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7-银狐之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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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礼节性地邀请柴禾妞伴舞,柴禾妞很茫然地看着他说:“我不会跳这种洋舞,我只会走那种两步舞。”
他不悦地想,这种鸟人还来当“三陪”。但是他不动声色地邀请洋马跳,天奴倒是很主动地拍着洋马磨盘似的肥臀说:“陪我们殷总跳一个。”
洋马扭捏地说:“不会跳这种复杂的国标舞。”他又不动声色地邀请潘晓虹起舞。
晓虹却大方地款款起立说:“我怕跳不好这种探戈。”她竟懂得这舞曲叫探戈。他说:“不要紧,我带你,女同志跳舞很简单,只要感觉到男士的几个暗示动作,就成。”
她说:“那就试试。”
第四部分一种令人心醉的朦朦胧胧的美
他们摆开了国标的架势昂首挺胸,抬臂,挽腰,他简单地示意了几个他的暗示动作,她点点头,表示理解了,然后他们伴着音乐开始跳舞。开始他的手指在她背部发出暗示,口中还“进”、“退”、“转身”地发出指令,后来发现潘晓虹其实感觉极好,简直是舞林高手。
他想起来了,潘晓虹在大红门伴老首长,二少爷,其实是经过舞蹈专业培训的。
她说:“蝈蝈,你帮我一个忙,行吗?”
他问:“帮什么忙?”
“你瞧那个崔铁牛,崔导,简直是个色狼,和我跳舞时就动手动脚的,我怕他。”
“他不是你的铁哥们吗?来转身。”
“他是林浩的狐朋狗党,与我无关的。”
“那你说怎么办?甩头。”他们一边跳着一边耳语着。
“呆会儿,我们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好,我先走,你借口上洗手间,叫柴禾妞侍候老崔,转圈。”
“那小妞,好像性冷淡,你拉不开脸,让老脸皮厚的老崔对付她准成。”
“成。来,后退,对,好。”他们手拉手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他一手捂着胸口,很绅士地鞠躬。最后,她微微屈膝很淑女式地颔首致意。他们配合默契地跳完这支高难度的探戈,感觉很好地退出舞场。他大汗淋漓地去洗手间。她娇喘吁吁也去了洗手间,临走不忘关照柴禾妞临时照顾一下崔大哥,崔大哥猴急巴巴地把柴禾妞娇小的身躯挽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和潘晓虹一前一后走出了宾馆。这是一个春风习习的夜晚,可以引得人们许许多多的遐想,尤其是一男一女在这月色清朗,树影摇曳的春夜。H市的市区华灯闪烁,前方二十米处就是横贯全市的月亮河,河滨路绿树成荫,路灯的光芒闪闪烁烁地投影在河上,来往的游船在河里游弋。沿河林阴中点缀着的简易餐厅,环境幽静,情调十足。微风吹来,使人心畅神怡。他感到沿河漫步确比在浊气弥漫的歌舞厅包间内要自由自在、轻松自如得多。当领导也不自由,白天人模狗样地前呼后拥,说些场面上的话,就是脱离了公务的应酬也显得虚假和做作,没有花前月下树影摇曳中的漫步来得略脱行迹,无拘无束。他突然想到天如过去在省政府办公厅当秘书时所跟随的前任副省长,为了追寻这种略脱行迹的自由,摆脱官场束缚,带着省电视台一个漂亮的女主持,以步代车,双双去了春风沉醉的紫霞湖公园,在明代的古城墙下副省长向情人倾诉自己婚姻的不幸。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家庭的不幸,情感的烦恼,也需要倾吐,需要有人理解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理解。结果事不凑巧,给一群手持水火棍的联防队员当成男女流氓双双捉住。副省长亮出身份,却被当成骗子,扇了两个耳光,带到派出所。所长和政府办公厅核对了身份,天如才气急败坏地趋车去了派出所,接出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副省长。这事第二天就在全市传开,被视作丑闻。一个很有前程很能干的副省级干部一不留神就毁在风花雪月的桃色新闻之中。副省长受到纪律处分,平调到中央某领导小组当副组长。终因此事的阴影而忧郁成疾,在不到六十岁就得了肝癌去世。不久天奴也就以正科的身份带帽下到服饰局当了办公室副主任。现在分管副省长吴仕昌的秘书于凡小子,96年还是大学生,不到两年入了党提了正科,过了两年又提了副处,去年又提了正处。过去见了我执礼甚恭,一口一个“殷副总”的,现在竟老三老四地直呼殷国鹏了。人呀,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吴副省长本人虽不是党员,却是学者、教授、民主人士,至今还带着研究生,听说工资关系还保留在环保大学,吴副省长原来就是这个大学的校长。大学校长兼知名学者、博士生导师工资加职务津贴,年收入超过二十万,这比副省长的工资要多得多,关系不转,万一从政不行还可返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月色清朗的夏夜怎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官场之事,这还是一种仕途情结啊,看来有仕途情结的人是很难略脱行迹,放浪江湖去享受人间春色的。在男女关系上还是自我约束为好。
