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那些事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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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明天怎么穿校服？”秋季校服裤可是只有一条啊。
　　“不怕不怕，老妈肯定会从医院里拿点试剂回来，到时候中和一下就好了。”林迟一副很熟悉流程的样子。
　　言由之看着林迟，她家里肯定很温暖吧，尽管似乎她的父母很……与众不同。

　　不经意的偷听

　　林迟晚自习回家后听到爸妈卧室里还有谈话声。林迟走近想要问老妈要点去色的药剂。
　　“那任翔怎么办？”妈妈的声音。任翔？这个家伙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爸爸的声音。关键的地方居然听不到了。
　　“其实他们这样做也是早晚的了，只是没想到是现在，至少要等孩子高考后吧。”妈妈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样的环境……其实也不利于孩子……”老爸的声音。老爸你的声音可不可以大一点啊。
　　“老林，你可要好好对我啊，否则我也跟你离婚，现在都流行这个了。”妈妈的声音。离婚？不会是任翔的爸妈吧？拜托你们谈的清楚点好不好？我在这里靠在门上偷听还要自己分析很累呢。
　　“恩？跟我离婚？……”老爸威胁的声音。
　　“碍……”老妈笑着喘息的声音。
　　林迟赶紧离开，限制级的场面还是不要偷听了。真是不负责任的夫妻，八卦到一半就开始那个了，一点都不顾及偷听者的感情。
　　林迟跑到卫生间里翻出瓶瓶罐罐，找出上次用过的小瓶子，一边洗裤子一边消化着刚才零零碎碎的消息，任翔最近很正常啊，不过那个家伙从来都是那副样子，小时候被狗咬了也没见他哭丧脸过。不过任翔的爸妈感情不是很好吗？至少看起来是那个样子。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林迟把裤子丢掉洗衣机里甩干，挂到晾衣架上。任翔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听八卦可以养颜美容缓解压力有利于身心健康，但是听八卦听到一半就没有下文了，而且还是很模糊的一半就不利于人的正常新陈代谢了。
　　林迟突然灵光一闪，肯定是爸妈送给她的愚人节礼物，对，一定是这样的。
　　睡觉！林迟摇摇脑袋不再理会这则来路不正内容不祥的八卦新闻。
　　第二天，林迟还是多看了任翔两眼，还是像往常那样跟同学们打打闹闹，挂着痞痞的笑，其实也有一点不怎么正常，自从篮球赛后任翔就经常在课间跑到尹仁的同桌那里给尹仁答疑解惑顺便聊天，可是今天，直到晚自习，任翔都没有过来。
　　晚自习第二节的时候，林迟觉得肚子空的能听见回声了，所以一下自习，就跑到学校的小卖部里解决民生问题。
　　林迟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往回走，觉得世界真是美好。然后她就明白了古人的一句话，福兮，祸之所伏。从小卖部到教学楼的那条近路有一道铁门，现在那道铁门已经关门了。如果退回去，要走1。5倍的远路。林迟是个懒孩子，决定翻墙而过。林迟一边把手里的糖葫芦解决掉，一边分析了形势，栅栏这边有个主席台，稍微跳一下就可以踩到栅栏之间的横柱，翻过去后那边是颗石榴树，再从树上跳下来应该就OK了。
