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无名 >

第12章

无名-第12章

小说: 无名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丢人的是你不是我,”金蝉子嘻嘻笑,不以为然,继续剔牙,“这次回去后才正式出家,急什么?师弟师妹们都不在面前,扮什么正经模样?再说要不是你和二师兄撂担子,这代掌门的苦差会落在我身上?你谢我替你收拾善后还不够,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应瑞发现自己今晚理亏的事又多了一件。

  对付这个三师弟不是没有胜算,但总是件令人头疼的事,还是不要试的好。于是应瑞适时地把话题再绕回去:“你若想听完,就少插嘴。”

  这话倒是极有效的,金蝉子正听在兴头上,两眼放光,自然不想不知后事,于是乖乖闭了嘴,听应瑞说下去。

  虽然是丢脸的事,比起让金蝉这个长舌的家伙瞎猜一气日后向师弟师妹们乱讲,不如让他去讲真相,两害相权取其轻。

  “原本只是想帮老二说两句好话,哪里知道越发得罪了她?”

  “所以师父才说你迟早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出来的事不一定要说出来,女孩子的脸皮比我们的一向要薄些。”金蝉子咧着嘴笑,刚剔过的牙白而整齐,“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和四妹一样随我们欺负的。”

  “闭嘴!”

  “是……”

  实际上应瑞当时是在说姚扬的好话,原来的本意是让湘姑娘心里好过一些,只是那话说得不是时候,这也不能全怪大师兄,虽然江湖经验门里算他最多,可与师门外的女孩子打这种交道,机会实在是太少,所以在不适当的时间说不适当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应瑞只是说:“我们几个师兄弟中,姚子是天资最佳的一个,因此从小被师父和师兄弟们娇惯得有些任性,但他亦是我们之中性子最纯实的一个,绝不害人,虽然现在逃得快,但我可担保他终会回去的,绝不会负你。”

  湘姑娘的脸红得越发明艳,那叫又羞又恼,立时就站起来走人吧,岂不是默认了自己确是在找借口留下来见姚公子?留下来吧,这应大哥嘴上也太不留德,你知道就知道好了,干嘛还死缠着解释呢?是走也不好,留也不好,回应也不好,沉默也不好。虽然面上还平静如水,湘姑娘心里已经是如油锅在煎了。

  偏应瑞见湘姑娘那反应,知道是有些着恼,以为是勾起了姚扬逃婚的心事,恼那个负心的家伙躲她不见,便又和声劝道:“你也别往心里去,此时多让着他点,姚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越让他,他心中越过意不去,日后会加倍让回给你。”

  忽地湘姑娘抬眼盯过来,极认真地问:“多谢应大哥指点,小妹有一事一直不明,不知应大哥能不能告诉一二?”

  应瑞点头:“只要我知道。”

  “小妹听说姚公子原没打算出门的,但听信了身边某人胡乱说的算命结果,故而逃走。”湘姑娘脸上表情甚是苦恼,“小妹本不信这些流言,但依大师兄所言,姚公子并非负心之人,由此可知他出门果然是有原因的,那末算命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应大哥可知道真相如何呢?”

  油碗里的灯芯“叭”的响了小小一声,惊得应瑞一惊,他定定神,用筷子头把灯芯拨长一点,房间里便亮堂一分。

  湘姑娘的眼睛大而明亮,紧盯着应瑞,等他回话。

  死守若不成,以攻为守。

  攻之道,打蛇七寸。

  应瑞发现被打中七寸的滋味很不好受,满脑子嗡嗡响,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流言这种东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应瑞回答,“姚子也不是耳根太软的人,该如何做,他一向自有主张,哪是旁人一两句话能说动?他若要留,几头牛也拉不走他,他若要走,用绳子绑他也绑不住。”

  湘姑娘轻轻哼一声,显而易见是不相信。

  “不信么?前两次我和金枝撵到他,还真用绳子绑过,但一回头便被他逃了去。”

  湘姑娘眼光还是半信半疑。

  应瑞灵光一闪,意识到有了平安脱出窘境的机会,立时抓住,顺着话头说下去,“后来我们才想起来,小时候师父教过我们一些脱绳子的本事,那法子对他无用,所以以后撵着他,就不绑了,只是劝他自己回来。”

  湘姑娘笑起来:“应大哥真会说笑,绳子只有用来绑东西的用处,若天下有脱绳子的本事,那绳子岂不是从此没用了么?”

