来,城里还有哪家酒肆能比得过畅春酒肆?
  更不必提那莲月姑娘,模样生得又美,歌舞又极出众,谁不想一亲芳泽?
  只可惜,宁姑娘早早放出话来,说这莲月姑娘是清倌,待到了她年满了双十年华她还没有瞧上哪家公子的话,她将自愿投身风尘,挂牌畅春酒肆的高楼之上。
  此话一出,胤城轰动,满城年轻公子哥日日来畅春酒肆捧莲月的场子,大多是期盼莲月美人能瞧上自己,从此挥袖朝天长笑,携得美人归。
  因此,但凡莲月在场子里唱曲跳舞,必定是场场人满,场场热闹。
  今日也是热闹非凡,才过午,场子里已做了大半的人,宁姑娘在门前忙着招呼,还不忘吩咐花满春:“去去,千万吩咐小钩子看好了给你留的三个座儿,莫要被人占了去,到时候再要请人去别处可是要得罪了客人。”
  花满春正替门前坐着的赵掌柜家的公子倒茶水,听得宁姑娘这么说,一面抬起头来去看正对台前那特地留了给江烈与小青、泉儿的一桌,一面端起茶壶倒水,一不留神,将茶水洒了出来,正巧泼了赵公子一手。
  茶水滚烫,在赵公子腕上、掌间一过,将他的油皮烫得通红,疼得他跳了起来,一把捉住了花满春的手腕正要开骂,抬眼一瞧却又笑了:“哟,这不是立春茶馆的花师傅么?怎的换了身衣裳又来这酒肆内端茶倒水了?”
  他是个长得俊俏却流气的年轻男人,平日里就爱逛窑子玩鸟雀,不务正业,在这胤城内是出了名的二世祖,这些日子迷上了莲月,便偷了家里米行的银票子,日日往酒肆里跑,只为见莲月一面。
  花满春哪里不知道他的底细,懒得搭理他,只是又不好得罪了客人,只得干笑一声歉道:“啊呀,瞧我这手,怎么这么不小心,竟把茶水洒到赵家少爷的手上了,罪过,罪过。”
  她暗暗使劲想抽回手,那赵公子偏就握紧了她纤细的腕,不放手。
  今天她难得穿了件扶苏替她裁的新衣,雪青色料子衬得她的肌肤雪白,越发的清秀温婉,倒像是原本就是这酒肆里的姑娘一般,不到一炷香的时辰里,有好几个来看莲月跳舞的酒客将她当成了场子里的姑娘,狎笑着要搂过她去陪酒,被她怒目一瞪,才醒过酒来看清楚跟前这娇俏明丽的姑娘原来就是那西街头立春茶馆说书的花师傅。
  花师傅视财如命,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能将人说得死去活来,家里又有一位抠门吝啬得出奇的胞弟立春,谁敢冒了被扒掉大半家财又被叨唠致死的险去碰花家姐弟?
  这一想,酒客们悻悻松手走人。
  可惜,这赵公子是块粘糊的牛皮糖,他难得见花满春这穿了女人衣衫的娇俏模样,顿时将莲月抛到了脑后去,眼珠子里都放出光来,死命握紧了她的手腕不肯放松,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花满春,啧啧有声:“不曾想,花师傅换做了女人模样,也不比莲月差多少。”
  花满春左右挣脱不得,听得他话里有轻薄之意,顿时一把小火烧上了心尖,她冷笑一声唤道:“小钩儿!”
  赵家公子原本想说:“你喊小钩儿么,她在楼上伺候着莲月美人,可听不见你召唤。”
  他桃花眼刚转一转要开口,只听见耳旁风声过,从楼上回廊里跃下个英气逼人的小丫头来,竟是他以为还在莲月房中伺候梳妆的小钩儿。
  小钩儿十五六的年纪,眉目清秀、双眼滚圆,身着暗红色紧身练功服,立在桌前,指着赵公子中气十足地大骂:“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地痞,前几日想轻薄莲月姐姐,被我拦下了,今儿这是想欺负满春姐姐么?”
  她一面说着,已是扑上来,骈指作戟状向赵公子眼眶插去。
  “你还想用这招打发我?”赵公子哈哈一笑,另一手反手扣住小钩儿的手,一手花满春,一手小钩儿,将两人困在桌前。
  小钩儿虽是身手不错,毕竟是年纪小,哪里比得过这壮年的赵公子,气恼之下,反手一指戳向赵公子。
  谁知道赵公子也是有点功夫,偏过身去闪过,她这一指就狠狠地戳到了花满春前胸。
  “啊呀!小钩儿,你戳着我了!”花满春躲不过,跺脚笑骂道。
  小钩儿愕然,转身看到赵家公子笑得得意,不由得气得顿脚。
  “如何?跟我斗,还欠缺些火候呢。”赵公子洋洋自得地笑,正要伸手将花满春拉近身旁来调笑一番,忽地手背处如刀锋划过,他唉哟一声喊,松开捉紧了花满春的手,再看时,那手背已被划开了两寸有余的一条大口子,殷红的血汩汩地淌了出来。
  “谁!”他如同负伤的猛兽,蓦地跳起来吼道,“谁!滚出来!”