　　林迟把糖葫芦的棒丢到垃圾桶里，爬到主席台上，跳到铁栅栏上，正准备跳到石榴树上时，发现石榴树下有两个人。林迟迟疑着要退还是进的时候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只是觉得腻了。”任翔的声音？那另一个是谁？
　　林迟觉得别人的私事还是不要听了，准备往后退的时候发现鞋子挤在了栅栏之间，轻轻的扭动了一下，没动静，如果重重的抽出来，恐怕这个年事已高的铁栅栏要发出恐怖的吱呀声了，然后任翔就会发现她，不理会她的解释，以为她在偷听，然后自己的下场就记起血肉模糊凄惨了。
　　林迟的思维飞速的扩展到神州大地以外的领域时，另一个人始终都没有说话。不会是发现自己了吧，林迟瞪着自己的鞋子，开始想象任翔要用七十二种酷刑中的那一种收拾自己了。
　　当林迟想到第十三种酷刑的时候，听到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吗？”尹仁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吹动的原因。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君子，而且困在这里不能动，就听个清楚吧，林迟打定主意，不再胡思乱想，集中精力专心致志的听石榴树下的对话。
　　“恩。”任翔的声音跟往常一样，“当初是觉得新鲜，现在觉得没想的那么有意思，所以，我们还是分了吧。”
　　任翔那个家伙竟然说出这种话？林迟印象中的任翔虽然毒舌，但从来不会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这个家伙怎么了？
　　“我知道了。”尹仁这次回答的还是很慢，声音很低，不知道在压抑着什么。林迟看过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石榴树下两条长长地影子。
　　“我回教室了。”尹仁的声音。然后林迟看见一条长长地影子越拉越长，最终消逝在石榴树下。
　　林迟觉得胳膊有些麻，动了一下，没想到碰到铁栅栏顶端尖锐的部分，“啊！”林迟赶紧侧身，没想到刚才还紧紧的卡在栅栏里的脚在关键时候竟然松动了，林迟啪级一声，摔在了主席台上。
　　好疼啊！林迟觉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道黑影附在林迟的上空，林迟只觉着毛骨悚然。糟了。果然，任翔发现有人，翻着栅栏过来了，站在林迟的旁边。
　　林迟索性不起来了，坐在主席台上，也不抬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林迟察觉到任翔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就静止了。咦？
　　林迟侧过头，发现任翔直视着前方，双手抱着膝盖，一动也不动。薄薄的月光洒下来，映着任翔白皙的脸，一向笑的恣意的唇此刻紧紧地抿着，像雕刻般沉寂着。
　　这个家伙难得的弄出这副便秘的样子来，林迟很想取笑他一下，可是心里沉甸甸的竟然吐不出一个字来。原来难过也是可以传染的。
　　“林迟，把肩膀借给哥一下吧。”任翔还是没有看林迟，缓缓说出话后也不等林迟同意，就把头靠在了林迟的肩膀上。
　　林迟看着已经靠过来的脑袋，“恩。”这时候即使说不行，任翔也不会把脑袋挪回去吧，算了，看这个家伙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还是让他一下吧。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有些冰凉的主席台上，林迟想起小时候很多事……

