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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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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摔倒在地,被追上来的壮汉一把抓住了头发,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那妇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伸手就给了那女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嘴里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进了老娘的门还敢跑,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哀求道:“求求你,行行好,不要让我接客,我愿意给你当打杂的丫头,我什么活都会干。”

    “啊呸,放你娘的骚屁!”那妇人一口唾沫吐在那女子脸上,“老娘花大把的银子难道买个干粗活的丫头不成?你什么活都不用干,你就只管叉开腿躺在床上,干好一样活就成了。”

    妇人的污秽之言,听得程心妍直皱眉头。

    那女子尖叫着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宁愿死也不跟你走,我是好人家的闺女,我是不会做这种没有廉耻的事。”

    “老娘告诉你,你别给老娘装出这副三贞九烈的贱样来,这样子老娘见多了,最后还不得乖乖的做妓子。你不把老娘花的银子赚回来,老娘剥了你的皮。”那妇人又甩了那女子两耳光,手一挥,“把她给我扛回去。”

    “呼啦”原牧白猛地拉开了车门,厉声喊道:“住手!”

    那妇人没想到有人敢出面打抱不平,扭头查看,张口就要骂人,可是看到原牧白身材高大,双目圆瞪,一副要打架的凶猛模样,让她不敢轻举妄动,马上换了副笑脸,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望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家务事?我看不象是家务事,分明是在逼良为娼。”程心妍坐在车上冷笑道。

    那妇人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见程心妍的打扮穿着,知道非富则贵,不好出言不逊,依旧笑道:“哎哟,这位奶奶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做的那是官府允许的正经生意,她既然是我花钱买下的,那就得为我做事,这怎么能叫逼良为娼呢?”

    那女子呜呜的哭道:“我又没拿你的银子,是那些人把我绑来的。”

    “是谁绑了你?你可认识他们?有没有报官?”原牧白连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半夜把我绑出来,我……”那女子想起前事,哭得泪流满面,话都说不清了。燕草等人露出同情之色。

    程心妍见原牧白尽问些废话,无奈摇了一下头,从马车上下来,看了那女子一眼,问那老鸨,“你花了多少银子买她?”

    那老鸨眼珠转了转,道:“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

    “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你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那女子拆穿老鸨的谎言。

    老鸨伸手又要打那女子,被原牧白给拦下了。老鸨打不到人,嘴里又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你这个小贱人,满嘴胡说八道,白纸黑字写着老娘给的就是一百两银子……”

    “行了,不要啰哩叭嗦的。”能做这种生意的人,那都是奸滑的出油的坏蛋,程心妍无意与她过多纠缠,“相公,拿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我。”

    原牧白听话的从身上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程心妍。程心妍把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一下,道:“把她的卖身契给我,这一百两银就是你的。”

    老鸨三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笑笑道:“这位奶奶,我买她就花了一百两银子,这些天,她在我楼里又是吃又是喝的,我也花费不少,您多少再加点,总不能让我亏本啊。”

    “就一百两,你收下放人,这件事就算完了。要不然。”程心妍微眯了眯眼,语气一转,“你就和我们一起去詹大人府上,打个转吧!到时候,这件事可就由着我说了。”

    临安府的知府可不就姓詹,老鸨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敢去知府大人府上打转,掂量了一下程心妍的身份,陪笑道:“这位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让人去给你取这丫头的卖身契,你请稍等一下。”

    说罢,老鸨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壮汉,那壮汉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慢着。”程心妍阻止他离去,向路边走去,围观的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自动自觉让了条路给她。

    程心妍走到路边一个卖铜器的摊子前,拿起一个铜杯,问道:“老板,你这个杯子卖多少钱?”

    围观的人更加不解了,这位少奶奶要做什么?

    那老板也愣了一下,才道:“十五文钱。”

    燕草上前,数了十五文钱给那老板。程心妍拿起杯子,笑着转身走了回来,站在原牧白的身边,把杯子递给他。这事原牧白经历过一次了,很明白程心妍的意思,手一用劲,把铜杯捏成了个铜疙瘩。

    程心妍挑挑眉,看着老鸨,似笑非笑的道:“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不然,我会让我相公,把你的脖子捏的跟这铜杯一样。”

    老鸨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这位少奶奶看着年轻,也是个狠角色,反正那贱人也不好调教,再说小贱人一心寻死,万一真死了,赚不到钱反而赔本,不如赚这七十两银子算了,咽了一下口水,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呈到程心妍面前,“这位奶奶,这是那丫头的卖身契。”

    程心妍接过来看了看,的确是张卖身契,对那女子道:“你过来看看,这张是不是你的卖身契?”

