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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短暂的贵族生活-第3章

小说: 我短暂的贵族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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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们就坐在壁炉边谈往事,提起一些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讲一些以前发生过的“有意思”的事。    
      后来李司困了,她就去客房睡觉了。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电视里播放了什么,我一点都没印象。    
      我得承认,我的确与李司有过一段比较开心的情感经历,可惜,那一段经历很短,犹如一场华丽的巡游表演,热闹气派,然而喧闹过后,再也没有了影子,除了记忆,什么也找不到了。    
      那年秋天在上海,那是我们认识一年以后。我和李司在宾馆的套间里相互抚摩,可我们似乎都没有了欲望。后来我们就到二楼的咖啡厅里聊天。李司说真对不起,我一点心情都没有。    
      我说是啊,不瞒你说我也兴奋不起来。李司说我们只爱了三个月,本来,我打算跟你一起生活的。    
      “你是说,我们的爱情太短暂了是吗?”    
      “是啊。为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我们发生的不是爱情,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不,”李司说,“发生的时候是真实的,不真实的也许是你。”    
      “我也是真实的。”    
      “那么现在的感觉不是真实的?”    
      “现在的也是真实的。”    
      “那是什么?难道我们两个人都属于易变的那种人?”    
      “不知道,可能感情是分阶段的。”    
      这就是我们当时得出的结论。后来,我和李司就像普通朋友那样来往着。有趣的是,在事过四年——上海秋天的四年之后,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那是我所经历的“物质打败精神的个案”。当然,我所以想到了这样的结论,与此之前发生的另一件物质打败精神的事有直接的关系。我想,我和李司之所以萌发了那么激烈的情感,发生了一系列浪漫的行为,是因为我们当时的认识基础。那时的李司还是弥漫着小资情调的李司,比较适合我的感觉。而我身上    
      那种感情至上的气息也吸引了她。当然,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钱。后来,李司开始搞经营,她在与我谈论钱和如何不择手段地赚钱时,我想我情感深处的热情被凉水浇灭了。尽管当时我只是觉得不舒服,并没有后来的理性认识。同样,在她感觉到我的“模糊”和漂浮时,她也会觉得我不适合她了。    
      我和李司一定是有了认识和感觉上的距离才分手的。后来我们都有钱了,却也把那种感觉丢失了。    
      好在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相处。那年,我去深圳看她,她说我记得你喜欢红红(为避免引起诉讼,只得用假名)。我说那当然了,我是她的追星族啊。李司说,我给你创造一个机会,我不能保证她对你产生感情,不过,一夜情还是可以的。    
      我说那真是太好了。    
      李司翘着头说:“你怎么感谢我?”    
      我看她的姿势以为她要我吻她,没想到我刚要做出吻她的姿势时,她却躲开了。李司说: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事实上,李司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是云舒。    
      我和红红在离深圳二十公里的一个别墅里见面了。当时,我努力不让自己激动,可还是手脚发抖。红红却很大方,她从浴室里出来,披一件类似婚纱的睡衣,洋红色透明的“睡衣”下面,她什么都没穿,完全裸露给我。我被吓呆了。我原以为我们会有浪漫的情感交流的,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有。更让我觉得意外的是,红红的声音一下子变了,嗲声嗲气,问我她怎么样?像不像仙女下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你挺可爱的。    
      红红说可爱你倒是爱呀!    
      我只是觉得心惊肉跳,没办法爱起来。    
      红红矫情地做了各种各样的姿势,有的姿势十分下作。    
      我开始觉得发呕。    
      红红大概认为我在她这位几乎是全国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面前胆怯了,她说哦亲爱的哦达令,让我们做爱吧,做一个世纪大爱!说着,她过来把我的两只脚拎了起来——后来我回忆起红红用力拉我的脚的情景,怎么想我都觉得她像一个屠夫而不是我印象中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当时,我吓得惊叫起来,我似乎变成了女人而红红变成了男人,如同我将要被人强暴了一般。    
      事后我才知道,李司找的朋友为周旋我和红红的“一夜情”,他付给对方五万元“陪夜资”。    
           第二天,李司和几个朋友请我吃希奇古怪的特色大餐,我一口都吃不下去,直想吐。    
      李司问:“昨天晚上怎么样?”    
