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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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人说过,到了绝境说不定就是另外一重天地,但是乐经历的显然不是好的那种。
也许听起来狗血,但是她很想感叹,感谢上苍,让乐在那些日子里封闭自己的心不受污染;感谢上苍,让他遇到自己之后还愿意打开心扉。
“呵呵,”玄乐被她抱的几乎把腰勒断,却觉得心里暖暖的,轻笑,“不要担心,你自己也说都过去啦不是吗?我现在有很多可以不用想就信任的人,多好!”
“嗯,很好……”凤君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闷道,偷眼看他表情,轻快自然的,那么、就是放得下吧!
“你看你,我的衣服上给你抹的都是油!”玄乐娇嗔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最喜欢的一件!”
“扔了做新的就好了,给你十件……”凤君磨牙,冲不远处蹑手蹑脚小幅度挪动想躲远点儿的姑娘们大喊:“要走就赶紧走,想看就留下看,半个时辰才挪了两丈,算什么事儿?”
姑娘们哄地笑起来,潋琪抹着油嘴儿揶揄道:“离太远不能保护您安全,太近没法儿给您私人空间,属下们也为难的紧!”
玄乐不好意思地坐正,冲众人点点头,拎着小包袱扭身到山洞深处去换衣服。
凤君见他走了,恶狠狠比划个“咔嚓”的手势,没什么气势道:“哼哼,在场的人我都记住,以后你们有了夫郎,我挨个儿清算!”
立时换的一片求饶道歉的声音,凤君假作的凶相破功,挥挥油手,“好了好了,都别装了,烧鸡再给我一只,还饿着呢!都坐近点儿,咱们商量商量今晚先拿哪个开刀!”
一说起拿人开刀,女孩子们都兴奋起来,抹干净油嘴,凑过来叽叽喳喳讲今早搜集到的情报。
总的来说,南部七州的兵马共受四位将军节制。其中李叶老将军是前朝降将、开国元老,领三州兵马共计七万;张末、王典都是中年,武举出身,各领两州,合计人马九万;剩下的刘珠算得上青年才俊,从边疆立功升职,才过三十就领一州三万兵马。
再加上凤君复述的从大长公主那边得来的消息,立刻就有女孩子笑道:“那带头谋反的必然是李叶,说起来也算得上复国……”
“恰恰相反,”凤君笑着打断她的话,“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东方家的皇帝当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李叶身为开国元老,可以手握富庶地区的三州兵马数十年,当然是因为忠心。至于其余三人是否谋反,大家就不用再浪费时间讨论了。暗蓝刚传来消息,张末、刘珠二人与浴魂楼狼狈为奸,以李叶一族数百口性命要挟她附庸谋反;王典根本是个傻帽,以为打着大长公主的旗号可以成事,站错了队。”
“她只亏在表态太早,”潋琪也跟着笑,补充道:“南部还有六州的兵马在见她们反叛之后并未在第一时间宣布与之交战,而是观望着想和稀泥。只有三州兵马明确举旗支持当今太女严词谴责她们的行为,并正式宣战。”
“诶?那要不要把另外六州的人全部干掉!”咬着鸡翅的小丫头眼睛都放光了。
凤君叹息一声,净雪宫的教育实在没办法判断是成功还是失败,懒洋洋躺下晒太阳,“嗜杀是会被赶出净雪宫的哦!”
小姑娘们齐齐一抖,乖乖坐正垂头反省。
“好啦,都是休息吧,”凤君勾勾唇,都是好孩子,翻个身闭上眼睛,“晚上还有活儿干!嗯,就从最小的开始……”
定江山
夜色再一次笼罩大地,凤君等人熟门熟路的摸进叛军大营。
十几人按照事先定好的目的往四个将军军帐分别潜过去,凤君带玄乐和潋琪两个去了刘珠的大帐!
