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对华文化侵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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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理,现在都集中在他们排外运动的主要对象——日本身上。这对于我们自然危害重大。他们的排外运动,固然源于他们固有的排外性与优越感,但是为什么一直那么执拗地对日本继续推行而不知停止呢?这里的根本原因,只有他们的服大性才能解释。他们认为英美法诸国,都比自己强大,而日本则比自己弱小。
在这里,原惣兵卫无视中国人的“排日”抗日是日本侵华的必然结果,却说中国人排日是由于“服大”的心理所致。此处显然隐含着这样的逻辑——日本侵略中国不是中国人“排日”的原因,原因是在中国人眼里日本还不够“大”,而办法只有日本对中国显得更强更“大”,中国才能“服”,排日自然停止,家家户户都会打出日本旗来欢迎日本兵了。
原惣兵卫谈到中国人的“和平主义”,认为“支那民族在本质上是爱好和平的,他们的自然的生活只要有保障,就不会过问谁来统治”。这种看法与认为中国人没有“国家观念”是一致的。然而,他却在另一章中大谈中国人的“残虐性”,他举出的例子有:中国人从小愿意看宰杀家畜,爱看杀人的场面,刑场上往往围满了观众,云云。而这一切例子,无非是要说明日本侵华士兵在中国被杀是由于中国人的这种“残虐性”——
有许多日本军人被支那军人杀死了。检查这些尸体,有许多被挖了眼睛,割了鼻子,切了耳朵的。也有些人的肚子被剖开,放些泥土进去,也有些人被捆绑了脚,倒挂在树上。
……
第三部分:日本对华“思想宣传战”及其战略战术对中国人的歧视与偏见(3)
在排日运动中,有“饥食倭奴肉,渴饮倭奴血”的标语。这不能仅仅认为是一种煽动。在他们内心深处,原来的确隐藏着残虐性。
读者不禁要问:中国人既“爱好和平”,为什么又要杀人?为什么对日本军人实施所谓“残虐”?原惣兵卫不从日本侵华这一本质角度看问题,却用他心目中的所谓“支那民族性”强作解释。他说中国人“爱好和平”,是为了要说中国人懦弱,不喜欢打仗,没有国家观念,谁来统治都无所谓,日本人来统治当然也无所谓;又说中国人“残虐”,是为了说明日本军人在中国被杀,是出于中国人“对残虐本身抱着一种快感的”的“动物性”,却不提日本军人如何在中国烧杀抢掠,又如何引起中国人的必然反抗。这样的“支那民族性”的“解剖”,实际上已经与“支那民族性”的“解剖”没有多大关系了,他拿出来“解剖”的,不过是他那军国日本的强盗心理罢了。
加藤虎之亮在他的《支那的民族性》(东京:国民精神文化研究会1937)的序言中明确说明,之所以研究“支那民族性”,目的就在于服务日本侵华的现实。他写道:“如今皇军勇猛果敢地活跃于陆海空中,对傲慢不羁的支那给以膺惩,此次事变的原因,就在于南京政府为了营一己之私,以巧妙的手段投合支那的民族性,使十年来培养起来的侮日、排日、抗日结出恶果。支那的国民性究竟是怎样的?……正如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是兵法秘诀一样,彼我之间互相了解,是互相敬爱和亲的要谛。所以我相信现在我们来思考支那的国民性,并不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他接着声称:相信“自己对蒋政权的不法非道的行为所怀有的敌忾心,并不在别人之下。但又恐怕出于义愤而〔对支那民族性〕过于贬斥,故努力平心静气,慎阿谀,戒迁怒,尽力把支那民族性正确地传达给青年诸君”。统观全书,不难看出加藤虎之亮在这里玩的不过是“此地无银”的把戏,是为自己的“支那民族性”论披上客观的外衣罢了。全书所论述的“支那民族性”,包括“自尊排他”、“乐生怕死”、“缺乏国家观念”、“尊文卑武”、“兴奋性”等,无不渗透了对中国人的偏见。