　　番外一　小林迟和小任翔

　　“哥哥，小强今天揪我的辫子，还把上面的蝴蝶结丢垃圾桶里了。”小林迟哭丧着脸跑到任翔面前哭诉伸冤，本来梳得很漂亮的麻花辫这下成了黏在一起的面条。
　　“恩？哪个是小强？是不是上次在你桌子里放虫子那个？”小任翔眯着眼睛，攥着小拳头，很是愤怒。赶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
　　“不是那个，那个是王一鸣，上次被你打了后，没有再欺负我。”小林迟抹着眼泪。“那个穿蓝衣服就是小强。”小林迟指出凶手。
　　“你在这里等着，哥哥去收拾他。”小任翔跑到蓝衣服的小孩面前，“你敢欺负我妹妹？恩？找死啊你！”
　　一顿噼里啪啦，蓝衣服小孩鼻青脸肿。
　　“我妹妹是林迟，你要是再欺负他，就把你脚筋手筋都挑断了拿去卖了！”小任翔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很恶人状的恐吓着眼前的小孩子。
　　“我没有欺负林迟。”小男孩莫名其妙，“我……”又一顿噼里啪啦。小男孩被打成猪头脸了。
　　“哥哥，不是他。”腿短步子慢的小林迟赶过来的时候可怜的替死鬼已经挨了两顿揍了，这下眼睛都找不到在哪里了。
　　“不是？”小任翔想了想，“以后看见我妹妹被人欺负，你要勇敢的站出来，听到没？否则我就揍你！”说完把拳头在替死鬼面前亮了亮。
　　小男孩勉强从被揍肿的眼睛里看到模模糊糊的林迟的影子，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个小强是谁？”小任翔四处看了看，再度寻找蓝色衣服。
　　“还是不要了，他爸爸来了。”小林迟指着校门口，拉着小任翔的衣服迟疑着。“他爸爸很厉害的，有一次把小强打得屁股都不敢坐凳子了。”
　　“在这里等着。”小任翔露出一个大大的阳光微笑，跑到校门口，不知道对小强爸爸说了什么，期间还用手指了指林迟的方向，小强爸爸抬头看了后脸色大变，拎起小强对着小任翔和颜悦色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转过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小林迟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校门口，“哥哥，你不会是说那个小孩是小强打得吧？”
　　小任翔拍拍小林迟的脑袋，“嘿嘿，那个小强晚上肯定会挨揍，明天我再揍他一顿，他爸爸揍他哪里我就打哪里，那样就分不出哪里是我打的了。”小任翔挂着甜甜的微笑。
　　“林迟，你的书包呢？”小任翔看着林迟空空的手。
　　“忘教室了。”小林迟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拿。
　　“你笨死了。”小任翔毫不留情给小林迟一个大爆栗。
　　“任翔，你打的好疼啊！”小林迟撅嘴。
　　“不疼打你干嘛？”小任翔不觉得理亏。
　　“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小林迟跑回教室拿起书包气呼呼的回家。
　　几天后。
　　“哥哥！有人欺负我！”小林迟哭丧着脸。
　　“谁？”小任翔眯着眼睛攥着拳头，很愤怒的样子。
　　……
　　“哥哥，你真的不喜欢吃蛋糕？”小林迟看着自己要独享的蛋糕，笑的比花儿还灿烂。“那不许耍赖皮哦，我自己吃了哦！”小林迟欢喜万分的抱着妈妈买给两个人吃的蛋糕。
　　“林迟，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小任翔看着小林迟捧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蛋糕狂吃。
　　“怎么……死的？”林迟嘴里含着蛋糕，模糊不清。
　　“撑死的！”小任翔鄙视的看着满脸都是奶油的小林迟。
　　“你欺负人！”小林迟咽下蛋糕，控诉他。
　　“你比猪还能吃，是人吗？”小任翔从小嘴巴就歹毒。
　　……
　　林迟在小学里有个保镖，可是这个保镖欺负她欺负的最厉害。
　　小小的林迟在小学毕业的那天仔细回忆了一下小学生活，被任翔以外的同学欺负的次数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可是被任翔同学欺负的次数是需要用平均数乘以天数的。