十丈以内就能听见刘珠震天的鼾声,偶尔停上半刻,估计是翻个身,不一会儿就再次响起来。
凤君忍不住皱皱眉,怪不得叫刘珠,鼾声不比猪小,站在她军帐周围守夜的士兵肯定一整夜连半个瞌睡都不能打。
玄乐和潋琪两个出指如飞的往四周弹出细小的粉末包,所过之处,站着的士兵个个睁着眼睛呆住却仍旧稳稳立着,名副其实的木头桩子。
一路可算是畅通无阻的潜进刘珠大帐,帐子里点着两盏小灯,并不太暗。
凤君一眼看见比其他军帐里大一号的床上那个比普通人也大一号不止的身形,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名副其实的“刘猪”!
不知道,以这种体形,是怎么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再当上一州将军的?
就那种体重,估计没有什么马能驮的动她。若说是从边疆南调回来又长的,仅仅两年时间,未免太夸张了些。
三个人靠近大床七步,刘珠猛然翻身而起,意外的矫捷,手里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喝道:“什么人?”
“呦喝~反应倒挺快!”凤君笑的痞气,脚步不停,“我还真小看你了!”
“擅闯军营,来……”话音戛然而止,刘珠给胖脸挤的小小的眼睛死盯着那瞬间移到自己脖子附近的幽蓝钢刺,识相地闭嘴。全身麻痹,手指不听使唤,手里的匕首落在铺着毛毡的地上,悄无声息。
“不用喊人了,我保证,你一个也叫不到。”凤君自顾自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手掌一翻,亮出一块令牌,“知道我是谁了吧?”
上书“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的金牌,在两盏油灯晃晃悠悠的灯光里仍旧熠熠生辉。
刘珠要是再不知道这是谁,那她真就是猪了。
先帝发这块金牌的时候曾昭告天下,持有者是长公主殿下。刘珠抬头,看着长公主似笑非笑的脸,觉得一瞬间被绝望淹没,冷汗涔涔而下!
这个人不会放过她!
“啧!真恶心!”用钢刺抵着她的潋琪忽然退开,“你这汗里得出多少油啊,把我钢刺都弄脏了!”
“罪名谋反,诛九族!刘将军,有什么可说的吗?”凤君看些那女人肥厚的唇不停的抖却没半个字,忍耐着打个哈欠,只想速战速决,“没什么说的我不也废话了,你可以明明白白的上路了。
记住,是本公主亲自送的你……”
尾音消失在帐子外,薄薄的飞刀划过她的脖子插进大帐的柱子,刘珠睁着眼睛慢慢倒下去。
“啧啧,真是的!”潋琪跳开一大步,躲开喷溅的鲜血,等那人彻底倒了,弹指把几包药粉扔到伤口附近,嘶嘶的青烟冒起来,明天早晨,就该只剩一件衣服了。
溜出帐子,凤君和玄乐应该已经到另一个将军的大帐了,潋琪大摇大摆从一个个木立的士兵面前过去,还时不时对着人家做个鬼脸,戳戳这个,拽拽那个。
等她晃悠到张末大帐门口的时候,凤君和玄乐刚从里面出来,撞见她,凤君一呲牙,“解决了,你去收拾收拾。”
潋琪苦着脸进去,收拾收拾,就是等着血放差不多丢两包化尸粉过去,实在不算麻烦。难过的是等血放差不多的过程,实在是……
接下来的半个月估计她得吃素!
凤君等人潜进大营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子时,王典是四个将军里唯一一个没睡的。
她当然不是在研究作战地图或者行军策略,比起这些,她对今天下午亲兵从附近给她找来的两个清秀男孩更感兴趣。
说找来的实在委婉,准确来说,抢来的!
但是,她还没调戏够,都只是摸了几摸,一个就撞柱子晕死过去,脑门撞的血淋淋的;另一个要不是抓的及时,估计也得死过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外面一点反应也没有?当然没有反应,能在军帐附近站岗的亲兵哪一个不知道自家将军的爱好,就算听见了也装听不见!
王典把那个拼命哭泣挣扎的男孩子甩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今晚太晦气了,还没尝到甜头就见血!
