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和生命-第8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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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盘古开天地,就流传着垂死的人逃过鬼门关,重返人间生活美满的故事。时至今日,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在莎士比亚那个年代束手无策的病危状况,现代医术都可以救治,使得这一类起死回生的故事,更时有所闻(见第三章)。
医药科技已经进步到,能够重新界定死亡意义的地步。以前认为心脏停止就是死亡的观念已不再适用:许多心脏病发作的思者都成功地救活。只要脑部并未缺氧过久而受损,他们就可以“活过来”,而且不必担心有任何严重的后遗症。其中有少数特例,如心跳完全停止并超过安全时间,他们的脑部应该受损,但却奇迹般地复活,在本书中便有例证。
令人备感惊异的是,曾经垂死或技术被宣布死亡的人,竟然描述出非常类似的经历及感受。那些因意外事故或疾病造成生命濒临结束状态的人,有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的人,叙述出记忆鲜明、对他们影响深刻的经验,几乎没有什么例外,情形大致都相同。
早期知道这种现象的人,只有接触过病危者的医护人员,可是自从一九七○年以来,这个问题渐渐受到一般人重视,引起大众广泛的关心,而许多学者专家也开始加以研究。
这种濒临死亡时所产生的现象被冠以NDE之名,而以幻觉和梦境加以解释的企图都失败了。也有人希望用科学来化解NDE,指称所谓濒死经验其实是脑死过程的自然感受。(见十八章),但这完全是没有根据的臆测:不但提不出证据,基础立论上也存在的错误。
到底什么是濒死经验?
第一位收集这种事例,并为它们创立NDE名称的人是雷蒙·;穆狄博士,他所著的(死后生命)一书,于一九七五年在美国出版,从此揭开NDE研究风潮的序幕。
他对这个主题感兴趣,是开始于学生时代,一位精神科医生“死”而复生的奇迹。他听说这位精神科大夫因严重肺炎,在医生向他家人宣布他死亡之后,却又活了过来。这位精神科大夫历经NDE,并将之诉诸文字。
这并非第一位精神科大夫以文章叙述NDE的细节,出生于瑞士的伊莉莎白·;古博勒·;罗斯,和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相处后,认为在接近死亡时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她的书(关于死亡与垂死)中曾提及。这本书和穆狄的著作相比较,对此项议题的探讨不够深入,属于一般讨论死亡的书籍,但它的确是第一次由医生提及NDE的著作,这位女医生对这个现象深信不疑,于是她相信人死之后仍有生命。
穆狄则进一步挑战这未知的领域,对濒死经验有一段典型的描述。
他对NDE的叙述,是一个拼凑出来的推论,它并没有真实而完整地发生在同一人身上过,但却包含了目前被认知为NDE的各种现象,只不过最初几个阶段可能有些细微差异。只有极少数人体验过最后几个阶段、大多数有濒死经验的人,都历经两、三个阶段后便回到人间,可能每个人接近死亡的程度深浅不同,活过来的速度也有炔慢。但不论原因何在,就我们所知,体验NDE开始几个阶段的人较容易找到。
如果要明白NDE的所有过程,让我们先来看一看穆狄博士的描写:
“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男人,他的生理机能停止,医生宣布他已死亡。他听见医生这么说,并且开始听见一种刺耳的噪音,类似鸣金或嗡嗡作响的声音,十分巨大,在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快速通过黑漆漆的漫长隧道。之后,他突然发现虽然置身在相同的空间,其实他已经和肉体脱离,他远远观察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旁观者。他居高临下看医护人员忙进忙出地施行急救,不禁悲从中来。
“经过一段时间,他振作精神,渐渐接受眼前的状况。他意识到自己仍拥有‘身体’,但和他脱离的肉体比较起来,本质和功能都大不相同,事情很快地急转直下,死去亲友的灵魂纷纷出现,他们来迎接并协助他。还有‘一道光体’——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充满了爱和温暖的接触出现在他附近。光体以非语言形式的方法询问问题,以瞬间影像回顾的方式,帮助他评价此生的功过是非。到了某种程度,他似乎遇到屏障阻碍,隔绝他在地球上的生命通往下一阶段。
