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恩仇录p-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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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云谷里,就为能顺利地让诸位长辈在雅雅附近“打坐”之事,林梁受尽了长辈们的“教训”。他心里也愤愤不平:难不成之前驯养雅雅的长辈、师兄们都成功过?
林梁想对了,的确如此。浮云谷除了传说中的一位早已逝去几百年的先师祖,至今还没人能驯服雅雅。而且雅雅极为挑剔,它一旦腻烦了你,你被想再碰它一下,稍微接近一点都不行。
若非浮云谷有着秘传的技艺控制着雅雅,雅雅离开浮云谷最多不过半年就得乖乖跑回去,也许雅雅早就海阔天空了。但这依然不妨碍雅雅的臭脾气对着浮云谷的人肆意发泄:不让你们靠近就不让你们靠近!
田霜不是傻子,这种好事岂能放过。林梁挪挪脚,想跟去,被张玉宇轻嗯一声,“嗯”住了脚。
田霜早已筋疲力尽,张玉宇的吩咐大大和了她的心意。张玉宇说罢,田霜上场,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哄着小花让她抱着,趁机一同骑上雅雅……
疲惫兼受了伤的田霜胆子真大,亦忒不老实。当她有点力气后,一有机会,就用手拍拍屁股下的雅雅,口中嚷着:“驾,驾,驾……”敢情她将千年灵物黄金蟒,当马来骑!
雅雅貌似没觉得自己受到多大侮辱,只是田霜这样拍打它时,它的蛇信子嘶嘶个不停。
所幸田霜知道自己运功调息要紧,她满足了自己一直以来,想做又根本无法得逞的行为后,待雅雅飞上树冠,便坐在雅雅头上,专心在月光下运功打坐。
田霜在闭眼专心打坐之前,特意嘱咐小花不要乱动,一定得等到她“醒过来”才能动。
充沛的真气从田霜的丹田、百汇处,源源不断地腾起、涌入,充盈着她体内的每一寸脉络。受伤之处的肌体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愈合……
田霜暗暗吃惊:怪不得谷中的长辈们想方设法都要在满月之夜靠近雅雅练功,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在小花等人离开后,张玉宇让林梁就地寻来枯枝败叶,点燃火堆。他在陆强狐疑的注视下小心掏出木匣,打开,将之放在陆强前过目。
作为资深医者,陆强很欣赏张玉宇的大方。虽然陆强的手脚不能动,开不了口,皆是张玉宇始作。而张玉宇的神态与语气,也确实没有故作炫耀与欺辱之意。
陆强不会感谢张玉宇在临战前解开了他眼睛的穴位,让他能亲眼目睹那场惊险万分的紫芯草大战。要是重来一次,他陆强会下手为强。要怪就怪他瞻前顾后,太过小心。
张玉宇收起紫芯草,再一次诚恳提起小花之事。陆强闭了闭眼,没有同意他将小花一同带走的提议。他告诉张玉宇,他不会误了小花,过些日子他亲自将小花送上浮云谷。
张玉宇闻言,身子微微滞了滞,随即笑而应下,并执礼致谢。
张玉宇不再多言,他抬头看看天色,估算着时辰,令林梁在此守着,等着他回来。
……
张玉宇径直上了树冠,他唤醒田霜,田霜心中一惊:三师兄什么时候上来的,自己怎么毫无觉察。
田霜起身让位。
张玉宇让田霜坐到后面一步之距,田霜喜不自禁。
张玉宇坐上雅雅的蛇冠,将小花抱坐于自己腿上,以本门内功心法,开始潜心运功……
小花不明就里。张玉宇温暖的怀抱则让年幼的她感到一种亲近、可喜。过了一阵,她觉得身子有些僵硬,不舒服,便换了个姿势,往张玉宇怀里贴了贴。
张玉宇睁开眼,将小花扶正,坐好。他的手抚上小花的头,手指轻按在她的百会穴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小花,闭上眼,想象着月光从这里进入……让它在你体内随意游走……”
小花天资聪慧,张玉宇一点就通。小花确实也还不甚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乖乖地按照张玉宇的指点行事……
张玉宇重新闭上眼,他屁股下雅雅的蛇性子吐得老长老长,嘶嘶嘶不停,卷着的蛇尾不时高举晃晃,一改小花上次单独坐在它头上陪它赏月时的那份安宁与不动……
天色大亮,张玉宇师兄妹三人告辞了功力还未恢复的陆强。
临走前,小花同雅雅告别,雅雅念念不舍地舔着小花,舔了她好一阵才随着林强游走了。
雅雅走后,小花好奇地看向右手,一朵白色的小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小花兴冲冲地跑到陆强面前,将手中的小白花朝陆强挥挥。
陆强以为是她随意摘的野花,也没在意。话说回来,他在意也没法子,他此刻像个活死人一般躺着一动不动。他心中暗骂张玉宇狡诈万分。气极之下,将浮云谷的祖师们都通通地“问候”了一遍。
太阳照耀整个大地约半个时辰后,陆强终于恢复了正常。
小花欣喜万分。娇柔的白色小花朵插在小花乱糟糟的头上,照映着她欣喜的面容。
陆强望着绝壁长叹一声,天意弄人啊!
