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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眼儿媚-香蝶-第2章

小说: 眼儿媚-香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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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知道!”喜乐大声回答。

“是么?”钟魁支肘在桌上,“说来听听。”

“我听厨房的王嫂说过,她说娶妾要花钱,还要花不少的钱,所以没钱是不能娶妾的。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只要嫁个没钱的就不怕相公娶妾了。”喜乐认真回答。

这没心没肺的回答令钟魁呵呵笑出声来,连钟灵也抿起了嘴。

钟灵一时兴起,逗弄喜乐:“我这么疼你,你怎知你嫁人的时候我不会送你许多嫁妆?就算你的相公没钱,你带过去不就有钱了吗?”

“那我就把钱留着自己花,”喜乐一脸天真,“正好可以攒些体己啊!”

钟魁笑声更响,钟灵亦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喜乐看看两位主子,似乎明白过来自己被人逗着玩,脸上浮起红云两朵,煞是好看。想一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大小姐,你嫁过去后要不就把姑爷的钱都收起来?那样姑爷就不能象现在这样到处玩了,小姐也可以过得好些。”

钟灵伸出手指点点喜乐的脑门:“就你主意多!我要他乔家的钱做甚么?就算是都收过来了,他要玩还不是照玩?若是打个欠条先玩了,再让那些女人拿条子三天两头找我要钱,你说这日子会过得好吗?”

“呀?”喜乐恍然大悟,“那不就是拿姑爷没办法了?”

“做人家的娘子,不可以成天谋算自己的相公。”钟魁放下茶杯,“相公不好可以慢慢调教,这事儿急不得。”

钟灵一楞:“调教?”

她忽然觉得四哥今天来这里并不是光为聊天喝茶的。

“今天乔公子似乎又要去万花楼。”钟魁拣起另一个话题。

“这又有何稀奇?”

“还记得大婚是何时吗?”

“下月月中。”

“哎呀呀,亏我日日来与你报信,你就这般不疼不痒么?”钟魁扫兴地把杯盖放回到茶杯上。

钟灵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问道:“四哥,你若想要调教调教,自己出手就是了,何必探我的意思?”

钟魁把眼光从杯盖上抬起来,一脸无关痛痒的模样:“我可没有调教外人的能力,好象也没这个打算。嫁人的是你还是我?往后嫁入候门,还要事事都等哥哥替你做好么?”

“那四哥的意思要怎样?”

“为何问我要怎样?现在这日子你若过得我也过得,我并没有觉得不好的地方,当然也就不怎么样。”

钟灵轻叹一口气,心知四哥是当真要狠心放手,这往后只怕他心思将都放在三个妹妹的嫁事上,不再象往日一般对自己事事过问了。

心下黯然,半晌没说出话来。

钟魁也不说话,只走到绣架边看她要在嫁衣上绣的花样。

伤心过后,钟灵咬咬牙,再抬头看向钟魁时眼光中多了一份坚韧。

“四哥,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钟魁从绣架前回过身来,笑得十分贴心:“你我兄妹一场,不送大礼的确说不过去,好在哥哥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只要不是打断妹夫的腿,啥事都可以拜托呢!”




这一天,留候家的公子乔荆江从黄昏时就感觉不太好,到底哪里不太好他说不出来,反正是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背上有点痒痒的,走在大街上也曾猛然站住回头,可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反倒是被走在一起的朋友薛毅笑话了一番。

薛毅寄住在留候家中,吃人的嘴短,总是被拖着陪玩,今日里原本也是被他从家里硬拖出来,本不甘心情愿,这会儿见他忐忑不安的样子,倒反过来拉着他继续去寻开心。

狐朋狗友交到这个份上,算是值了,乔荆江很有些感慨地想。

不过自己很想交一辈子的这个朋友却有些后悔误交损友,最近聊天的时候言语间颇多讽刺。

也难怪,乔公子的名声太差,拖累得一干与他走得太近的朋友也丢了清誉。

“其实吧,我真的不是要害你被人说成是择友不善。”乔荆江拍拍薛毅的肩膀,诚心诚意地道歉,“可是呢,谁叫我身世这么凄惨?”

