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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遗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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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的妻子的典型行为。
    当下白素也伸了一个懒腰:“一个主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米博士先找大亨,究
竟是为了甚么?”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先打了一个呵欠,表示对这个问题没有兴趣,然后才道
:“不论是为了甚么,我都不再理会。”
    白素望著我笑:“要是那个米博士忽然又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我恶狠狠地道:“那我就把他的内割一块下来,看看是木头的成份多,还是人肉的
成份多,同时,也看看他是不是会流血!”
    白素慢慢地道:“很多树都会流树汁,也有很多树汁是鲜红色的。”
    我叹了一声:“他说话如此吞吞吐吐,拖泥带水,不知道是不是树木的遗传?”
    白素扬眉:“当然不是,他是有难言之隐,他总不成一见人就说自己的身分!”
    我长叹一声:“古人说,知人口面不知心,看来,何至于‘不知心’而已,简直是
知人而不知身!好端端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谁知道他的身体是甚么!是木头?是气体
,还是……甚么都不是。”
    白素却悠然道:“那不足为奇,随著人类的眼界越来越宽,各种各样的人在眼前,
也都会习惯  几百年前,太行山山沟里的人,忽然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身上满是金
汗毛的西方白种人,也就够吃惊的了!”
    我喃喃地说了一句:“但愿会习惯!”
    这次讨论,到这里告一小结。我虽然尽量装出不盛兴趣的样子来(主要是为了怕再
和黄蝉接触  惹不起她,只好躲她),但实际上,却非常想再能够看到米博士。
    当然,说甚么把他的内割一块下来看看,那是戏语,但既然已估计到了他的古怪身
分,再见到他时,在他身上,摸捏敲打一番,那是定然难免的了!
    我的估计是,米博士并不知道我们对他的推测,已有了这样的结果,并且也推测到
了他行动的目的,只是还不明白他何以要去找大亨而已。
    所以,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已暴露,所以,他应该还会来见我  不论他见
了大亨之后的结果如何,他是来求我帮助,在我这里遇到了小郭,然后才能见到大亨的
。见了大亨之后,他不到我这里来,就变成过桥抽板,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等了两天,米博士都没有上门,我也无法去打探消息,所以也根本不知道,
他和大亨的会面,结果怎么样了。
    在这两天之中,白素再也没有提这种事,那更令我心痒难熬。
    虽然我有很多古怪之极的经历,但是一半是人、一半是树这样奇妙的结合,还是新
奇之极,而我又和这种古怪的事,有过上半部的接触,如今有机会再进一步深入,这自
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两天,我又作了不少设想,但仍然不能猜想何以米博士要见大亨的原因。
    而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米博士这个怪物,当真是过桥抽板,不会再来我这里
了  因为无论如何,他和大亨的会晤,不可能持续两日之久的。
    我想过再向勒曼医院去查询,但是我不愿意去碰钉子,自然我也可以和黄蝉联络,
询问究竟,可是我更不愿意如此做。
    事情好像真是就此了结了 但是我内心深处,却感到那是暂时的平静,这件事,始
终会和我发生关连,现在的沉寂,只是耐心的比赛,我估计有一方面,在等我忍不住好
奇心,主动去找他们。
    所以,我就偏要忍得住,等他们忍不住了来找我,那样我就主动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可以出甚么力,起甚么作用,但是既然在假设的
状况中,指使米博士来找我的是黄蝉,我就断定,必然还有花样在后面。
    于是,我就静以待变,一面趁这段时间,填补我在遗传学知识上的空白  这才发
现,人类对于遗传的所知,真是少得可怜。
    明明每一个人的一切,都来自遗传,对人的生命来说,那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可
是对这方面的研究,却几乎连甚么成果都谈不上。对于组成生命的父、母双方,结合成
新生命,会在甚么情形下,会出现甚么结果,除了少数明显的疾病可以追踪之外,对新
生命会是甚么样子的,一无所知,而且,对一个成长的生命。遗传因素会用甚么方式,
遗传如何进行下去,也一无所知。
    自有人类以来,一代又一代,不知传了多少代,每一代都对下一代增加遗传因素的
影响。累积下来,已经到了无法计算清楚的地步了。
    所以,就算现在开始,全力以赴,人类只怕也无法弄得清遗传因素影响的来龙去脉
了。
    这实在是颇令人悲叹的事  温宝裕说:原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许多上代的遗传
因素七拼八凑而成的,这已经够悲哀的了,却原来那些七拼八凑成生命的遗传因素,还
却是莫名其妙,不知究竟,糊里糊涂,不清不楚的。
    那真是十倍的悲哀。
    人不但没有“自己”,连是由些甚么拼凑而成的都无法知道。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上代,一直追溯上去,以中国的汉族而言,如今,
可有真正的纯汉人?怎么保证汉人没有鲜卑、匈奴、羌以及蒙古人的遗传因素在内?历
史上如此,众多彻底的外族侵入和混杂以致没有人能说出他的遗传因素是由甚么组成的
,每一个人的行为,都在不可测的遗传因素的牵引之下进行,若用“盲人骑黑马,夜半
临深渊”来形容危险,那么,人在几千几万种不明的遗传因素牵引之下,发生著种种行
为,更危险万倍,因为那全然无从控制。
    多想这一方面的问题,会令人心中郁闷,我把大叠参考书籍全都抛进垃圾桶,大声
骂了几句,却恰好被红绫看到了,红绫笑道:“爸,生甚么气?”