例如,关于“缺乏国家观念”,这是日本研究中国民族性问题的通行看法。加藤虎之亮认为“支那人是利己的”。他说在中国,统治阶级和下层民众的关系很淡薄,作为国家组织的朝廷,实际是君主和群臣百官结为一体,休戚与共,而他们的“国家”却与下层的民众没有关系。“就好比海水,君与臣是表面的波澜,虽然波浪起伏,但底层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这就是‘民’,这就是支那的历史,也是现在支那人的思想。此点与皇国实在是天壤之别,因此需要极大的注意。”他还将中国与日本做了进一步对比,说:“皇国的臣与民没有差别,一生下来就是臣也就是民,在朝廷做官是臣,在野就是民这样的差别更是没有。臣就是民,民就是臣,这就是我们的国体。而支那却不同,臣与民有着截然的区别。我国是一君万民,他们是二君一民。民从来都是固定不变的,而君临他们的君是谁,都没有关系,民众只需要安稳的生活。”加藤的这些结论,显然是皮相之见。他把日本天皇“万世一系”、“一君万民”的固定不变看成是“国家观念”的体现,而不知中国的民众为了改朝换代的起义与革命,更是一种“国家观念”。实际上,日本人有日本人的“国家观念”,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国家观念”。在该书的“自尊排他”一章中,加藤又说:“汉族在黄河流域立国的时候,四周的诸民族在文化上远远劣于他,于是汉族就生起了非常的优越感,自称中华、中国、华夏,把四方的民族称为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呼为夷狄禽兽。所谓‘中’,是指位于世界的中央,考虑到适合于诸蛮来朝贡;所谓‘华’,就是文华的意思,就是自负其文化卓绝于世界;所谓‘夏’,可以训为‘大’,解释为国土广大……就是大国、强国,以文化优越自任的名称。”加藤的这些说法没错,但却暴露了他在逻辑上的先后矛盾,因为这些恰恰可以反过来证明,中国人是不“缺乏国家观念”的。加藤极力强调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这一命题,无非是为了用这一命题来解释当时的现实。以当时中国人的所谓“侮日、排日、抗日”,当然无法说明这是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的表现,但加藤却极力把这个归结为中国政府的煽动。在他看来,中国民众的抗日并非自发自觉的抗日,而是因为中国政府“将侮日、排日作为国策的基调”,是政府“实行抗日政策”的结果。而举出“自尊排他”,又是为了说明,“自尊心伴随着卑他心,特别来源于他们在历史上与其他民族的竞争,阻止北方戎狄的南进,而自己却自由进出南方沃野。这种竞争的结果,不单单是自尊卑他,更是排外之心膨胀。由此可以看出,国家观念缺乏的他们,民族的结合心却很强。允许外国人设租界,是不屑与禽兽般的外国人共同生活,而把他们圈在一定的区域中栖息,这可以说是他们的主要意思。”然而谁都知道“租界”是外国列强入侵中国的一种方式,加藤对租界的设立作如此解释,不是无知便是偏见。重要的是,这些看法又与他所提出的中国人“缺乏国家观念”自相矛盾——面对外国势力的侵入,“自尊排他”,岂不是“国家观念”的一种表现吗?所谓“民族的结合心”,难道不是“国家观念”的基础吗?加藤在这里之所以表现出这样的矛盾和混乱,都是因为他要说明:中国人的“排日”和“抗日”是由“民族性”所决定的,“支那民族性”中天生地就“排外”,因而“排日”、“抗日”不是日本侵略的结果,而是由“支那民族性”所决定、所造成的!