薛毅回头看跟在身后的乔荆江,脸上的表情好象吞了一只死苍蝇。

“你自由自在地行走江湖,当然不会体会到我的苦处,”乔荆江抖开纸扇,“一生下来就什么都安排好了,天管地管爹管娘管,继承家业,娶妻生子,连说个‘不’字的机会都没有,这难道不是十分可怜吗?”

薛毅不置可否地一笑,只管走自己的路。

“什么都没得选,上半辈子没过完,已经看到下半辈子会怎么过,你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么无聊吗?”

薛毅又回头看一脸幽怨的老朋友,表情好象吞下了第二只死苍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慢悠悠地问。

“知道,通常这是用来教训我们这类人的话。”乔荆江摇摇手中的扇子,“可所谓的‘福’也不过是说这话的人自以为是的‘福’,所以这话有没有道理还值得商榷。”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我呢?”

“你不会如此不体贴吧?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在我还能忍住,不把拳头砸向你那张得意的嘴脸之前,还算是。”

乔荆江伤心地摸摸自己的脸,开始怀疑真正误交损友的其实是自己而不是面前这位总是一副无辜受害者模样的侠少。

万花楼中衣弥香,鬓如云,满楼红袖招,乔公子熟门熟路地往老相好陶飞燕那儿摸,半道上被嬷嬷挡了路,“真不巧,乔公子,飞燕到赵府出堂会,这会儿还没回呢!要不您去玉娥那儿坐坐?”嬷嬷笑嘻嘻地把乔荆江往楼上玉娥的房中引。

玉娥姿色虽不及飞燕,细腰善舞却别有一般风流味道,在乔公子的老相好们中,也算排得上数的一位。

乔荆江见薛毅已在大堂中找一舒服座位坐下喝茶听琵琶,也就不管他,自个儿上楼去找玉娥姑娘。

薛毅的师父是个厉害的老古板,虽不禁徒儿随朋友一起去狎妓,可早就放出话来,若是传出任何占他人妻女便宜的事坏了江湖的名声,那末他是第一个要清理门户的。乔荆江也曾与这老头儿争辩过青楼女子是否能算他人妻女,那顽固的老头儿一口啐过来,说就算眼下不算,将来从了良也算。薛毅冷眼旁观乔荆江和自己的师父争得口沫横飞,最后不紧不慢的说,虽然不打算永远做童鸡,可是呢,少传出点难听的事,将来真要挑娘子的时候,愿意嫁给自己的好女人就会多一点,所以不介意现在先忍忍。

软玉温香固然吸引人,不过呢,男人上青楼狎妓不一定是要睡觉的,所以薛毅每次陪乔荆江上万花楼不愁没事做,虽然乔荆江一直怀疑他在这温柔乡是真的做到了守身如玉,但至少这位朋友在人前总是只和姑娘闲聊品茶或听曲儿,他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知道在哪里虎视耽耽的老师父至今也还没有抓到痛打徒儿的把柄。

留候家的家规虽多,只要不让老爷听到败坏乔家声誉的事,基本上还是比较放任少爷的。

世人眼里,男人狎妓不是罪过,女人偷汉子才是,所以乔公子上青楼除了给自己博点花心的名声外,与乔家整个的声誉并无损害,也就不怕被人剥了皮。

所以乔荆江就带着点儿没见到飞燕的遗憾大模大样地推开了玉娥的门。

玉娥在床上歇着,公子一眼瞥见,嘻嘻一笑,把扇子插到颈后,撸起袖子,轻手轻脚摸过去,心中想着吓她一下定然十分好玩儿。走到床前,见玉娥连头也蒙住,笑道:“美人儿,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一边说,一边扑过去抱住。

一抱之下,手中抱个空,突然发现这床上的薄被只是堆了个有人的样子,其实空空,一楞之下还未回过神来,哗啦一下罗帐从头上塌下来。乔荆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拉罗帐,一拉之下,却发现哪里是罗帐,竟是一张鱼网从帐顶降下,把合身扑在床上的自己恰恰裹了个结实!