    那女子走过来,看了看,点头道:“是我的。”

    程心妍把那银票丢到老鸨脸上,“滚。”

    老鸨领着那两个壮汉,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事情解决了,围观的人群散开了。

    “谢谢公子,谢谢少奶奶搭救小女。”那女子跪下向两人磕头,“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伺候……”

    “好了好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别说这些报恩的话,快起来吧。”程心妍伸手扶起那女子,把卖身契递给她,“这卖身契你拿着,快回家去吧!”

    那女子哭得更伤心了。

    原牧白插嘴道:“娘子,听她的口音,不象是临安城的人。”

    “你不是临安城的人,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程心妍问道。

    那女子抹着眼泪道:“小女叫常喜,是台州人氏,随父母来临安城投亲,半路上在客栈内,被人给绑了来,如今也不知道爹娘是否安好?”

    “那我们先送你去你亲戚家,你爹娘看到你不见了,报官了后,应该也会去你亲戚家等消息。”常喜是在客栈被绑的,那间客栈肯定是间黑店,她父母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是程心妍不敢打击她,就往好的说。

    “我爹娘他们只怕已经不在了。”常喜不是那种不知世事的人,那些人心狠手辣,能把她卖到青楼,又岂会放过她的父母?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没确定的事,你别这么快下定断,不要这么悲观,说不定你爹娘已经在你亲戚家了,也说不定他们已经报官了,现在官府正派人找你。”程心妍劝道。

    “就是,你先别哭了,你那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我们送你过去。”原牧白道。

    常喜拭去泪水,道:“我舅舅姓饶,名建平,是平澜书院的山长,我爹是来书院教书的。”

    原牧白和程心妍没想常喜是饶建平的外甥女,救人救到亲戚,可真是少有的事情。燕草扶着常喜上了马车,送她去饶家。

    饶建平早就接到姐姐姐夫的信,盘算着就这几天,人就该来了,可是一连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人上门,正奇怪,听到下人通报,说原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送表姑娘过来了。

    进门看到常喜那狼狈不堪的样子,饶建平大吃一惊,问明情况后,不是叫下人去报官,寻找姐姐姐夫的下落;也不是叫饶皮氏把常喜接到内院去梳洗,安抚一下受惊的常喜;而是坐在那里大骂世风日下,骂那些歹徒心肠狠毒,骂老鸨趁火打劫……

    “好了!”程心妍忍无可忍,出声打断饶建平的咒骂,“不要再骂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听你在这里毫无意义的骂街。派个人去报官,再叫人带常喜进去梳洗,让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饶建平为人小气,上回原致亭寿宴时,他被程心妍驳了面子,就一直记恨于心,今天程心妍居然敢打断他的话,这让在家中一向说一不二的饶建平更为恼火,怒道:“这是我的家事,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出去。”

    这是什么人呀!她救了他的外甥女,不说感谢的话,居然还恶言相向,程心妍怒了,不管就不管,她还不想管呢,一拍桌子,道:“原牧白,我们走。”

    “哎呀,你这个女子,不知尊卑,居然敢直呼相公名讳……”饶建平啧啧不休地准备教训程心妍。

    程心妍猛地窜到饶建平面前,咬着后槽牙道:“这是我家的事,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不要你管,你给我闭嘴!”

    “你你你……你过份!我我我……我是长辈!你怎么可以……叫长辈闭嘴,你这个可恶的女子,你这个无礼的……”饶建平气得满脸通红,说话结结巴巴。

    程心妍不等饶建平骂人的话出口,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胡子,用力往下拽,疼得他按着胡子,哎哟直叫唤。在场的人都呆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娘子,娘子。”原牧白忙上前相劝,“娘子,你别生气,你快松手,你这么用力拽,会把山长的胡子给揪下来的。”

    “我就要把他胡子揪下来,免得他在这里装模作样!”程心妍拽着胡子,就不松手,这家伙道貌岸然的让人讨厌,她恨不得给他几巴掌,再踹他两脚,要不是穿着长裙不方便,她早就这么做了。

    饶皮氏、常喜也过来苦苦相劝。

    程心妍想想,把饶建平的胡子拽下来,也没什么用,何况已经教训过饶建平了,那就给大家面子,松手好了。程心妍一松开手,饶建平就抱着胡子,跑到一边去,嘴里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又再骂我?”程心妍瞪着他,厉声问道。

    “大少奶奶,他不是在骂你。他是在心疼他的胡子,他的胡子留了很多年了。”饶皮氏陪笑道。

    “以后你要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全拨光!”程心妍挑挑眉,冷哼一声,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饶家。

    原牧白和燕草元春连忙跟上,饶皮氏起身送客。

    饶建平在屋内,瞄着程心妍走远,才恨恨地骂道:“泼妇,泼妇。”

    上了马车,原牧白见一直板着脸的程心妍笑了,道:“娘子,你不生气了?”