“他发现他必须回去,他的阳寿未尽。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习惯死后的形式,不愿回到人世间而有所抗拒。这样充满喜悦、宁静和爱的环境,使他如鱼得水、深深感动。不过尽管他不乐意,最后他还是重新和肉体结合,并苏醒过来。
“事后,他试着把体验经过和其他人分享,但并不是那么容易。首先,他很难以人类的语言形容非凡的经验及感受,同时,他发现其他人无法了解,甚至对他冷嘲热讽。于是他不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但这次起死回生,对他产生莫大的影响,特别是改变了他对死亡及生死问题的观点。”
英国心理学家玛特·;葛芮本身有过NDE,她的描述较精简,但主要内容则大致相符合:“许多因意外、手术,或其他原因造成生命垂危的人,都表示在昏迷时有了不寻常的遭遇,这个经验启发他们对人生的新认知。发生在上千个不同个体身上的类似事件,有许多相同的感受。通常他们会提到发光体、死去的亲友、体会到无与伦比的宁静、美丽和升华,因此不再对死亡感到恐惧,并更进一步更深刻体会到生命的意义,从而以更开明、更具爱心的态度来面对一切。”
穆狄博士在书中记载了许多和他接触过、有濒死经验的人士,他强调他并非以科学的立场刻意聚集他们,而是他们的共通点,使他必须把他们归类在一起。
总括来说,他和玛特·;葛芮对NDE的描述是良性的,对各个阶段更详尽的分析也有所助益。本书对濒死经验的描写,·;则以书中人物的亲身体验为主,但也大量参考了穆狄博士在七十年代的资料,以及往后其他有关这方面研究报告的内容。
这种经验开始于死亡的状态,有濒死经验的人并非意识清醒地历经这一切:他们大部分只是“晓得”,却不知道这样的讯息如何得来,他们说,整件事是一。种感觉而不是臆想,但它就是发生了,而且在当时是非常真实的。大部分的人对于发现自己死亡,完全不觉得难过或痛苦。
接着他们浮出身体之外。关于灵魂如何脱离肉体这个部分,也有许多不同的形容,不过大多数人就是感觉他们向上飘浮,逐渐离开身体。
所有属于人世间的烦恼牵挂消失无踪,只有宁静、和平、快乐。别忘了,不论什么原因,垂死的人大多都会有实际的痛楚,而痛苦一旦不见了,他们便感觉轻松舒畅起来。那些行动不便、残障者,变得完整而健康。经历NDE的盲人,竟能如正常人般目视一切。
有少数人司”以确定,自己有个和原来相去不远的身体,如高矮胖瘦之类的差别。但大部分人则说: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外形如何。可是他们知道,离开肉体的是真正的“我”。其中一人说:“在下方的只是一具空壳子,就像我脱下来的一件旧外套。真正的我,我的精华,我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的灵魂,我的精神,我的人格——随便你怎么称呼它——是浮在天花板上的。”
居高临下(通常在正上方,但也有可能偏于一侧,特别是在一个角落里),位置贴近天花板,他们可以看见自己。在这一个阶段里,他们所知道的事,是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所不可能知道的。例如看到自己的身体,医护人员正在替他们急救,如果在事故现场,还会看到救火人员、救护队员如何设法拯救他们。事后、他们可能有办法重复现场人员的交谈,虽然当时他们根本没有知觉,偶尔他们还会移动,来到其它空间,最典型的个案,发生在一九六三年,当时对NDE的全面研究尚未展开,事情发生在一位住院的腹膜炎病患身上。那一间大病房呈L字型,当时病情严重的女患者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看不见房间另一个角落所发生的事,应属合情合理。可是……
“一天早晨,我感觉自己向上飘浮,竟然能俯视病房中其他病友,甚至看见我倚在枕头上,脸色苍自而憔悴。我发现修女和护士拿着急救的氧气筒奔向我病床、边,接下来是二片空白。当我睁开眼睛时,所看见的是修女正低头俯视我,我告诉她刚才所发生的事,起初她以为我说梦话,然后我指出,‘有一位头裹绷带的胖女人,坐在床上用蓝色毛线编织着什么东西,她的脸色十分红润。’修女听了大吃一惊,因为的确有一位刚动过乳腺手术的女病人,和我所描述的情形完全相符合。她还不能下床,而我——当然啦——根本没离开床铺。我又说了几件事,包括墙上停掉的钟,指针是几点几分之类的事,修女终于被我说服,相信我的确有过奇怪的际遇。…
第二个阶段便是隧道。这是濒死经验中最广为人知的部分,不过和其他各个阶段一样,并不是所有NDE的人都会经历它。有些人描述漆黑一片,他们没有看见隧道。也有人叙述类似通过隧道,诸如长长的山洞、漫长的走廊等等,有些人感觉是漫步经过,但大多数人则形容为飘浮穿越,而且速度很快。
接下来他们便看见光芒,凡是经过这个阶段的人,都觉得很不容易用语言加以形容光芒隧道的尽头。他们通常使用这种句子——“明亮但温柔”“温和却强烈”。
又都这么说,“比我以前所见到的都更加美丽。”他们之中有人在光中看见色彩,是一种彩虹光谱中的色彩。同样的,他们坚持那种美丽,超出了语言文字所能形容的程度。