  “湘姑娘不信?”

  “除非亲眼所见,应大哥也会这本事么?”

  应瑞嘿嘿一笑:“我倒是会这本事,不过此处无绳,下次让姚子试给你看。”

  湘姑娘笑颜如花,弯腰下去,从脚边提起行囊放到桌上解开,抽出一根崭新麻绳,“巧了,我这里恰好新买了绳,不知道应大哥能不能赐教小妹?”

  麻绳的一头拴着一个铁爪,湘姑娘的纤纤细指很灵活地把那铁爪取下来,一边笑道:“流芳镇的名产是桥头王家的麻绳,这是我晌午刚买来做爬墙索的绳,干净得很。”

  应瑞张口结舌地盯着那绳,情知那绳是非得上身不可了。

  有句话不是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来是你自己找死。”听热闹的金蝉子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插进话来,“但我记得脱绳子的本事是我们几个人人都会的,怎么会失了手呢?”

  应瑞只是叹气。

  小时候在街上看玩杂耍的演“霸王卸甲”,手绑得紧紧的还能把衣服和身上套的铁环脱下来,回去后师兄弟们在院子里学着玩,师父心情正好,便过来指点一二,渐渐一个个都学会了这把戏,有时会出去蒙别处的小孩子。这把戏其实也简单,机关只在绑人的绳子上,原来看上去虽然五花大绑,其实绳子最开始的两圈并未真正绕着人的身子,而是分开贴在左右身侧,只在身前用细棉线缠住实际上是分开的两段绳,使它们看上去象是一根绳在身前身后交叉绕着。待要挣开的时候,只需轻松挣开那根棉线即可。当然这棉线绑得要有点火候,不能在绑的时候就断掉,天长日久大家玩得纯熟,这绑功自然不成问题,常人是绝对看不出破绽的。

  应瑞偷偷地从衣角扯下一根棉线,当然他没让湘姑娘看见,然后接过新绳子双手揉了揉,再扯了扯,“嗬,好结实!”他赞道。趁这功夫,已经把棉线的机关做好了,然后,他将绳子折成两道从身前绕过去,转身让湘姑娘去绑后面。

  湘姑娘问:“当真要绑么?”

  “绑吧,绑吧。”应瑞呵呵笑。

  于是湘姑娘当真就过来把后面的手绑上了,似乎还是有点顾忌,绑得不太紧,只是意思意思。

  应瑞回过头来问:“绑好了么?”

  “好了。”

  于是应瑞一抖肩,轻轻一振臂,绳圈从他身上掉下来,果然就轻轻松松脱出了绳子。

  “咦?”身后传来湘姑娘诧异的惊叹。

  应瑞有点飘飘然,怎么说呢?虽然是小把戏,可这么精彩无误地耍出来,有点飘飘然的自满是很正常的。

  “莫非是你用内功挣开的?”湘姑娘问,低头拾起绳子,绳子还是完整的,并没有断,可见不是用内功挣断的,“真是奇怪呢!”她好奇地问:“若是再多绑上两圈,应大哥也能脱出来么?”

  “当然可以。”应瑞飘飘然得有点晕乎,“要不再试试?”

  只要前两圈没有真正绑住,后面绑再多圈绑再紧也是摆设,这把戏玩过多次,应瑞自然是胸有成竹。

  “我可绑得紧些么?”