  他还没喊完,忽地鬓边一凉,一撮头发已被削落在地,有个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滚!”

  惩恶

  有道是英雄救美及时雨,赵家公子吃痛松了手,花满春与小钩儿连忙退开一丈远,再看那伤了赵公子手背的,竟是一枚小小的铜钱,此时落在了地上,犹在骨碌碌打转。
  赵公子哪里肯罢休,听得有人命令他滚,顿时恼羞成怒,未受伤的手砰地将方桌一把掀翻,朝门前的人群大喊:“哪里的宵小,躲躲藏藏的,给本大爷滚出来!”
  他这一掀桌子,茶碗茶壶连带那装着瓜子花生的白瓷盘子乒乒乓乓摔烂了一地,宁姑娘在一旁看着,皱起了柳眉。
  聚在门前看热闹的人散开,有人冷冷哼一声,自门外大步跨进门来。
  是九王爷萧逸。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憔悴,神色较之往常却是越发的阴寒森冷。
  花满春一愣,抬眼望过去时,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桌前站定。
  “咦?九……九爷?”她蓦地笑靥如花,仍旧是如往常招徕客人一般招呼着,“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极寻常的话,听在萧逸耳中,却有些恼。
  他抿着唇不做声,只是拿眼淡淡扫过她的笑脸,随即别开脸去。
  虽只是一瞬间的事,花满春确信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我管你是九爷八爷,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本大爷要你好看!”赵公子不知死活,冲到萧逸跟前来,两条细长的眉倒竖起,咬牙切齿状愤然瞪着萧逸。
  他一只手手背还在往下流着血,滴滴答答染红了地面,宁姑娘看不下去,皱了眉过来打圆场:“赵公子,先莫要动怒,我找个姑娘给你包扎一下罢。”
  宁姑娘是好意,他赵公子却是不识好歹,一把推开宁姑娘,偏要再往前跨一步走到萧逸身前,手握成拳呼地向萧逸脸上招呼过去。
  周围有人一声低呼:“啊呀,王爷小心!”这声音倒是极耳熟,像是听雪楼的小青。
  花满春顾不得去看是谁,杏眼圆睁只是焦急地瞧着萧逸,见他头微微一偏闪过那一拳去,怦怦直跳的心才定下来。
  唉,赵家公子,你这可是寻衅寻错了人,你才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花满春摇了摇头,嗟叹。
  只一眨眼的事,赵公子原先狰狞的脸孔上只剩下了畏惧。
  他一拳没能打到萧逸,手掌却被萧逸牢牢地握住了,花满春站得近,愕然听见喀拉一声闷响,赵公子“唉哟”地惨叫,白净的脸顿时越发的面无血色了。
  那是萧逸捏断了赵公子的五指。
  十指连心,断了那可算是钻心的疼;他还不松手,赵公子却已经是疼得矮下身去,满头的冷汗。
  旁观的人大惊失色,人群里有人战战兢兢地低声道:“这……这是要杀人么?”
  萧逸冷冷地扫过去一眼,顿时满堂鸦雀无声。宁姑娘不做声,立在一旁看着,面色极镇定从容,花满春心知她是想要杀鸡儆猴吓唬一下在畅春酒肆内不规矩的客人,但眼前这情况,她却也不忍心看下去了。
  “九……九爷,放了赵公子罢。”她定了定神,确信自己不会被萧逸森冷的目光吓到,这才端了笑脸挨近前去,低声与他商量,“不过是摸摸小手,不至于这么严重么。”
  不过吃点暗亏,她倒也没损失什么,他大爷恼火成这般模样,倒很像是喝了一大坛子陈年老醋的妒夫呐!
  她嬉皮笑脸地说着,一副云淡风轻习以为常、此事其实与我无关因此你是多管闲事狗拿了耗子的神情,萧逸心里的怒火蹿起半人高。
  她是无所谓么,还替这混蛋说情?那他越发不想让这混球好过!
  萧逸脸上倏地闪过一丝阴寒,低头瞧一眼疼得已说不出话来一手扶住了翻到的桌子的赵公子,冷笑一声,缓缓地松了手。
  他妥协了。花满春心里一喜,便要抢过去扶住赵公子。
  谁知那赵公子稳不住脚步,噗通歪倒地上,已是左手流血右手残废,豆大的汗珠颗颗冒出额头来汇到一处往下滑落。
  花满春蹲下身去扶起赵公子,他最先前的盛气凌人消失殆尽,此刻只顾着痛苦地低声呻吟,却没看见萧逸眼中的血腥。
  宁姑娘赶紧朝花满春使了个眼色,正要唤了人来扶赵公子去医馆接骨包扎,却又听见萧逸冷冷地哼了一声。
  糟糕,太岁爷真的动怒了!花满春一听他再次冷哼,就知道大势不妙,还不及开口,萧逸已经阴恻恻地笑了。
  “江烈!”他负手立在桌旁,皱眉唤道。
  “属下在!”人群里有人大声应道,花满春抬头看去,之间拥挤人堆被往两边分开,高壮结实的江烈大步跨出,走到萧逸跟前一抱拳:“爷请吩咐。”
  此情此景,围观的人才知道,眼前这长的极好却是阴寒残忍的俊俏公子爷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原先偷偷摸摸想要趁乱跑出去通知赵掌柜带人来救儿子以及顺道去衙门报官的人不由暗自庆幸不曾莽撞。
  “啊呀,看这公子爷好大的架势,怕就是这畅春酒肆的后台大老板罢。”
  “恐怕是啊,你瞧瞧那气度,那威严,定是个大官儿,说不得就是那谣传了要娶了花师傅过门的胤安小侯爷罢?”