    我叹了一声:“不是生气,只是难过  原来人那么悲哀  一个人,不知道十七
八代之上,有一个是疯子,那疯狂的遗传因素,就有可能不知甚么时候在他身上发作。

    红绫道:“那是生物的遗传规律,无可避免。”
    我再叹一声:“悲哀在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有疯狂的遗传,而且,也无从预防。

    红绫不再说甚么,望著垃圾桶中的那些书  显然,这个问题,也超越了她的知识
范围了。
    过了一会,她才道:“等那个米博士再来了,可以问问他。”
    我叹:“那个米博士不会再来了。”
    说了之后,我心中一动,红绫一看到康维十七世,就知道他是“假的”,不知红绫
何以在米博士面前,没有异样的感觉。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红绫道:“我没有特别注意,但如果他身体是金属的,
我一定可以感应出来。”
    我道:“如果他身体是木头的呢?”
    红绫眨著眼:“那就比较难,要捏了,才知道。”
    我“哈哈”大笑:“捏了,我也知道,何劳你?”
    红绫也傻傻地笑,于是,我把我们的设想,告诉了她,听得她大是讶异:“怪绝,
难怪我叫了他一声‘木头人’,他反应这么强烈,原来他真是木头人。”
    我笑:“这木头人很可恶,等他再来,你冷不防在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他,等我来
好好检查他。”
    红绫大乐:“好,一言为定。”
    和红绫说了一会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又过了一天,米博士仍没有影踪,但这种事,却有了意外的发展  小郭又找上门
来了。
    我一见小郭,就急急问:“米博士有没有去找你?”
    小郭没好气:“没有  他被人烧了来取暖了。”
    这可以说是对一个“木头人”的最凶恶的诅咒了。
    我和小郭,相识极久,人与人之间,若是熟悉无比,就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若是他
有甚么不正常之处,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得出来。
    小郭这次来,一看就可以感到,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之状,可是鬼头鬼脑,欲言又
止的那副补气,却使我知道他必然是有所为而来。
    我也不再和他敷衍,率直问道:“你来,有甚么事?”
    小郭不敢望我:“我接受了一项委托  ”
    我知道其间必然大有文章,但故作不解:“你现在是举世皆知的大侦探,接受委托
,一日上百宗,何足为奇。”
    小郭长叹一声,“这件事,棘手之至  若没有你的帮助,万难成功。”
    我“哈哈”大笑:“你的话,使我想起‘借人头’的故事。”
    我知道小郭必然是有很为难的事要我做,所以才如此说,小郭自然知道荆轲为了刺
秦王,向樊于期借人头的故事,所以一时之间,神色大是尴尬,他本来是坐著的,这时
站了起来,竟是坐立不安。
    我大是惊讶:“小郭,以你我的交情而论,应该是没有甚么话不可以说的了。”
    小郭长叹一声,“只是这件事,有违你立身处世的大原则,所以……所以……不知
如何说才好?”
    我冷笑:“那就别说了。”
    我立身处世,自有原则,若是与此原则有违,那是断无商量的余地  这一点,小
郭深知,而他居然还心存侥幸,提了出来,就已大是可恶,所以我根本不让他有开口的
机会,就一口拒绝。
    虽然我的不可违背的原则不止一条,也不知道他所要求的是甚么,但先把话堵在前
面,总不会有错。
    小郭被我的一句话,弄得满面通红,呆了半晌,我也不去睬他。
    这时,白素走了过来,她向小郭道:“如果事情和米博士有关,你不妨提出来,听
听行情。”
    小郭哭丧著脸:“若有关,我也早提出来了,我知道米博士的事,多少还能引起他
的兴趣  ”
    我忙道:“别说了。”
    白素向我望来,我道:“你不必说好话,常言道:没那么大的头,别戴那么大的帽
。他在接案子之前,应该知道甚么是办得到,甚么是办不到的。”
    小郭几乎哭了出来:“王八蛋是自己要接这差使的  全世界的同业,都说只有我
才能完成这项任务,事关这才找上了我,要是我说我也办不到,那就该从此退出江湖,
别再混了。”
    我闷哼一声,小道:“退出就退出吧!”