  “可以。”

  “得罪了。”湘姑娘微微一笑,走至窗边将长绳一头从窗口放下去,浸入窗下水中,手中运功一吸,那水便沿着绳子被吸上来,将一根新绳浸透。待那新麻绳被提回窗内交到应瑞手上,已是沉甸甸一根,韧性十足。

  应瑞有点不妙的预感,哪里不妙却不清楚,依葫芦画瓢的和前次一样把自个儿身前缠好后,让湘姑娘在后面绑自己的手,这次,湘姑娘果然把绳子勒得很紧,而且前前后后加了好几道,把应瑞绑得跟个粽子似的。

  绑完了,湘姑娘走到面前来,漂亮的杏眼盯着应瑞,还是笑得那么好看,也还是那么轻言细语:“应大哥,这次脱得出来么?”

  应瑞笑,挣一下。

  麻绳在身前紧紧的,纹丝不动。

  应瑞的笑僵住,低头看。

  机关上的棉线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别绕在左右的两段绳子绞在一起,打成个死结,现在,他是真的被死死绑住了!

  “噗”的一声轻响从窗外传来,水岸那边的一片黑暗处升起一朵小小的烟花,湘姑娘扭头看见,轻轻叹了一声:“呀,我的师妹在找我呢,抱歉,应大哥,下次再请教脱绳子的法子,我要先走了。”也不等应瑞回答,脚步轻盈地走过去提起行囊往屋外走,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回头行个福礼道:“多谢应大哥开导,小妹现在相信姚公子不是轻信算命之话的人了,那种卑鄙小人之语,姚公子一定不会信的。”

  应瑞傻傻地坐着,眼睁睁见湘姑娘走出门去,将门带上,隐约听见她在门外叮嘱小二不得打扰屋中公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而门又打开,湘姑娘半倚着门微笑着看进来,“呀,我又想起件事。”她细声细气地说,“我家师父说年轻时曾教过贵派掌门一个把戏,和应大哥脱绳子的法子有点象,不过师父说那是蒙人的东西,江湖上内行挺多的,最好只用来玩玩。我想应大哥的法子一定不是那个把戏,呆会儿就能从绳子中脱出来,只可惜小妹有急事,见不到了。”

  应瑞能听到自己的牙格格响。

  湘姑娘自言自语:“那把戏叫什么来着?好象叫霸王卸甲?”一边想着,一边退出去把门又关上。

  金蝉子听到此处已是笑得不行,问道:“我若不来,你莫非要被绑一晚上?”

  应瑞啐道:“若不是你迟迟不来,哪里会有这么多事?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当然是有事才被阻了一阻,但你会被湘姑娘绑住,说倒底也是你的报应,那卑鄙的算命小人不就是你吗?”

  “呸!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应瑞叹道,“我这边的事算是说完了,轮到你来说,阻住你的事,和那京里来的曹公公有关吗?”

  “正是,曹公公虽然是见到太子,却不急着回京,你说这奇不奇怪呢?”金蝉子脸上的笑意还未消去,声调倒是正经了起来。

  “你见到他了?”

  “从梁上看了一眼。”金蝉子忽然想起客栈梁上的蜘蛛,手背上有些痒痒,“我只听到他是来接太子回京的,不过并未提到皇上重疾,也不急着马上起程,大概最早也要明日才动身。”

  “就这些?”

  “只是这些。”

  “那你为何耽搁这么久?”

  “我觉得曹公公和太子的对话有趣,就多听了一些时候。”金蝉子答道。

  应瑞直觉他话中有话,“怎么有趣了?”他问。

  “曹琛一见太子,你猜他问什么了?”

  “总不是玩得可好或是身体安好一类?”

  “错了,”金蝉子摇摇手指头,“他问的是太子可找到白驹?”

  应瑞一楞,然后,翻翻眼皮:“太子到江南来找好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所以太子的反应和你一样,一开始是楞了一楞。”金蝉子笑得诡诡,“可能是又想到什么吧,就答道还没有找到。”

  “然后呢?”