他与小花起程返回草庐。
陆强见小花的头发太乱,便将白色小花摘下,取出小花怀里的梳子,给她梳理头发。
头发梳理完毕,陆强接过小花手里的小白花,正要将它插上去,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味。那种清香味与昨夜他闻到的清香味一模一样。
陆强惊疑不定,将小白花放到鼻子边使劲嗅嗅,然后再仔细端详,他发现小白花的花心正中有一根浅紫色的芯蕊。
陆强疑惑了:张玉宇离开前将紫芯草放到他眼前过目过。陆强记得那明明就是一株紫色的草啊。
他问小花,这朵小白花从何而来。
小花说不清楚,扯着嗓子啊了老半天,陆强勉强听清楚走调的“雅雅”二字的发音。
陆强不敢确定,他心中亦有了一个他也不敢相信的答案。这下,他不敢将小白花戴在小花的头上。他小心收好花朵,放入随身的匣子里,抱起小花就朝家中狂奔……
回到草庐,陆强将小白花中的那根紫色心蕊小心抽出。他按照医书上记载熬制紫芯草的方法开始煎药,寸步不离。
不管是真是假,陆强死马当活马医。
倒也奇了,熬制这紫色芯蕊时,药罐中的清水渐渐变成淡紫色,慢慢又转成淡蓝色,清香味随着煎熬的时间越长,香味愈发浓厚……
三碗水煎成了一碗水,一碗水再煎成半碗水,陆强足足煎了十个时辰才用文火将之煎好。
这半碗浅蓝色的汤药看得陆强又惊又喜又惑:这煎好的药汤,与医术上的记载几无二致。
陆强欣喜之下,突然想起张玉宇告诉他的那本医书。忆及多年前的经历,他恍然大悟。虽然他此刻无法去望春冢翻阅医书验证,他已能肯定,不知道望春冢哪一代的高人,将紫芯草的秘密隐晦地分别记在相关联的几部医书中……
陆强以后还会明白到,这相关联的几部医书所载的紫芯草秘密,均是以完结的口气结尾。这导致他与张玉宇陷入各自的误区。
陆强用小碟子盖在药碗上,将之小心放入食盒,径直来到后院的柴房。他打开柴房里的机关,一条向下的台阶露了出来……
三天三夜过去了,陆强一直没有出现。小花急了,她来到柴房,犹豫再三,鼓起勇气暗下机关。
小花视力极佳,地道里的黑暗挡不住她前进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汗颜,最近我实在是有些太懒了。虽然借口多多:辅导妹妹课业,照顾丢丢和要要,自学古代蒙学作品系列,还有每天烦死人又不得不做的一日三餐等各种家务。
但实际上,追根究底,还是自己的时间没有安排好。
一拖沓,再逗逗小猫,一天时间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到第二天了。
我杯具啊。
玄晶窟(1)
暗道里寒气十足,阴暗幽风绵绵不绝。越往前行,仿佛越似踏入幽寒之地一般,冰冷彻骨。
小花双眸在黑暗的地道里睁得极大,对常人而言的视觉障碍于她,几乎是一马平川。她一路走得极快,却渐感寒意难挡。
待她拐了个弯,行近亮光处,一排水晶珠帘似门一般将地道隔开,竖在她的面前,流光溢彩非常。
小花惊奇不已,小口半张。她情不自禁,想伸手触摸,可未等触及珠帘,就瞬间缩回了她的双手,将一双小手背负于身后,紧紧扣住。
小花眼前的珠帘不时随着地道的暗风徐徐摆动,偶有珠粒碰撞时发出的清洌悦耳之音响起。
帘子里的光线从珠帘的缝隙处,随风娓娓透出,打在地上明光晃晃。
帘上串珠,颗颗皆晶莹剔透。珠帘前方的空中更是因着串珠随风摆动,光线折射透穿,生成七彩莹光,飘逸游离于空,幻彩之极。
这等珠光晶莹且剔透之物,焉能不使人好奇、惊叹。可在它面前的小花,她寻到这里,牙齿已冻得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浑身瑟瑟发抖。
