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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短暂的贵族生活-第7章

小说: 我短暂的贵族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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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气球,那么多人的手都举了起来,可是,气球在人手的托举下继续跳跃着,也就是说,气球落在你头上并不等于是你的,你触到了它也不一定是你的。钱就是这么一个怪物,它不仅仅是印刷和制造出来的纸制、金属物质,或者银行里的阿拉伯数字,更重要的是,是人们欲望的符号,所以,它才能从地面升到了空中,它才飘忽不定。    
      在很多我接触的人中,钱是改变他们对我态度的分水岭,我有钱之前他们对我的态度和我有钱之后他们的态度是绝对不同的。我这样善良地想,也许,他们做出了这样一个不符合我实际的判断:我有了钱,所以我比别人优秀,比别人有智慧有能力甚至有道德,事实上,这很荒谬,我还是我,只是他们不是他们了。我有钱之后,惟一对我保持一贯态度的是云舒。    
      我最没有办法对待的也是云舒。    
      有一次津子围到我家来,一进门他就先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他如同有了重大发现似的对我说,我的手上有一种臭味儿,找了半天我才找到原因,原来,我刚刚用了一百块钱。    
      现在我才知道人们为什么管钱叫臭钱。    
      我说那很正常,这张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人的手,卖鱼的卖油条卖肉的等等。钱的味道虽然不好闻却很好用,你不是用臭钱换来了香蕉吗?    
      津子围说是啊,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也许臭的东西正是香的东西。    
      在我发财的问题上,津子围的判断肯定是错的,他认为我发财的窍门是找到一条社会前进中的缝隙,当然,从经济学角度分析,的确存在这样的缝隙,比如按官方的说法,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时,双轨制的漏洞让一些人一夜暴富,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国内的双轨少了甚至见不到了,可是,国内和国外还存在着双轨,个别行业先接轨了,比如足球明星,他的周薪比一个职员一生的工资都高,一个演艺明星,一场演出的出场费就上百万,但大多数行业没接轨,形成巨大的社会反差。从这个角度分析,我的暴富具有逻辑上的合理性。我从业时,正是金融证券业的“战国时代”,行业里风起云涌,波澜壮阔。但是,我发财与这些无关,我没有找到缝隙,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逻辑上合理不等于事实上的合理。就像我对津子围的猜测一样。有一次,我和津子围一起在洗浴中心洗澡,冲淋浴时,我看到他的那个。我说你的没我的包头大,这说明你经历女人比较早。他说那可不一定。我说肯定是的,这是科学,科学是注重事实的。    
      “什么是事实?”    
      “亲眼看到的。”    
      “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    
      “你指什么?”    
      “当然是你说的、经历女人。”    
      我说二十四岁才使用它。    
      “你的结论错了,”津子围重复道,“你的结论错了,实际上,我二十七岁才接触女人,和妻子结婚之前,它没被任何一个女人用过。”    
      我笑了起来,我知道在那样的场合,津子围不会说假话,原因是: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你笑什么?”津子围问。    
      我说你的用词很好。    
      “什么用词?”    
      “在妻子之前,它没被任何一个女人用过,那之后呢?”


