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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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浑身血迹斑斑、气息奄奄的模样,真是心如针扎。床上这个遍体鳞伤气若游丝的人,已无法与往日那个笑呵呵的公公对的上号。她只能默默用天枢的话来安慰自己:他还有救,一定还有救。
小太监们在陆贤平的指导下为六福脱去衣物,检验和清洗伤口,琇莹便回避了出来,濂祯正等在芙蕖馆正厅里。
“今日的事,多亏了有皇上在。嫔妾先多谢皇上了。”琇莹道。
濂祯抱着双臂站在厅中,叹了口气:“抓来那个太监已经都实说了,原本太后的旨意是叫他们把六福活着扔回来,威吓咱们一下,叫咱们不要跟她耍花招,是闻嘉慧事后私自找到他们,让他们弄死六福,做成是你动用私刑逼死下人,好给你降罪禁足。如此看来,倒是朕小瞧老妖婆了。”
琇莹淡淡“嗯”了一声,沉默良久,才道:“明日闻昭仪定会向我发难,声称我昨日说六福失踪只是贼喊捉贼,这都可以想见。不如,明日我便顺着太后的心意,派人传话说我因见了六福的事受了惊吓,卧病在床,不便去请安好了。那两名慈清宫的太监,也请皇上放他们回去,皇上帮我救下六福这事,也没必要瞒着她们。”
濂祯点头:“可以。反正想瞒也瞒不住。”
流霜忽引了陆贤平过来:“皇上,娘娘,小陆御医有话禀告。”
“皇上,依这位公公的伤势来看,今夜怕是十分凶险,须得微臣寸步不离的照料,是否方便将他移至别处?”陆贤平问。
濂祯知道他是在顾虑于芙蕖馆内过夜会招惹闲话,说道:“不必了,他这样子若再移动,怕是更不好。你无需多虑,你留下,朕一样留下,旁人能说什么闲话?再说这事本就是太后缺理,明天全宫都会传开是她对六福动了私刑,想必她也不至于还为这类男女之妨的小事来找咱们的茬口。你尽管为他医治就好。”
“是。”
未等陆贤平出去,小茜又走进来:“小姐,皇上,六福公公醒了,说是有话想对小姐说。”
琇莹听了心头一颤,以眼神向濂祯打了招呼,就随小茜、陆贤平一同出门,赶去六福所在的厢房。
六福全身伤处已大体被处理好,头脸上也裹了一些绷带,只露着一只眼睛,神采淡淡地望着走进来的琇莹。
“公公尽管安心养伤,我定会倾尽全力医好你。”琇莹满心酸涩,为他理了理被角,见他以目光逡巡着周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没有外人,公公有话但请直说。”
六福轻咳了两声,声音沙哑道:“奴才是想……告诉娘娘,奴才……什么都没说。”
琇莹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六福你傻了啊,你大可以告诉他们一些事,好歹少受些苦再说啊。”
六福艰难地露出一点笑容,依稀还有往日的可亲模样:“娘娘说得哪里话?做奴才的,最要忠心,不该说的话,自是一个字也不能说的。娘娘,这回奴才不知能否挺得过去,现下便将话都与娘娘说了,太后她们……娘娘你惹不起,忍字头上一把刀,娘娘日后,还是多多忍让吧,不然怕是……”
他声音越说越弱,终于停了下来,琇莹吃了一惊,顿时脸色白了。
陆贤平上前为他诊了脉:“娘娘放心,公公只是药力上来,昏睡过去了。他脉象已趋平稳,若无意外,应可保得住性命。”
琇莹松了口气,点头道:“有劳陆御医费心。”
濂祯为了不让六福说话有所顾忌,没有走近,一直站在房门口静静听着。
忍,最终还是要归到这个字上来啊。
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昨天,目送琇莹跟着唐汉离开影月斋的那一刻——
【当时的濂祯见到朱芮晨望了琇莹离去的方向好一阵,有些不解,便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朱芮晨淡淡一笑:“臣是觉得新奇。皇上与秦贵嫔相处时日并不算多,想不到竟会如此默契。臣与贱内成亲七年,在外人看来也算得上举案齐眉,却还远及不上皇上与这位娘娘心有灵犀。这当真是令臣既羡慕,又欣慰,外加惊诧万分。”
他从小与濂祯相伴,对濂祯除了臣下对皇帝的忠心之外,更有着一份真挚亲情,看到自己这位皇帝兄弟能寻得一个称心佳偶,他也很为之欣慰。
濂祯听了这话,心情大好,一笑道:“这总该是好事吧?你又皱什么眉头?”
朱芮晨挑了挑眉,苦笑道:“自然算得上好事,皇上钟情于这位娘娘,可比当年被江皇后蒙蔽要好得多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也一样看出江婉瑜对濂祯不过是勾引和利用,也曾劝过濂祯几句,但这种事,毕竟由不得他管,“不过有一点令臣忧虑,这样一来,皇上一定更不愿去敷衍其余嫔妃,尤其更不愿理睬闻昭仪了。这可如何是好?”
濂祯听后久久不语,半晌才道:“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应付老妖婆了?”
朱芮晨面色凛然郑重:“皇上,亲政之事任重道远,绝非一日之功,一个‘忍’字是免不了的。若皇上不愿忍,怕只会让秦贵嫔忍得更多,若有一日太后耐心尽去对她施压,以现今咱们的实力,怕是难以护得她周全。”
濂祯沉默一阵,缓缓点头:“你这话,我都记下了。”】
此刻听见六福的话,这个“忍”字又浮上濂祯心头,令他一时心烦意乱。真的只有忍这一条出路?对于老妖婆那样的人物,他绝不认为一味隐忍,就可以敷衍的过去。简而言之,眼下如果他与琇莹都乖乖顺从,就能保证太后那姑侄俩可以容得他们消停度日?那样太后会怎样还不敢说,闻嘉慧却很可能会更加嚣张,对琇莹更不客气。
那么除了忍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应对?