      我说我总算活着回来了。    
      “她的功夫那么厉害?”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    
      “真是个笨蛋。”李司说。    
      我说我不是笨蛋,我只是觉得恶心,正因为我不是笨蛋我才觉得恶心的。    
      “怎么啦?你这人,全当她是妓女得了。”    
      “她连妓女都不如。”说到这儿,我又连忙补充一句,“虽然我没接触过妓女。”    
      李司诡秘地笑了(她总是习惯那种诡秘地笑,不过很有魅力),她说:“我相信你没接触过妓女,我保证。”    
      那顿大餐也是李司他们精心安排的,就像把红红安排给我一样,可眼前的大餐我吃不下去。    
      “为什么不吃?”我说没什么就是想吐。    
      “是因为红红还是眼前的菜?”    
      “不知道。”    
      这时,楼梯口那架古老的时钟又响起来了。先是咝咝的盘丝声,后来就当当地响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伸了一个懒腰,回卧室睡觉。    
      我本应在入睡前向李司道晚安的,现在,她不需要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一下子醒了过来。李司穿着睡衣,睡衣没系带子,裸露地站在我的床前。    
      “我睡不着。”李司说。    
      我眯缝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需要先生服务吗?”    
      “不需要。”    
      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的话是不是真心的,我伸手拉了拉她。她的手向回缩了,回收得十分有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解!”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想让我陪她说话,半夜三更的,我不太情愿又无奈地坐了起来说:“那说话吧。”


第一章贵族的标志

    这几年,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贵族的标志?我说的标志不同于十九世纪以前的解释,而是一种接近当今社会符号类型的标志。比如你看到某个商品的商标符号,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牌子。比如某一群体,像红十字协会,绿色环保组织,球迷眼中的俱乐部标志;再比如,有的社会阶层,长头发大胡子大多是搞艺术的,而留着硬挺挺的寸发的胖男人一般都是小老板。贵族的主要标志是什么?    
      有的时候是这样,你只有觉得自己是这个群体中的成员——或者接近了这个群体,自认为是这个群体中的成员时,你对你所具有的这个群体的标志才十分看重。就像一个单位要发工作证,一个团体要发会员证,一个学校要发学生证,甚至一个患者要发医疗证一样。尽管那些证件在具体的人中,几乎很少体现应用价值。贵族不需要发证件。如果你设想有几个贵族发起一个组织,先不说这个组织是否能够成立,即便成立起来了,给你发一个证明贵族身份的证件,这种想法一定很荒唐,因为贵族是一个不需要任何外在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群体,    
      如果,你一定要搞一个证件,那样就没人相信你是贵族了。——我说的贵族标志不是证件,也就是说,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内在的,大家一看就承认的东西。至于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一直没想清楚。    
      蒋丽平下午给我打来电话,她说,我听说你的别墅要维修,要不要我去看看。    
      我懒散地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房子要维修?蒋丽平说你别问了,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我说等秋天吧,夏天的潮气大,不适合粉刷油漆。    
      蒋丽平说那可不一定,她还说什么什么大厦和什么什么酒店正在装修。蒋丽平还特别强调:“你看问题应该不同于老百姓。”蒋丽平说的老百姓这个词谁都懂,她说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表达算不上准确。    
      贵族的标志之一是不是应该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首先就应该与蒋丽平不同,所以我问她:“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在现在维修房子?”我从不把我的别墅叫别墅或者故意读成别野。我只叫它房子,我想在英语或者法语中,叫大屋或房子更好一些,不俗气。    
      对呀,蒋丽平兴高采烈地说,你真是与众不同。    
      我说我想是的。    
      “那,我明天过去怎么样?”    
      “我看还是秋天再探讨这个问题吧。”    
      蒋丽平还想说服我,我说我得放下电话了,我还有别的事。    
      “那,一会儿我给你挂电话。”    
      我说我得跟你说清楚,在秋天到来之前,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蒋丽平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她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别忘了我就行。    
      李司走过来,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谁的电话?”    
      “蒋丽平。”    
      “蒋丽平是谁?”    
      “搞装修的。”    
      “你不是因为我才推辞的吧?……秋天?我想我住不了那么久。”    
      我笑了,我说不是你的原因。    
      李司说:“你这家伙,本来我正感动着呢,你一定要戳破它,连可怜的一点幻想都不给我。”    
      我说你不要幻想,你是个实际的人。    
      “我怎么会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    
      下午我必须得出去,如果李司不来,我完全可以坚持几天,李司来了就不同了,我必须去买一些食品、洗浴用品以及与女人相关的日用品。买东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自己与以前的细微差别。我变得不自然和不自信了,仿佛身上背负了一个重物。事实上,我身上没背负什么,准确说是心理上背负了东西。可心理上是指哪里?有一次,我和津子围在一起聊天,津子围说,在安静之中可以听到心灵深处的声音。我问他心灵是什么?他说这话问的,心灵就是心灵呗。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大家都常说心灵,可谁能说清楚心灵在哪里?在心脏周围?津子围愣愣地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大脑里?我继续问,不依不饶。他说也许吧。    
      可为什么叫心灵呢?津子围想了想,说:“不知道。”    
      那么,心理是什么?    