  “然后就是谈正事,谈回京的事,谈路上遇到刺客的事,谈到玉玺丢失的事,最后决定明日动身。后来倒是再没有什么奇怪的话出来,只是说皇上急召太子回去,没说是重疾在身,太子一行当然也就不必即刻出发。”

  “就这些?”

  “这样还不够?”金蝉子抱着拂尘站起来,在屋中散散地踱步,“加上湘姑娘传过来的消息,有些事情不是有眉目了吗?”他停下步子,“大师兄,依你看,这往后我们该怎么办?”

  应瑞挠挠头:“代掌门是你不是我,怎么要我拿主意?”

  金蝉子不语,面色沉重,应瑞见他为难的样子,心中忽觉不忍。

  “虽然师父一直是做皇上的影护,但这次找我们的,是太子罢?”应瑞说,“金蝉,你既是代掌门,师父不在时你做任何决定我们众师兄弟都会听,不必顾虑太多。”

  “但是,你知道这次的决定也许关系到一门兄弟姐妹将来的生死。”

  应瑞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眼光极冷静:“金蝉,若你只是在做决定前问大师兄的意思,我只能说护卫就只是护卫,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去改变什么。”

  “你是说做好本份?”

  “我们一直都只是在做本份中事。”

  金蝉子看了应瑞一阵,忽然一笑,“真奇怪,大师兄这么明白的人,为什么就是不接掌门的担子呢?”他抱着拂尘继续在屋里踱起来,“好吧,让他们见一面。”

  “谁?”

  “皇甫老爷和曹公公,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那便要去叫金枝他们过来。”

  “自然是你去。”金蝉子得意地看着应瑞,“难不成还要我亲自跑一趟不成?”

  “你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应瑞不服。

  “那么你来当代掌门作决定,我去跑。”金蝉子一点都不客气。

  应瑞撇撇嘴,他相信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一直都觉得你说身子不好不能练好功夫当掌门是借口,”金蝉子冷笑着说,“今天我才知道你在躲什么,是怕担责任吧!”

  “就算没有这借口,师父也会选你做下任掌门,”应瑞摇头,摆手,认真答道,“你可记得师父怎么说的?我虽聪明但是小聪明太多,你二师兄天资虽好但懒散成性,你倒是有担大局之才,所以你才是代掌门的不二人选,关我什么事?”

  金蝉子呆了呆:“还是借口,但这话听起来很舒服……算了,你去找二师兄他们,若是回来晚了,便往回京的路上赶一赶,我会尽量想办法拖住曹琛的行程,让他们见上一面。”

  “知道了。”应瑞大乐,“果然还是要说好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这次偏要你的马屁穿一回!”金蝉子怒道,一步踩到门前,挡住应瑞出门的路,“今儿若是不能说清楚你到底是哪里身子不好,别想我再帮你收拾善后!往后这代掌门的苦差事还是你的!”

  应瑞琢磨琢磨门与自己的距离,相信不给个解释是真的出不去了,于是,他决定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我是当真身子不好呢!”

  “哪里不好?”

  “耳朵根子疼。”

  然后应瑞看见快指到自己鼻尖的拂尘颤抖起来。“这么无耻的理由你也扯得出来,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金蝉子无可奈何地哀叹。

  “被你抓到我被女人整,日后不被你传得满门都知道才怪,这样一来我在师弟师妹们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应瑞笑得十分心安理得,“没脸就不要脸了吧!”

  “我呸!” 

12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38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第十二章


无名第十三章



  往上走,木梯窄窄的,只是行走不便而已,掉过头往下走,则感觉楼道立时陡了许多,若是不小心的话,很容易从上一滚而下。金蝉子袖着手踮着脚,往黑乎乎的楼道上走了两回,心道:好在不太高,就算是一滚而下也定然出不了人命。

  不过呢……金蝉子拍拍额头,十分遗憾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