通过隧道,他们便融进入光芒之中。但是在出口处可能会有阻碍,他们不一定能过得去,或者他们是遇上屏障(门或栅栏)之后,才能离开隧道,在隧道的另一端,在光芒之中,每个人的遭遇有所不同,但他们的描述,却有着不可忽略的共通点:美极了,这类美丽的形容词,在和有NDE者的交谈中,会反复不断地出现:他们在那种经历中,看到大多超乎想像的事物,说不出来有多么好,总是再三强调那种无与伦比的美。
出了隧道,有人看见漂亮的风景,有人遇到旧识。他们其中不乏,进入隧道之前便看到逝世的亲朋好友(有少数人是经由死去亲友引导匀“进入隧道的)。然而正式的会面,包括交谈等等,必须在通过隧道之后才会进行。能够沟通到什么程度,说法也因人而异,有些像平常一样谈话聊天,有些似乎不透过语言,‘但“知道,’对方有所指示和交代。
偶尔,当事人会经历“一生回顾”,意思是他们一辈于的重要事件,或许是他们的所谓“一生”都从眼前闪过。有时候甚至有监督者在旁边,评判他们的是非功过。
有些当事者遇见他们不认识的人,这些人称之为“天使”或“鬼魂”。也有些人会见到权威的主事者,称之为“光束”,因为看不出特定的形体,只是以令人敬畏或爱慕的发光体形式呈现。某些人与其交谈,以非语言的形式沟通,大部分人则单纯感觉到或看见“光束”的存在。
到了一定程度(可能是整个事件的任何一个阶段),当事人的灵魂被“遣送”回本身的肉体。送他们回来的,不是他们所遇到的人,就是他们听见的声音。而使用的句子大多为“阳寿未尽”,有些人特别被告知,因为有事待完成,他们必须回来。
其中也有人觉得,因为自己集中心思想着未了结的事,促使他们返回人间,以几位有年幼子女的父母亲而言,这种情形特别显著。一个女人事隔数年回忆道:“如果发生在这个时候,我会心安理得地离开,不会有任何牵挂,可是当时我的孩子们,是多么需要我照顾啊。”
关于回来的经过,大部分人没有什么印象,他们就是突然发现自己灵魂附体,只有少数人对于如何重新回到肉体,有清晰的印象。
几乎所有NDE的人,都因此而有所改变——他们再也不那么在乎物质追求,对人变得更富有爱心,更着重精神生活,而且普遍对死亡失去恐惧感。然而,其中也有约百分之三的少数人经历了不愉快的NDE(见十六章)。
穆狄博士的研究工作,早期受到医学界权威的批评和攻击,指责他捕风捉影,所谈的不过是病人的幻觉而已,他们认为,所谓濒死的经验,根本缺乏证据。他们说得没有错,的确找不出能被科学界认可的证据,因为NDE是无法送进实验室,在显微镜下分析、观察的。可是到底是不是幻觉,却可以分辨:精神医生研究幻想症就知道,没有两个病人的幻想内容会完全相同,他们在事后也没有办法像NDE者那样,条理分明地叙述和记忆。幻想症的现象多为混乱、不可预测,通常病人沮丧,绝望,或受到打击而产生的,而有NDE的人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情绪,他们平静,喜悦,镇定而安宁。
关于NDE,还有一点令人诧异的情形:所有有此经验的人,对事情经过都记忆深刻。本书中的人物,大部分在两年之前便写下自己的NDE,等我们开始整理研究这些故事,再度询问他们时。他们羊边并无原稿,但所说出来的经过——不仅相差无几,而且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如果你拿相隔两年以上的事询问一般人,同样的事会出现相同的版本,尽管是出自同一个叙述者之口。人类的记忆本来就靠不住,就连重要事件都免不了渐渐褪色,细节多半不复记忆,事实变得七零八落。拿同一件事询问同时经历的两个人,例如请一对夫妻来谈他们的婚礼,那是他们的人生大事,但没有谁可以说得完整,总会有些出入,比方说一人记得,一人却忘记。至于说到作梦,很难得有清醒后一段时间还印象清晰的,而那些精彩万分,几天也忘不掉的梦(恶梦多于美梦)难道能终其一生不忘记?可是濒死经验却是永难释怀。
本书中收集超过三百位NDE者的故事,使用许多类似的语言,其中常听见的一句话是:“就像昨天才发生那样记忆鲜明。”主动提供经验的人,不少人说自己的记性其实很差。“上星期的事我都记不住,更别说是十年以前的事了。然而唯独这件事,记忆中仍生动活泼,仿佛才刚发生。”很多人如此表明。
穆狄博士的贡献激发了其他人对这方面的研究兴趣,康乃狄克大学的著名精神学家肯尼瑟·;瑞恩,以开明的态度来了解有关NDIE的理论,他并未预设立场,也不敢确定他的研究结果,是否对穆狄博士的说法有所助益。他所面谈的对象,不单单包括有NDE的人,也含括了发生垂死状况但救活之后,并没有特殊经历的人。他肯定了穆狄的发现,并且因为他以较完整、严谨、科学的方式研究,使得NDE研究升格为值得尊敬、学院派的范畴——至少在美国如此。
他把NDE五个主要“核心”因素列出来,可能比穆狄推论拼凑的过程更具代表性,宁静的感觉,和身体分离,进入黑暗(穆狄通过隧道的阶段),看见光芒,进入光之中。
差不多有NDE的人,部以这样的顺序经过这几个主要阶段,而根据瑞恩的形容显示,有百分之六十的濒死经验者历经宁静感受,百分之三十六和肉体分开,百分之二十三进入黑暗,百分之十六看见光亮,而总数的百分之十得以走进光芒之中。
“似乎是同样的旅程,不同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