      姑且还用心理吧。我所以有了微妙的心理变化一定是李司带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李司没出现,我来超市买东西就不会觉得不自然,我的行为像给“罪犯”补充给养,在买东西的过程中,我觉得监视镜的镜头在时刻跟踪着我,看见穿制服的人我都觉得紧张。    
      其实,我已经说服了自己,我不知道李司是逃犯。一般说来,我们总是把不好的事情往底线考虑,也就是从最坏处往回想。我接待李司最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因为我不知道李司是在逃犯。即便李司供出“她已经跟我说了”,我也可以找借口搪塞、可以不承认的,我可以说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我甚至可以提出这样的反问:有人对你说他杀了人,你就肯定他杀人了吗?关于刑法犯罪构成的四个要件我还是熟悉的,我的行为在目前还构不成窝藏或者包庇方面的罪行。……当然,如果有司法机关来询问我,我再隐瞒就是另一回事了。同时,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原因是,既然李司已经到了我家,说明司法机关没跟踪她,不然,她是不能顺利地到我家的。如果司法机关已经发现了她,他们就会直接抓她而不是通过我来调查,所以,从最坏处说,我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问题是,尽管我知道我没麻烦,为什么我还会有这样不安的心理?——心理是个古怪的东西。    
      从超市出来,我鬼使神差地给津子围挂了一个电话,打通了电话我又有些后悔。    
      “我在珠海。”津子围说。    
      “是呀,珠海下雨吗?”    
      “没有,天气预报说下雨,实际没下。……有事吗?”    
      “没事,就是有日子没联系了。”    
      放下电话我才松了一口气。为什么突然想给津子围挂个电话,大概我感觉到了孤单和无助,孤单和无助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时候才有的,在热闹的大街上有很多人,并不是我一个人,我说的孤单和无助是心理上的(我又用了心理),这也是一种潜意识,是因为李司而引起的,是自己把一种担心和恐惧在心理上放大的结果,尽管这个心理与事实上的外在社会没关系,也就是说,法律在社会和心理上是不同的东西。也许更多的人是被心理的法律所约束的,比如说,违法的并不一定被处罚,违法者和违法后受到处罚的比例占多少?有很多人违法而没被处罚,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另一方面,更多的人经历的是心理违法的体验过程,这两者之间一定是倒置的比例关系。    
      心理不安就会本能地寻找依靠,找朋友述说也是一种心理解脱方式,并且误以为自己增加了同盟,其实这也是错误的判断,同盟增加的同时也增加了危险。好在我没跟津子围讲这些,即便津子围不出卖我,他也会感染了我的这种不安的情绪,不安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病毒,据说在显微镜下,很多病毒的颜色都很美丽。    
      和津子围相识也是在一个雨季。我们是在高尔基路上一个叫“KER”的酒吧里见面的,那是一个墨西哥风格的酒吧,背景音乐的节奏很快。其实在见津子围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看过他的小说,我印象深刻的是《持伪币者》和《拔掉的门牙》。他的小说写得诡秘而坚硬,具有顽强的叙述控制力,还游弋着一种苍凉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当时,我可以完整地背诵他小说的结尾:“……每天,世纪街人来人往,在我心里留下的触目惊心的记忆与这条热闹的街没有什么关系,我这样想,有些事如同夜晚拍死在墙上的一只昆虫,第二天经过太阳一晒,连痕迹都没有了……”他的小说符合我当时的心境,所以,我记忆深刻。在那些日子里,也突发了认识他的好奇心。我是在约了他几次之后,才在细雨蒙蒙的天气里与他见面的。    
      我见津子围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小说就放在我的枕头边。    
      我想我这样说,他应该有受宠若惊的表情,有表示谦虚的话,比如说“哪里哪里”也行。    
      津子围却坦然受之。    
      我是注重第一印象的人,应该说,第一次感觉中,津子围并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    
      那天,我们谈了一些“关于艺术方面”的话题,在谈这样的话题之前,津子围变得不会表达了,他似乎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听众,静静地聆听着、等待着。后来,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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