第三部分:日本对华“思想宣传战”及其战略战术对中国人的歧视与偏见(4)
《这就是支那》书影加藤虎之亮的《支那的民族性》以客观公正自诩,而山崎百治的《这就是支那——支那民族性的科学的解析》(东京:栗田书店1941)又进一步打出了“科学”的幌子。实际上,此书却充满了对中国人的歧视、敌视与偏见,可以说是山崎百治所描绘的“丑陋的支那人”之大全。作为一个研究农业科学的农学博士,山崎百治在《这就是支那人》的写作上,别具一格地采用了自然科学著作的那种形式,即,每一章先分条罗列能够体现有关“支那人”某方面“民族性”的“事例”,然后是“摘要·考察·概括”,并在其中做出自己的结论。全书分两篇,第一篇是《现实中的支那民族性》,第二篇是《支那民族性的史的考察》。从现实而及历史,罗列出了他眼中的“支那民族性”的方方面面,亦即“支那人”的丑恶形象。
上篇第一章的标题是“现实·现世·实利主义·商人根性”。他的概括是:“一、支那民族,专心努力于在现世、现在为自己获得实际利益,而不考虑社会、国家和未来。这是百恶之源,导致一切犯罪和背德层出不穷。二、不问阶级、职业、性别、年龄,都渗透弥漫着商人根性。对一切的事物、现象只从损益、利害上加以考察和判断。”
第二章的标题是“诡辩·谎言·强辩·矛盾·婉曲”。他的概括是:“一、支那民族,为了利己的生存,昧着良心,诡辩、谎言随口说出,蛮不在乎,因而外人难以理解其中真意。二、只要他们的良心处于麻木状态,即使协议多少回、开多少次会议,广泛的团结都不可能。”
第三章的标题是“掠夺·盗窃·抢劫·走私进口·欺骗·共产”。山崎“考察”的结果是:“一、盗窃癖,在整个支那民族中弥漫。原因在于良心麻痹。追究原因,则归结为‘如果良心不麻痹,就无法生存’,这是惯犯所表现出的心理。其中有极力将盗窃合理化的意思。二、关于支那的一般民众,多少有值得同情之处。至于构成上层阶级的军阀、党派、财阀等,断然不应同情。一般民众成为惯犯,原因就在他们身上。三、倘若不把这些巨头彻底地打倒、肃清,那么这个民族的常习恶癖,就丝毫不能改正。四、只有对这个支那民族来说,国家建设、社会改造,大公司、大事业的运用和运营,绝对是不可能的。五、支那的一般民众,因贫穷而成为盗窃惯犯,他们组织秘密结社、匪贼团伙,也有发表义贼的宣言,过共产生活的人。如果给他们找理论根据的话,可以说他们与从外国传入的朴素的合理性相一致,有容易走向共产化的可能性。六、由于贫穷、良心的麻痹,利己主义的一般的民众,对有产阶级的金银财宝土地等的均分,肯定都举双手赞成。然而,要是让他们从既得的利益中提供一些出来,他们肯定会顽强地抵抗。要之,‘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人家的东西也是我的东西’,这是支那一般民众的通性。因而,在支那的共产、均分等,可以一时成立,却不能长久。……”接下去他“概括”说:“这一切恶癖的根源,在于良心的麻痹、伪瞒。‘良心的生活过不得’、‘不昧良心,就不能生存’,这是支那的一大根本的缺陷,笔者称之为‘支那恶’。”
第四章的标题是“伪和·伪造·模造”,在列举了中国商品中假冒伪劣货色泛滥的事例之后,他的“考察”结论是:“一、盗窃是支那的常习,比盗窃稍轻的罪恶是欺诈;二、为了金钱可以造谣,所以在一切事物和现象中,可以说欺诈横行;三、除盗窃外,欺诈可以得到更多的不正当利益,所以支那民族热衷欺诈是当然之事。”山崎的“概括”是:“一、支那的商品中,没有不是假冒品和仿制品的;二、连宣传、谣言也多是伪造,可以称之为虚假宣传;三、如此之类,在良心泯灭、欺诈横行的支那民族中,是家常便饭。”