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把那个男孩子子扇的半晕过去,王典随便把自己的衣服扔到架子上,还剩一件小衣。
微凉的夜风灌进屋子,有人进来了,王典回头怒道:“谁让你们……”
然后就没声了,进来的四个姑娘看着地上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孩,床上一个浑身是伤衣衫撕的只剩几块布的男孩子,面面相觑!
然后就怒了!欺负男人的算什么你人?点了哑穴四个人扑上去拳打脚踢。
凤君进来的时候王典已经被打成猪头,玄乐看清了屋里的场面,一声惊呼过去先把地上的扶起来,再去找东西把床上的遮住。
凤君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翻来滚去哼哼的王典,冷笑,“可笑我本来还想杀孽太多有伤天和,你既然不是带头的也许可以给条活路,现在一看,完全没必要了。”
王典挣扎着撑开被打的肿成细缝的眼睛,那个站在大殿上隐隐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女人,她回京述职的时候见过。
先帝今年才认回的天宁长公主月凤君!
看清楚了,就死心了!王典索性挪一挪位置,让自己在厚厚的地毡上躺的舒服些,慢慢闭上眼睛,哑穴被弹开,似乎是能说话了,哑着嗓子道:“殿下要杀便杀,不用客气!”
她王典这辈子想干什么干什么,做下的事儿十个头也不够砍!今次造反不过赌一场,输了便输了!头一颗、命一条,要就拿去!
凤君给气笑了,恶人都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什么世道儿啊?
看看玄乐那边,“他们伤的怎么样?”
“没有大碍,多数都是皮肉伤,那个撞了头的手腕扭了!”玄乐仔细检查一遍,他们要是晚来一会儿,这两个孩子的清白就毁了,“我们能带他们出去吗?”
“没问题,”凤君笑笑,直接从王典身上跨过去,指指愣着的四个女侍卫,“你们留下两个等潋琪过来解决她,另外两个带上这俩男孩先出营到集合地等着。”
“啊?”四个小姑娘我看你你看我,不约而同皱起脸。两个都晕着,岂不是要抱出去,抱着出去,那岂不是要娶回家!!
四个人对她们主子觉得无所谓的细节纠结了一番,最终猜拳选人。输了的两个鼓着嘴背着人出去了!
另两个越看地上的王典越气,要不是这个死淫贼,自己姐妹怎么会陷于如此尴尬的境地,索性再扑上去抽打一番。
凤君走到李叶的军帐的时候,老将军已经将官印战袍全部收拾妥当,换了一身便装,见她进来,恭恭敬敬跪下去,“罪臣参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君坦然受她一拜,坐到椅子上方笑道:“老将军起来吧,我知道你有隐衷,可以宽大处理!”
“罪臣谢殿下!”李叶也不起来,跪着又磕三个头。她当年反了赫连氏还可算是顺应天意,这次无缘跟百姓拥戴的东方氏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生清名尽数毁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家里那几个年幼的孩子。她耳朵还好使,先前来守着她的几个公主亲卫并没有把她怎么样,所以数十丈外的动静听的还是很清楚的,只怕,那三个人已经在黄泉路上结伴一起走了。
长公主虽然说可以宽大处理,也少不了流放吧,谋逆大罪,必然是连坐的……
凤君却又接着笑道:“时间紧迫,我就不绕弯子。老将军的家人已经尽数救出,但是,我总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按照太女的指示,法理不外乎人情,请老将军举族迁去另一州,而皇榜会说老将军同其余叛军一起伏诛!其余细节,我想不用我交代了吧?”
改名换姓,就能重新开始吗?
太过震惊的消息,以至于李叶忘记了礼节,抬头直视笑盈盈的长公主,忍不住就问:“到哪一州?”
问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人家既然饶了你,就算是举族流放到北方苦寒之地,也改叩头谢恩,自己竟然还多余一问!
“老将军安心,不是流放,南部另一州而已。”凤君看着老太太惊奇的样子,暗笑,“太女赐你良田百顷,原家中金银细软尽可带走,可安心?”