她背后的小手紧扣在一起,好像很怕松开似的。许是年幼的她对财物根本就没有常人的概念。
小花在珠帘前呆滞着,寒冷着,背着小手颤抖着,胆怯地犹豫不绝着。但她寻找她爷爷的急迫,远远超过了她此时的纷繁心思,可怜她小小年纪就变得这般强忍。
通体寒冷而瑟瑟的小花突然从背后伸出手,再度朝珠帘伸去。离珠帘仅粒米之遥,她的小胳膊倏地停滞在半空……
珠帘本就晶莹透明,连带从它条条的缝隙,仔细望去,里面貌似有人在。
小花缩回小手,隔着珠帘,使劲朝里瞧去,她十分小心地与珠帘保持着绝不相触的距离。
小花隔着珠帘朝里面小声喊道:“啊啊(爷爷),啊啊(爷爷)……”
是人应该都可以在她含糊而难听的“啊啊”发音里,听出非同寻常的着急与担心。
小花连叫几声,无声回应。小花逐渐提高声音,还是无人应答。焦急的小花鼓起勇气,犹豫片刻,重新扬起小手,哗啦一掀,立刻进入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不然。将这里称作玄冰晶窖,恐怕更为名副其实。
珠帘里面的整个空间几乎都是由玄冰与各色水晶砌成。
左右两道壁墙及头顶之上,小碗、中碗底般大小的明珠,发着暧昧的明亮之光,错落镶嵌于其上。更因着玄冰,而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水晶宫一般奇美异常。
从小花来时的地道尽头处的珠帘位置望去,正对面,偏斜一个小角度,又是一道与之相同的水晶珠帘悬空垂下……
此玄冰晶窖正中央有一张高高的大石床。
身着单薄之衣的陆强坐在石床边,背斜身而对小花,头朝里看,一动不动。
一入此屋,寒意凛然,仿若幽冥酷冷袭来,小花几成冻人。她哆嗦着小身子,继续用不成音节的发音呼唤陆强,努力地拔脚,朝陆强勉强挪去……
陆强依然一动不动。
小花冻得受不了,心里又万分着急与担心。许是她太过着急,不自觉地让身体因为她的这种着急与担心,而生起了反应。
小花浑然不觉她的丹田处竟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沿着她体内的各处经脉缓缓游离。
小花的脚步终于能挪得大一些了。可她依然感到寒冷无比。空气中有清新的暗香,弱弱浮动。
渐渐地,小花体内这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竟汇成一股细流,顺着她的脉络走向,朝她的腿脚径直游去……小小花突然小跑起来,脚下咔咔连响了好几下,类似瓷器的碎片声音响起。
小花不及理会,亦不顾冻寒,努力地小跑着直奔陆强而去,稚嫩的小脸上挂满了担心与急色。
在她离陆强只有成人的两步之际,浓浓暖意忽然朝她扑面罩来,霎时就将小花的体寒驱得一干二净。温差转换之大,令人咂舌称奇。
小花来到石床下,大声啊啊,陆强转过头,低头朝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继续不动之身。
在远远超过两人高的石床面前,小花显得非常弱小。
陆强不理会她,她则努力跳起,不停地去抓陆强的裤脚,抓一下,放一下,期待陆强能转过头来再看看她。
陆强铁石心肠,毫不理会她。
小花力气耗尽,终于跌坐于地。她看向地面,低头不语,心中十分难过,亦不知所措。
孩子毕竟是孩子,不像成人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千思百转。