    谁知小郭却道:“我若是退出江湖,以后你有甚么艰难杂症,要找我出力时,也找
不到我了。”
    他这样一说,倒勾起我的记忆来,在我的经历之中,有许多件事,小郭出力极多。
在我和白素相识的过程中,小郭且曾为了我身受重伤,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若不是当时
年轻力壮,只怕就此不能复原了。
    一想到这些,我不禁心软,没好气道:“是甚么事,且说来听听。”
    小郭吸了一口气,先向白素望去,得到了白素的鼓励眼色之后,他才道:“有一个
人,想请你去见他。”
    小郭这句话一出口,白素就叹了一口气,我也忍不住呆了起来了。
    小郭的这句话,听来没有甚么特别,可是却偏偏必然在我面前碰壁  白素深知如
此,所以才叹气。
    这种话,会在我面前碰壁的道理很简单:我认为,任何事,都要讲道理。甚么人要
是想见我,首先,见不见他的决定权在我,而不在他,其次,就算我决定了可以见他,
也应该是他来见我,而绝不应该是我去见他。
    这并不是“架子大”而是一个原则,看来像是小事,但我实行得十分认真。
    小郭当然也知道,所以他才不敢提出。
    这时,小郭知道白素也帮不了他,他也不由自主,叹了一声:“可否容我说完?”
    我随意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不说由你  说和不说,都不会有甚么分别。
    小郭吞了一口口水:“想见你的人是‘大亨’。”
    的确,小郭的话,令我感到意外之至,但是我却一样无动于衷。
    当然,也不是真正绝对任何人都叫不到我去见他的,像白素的父母,若是有传,自
然立即就去,最近,我的七叔,一张隐形墨水所写的字条,便把我召到了锡金的刚渡,
但大亨,自然不在那些人的名单之中。
    小郭道:“大亨也知道你难请,所以全世界托人,结果大家公认只有我可以请得到
,所以事情才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道:“他托你找他的情人,结果米博士去见他,你被摒诸门外,这个气你也受得
了。”
    小郭一摊手,表示不在乎:“他想见你,或许正和米博士有关  我们不是一直想
不透米博士为甚么要去找大亨么?”
    我摇了摇头:“你别说了。”
    小郭嗫嚅了片刻:“我也回话过,说我一样请不动你的大驾,大亨他说……他说你
最近去见过一个国家首脑,他以为……以为……”
    我冷笑:“我去见甚么人,由我自己决定,我甚至可以为少年芭蕾舞学校去剪彩,
那是我自己高兴。”
    小郭双手连摇:“我知道,别提了,就当我没有说过便是!”
    他知道再说下去,只怕会不欢而散,可是隔了一会,他又道:“如果他来见你,你
见不见?”
十、以退为进
    我心中有气,大声道:“本来说不定,现在,铁定不见。”
    小郭面色发青:“算我求你了。”
    白素伸手,在我肩上打了一拳,我叹了一声:“小郭,像大亨这种人,我和他有甚
么好说的,肯定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小郭道:“那也权且不欢而散一次,又会怎样,他毕竟也是一个人物。”
    我看了他半晌,才勉为其难:“好吧!”
    小郭大喜,一跳老高:“我这就去安排。”
    他一面说,一面向外奔去,待他奔到门口,我陡然起疑,大叫一声:“小郭!”
    小郭站定,转过身来,我看到他满面笑容,更知我所怀疑是实,我想发怒,但终于
只是长叹了一声,吟了一句诗:“‘白首相知仍按剑’,好小郭!”
    小郭二话不说,竟然立即双膝一屈,跪了下来,“咚”地就叩了一个头。
    我大吃一惊,跳起来,叫:“别那样,我不生气了。”
    小郭站了起来:“不如此,不足以表示我的歉意。”
    我挥了挥手,小郭这才吁了一口气,一溜烟去了。
    我怪白素:“你早知他目的只是要我肯见大亨,不是要我去见大亨,是不是?”
    白素“啊”地一声:“是啊,我也以为你早知道  怎么,你不知道吗?”
    我望了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却已翩然上楼去了,真是无可奈何。
    小郭竟然也会这样对付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至于极点。
    白素到了楼上,才转过身来,向在楼下的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  照我看,小
郭这‘以退为进’之计,决不是他自己想出来,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一听得白素这样说,我不禁陡地一呆,同时心中一亮,是啊,小郭虽然滑头,但在
我面前,从来不会耍花样。而这次玩花样玩得如此得心应手,太不正常了,自然是有高
人在背后出主意之故。
    那出主意之人,明知我绝不会去见大亨,这才故意先叫小郭提出来,然后再退一大
步,要大亨来见我,我就不好拒绝,真是妙计。
    这个人会是谁?大亨本人?不可能,米博士?谅这木头人也想不出这种花样来。白
素?更不可能,她并无理由伙同小郭来耍我。
    那么,是  
    我陡然打了一个寒颤,一个人呼之欲出,若整件事一开始就和她有关,那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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