　　番外二　林迟和任翔

　　小学毕业后，林迟和任翔都报考了十三中，结果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林迟！”声音惊动了附近公园里的鸟。
　　林迟睁开眼睛，拉开窗帘，看着住在对面的任翔，打个呵欠，“干嘛？”
　　“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给你一分钟，洗脸刷牙带早餐！”任翔痞痞的靠在自己家里的窗户上，笑的比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还要灿烂，“从现在开始计时！老规矩，晚一分钟一个巴掌。”
　　林迟所有的瞌睡虫都吓醒了，拉上窗帘，换衣服，刷牙，洗脸，拿上早餐。“爸妈，我走了。”旋风一样冲出去。
　　“一分39秒！”任翔站在楼下看着手表。“而且，你没有带书包。”
　　啊！惨呼一声，林迟爬上楼，带上书包，“爸妈，我真走了。”旋风再次冲出去。
　　“二分十一秒！”任翔挂着招牌微笑看着林迟。
　　林迟抱头，“我已经很快了。”
　　啪啪，两下。
　　“为什么打我两下？”林迟抗议。
　　“你超时一分钟十一秒。”任翔迈开长腿往前走。
　　“四舍五入，应该打一下就可以了呀。”林迟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着。
　　“你打电话的时候超过一秒都算一分钟了吧。”任翔在前面走着，不理会在后面赶得呼哧呼哧的林迟。
　　“是啊。”林迟小跑着跟在后面，“可是你又不是电信公司。”
　　“可是我们用的是相同的规则。”
　　“为什么你定规则？”
　　“因为你打不过我。”
　　林迟抬头看着任翔，这个家伙每年都在往上长，自己每年也在长，可是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
　　下午放学后，任翔把书包放在林迟桌子上，“给我看着。”
　　“你去哪里？”林迟收拾好书包打算回家。
　　“篮球场。半个小时。”任翔和几个男生跑出去。
　　林迟无奈的坐回座位。老妈为什么要自己和任翔一起上下学呢？上学的时候那个家伙比闹钟还讨厌，放学的时候那个家伙总是拖拖拉拉不立刻回家。
　　林迟把作业拿出来，在学校里写作业吧，反正爸妈还没有下班，回家也没饭吃。
　　半个小时过去了，任翔还没有回来，锁门的老大爷已经来催人了。
　　林迟把没写好的作业收进书包里，背上，提起任翔的书包，咦，这么轻？打开，发现什么也没有，这个家伙，居然不写作业？！
　　林迟走到教室后面找到任翔的桌子，翻出需要的课本，装进任翔的书包，好了，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称职。林迟在心里夸着自己。
　　先去篮球场看看那个家伙吧，看样子好像还要玩很久的样子，林迟摸摸肚子，先去吃点东西吧。
　　拿着一袋香脆面嘎嘣嘎嘣的吃着，书包里塞了两袋留给任翔，林迟坐在篮球场附近的秋千上边吃边晃。
　　篮球场一圈都围着人，大多是女生，有几个是自己班里的。不知道他们围在那里干什么？不饿吗？站着也很累啊。林迟坐在秋千上根本看不到篮球场里的人，只看到外面围着一圈穿校服裙的女生。
　　香脆面的袋子小小的，林迟把袋子倒过来发现真的什么也没有了，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靠在秋千的铁链上，好盹哪！打个呵欠，呼呼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迟！你猪啊！这里都睡的着。”任翔一个巴掌派过来，把林迟打醒了。
　　“谁让你早上那么早就喊人起床啊。我睡眠严重不足。”
　　“有时候忘记你是猪了，所以把你当人一样的喊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任翔一脸嘲讽的看着林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味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款适合你！”
　　“老天会让我慢慢的老死的。”任翔笑的灿烂，“你又吃什么了？”
　　“在你书包里也有。”林迟把书包递过去。
　　“死丫头，你在书包里放什么了？你把书放进来干嘛？”任翔把香脆面拿出来，一边吃一边骂。
　　“你不写作业吗？”林迟跟在任翔后面。
　　“环境不好，我不写。”任翔咽下嘴里的东西，头也不抬。
　　“肖老太太会灭了你的。”
　　“只要成绩好，她不管的。”肖老太太其实挺开通的。“水！”
　　林迟摸出水杯，递给任翔，“肖老太太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她总是对我横眉怒对。”
　　“因为你长得太不厚道了。”任翔喝口水，继续打击着林迟的自尊心。“想想吧，你看见一直蟑螂，会对它和颜悦色吗？”
　　“我觉得你比蟑螂还恶心呢！”
　　“那是你眼神不好。”
　　“我觉得是肖老太太眼睛有问题。”
　　“肖老师，你好！”任翔突然看着前方，热情洋溢的喊了一句。
　　林迟吓得魂飞魄散，“在那里？”
　　“吓唬你的。”
　　“任翔！”林迟咬牙切齿，一掌打在任翔背上。
　　任翔还在吃着东西，立刻咳嗽起来。

　　番外三　林迟和任翔

　　“林迟，你怎么没有回家？”出来扔垃圾的任翔看见林迟坐在小区门口。
　　“钥匙忘带了，爸妈今天都加班。”林迟扁扁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哪天会不会把自己家都忘了？”任翔走过来，坐在林迟身边。“先去我家吧。”
　　“不用了，爸爸大概一会就会回来了，你让我靠一下吧。”林迟把头靠在任翔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