小花无意抬头,头顶上堪比小碗还大的明珠立刻将她吸引住了,小花昂起小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此稀罕珠所发之光,明明之柔和,将石床附近一步之地,尽收其中。明珠之上可见珠光耀耀,若有若无之光带,婉转萦绕流动。
突然,萦绕明珠的光带急速转动了几圈,透亮之光瞬间一闪而过,顷刻过后,明珠出人意料地迸射出强烈的珠光,将小花、陆强、石床通通笼罩其中。
陆强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双眼血丝遍布,眼眶深陷。
明珠突然发出的耀眼强光,令呆滞不动的陆强眼中惊异之色腾起,他抬头望向头顶。
陆强震惊之下,唇口张启。俄而,他忽地低头朝石床看去,目光胶凝,好一阵,忽听得他俯在石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花被陆强的哭声惊到,她收回对头顶上明珠的好奇与惊异,小脸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眼泪霎时盈满眼眶,紧接着泪珠刷地就颗颗直落。
小花又开始如先前一般,“啊啊”着从地上不停跳起,努力拉扯陆强。
小花的弹跳力貌似比先前提高了不少,可她对此毫无觉察。
陆强的嚎啕之音中,随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悲愤逸出:“老天……你……你竟……竟这样……这样弄人……芸织……”
“芸织,芸织……怎么……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啊……”
小花愈发着急,她连番努力依然不得法,只得站在地上干干着急,啊啊之声越发响亮。
良久之后,陆强哭声渐止,小花在地上急得团团转,她后面又努力了多次也无法上石床去看个究竟。
石床头顶上的明珠所发射之耀眼强光,并不持久连续,它一阵一阵地,随着明珠表面的光带,急转而间隔发出。
突然,陆强忽地跳下石床,单手将小花捞起,一跃而上,将小花放在石床之上。
“啊!”
小花发出惊恐之音,在她目光刚触及石床表面所躺之物时,她的小手已立刻将自己的双眼捂上,死活不敢再看一眼。
一会儿之后,陆强将小花的双手从她眼上移开……
玄晶窟(2)
石床之上躺着一个不能称作人的人。
它赤身裸体,躺在石床上面,浑身瘦弱如骷髅。远比一具真正的骷髅还要吓死人。
这骷髅人实在诡异得很。看身体结构,应是一位女子无异。
她身体表面只剩一层浅浅薄薄的蜡黄皮肤与骨骼相连。此蜡黄皮肤小部分呈现出透明状,清晰可见细小的脉络蜿蜒遍布于此薄皮之下。十分骇人。
小花不怕山野毒蛇与凶猛野兽,不怕让人望而生畏的黄金蟒,但此时的场景,她的胆子与阅历还不足以支撑她本就十分幼小的心脏。
陆强强迫她举目视之。惊骇中且敏感的小花,在陆强前所未有的悲伤与异常面前,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陆强这时变得癫狂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时而凶狠,时而恸哭,时而温情,时而大笑,时而咒骂,时而情语。反正是哭是笑,是狠是柔,是情是恨,皆在瞬间转换。
所幸他尚存有一丝理智,加之多年苦心守候在此。眼前这种局面,许也是他本人早已预料过的。想来是他心强悍而不甘,拒绝接受这个结果而已。
“芸织,玄晶窟我没告诉任何人。生魂珠、逆鳞金粉,还有紫芯草,我皆你寻来了,为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