“罪臣、罪臣……”李叶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本来她一个武将就拙于表达,此时就如哑了一般。
凤君站起来取了桌子上的官印外走,摇摇手,“后面的事儿自会有其他人跟你接洽,此时尽速离开叛军大营是好。”
说完径直离去,竟是头也没回。
李叶跪在帐子中间吹了半个时辰夜风,终于撑着膝盖站起来招呼了家将趁着夜色悄悄离开。
夜战
叛军营里寂寂无声,各队站岗的士兵稳稳立着,只觉得一转眼就四更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的分外的快!
明天早晨才会发现四个将军都死了吧!
凤君跨出军营的时候恶意地勾起唇角,一场混乱。她已经派人给东方涵语送了解药过去,希望她明天醒过来的时候搞的定这个乱七八糟的大营!
若是她不识相,想利用这些兵再做些什么,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净雪宫的侍卫们从不同的角落钻出来,低声谈笑,干掉三个人实在是个挺没挑战力的事情!
凤君顿一下脚步,把跟在自己侧身后半步的玄乐一把拖过来,十指相扣,“又跟在后面,这样怎么方便说话啊?”
“诶?”玄乐乖乖被她牵着,夜风微凉,掌心温暖,忍不住甜笑起来,“你不累啊?”
“就走了几里路,累什么累?”并且为了让自己没有心理负担,血腥场面她可是一眼没看。唔,想到这里,对潋琪有些愧疚,回去要请她吃饭。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吗?”玄乐挨着她走,觉得风声都比平日的好听。
“是,”凤君揽住他的腰,“今晚再解决一个问题,明晚出发,后天早上可以到家了!”
“还有一个问题?”离的太近,凤君的呼吸时不时拂过他的侧脸,玄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乐,我爱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凤君忽然站住,正对着玄乐眼睛认真道。
“什么呀……”玄乐声音小小的在嗓子里咕哝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来这么一句,却是忍不住烧红了脸,头垂的低低的,心脏一时不听使唤一样噗通噗通急跳。
凤君抬起他的脸,迫他正对着自己的眼睛,轻轻把唇贴上去,“一会儿,可能会遇见你不喜欢的人。所以,记住、我在!”
“我不喜欢的人?”身上的兴奋战栗渐渐退下去,玄乐冷静下来,自己不喜欢的人,挺多的吧。凤君这是、怕他受刺激,反手抱着她的腰尽量贴紧些,“谁?”
凤君沉默一下,离集合的草甸不过五里,用轻功飞纵连半刻都用不了,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想也是,自己同时派人在天宁数十州县动手,一举掀了她的老窝,一夜之间毁了她经营了半辈子的一切,她不在这个自己身边人最少的时候来寻仇,那就是傻子!
“……赫连。”
“呵呵~~”玄乐听着凤君低沉的声音,忽然笑起来,“你是我的妻主?”
凤君看他神色没有异常,略微放心了些,在他耳垂上咬了咬,语气故意恶狠狠的,“怎么,有人敢质疑吗?”
“妻主该保护自己的夫郎……”玄乐笑着往后闪,纤腰折成个漂亮的弧度,潋滟的眸光与星光交相辉映,“我的妻主又是净雪宫主又是天宁战神,我干嘛要怕?”
“信我就好!”凤君忽然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也许就像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人们总说女人比男人更能承受压力,这里的男人也一样,如果他想通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都是你的人了……”玄乐小声哼哼一句,瞥她一眼,绞自己的衣带,“干嘛不信?”
“好,那咱们快点儿走,”凤君一把抱起他提气轻身,“早解决早安心。”
玄乐挣扎着跳下来跟她一起运功疾走,“你现在抱着我浪费力气,待会儿怎么对敌?”
凤君笑嘻嘻牵住他的手,两个人到草甸的时候,净雪宫的十来个护卫站成一排,个个脸绷的恨不能把皮抻破了。
对面站着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赫连跟她的手下。
凤君在五丈外停下来,慢慢走到两队人中间的地方,对那队人左侧的中年女人朗声道:“赫连楼主,闻名已久了!”
赫连心里一凛,她确信就算浴魂楼里,认识自己的也只有高层的几个人,还是凭借身形和声音的多,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自易容术大成之后,她多少年没给人看过真面目连自己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