第二章有真正的贵族吗

    我和李司在山上果园劳动时,津子围正在珠海生态农业科技园的一个茶馆里喝茶。那是他在珠海的最后一个下午,晚上九点,他还要坐飞机去三亚。    
      头一天晚上,津子围早年的朋友,诗人宋词和太太于坤去宾馆看他,他们谈起了很多早年的往事,其实,他们已经七八年没见面了,可讲起往事就跟发生在昨天一样。津子围说我有这样的感觉,我对一个城市的判断往往是因为那个城市里的一个人,只有那个城市里有了朋友,我才觉得那个城市亲切,不陌生,不遥远。比如你,你看到那个城市的文字或者听到那个城市的名字,你会立刻想,啊,谁谁不是在那儿吗?也不觉得遥远,相反,即使你所生活的城市的附近有一个城市,因为没有朋友,你会觉得那个城市很远。    
      于坤说仔细一想还真是的。    
      “进一步说,情感也与城市有关,以我的判断,我认为中国最浪漫的城市有三个,首先是我生活的城市大连,其次是哈尔滨和上海。”    
      “珠海呢?珠海可叫浪漫之城的。”    
      “可在我的心里它不是。”    
      于坤说朋友一般都在年轻的时候产生,那时候有热情,而中年以后就不行了,大家变得实际也变得匆忙。有的时候,你清理一大堆名片,很多名片你想不起是谁,什么时候递到你的手上的。    
      宋词说王小妮说过:四十岁以前认识就认识了,四十岁以后就不要认识了。    
      “是啊,想一想,我们有几个能在午夜打电话的朋友,”津子围说,“当你有了倾诉的愿望,你想急于告诉别人的时候,你能够‘打扰’得起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有一种现象很奇怪,我们没钱的时候,有很多朋友,可现在,友谊越来越昂贵了。”    
      谈起青春时节,总有谈不完的话题,那时候,宋词和于坤还不认识,津子围和第三代代表诗人朱凌波、宋词他们搞了一个文化方面的“五人讲座”,在给大学生们举办讲座时,坐在台下的于坤被宋词吸引了,并把绣球抛给了他。那次,津子围因为拉肚子没去讲课。于坤开玩笑说:如果你去讲课,那我找的不是宋词而是你了。津子围说得了吧,宋词可是有名的美男子啊。宋词连忙在一旁说,我那是“官方”认可的,可你是民间认可的。    
      事隔十几年,津子围还记得宋词写的诗歌《一代名将》。那时候,他和凌波等热血青年在宋词家席地而坐,大声谈笑,大口喝酒。一谈就谈到凌晨三四点钟。窗外是沉睡了的城市,烟抽没了,按他们的说法“烟没了哪行,烟是思想啊”,没有烟,他们竟然走出了三四公里,买不来烟,他们就开始抢着捡烟头,就在那个寂静的深夜,津子围听到了宋词新写的诗《一代名将》,当时,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还能背《一代名将》吗?”    
      “能。”宋词总是那样显得诚恳和憨厚。    
      于是,那首老诗从他低缓的声音里流淌出来。    
      ——沙场寂寞有年    
      英雄已成过去    
      只有我    
      至今不肯落马    
      为我心中的故国    
      在没有敌人的世界里    
      到处行军    
      昔日的旧部    
      纷纷解甲归田    
      说到我时    
      他们泪水沾衣    
      昨夜我梦见    
      我的老仆    
      依然在故乡    
      替我守着几分薄产    
      每天清晨    
      为我打扫    
      落满灰尘的庭院    
      美人已死    
      有谁伴我夜读兵书    
      剑鸣已老    
      不再催我闻鸡起舞    
      抚摸忠诚一生的战马    
      扼腕高歌    
      长歌当哭。    
      津子围再一次被感动了。    
      ……津子围跟我讲他的南方之行,他说他去了很多地方,见到很多人,可最让他难忘的还是《一代名将》,他说我们这一代人有着特殊的成长历程,我们的内心深处有着古典的英雄主义情怀,尽管在当今社会上,我们的一些想法有点唐·吉诃德,可我们不觉得不好。我们知道,成长是需要经历的。虽然这个想法令人伤感,可它是诸多事实中最基本的一个事实。    
      第二天,也就是在珠海的最后一天,津子围陪宋词去报社处理了工作,然后,他们就去了生态园里的茶馆。宋词说我要找一个你难忘的地方。津子围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地方算得上是难忘的地方,真的到了绿色环抱的生态茶馆之后,津子围兴奋起来,他说这地方真的有“采菊东篱下”的感觉。同到茶馆的还有宋词的同事小玲女士,他们是在出门前遇见的,就一起来了。    
      津子围所以兴奋起来,主要是觉得忽然间到了另一个环境中,与刚刚所感受到的城市没了关系,但事实上,他们就在城市的一角。    
      由于时间的关系,他们的谈话都显得很“成熟”,大家尽量把分别七八年对人生的感悟用压缩的语言来呈现,当然,除了文学与人生之外,还是离不开男人和女人的话题。宋词说经济发展,是人类历史上对男人的一次重大解放。    
      津子围说这个说法是来自别人的文章,还是纯粹的个人观点?    
      “当然是我个人的观点,”宋词说,“我一点一点思考的。从生物进化史上来说,责任总是和需要有关的,比如食草类动物,它们没有父亲,因为它们生下来就可以‘自食其力’,食肉类动物不同,雄性动物需要和雌性动物一起承担着养育后代的责任,当然,食肉动物成年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有的一两年有的四五年,等到幼小的动物成年了,他们的父母也‘离婚’了。”    
      “你想说明什么?”小玲女士在一旁说,“为现在的婚姻不稳定现象找理论根据?”    
      津子围说:“我们总喜欢这样,对待社会上发生的东西——不熟悉的东西,总想找个说法,从这个角度说,人类是这样一种动物,需要内心安定。”    
      宋词继续他的话题,他说避孕套的发明,是人类历史上对女人的重大解放,它使得女人对生育有了选择的权利,进一步也有了对男人以及感情的选择权利。    
      小玲女士说:你的意思是,经济发展使得女人在经济上获得了独立,她们不依赖男人,所以,男人就解放了,可在我理解,我觉得应该是女人的第二次解放,如果你所说的第一次解放是正确的话。    
      宋词说当然了,解放是相互的,更重要的是,在这一次解放中,男人的解放更显著一些。    
          