肚子有点饿了。他建议到河滨的小饭店去吃消夜。她抬腕看看表已是夜间23点10分。河滨大道是H市对游人开放的公园,依然人来人往。他们一前一后步入了一家小餐厅。在那种临河靠窗的鸳鸯座,他点了两个冷盘,要了两个热炒,点了两瓶啤酒。他们相对而坐。他偷眼看了一下她,他们对视了一下,会心而笑。月光、灯光洒在河面上,被粼粼波浪剪成无数的碎片,泛着迷人的光斑。
“H市的春夜真是迷人,在这儿临波赏月,相对而酌,充满诗情画意。”他情不自禁地说。他没有说出的潜台词是,在这春风沉醉的夜晚与美人把酒临风相对而酌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潘晓虹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脸上微微泛红注视着他。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杯啤酒。
他豪爽地说:“晓虹,为我们成功的合作干杯。”因为在H市他们成功地谈妥了五一在服饰城举办中外名牌服饰展销的协议。H市服饰公司是准备在规模和声势上和H市服饰店一争高低,他们是竞争对手,无疑浩虹公司的加盟使H市公司增加了实力,至少形式上是这样的,所以今夜他们的心情与这清朗的夜空一样明净。刚才他遇到柴禾妞的不快一扫而净,他觉得潘小姐今晚在灯光映照下的脸特别美,那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朦朦胧胧的美。
第五部分一切都是瓜熟蒂落
他们在湖畔的鸳鸯座,像情人一样地喝着啤酒,吃着具有H市风味的小炒。殷国鹏很愉快,因为今天他的体温已正常,也不怎么咳嗽,所有可怕的症状因心情的愉快而消失。只是她不怎么多话,仿佛有什么心事。他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她说,没什么。她那略带忧愁的脸,显得更加俊俏。他喝光了一大杯啤酒,问她为什么不干了,然后笑嘻嘻地打量着她。发现她有着某种使人神魂颠倒的魅力,那是种成熟女人的魅力。他想,今晚他们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故事,这是天赐的良机。
“我看你面带忧伤,不过这更显出某种成熟的美。”
“我能有什么忧伤,只是想到一些事。”
“有什么心事,能和我说说吗?”
“可我们只是生意伙伴,有些事没法说清楚。”
“你是说林浩,大鳄?”
“不仅仅是这些。”
“还是崔铁牛,崔导?”
“你感觉他像中央电视台的导演吗?”
“你说呢?”
“我问你呢?”
“我是什么人,我什么事看不透,你们在石狮骗大鳄的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当时不知道是你们这帮人罢了。现在知道,事情已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的翻弄它干啥,对我们,我讲的我们包括老板在内。对你们,我讲的你们是指林浩和你。我们和你们之间有些事还是不点穿的好。点穿了就没意思了,你懂吗?”
“我懂,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
“对了,你明白就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我们的合作就不成,权当我酒后吐真言吧,现在很多事,包括官场上的,商场上的,情场上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比揣着糊涂当明白强,真理是最平常的,也是最不能说破的,你太神圣了,就没有朋友了,所有你想说的话我明白,我感谢你的好意,来敬你一杯。”他兴致很高。
“看来你头脑很清楚,干杯。”她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的啤酒。
“我头脑当然清楚,我只是不愿意像某些人那样买弄聪明罢了,这年头有时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好当坏时坏也好了,世风如此,我焉能免俗?你当我不知道崔铁牛他们是拉大旗作虎皮,那是假借中央电视台名义挂靠的草台班子。从我接触他的第一天起就有预感。但他有本事,能满足一些人的名利欲,有办法在台里播出,有名有利的事何乐不为,你以为我们老板是傻瓜,她不傻,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老板不说我干吗自作聪明呢,高明之处在于心照不宣。演戏就要演得像,穿帮了就不像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这是酒后吐真言,来我敬你一杯。”
他们互相这么敬来敬去,很快两瓶啤酒见了底,又上了两瓶。
潘晓虹将两只啤酒杯再次斟满。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他一仰脖子喝了杯中的酒,用手腕擦了一下嘴角的泡沫道,“我今晚是不是喝多了,话多了。”
“没有,还好,不过你今晚很可爱。”
“我可爱吗?”
“可爱。”
“你爱我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年轻成熟,富有朝气,有才华,人又长得俊靓,像张国荣,哪个女人见了都会爱的。”
“是吗?”
“是的,你看不出来?”