“这是怎么回事?”乔荆江怒道,翻身从床上欲起,脚被鱼网绊住,“咚”的一声从床边倒栽下来,手忙脚乱去解鱼网,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耳边笑道:“鱼死才能网破,活蹦乱跳是挣不出来的。”

乔荆江手上不停,边解边问:“你是何人?”

“我么?”那从帐后转出来的青衣男子笑得很亲密,“我叫钟魁,是你未来的四舅爷。”

乔荆江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定定神,压强一口气问道:“是钟家四爷吗?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自然是捉奸在床了。”钟家四爷和颜悦色地回答,“我要找妹夫谈话儿,先抓点把柄比较好占住上风。”

乔荆江哭笑不得:“可这里是青楼,男女在一起很正常,就算捉到也不能算捉奸罢?何况你捉到我和女人在一起了么?”

钟魁赞赏地点点头:“好象是不能算呢!妹夫,原来你并非无一用处,至少脑筋非常灵活,这点很中我的意。”

“多谢四舅爷赏识,那可否放我出来?”乔荆江狠狠地用手扯鱼网,偏扯不下来。

“听人说乔公子身手矫健,每每遇上麻烦脚底抹油功夫甚为了得,若放你出来,只怕谈话时没我的好处。”钟魁微微一笑,弯腰将鱼网的网口打个结,自顾自走到桌边的椅上坐下。

乔荆江目瞪口呆地盯着这古怪的四舅爷,有种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的感觉。

忽然没关上的大门处传来薛毅的怒吼:“你是何人?这是做什么?”

原来薛毅耳尖,听见乔荆江进门之后屋中传来砰砰乱响,情知有异,便走来看个究竟,没想到竟看到朋友被罩在地上,旁边一位青衫客正笑逐颜开地看热闹。

那青衫客见薛毅进来,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将一张笑脸和气地递过来,问道:“这位就是江湖上有侠少之名的薛毅公子么?婚否?”

第二章
这天晚上以前,在乔荆江眼里是没有钟魁这个人的,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未来彼此会因为自己的娘子而产生某种亲缘上的联系,可乔荆江一直认为那不过是在乔家已经够长的亲戚名单上添一个名字的区别,最多,不过是以前的陌生人变得下半生见到时要点头行礼。在材人辈出、名声显赫的定远候钟家的家族树上,一个既无任何出色表现又无任何恶迹供世人评论的庶出小儿子是颗很容易被人忽视的浆果,被挡在兄长们鲜厚炫亮的枝叶后面。

在京城名士公子们的交游圈里,并没有钟家四爷的踪迹,然而就象所有树大招风的名宦之家一样,钟家的密闻轶事很少不被好奇的世人挖出来,这些传闻中关于钟家四爷的消息少得可怜,乔荆江此时能想起来的只有一条——钟家四爷负责嫁妹妹,且对四个妹妹要嫁什么样的人很早就有了计划。

看上去很好拐的侠少薛毅站在门口一脸茫然,很显然房中诡异的气氛令他迷惑,青衫客看上去不象是来找碴的人,对乔荆江和自己并无敌意,乍见之下问候的话也很怪。

薛毅决定先回答问题。

“我是薛毅,没成亲。兄台是何人?”他抱拳拱手。

那坐着的人也拱手,笑得更亲切:“我是钟魁,乔公子未来的舅爷。敢问薛公子订亲了否?”

乔荆江实在听不下去,苦于被鱼网困住,一时站不起来,只得叫道:“钟魁!你我两家的事你我自来解决,不要对我的朋友下手!”

钟四爷要为妹子们挑什么样的相公,在小道消息乱飞的京中早不是秘密。

钟魁有点意外地看向乔荆江,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原来乔公子还很讲义气,这是让我中意的第二点了。”

乔荆江见一时半刻是挣不出网了,索性不再挣,盘腿坐好:“我的好处还不止这两点,四爷不妨以后慢慢去发现,今夜你只是要找我谈谈话,我与你谈就是了,不要节外生枝再找些别的事来做。”

钟魁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

站起来向薛毅施个礼:“薛公子,日后钟某定会请公子小坐聊聊,今日在下要与乔公子谈点家务事,可否行个方便?”