  这话一出,倒是立刻有了三四个人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看这模样,看这架势,想来真是那小侯爷了啊!”
  一众人在底下交头接耳,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萧逸的耳中。
  胤安侯要娶花满春过门?这可是谣传?
  他看一眼扶着那赵家废人且讪笑着仍想替那混球求情的花满春,蓦地心情坏到了极点,漂亮的唇一抿,哼一声吩咐道:“江烈,将这废物架到城外扔了去!”
  这种混球留着做什么,直接扔了省事,也好过他以后作奸犯科害了人。
  他这话一说出口,满座皆惊。
  江烈愕然地望着同样惊讶的花满春,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下,直替那可怜的赵家废物叫屈,一碰到满春姑娘的事,他家主子就暴戾得骇人,哪里还像是他心中那个英勇机智的沙场猛将?也活该这赵公子倒霉,前世积德不够,或是没挑好日子出门,偏偏遇上他家王爷最为暴躁的时日,送上门来给他消遣……唉……
  “王……九爷,这小子教训下就成了罢,扔城外去属下还得去雇个车……”
  江烈摸摸头干笑着,壮着胆子想要与萧逸打个商量,被萧逸拿眼一瞪,顿时矮下三分去。
  宁姑娘早已认出这华服公子便是曾经来她酒肆内小坐过的客人,虽是猜不出身份,却也是知道必是皇亲贵胄。
  她敛眉想一想,笑着迎上来:“这位公子爷,赵家公子得罪了您,宁儿先替他赔罪;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了贵手罢。”
  宁姑娘说得合情合理,又是极诚恳,萧逸却不吭声,负手立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险些把宁姑娘唬得花容失色了去。
  这人究竟想做什么?花满春咬了咬唇,忽地心头火起,也不管赵家公子左手鲜血淋漓右手五指尽断,将他往旁边站着的小钩儿与另一个姑娘那边一推,大步向萧逸走过去。
  围观的人群一阵低呼,都是暗暗替花满春担心,眼见着这公子爷性子暴躁得吓人,手一捏就能将人骨头捏断,花师傅可要小心呐!
  众人担心着,江烈却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满春姑娘要出手了,他只用瞧着热闹就好。
  此时,众人屏息,满堂鸦雀无声中,花满春走到了萧逸跟前。
  萧逸挑眉冷笑:“花师傅,你也是来替那废物说情?”他极不爽快,废了那混球,她还替他说好话,这不是见鬼么?
  他口气不善,花满春原先是不以为意,却是被他的称呼恼到了,前几日他唤她素秋师傅,今天又换了叫她花师傅,这是使哪门子的小性子?一个大男人小气成这样,也不害臊!
  她又想笑,又恼火,伸手过去一把拉住萧逸的衣袖。
  众人大惊,有人低呼:“啊呀,花师傅小心啊!”
  眨眼,花师傅安然无恙,再揉揉眼睛看去,花师傅还是安好地立在原处,众人这才放宽了心。
  “跟我过来!”花满春低喝一声,扯着他的衣袖就想拉着他走。
  萧逸纹丝不动,皱眉,嗓音却和缓了许多:“你做什么?”
  “你不要杵在门口,耽误我们做买卖!”花满春跺了跺脚,给了他一个险些让他大发雷霆的理由。
  萧逸脸色一黑,正要发火,花满春却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他的胳臂,使劲将他往旁边拉。
  她拼命拉扯,萧逸仍旧是不动。
  两人僵持着。终于,花满春愤愤然摔了他的手臂,瞪他一眼道:“九爷!萧大爷!你莫要为难我这个小跑堂了,成么?”
  她心里恼得火直往上蹿,这萧大爷的狗脾气谁能忍得了,说不通又不肯听,要把她气得七窍生烟才满意么?
  眼见花满春恼得眼圈有些红了,萧逸默然伸出手去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咦?”花满春讶然地抬头,却见仍旧是黑着脸的萧逸抿着唇,也不看她,拉着她就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好时机!
  她一面被带着往前走,一面回头拼命地朝宁姑娘眨眼。
  宁姑娘顷刻间会意,朝小钩儿挥挥手,两个小丫头连忙扶着那呻吟不止的赵公子出门寻医馆去治伤接骨。
  一场闹剧暂歇。

  昏厥

  地上被血弄得污秽了有丫头打扫,酒客们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的小心肝可却是没人来安抚。
  畅春酒肆这一场闹,吓跑了四五个等着看莲月美人的客人,宁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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