    


第二章燃烧过的篝火

    津子围并没有对这个观点进行更深入的思考,他承接着宋词的话,讲了他的朋友罗序刚的事,他说,我觉得特定的历史时期,很多东西都是伴生矿,比如我的朋友罗序刚,他是一个巨大财富的拥有者,纯粹的不劳而获的食利者,在一般人看来,他获得了更大的自由空间,可实际上,他不是。他被自己制造的“生活”给局限了。    
      宋词说:“那是他自己局限的,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自己的局限是来源于现实生活的挤压。”    
      小玲女士说:“生活挤压的是温饱型以下的群体,而不是你朋友那个阶层的人。”    
      “也许,温饱型以下的是物质世界的挤压,而贵族型的是被精神世界所挤压的。比如我那个朋友罗序刚,有的时候出来吃饭,选择饭店都很困难,不是怕不卫生就是怕没格调,反而很累。一个生活阶层有一个生活阶层的生活,其实,没人规定你应该怎样生活,但谁也逃脱不了,这就是自由的局限。”    
      “有真正的贵族吗?”小玲在一旁小声说。    
      津子围听到了,他想了想,说:“……可能吧。”    
      “你实际在谈物质的局限和精神的局限,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宋词说。    
      “而实际上,这两者有的时候是结合在一起的,常常是这样,看似自由越小的人他的自由越大,反之,觉得自己的自由很大的人,其实他的自由很小。”    
      我相信,津子围他们在探讨这个问题时,他们一定把我作为解剖对象了。津子围向我转述时,我想,有些内容他是不能转述的,一件事经过了语言的转述,跟事实一定是有差距的。不过,我听到他们的关于自由的评论,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后来,他们又讨论我的爱情生活,津子围没讲他们是怎么评价的,我这样想,津子围不讲说明他不想讲,不想讲自然有不想讲的理由,我也没有问的必要,那样,会让人觉得我很在意那些,我没什么好在意的。    
      宋词说他的爱情已经“过季了”,他犹如燃烧过的篝火,只剩下炭火的余温。    
      “你这个年龄是不应该的,除非另一种可能。”    
      “什么?”    
      “提前透支。比如人的感情是一瓶酒,你喝得太快了,没有平均分配,提前把酒喝没了。”    
      “是那么回事儿,你哪?”“我没有,我是喝的少,剩的多。”    
      小玲在一旁大笑着,她对津子围说:“你应该把你的酒分给宋词一些。”    
      宋词说津子围是这样的人,“他传带技术不错,只是临门一脚欠佳。”    
      “怎么解释?”小玲问。    
      宋词说他和女人交往还好,有的认识了好多年,像足球运动员的传带似的,可关键的地方总是突破不了。    
      “为什么?”小玲又问津子围。    
      津子围笑着说:“别听他的。”    
      “有一次,我们和一位西北来的朋友喝酒,那个朋友自称是气功大师谁谁的传人,他说他会一种特殊的催眠术,让一个女的跟他走,就跟他走,让女的躺在床上,就躺在床上。当时津子围说,那你教我这个功法吧。大家说,你学了也没用,你可以让女的跟你走,也可以让女人躺在床上,关键是,等女人躺在床上,你说‘好好休息’,转身就走,并轻轻把门关上…    
      …”    
      津子围说:“夸张点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    
      “……的确,”津子围说,“我在这方面是有点笨,一到关键时候就没了办法。”    
      小玲问:“缺乏勇气还是别的什么?”    
      “不知道,可能有很多因素,观念、经验……总之很多。”    
      “可这是一种逃避,男人的责任并非完全是我们大家熟悉的那几种,还包括你说的这个问题。”    
      宋词说:“男人真他妈的累呀。”    
      按着津子围的说法,后来,他们就没再谈论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样。不过,宋词和小玲送他到飞机场之后,津子围说他从一种环境又到了另一种环境,“好像一个锣鼓喧闹的剧场,一场大戏突然停息,曲终人散。”津子围坐在候机大厅,望着窗外雨中的停机坪,静静地等待着晚点的飞机出现。就在这个时候,津子围给我挂来了电话。    
      “我在珠海。”津子围说。    
      “我知道。”    
      “过一会儿要飞三亚。”    
      “是吧。”    
      “我在珠海的飞机场。”    
      “啊。”    
      “飞三亚的飞机正点是九点四十,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是啊,已经十点半了。”    
      “到三亚应该是凌晨了……”    
      我知道他实在是无聊了,不然,他从不这样耭嗦的。我问他还有别的事吗?    
      “没什么事,”津子围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珠海。”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津子围的电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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