薛毅听见钟魁的名字,已经知道他是何人,情知做舅爷的在青楼里捉住准妹夫,接下来大概不会有好事发生,乐得撇个干净。于是顺水推舟地道:“这样的话,我不打扰了。”不理乔荆江哀求的眼光,径自转身。 
 




脚步声向楼下响了几声,又响了回来,薛毅走回门口,伸手将房门替屋中人带上。

带上后又打开,薛毅伸进脑袋来,很认真地对钟魁说:“我尚未订亲,也还没有心仪之人。”

钟魁说:“知道了。”一脸欣赏。

乔荆江呆呆地看着房门又在眼前梆的一声关上,气得把扇子从颈后抽出来直敲楼板。

“妹夫,稍安勿燥。”钟魁安慰他,貌甚同情,“你只需听我说几句替大妹带给你的话,说完我就走。”

“钟小姐?”乔荆江吃一惊,“我娘子?”

“尚未过门的娘子。”钟魁纠正道。

“她说什么?”

“她说大婚在即,公子若还有些顾及钟乔两家的体面,请忍一两个月,成亲之后再逛花楼。”钟魁道,“只是,为了钟家的体面,听说定远候已经预备修书一封给府上的高堂,请留候对公子加以管束。听闻乔老爷治家甚严,此书若修成对公子必有麻烦,她既是你未来的娘子,定会极力阻止,但大哥一向意志坚定,不一定会听她的劝,所以还望公子三思。”

乔荆江皱眉:“我若不答应呢?”

钟魁笑笑,只当没看见:“大妹还说,她素知三从四德为女人之本,不宜对夫君的行事多说什么,若公子不喜欢听到这番话,可只当没听见,她也只当公子不在乎乔家的管束,省下去劝大哥的麻烦。反正日后便是‘乔钟氏’,注定此生要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大不了成亲后大路小道各走一边,将来你娶你的妾,她修她的身。”

“这可算要挟?”

“只是交易。”

乔荆江冷笑两声:“我不信你。”

“为何?”

“哪有女子尚未成亲就允相公纳妾的?这定然是你的意思,只是不好说出来,借钟灵小姐的口来与我谈条件。”

“你错了。”钟魁竖起食指在面前摇一摇,“女子若善妒,定是因为不想让相公心属他人,就象你我有了好东西,就想自己占着不给别人一样。若是并非自己想抓在手里的东西,你我会在意别人借去一用吗?钟灵对喜欢的东西从小就很挑拣,她又是我家大妹子,下面有三个妹妹,做大的常常要让着小的,所以不太稀罕的东西被别人拿走借去甚至弄丢已惯了,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学会不去计较。”

乔荆江脸上阴晴不定。

“我大妹生性恬淡,对于要努力去争或拼命去保的东西一向不太执着。”钟魁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一脸不痛快的样子,我可没有拐着弯子地告诉你我大妹只是不太稀罕你而已。”

“你怎知我就稀罕她?”乔荆江强压住心头怒气。

“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大妹说你必不稀罕她,可正因为都不稀罕就都不会太计较,才放心托我与你来谈这交易。”

“她竟将自己的终身做交易?”

“说到底,这婚事是留候与定远候两家联姻的交易,和你与她终身的结局并无太大关系。”钟魁走到屋角,从一处柜上放针线的小箩中翻出一把剪刀来,“大妹只不过是替你捅破了这层纸,她毕竟是个女子,不能象你能用这花天酒地的法儿来打发怨气。”隔着鱼网把剪刀塞进乔荆江的手里,坏笑一笑,“妹夫,话传到我也要走了,我知道你不痛快,放你出来说不定会缠着我抱怨这抱怨那,我可不想听。你就用这剪刀慢慢绞吧,顺便考虑一下大妹的建议。”

言罢,钟魁开门,下楼,见薛毅低头听曲儿,原打算过去找他说说话,转念一想,乔荆江可能会马上出现,为免麻烦,并未停脚,径自出了万花楼扬长而去。

少顷,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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