    “该生气的是饶建平,不是我。”程心妍笑得有几分得意,果然当泼妇比当淑女要好。

    原牧白犹豫了一下,道:“娘子,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如果你是要教训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不觉得我今天做错了。”程心妍敛去脸上的笑容,冷冷地道。

    “不是,娘子,我不是要教训你。我是想说,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相公。”原牧白低下头,越说越小声。

    程心妍愣了一下,想起成亲那天,他曾说过的话,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原牧白惊喜地抬起头,眸光明亮,道:“娘子,你在家里可以叫我牧白。”

    程心妍唇角微扬,道:“好,牧白。”

    原牧白开心的笑了,道:“娘子,你真好!”

    饶家离原家不算太远,转两个街口就到。回到家里,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下午看着原牧橙兄弟俩在吃蛋黄粽子,一时嘴馋,就跟着吃了两个,这会子有些不受用,躺在罗汉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可请了大夫瞧了?”原牧白担心地问道。

    “大夫已来瞧过了,没什么大事。”原致轩抿着嘴笑,“说是吃多了撑着了,让饿两餐。”

    “奶奶,你怎么也跟娘子似的。”原牧白在床边坐下,随口说道。程心妍一听这话,死命地瞪了他一眼,这黑小子提这事做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家乖孙媳今儿也吃撑了?”原牧白背对着程心妍,没看到她瞪过来的那一眼,老太太看到了,虚弱地笑着问道。

    “可不是,吃了两个大粽……”程心妍咳嗽两声,原牧白想起程心妍说过的话,忙闭上嘴,没再说下去。只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一屋的人掩着嘴偷笑。

    跟老太太说了在路上救下常喜的事,当然程心妍拽饶建平胡子的事,略过没提。老太太听完也是感叹不已,直道出门要当心,住店要小心,平安是福。

    说了一会子闲话,见老太太面露倦意,程心妍就和原牧白告退回晨晖园。回到房里,宗嬷嬷就呈上了三张银票,一张一万两,两张三千两。一万两的是原致亭送来的,三千两分别是原致轩和原致堂送来的。

    家里女眷有八个,一万两银子均摊也就一人一千多两银子,买套头面刚合适。可是用三千两买八套衣裳,这手笔就大了些,那衣裳又不是金线纺成的,一套要三四百两银子。这三千两要是全买衣裳,那要买多少套?三千两摆四桌酒席,那就更夸张了,就算在临安城内最好的酒楼食鲜楼吃,也花不了三千两吧?虽说这里面还有红包钱,就算红包一人给一百两,八个小辈,那也才八百两,其余两千二百两全吃进肚子里,非撑死不可。

    “娘子,银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见程心妍双手支着下巴,对着桌上的银票发呆,原牧白不解的问道。

    程心妍摇摇头,道:“银票没问题,就是姑母和三叔给的太多了。”

    原牧白走过去一看金额,笑道:“这是姑母和三婶给你的辛苦费。”

    “辛苦费?你确定?”程心妍斜睨着他,就算真要给她辛苦费,这也给得太多了,比办正事的钱还多。

    “确定。”原牧白点头。

    “以前二娘做事,姑母和三婶也给辛苦费吗?”程心妍明知这三人关系不好,原致轩和郑五娘是不会白给银子给大太太花的,她明知故问。

    “姑母和三婶是不会给银子给二娘的,这是奶奶特别嘱咐她们出这多银子的。”原牧白老实回答道。

    “为什么?是担心我没有银子用?”程心妍不明白老太太这么做的用意,她看起来象很缺钱用的样子吗?要原致轩和郑五娘这么大手笔的贴补她。

    “奶奶没说,我不知道。”原牧白对程心妍是有什么说什么。

    算了,有银子收总不是坏事,有些事是还是不要追根究底的好,程心妍收起三张银票,道:“知道了,明天我会好好办事的。”

    翌日,程心妍带着燕草和元春坐着轿子出门了,先去金石楼挑首饰。看看金石楼气派的门面,程心妍微微颔首,不愧是临安城最好的银楼。金石楼的掌柜不认识程心妍,但是他认得原家的轿子,见来订首饰不是原家大太太,而是位少妇,就猜到是原家的大少奶奶,恭敬地将她迎进店内,呈上新茶。

    客套了几句,掌柜就让伙计拿来了各式各样的首饰。程心妍从中挑选了七套精致的头面,给老太太选的是蝠纹,大太太是芍药,原致轩是牡丹,郑五娘是兰花,董筱瑶是石榴花,李洁是蔷薇花,原牧红是杏花,都是赤金镶宝石,每套各一千两银子。

    “大少奶奶,你自己呢?”元春问道。

    程心妍指着梅花式样的,“就这个好了,元春燕草,你们也挑件喜欢的,也帮绿枝和初秋挑一件,我送给你们。”

“谢谢大少奶奶!”元春和燕草欢喜的向程心妍行礼道谢。各自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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