第五章的标题是“官宪·官僚·统治阶级”,在列举了有关事例之后,山崎百治做出如下“概括”:“一、支那民族特别是知识阶层,都热切期望自己成为政治家、官僚、官吏,那是因为这确实是份好差事;二、一旦获得了这种地位,他们就一心营私,专事虐政、压榨,而不把民众的困难与痛苦放在眼里。……”
第六章的标题是“兵·兵匪·军阀”,在列举了当时军阀和大兵的所作所为后,山崎百治说:“一、军阀无论新旧,全都只考虑自家的利欲,其部下将兵,更是变本加厉。他们的离合聚散,也以利欲为转移。二、他们从不把一般民众的生命、财产放在眼里,滥施淫威,敲诈勒索。支那民族虽上上下下视之为蛇蝎,却无可奈何;三、如此,良心麻痹、现世本位的支那民族,却认为‘军阀在支那是最大的财主、最高的身份地位’而羡慕不已。”
第七章的标题是“宣传”。山崎百治认为,“支那民族”的宣传手法实在是高明,即“不像宣传的方法才是宣传”,“对着来客……介绍房间挂着的书法、照片,这就是高明的宣传”,“被数量庞大的图书,汉字的魅力而迷惑的外国学者,成了在世界上为‘中华’而宣传的斗士。由此,支那的真相实体被掩蔽,而获得了尊敬、热爱和同情。实在是‘不战而胜’的妙策”。他的“概括”是:“支那民族是个擅长宣传的民族。”
第八章的标题是“言与为·形式与实际·知与行”,山崎百治说:“真正的文化,不论是民族还是个人,应该以营造高度言行一致的良心的生活为基准,而不能以文献的多寡来决定;‘真实’或‘实际文化’、‘文献文化’,应有严格的区别。可以断言在支那没有‘实际文化’。”他称:“支那民族,言论是言论,实践是实践,形式是形式,实际是实际,它们都是不同的两回事,言行一致毫不顾及。在知识分子中,此弊尤为显著。”
第三部分:日本对华“思想宣传战”及其战略战术对中国人的歧视与偏见(5)
第九章的标题是“无知·无关心·漫不经心”。山崎百治认为,支那民族特别是一般民众,都是粗野无智,容易为谣言、迷信所迷惑;“支那民族,不分官民、阶级、职业,只注意处理与自我相关的事物,其他一切概不顾及。”
第十章的标题是“性欲”。山崎百治举例说,在“支那”的战争和兵变中,鞭尸的行为很多;在盛大的演出中、在乡村戏剧等各种各样的表演中,盛行猥亵的表演;在骂人、恶作剧和暴行中,关于“性”的东西甚多;黄色图画、读物极受欢迎;关于“性”的药剂、饮食很受欢迎,鸦片与性欲关系密切;支那上层阶级皆好色,下层阶级则性饥渴。他最后的“概括”是:“一、支那民族的性欲极其炽烈,极其执著,利用一切手段和方法,试图使性欲更刺激、更强烈、更持久。至于下层阶级,经常是性饥渴,蕴藏着一触即发的危险。二、‘生存欲,是支那民族的衷心欲求,而‘性欲’则是其核心。”
第十一章的标题是“鸦片·麻将·游乐”。在列举了“支那”人鸦片泛滥、吸烟成瘾、赌博成风、吃喝玩乐成风的事例后,结论是:“一、吸烟、赌博,在支那人的生活中是如此持久、广泛、深入,两者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要严格禁止是非常困难的;二、食欲中有性欲,赌博中有利欲,吸烟又和性欲、赌博有关。充分满足食欲、赌博、吸烟、性欲等游兴,是支那民族特有的豪华版〔生活〕,是全民族向往的极致。他们将日本人的接待、招宴视为小儿游戏,也是理所当然。”
第十二章的标题是“忍耐·努力·执拗”。山崎百治概括出的结论是:“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