他沉默了,他当然是看出来的。他又颤着手举起了满满一杯啤酒要和她干,她也颤着手举杯,两个杯碰得很响。酒洒在各自的手腕上,喝完又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显然他们都有点醉了。他顺手抓起饭桌上的纸巾,拉起她雪白丰腴的手腕帮她擦拭,她没有拒绝。他想有点意思了。他忍不住把那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她轻轻地抽回了手。她说醉了,醉了,今天喝啤酒喝醉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顺势把她拉在怀里,手不经意就触到了她的乳胸,看她星眸半闭,粉面含春的娇羞模样,他嘴上喊着:“我们都醉了。”手臂却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丰满的胸脯,她也就半推半就,半依半靠地由着他搀扶着向餐厅外走去。他的鼻子嗅着她秀发的芳香,手里感觉着她乳胸的性感,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他在脑海中勾勒出她脱光衣服的形象,那会是一具什么样的胴体……他们相搀相扶着步出餐厅。河滨大道一阵凉风吹来,他感到十分快意,于是抬手招呼来一辆出租车,去了他们下榻的宾馆。
他把她搀扶进了她所住的房间。他把她仰面放倒在床上,脱去了她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并将房门反锁上了,顺手将房间的灯熄灭了。在黑暗里,他想其实他并没有醉,只是小酒微醺而已,她显然也没有醉,只是在故作酒醉,惺惺作态而已。这只能理解为相互有意地诱惑,也就是两厢情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打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漫幻在房间。偌大的客房,立即出现了某种神秘而温馨的气氛。他脱去了自己的外衣,脱得只剩下裤衩时,她竟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脉脉含情,然后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他们双唇相接热烈地相吻,他手忙脚乱地脱光了她的衣服,一具皮肤白嫩细腻,丰满成熟的女性胴体出现在他的眼底,他颤抖着贪婪地吻着这具充满活力的肉体。一种女性特有的体香攫住了他的心头,他颤抖着抚摸着这具胴体。直到她喘息着也跟着颤抖起来,双方才动作默契地完成了最后的契合。他们相互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经过刚才的肉搏,他们的头脑都分外清醒。
他笑着问她:“我们之间发生些什么?”
她笑着说:“没什么,一切都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结果。”
“是这样吗?”
“是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你,感谢你,你帮了我们的忙。”
“是交易吗?”
“不是,是回报,也有感情的因素。”
“可我是有家室的人。”
“我不在乎,我愿意。”她又伸出赤裸而光滑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他又顺势和她热烈地相吻,相拥相抱……只到双方都感觉疲倦了,他们才相拥相抱着沉沉睡去。
第五部分女人真是天生尤物
一觉醒来,他抬腕看看表是凌晨五点,天还未亮,打开窗帘,大街上昏黄的街灯还睁着睡意蒙的眼。他想,他应当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潘晓虹还在熟睡,那睡姿很优美。他想这女人真是天生尤物。想想昨晚的荒唐,他笑了。他匆匆穿好衣服,悄悄打开房门,穿过静悄悄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去盥洗间美美地洗了一个澡,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复又摊开被子,钻了进去。直到早晨八点,H市公司那位主持工作的副总捺响了他客房的门铃,他才草草地刷牙洗漱……
在自助餐厅,他遇到了崔导。崔铁牛笑嘻嘻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看看低头在不锈钢餐盘里默默夹菜的潘晓虹。问候道:“殷总,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一夜失眠。”
华天奴见了他,什么也没说,看那眼神,天如一定知道他和潘晓虹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当然他也能猜到天奴和洋马之间也一定有故事,只是彼此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现在许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凡大声宣传的东西,心里一定是不以为然的东西。他默默地想。想到这儿,他笑着摇了摇头,夹起一个五香鸡蛋放在自己的盘中。
太阳照进病房,他感到浑身暖洋洋的。体内病灶仿佛已融化在阳光里,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置身于这间充满温馨的病房,眼前是鲜花和堆得高高的各类的营养品,自从住进隔离区后,每天仍然有不少人送来各种慰问品,这使他至少减轻了刚入病区的孤独感,这也使他感到了温暖。洁白干净散发着肥皂香和光照香味的被褥,电视机、DVD机及亲友问候的电话,使他的心情仿佛驱散了阴霾的蓝天,变得明朗多了。
早晨他吃了一大碗菜肉大馄饨,体内的热量开始缓缓上升,体力的增强,使他对这个“疑似非典”又产生了质疑。这质疑有点像是萨哈夫对美军攻占巴格达的质疑,也有点像是前些时中国那位最著名的军事专家在中央电视台对美军是否能够迅速攻占巴格达的质疑。他恍惚记起了那位表情严肃,戴着贝雷帽,穿着便服,鼻梁上架着宽边眼镜,外形像是军事指挥官,举止像大学教授,言谈像戈培尔可以说是风度翩翩的伊拉克新闻部长萨哈夫先生。美军攻占巴格达那天,阳光是很明媚的。萨哈夫先生的最后一场记者招待会竟是站在蓝天白云下,背景就是巴格达最大的宾馆。身后还可看到随着微风摇曳的椰子树,耳畔可以听见远处隆隆的枪炮声。其实就在不远处的萨达姆广场上的市民正在欢呼着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