他正在这边凝眉思索,忽听寂静的室内传来六福的一句含糊呓语:“司琴……”
作者有话要说:
☆、072、反击
他正在这边凝眉思索,忽听寂静的室内传来六福的一句含糊呓语:“司琴……”
“司琴?”琇莹想了一下,才记起这是慈清宫掌事宫女的名字,回头看见流霜神情微微有异,“这当中可有什么内情?”
流霜道:“回娘娘,传说当初进宫之前,六福公公与司琴是青梅竹马,公公就是为了与她做伴,才进宫做了太监的。可司琴做了太后手下的红人之后,就不爱搭理六福了。”
没有男人会只为了“做伴”就来做太监,这话一说,琇莹就明白了其中的底层含义,原来尚未发觉,这位憨厚的六福公公竟还是个情种。
陆贤平迟疑着插口道:“方才昏迷之时这公公一直呓语不断,听那意思,像是说这回他被擒去慈清宫,最初就是被司琴叫去的。”
琇莹紧紧咬了牙关,攥紧的拳头上青筋爆出。看来慈清宫就是个坏人窝点,若可以,她真想立刻一把火把那里烧成平地。
濂祯却因听见了这个插曲,而陷入了沉思。司琴……这个老妖婆手下最忠心的小宫女竟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小毒妇,闻嘉慧在她面前可要甘拜下风了。从前他都没怎么去留意过那个小女人,只是最近听到过一点传闻,才让这小宫女吸引了他的些许注意。
那个传闻即是,因司琴与秦贵嫔的容貌有着几分相似,皇上怕是因为早就惦念上了太后身边的司琴,又明知得不到,才去宠幸秦贵嫔的。
濂祯自是对这传闻嗤之以鼻,刚听说时,简直有心将传说这话的人拉来砍了。就凭她老妖婆身边一个宫女,也配拿来与他的心上人相比?再去慈清宫时他也留意了两眼,那司琴眉眼间是与琇莹有着三四分相似,可姿色却明显差了一等,而且一看就是个满腹心机的小毒妇,着实令他望而生厌。
却想不到,今天这事又与司琴扯上了关系。濂祯心头动了几动,暗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太后已将事做得如此明显,濂祯也无需避忌,当晚顺理成章地留宿芙蕖馆。经历了这样一番变故,两人躺到床上之后,却许久都没有出声。濂祯闭目躺了一阵,转过头来看琇莹,见她侧身朝他这边躺着,睁着双眼发呆。
他叹息了一声,翻过身来搂了她:“别怕,有朕在这儿,她们总还要给朕留几分面子,不会轻易动你。”
“我不是怕,是……堵心。”琇莹说着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很快泣不成声,“六福又没有帮着我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就平白遭了这次无妄之灾。我是为这世道堵心,她居然就可以作恶做得这么明火执仗,这么肆无忌惮,可以随随便便地对无辜的人下手,而我,却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现在想起来,早上请安时她还曾想过硬闯刑房当着众嫔妃的面把六福找出来,挤兑得太后下不来台而放人,那根本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太后就是堂而皇之地以上欺下,根本没打算与人讲理,当时若被她揭破扣留六福的事,也一样可以撕破脸皮给她好看,完全不会顾忌那些小嫔妃怎么看。自己在她面前,就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濂祯满心不是滋味,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都是朕不好,非要由着性子来,若朕肯早些服个软,顺着些她们的意思,也就不至于让你受这些委屈。”太后要的,不过是他去临幸她侄女,即便他不肯,若去如琇莹之前打算的那样分宠给其余嫔妃,也不至于这么快耗光了太后的耐心。
琇莹慌忙抬头解释:“不不,我并不想……
幔帐里只透进些微的光芒,昏暗中仍可见到他双目中的隐隐光点,琇莹望了他一阵才道:“我并不想让你为我而做违心的事,若能够,我宁愿去受委屈的是我。”
这话说出口来,倒先让她自己吃了一惊:自己也会有这么无私的时候?原来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胆小鬼,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绝想不到一旦投入了一份感情,思想境界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原来爱得深了,真的可以一步步将对方看得重过自己。
濂祯却好一阵没有接话。忍,违心,受委屈,难道面对强敌,他们就只有做受气包这一条路可行么?朱芮晨的外联工作几乎是平地起高楼,需要天长日久,在积攒到一定实力之前,还决不能露出一点锋芒让太后体察,还要有好长一段需要敷衍太后的时间,在这段时日里,他们这对小蝼蚁,就只有任人随便捏的份么?那又如何能甘心!
就在琇莹以为他不打算再说下去的时候,忽听濂祯道:“这事交给我,我去替你出这口气。”
琇莹大惊,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寝衣:“皇上,嫔妾……我对您说这些话,是因为不拿您当外人才说,可不是撺掇皇上去为了我与太后作对。皇上可别去冒险行事啊。”
濂祯笑得有几分得意:“在你看来,为夫就只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么?这回就让你看看,昏君也会耍手段!”
琇莹愣了一阵,没说出什么。自己老公并不是个笨人,她早就感觉出来了,只是因为见过他那么多的奇葩创意,总对他有着抹不去的不靠谱印象,不知这回他的想法是否可靠。
第二天一早,琇莹如前一晚的安排,称病没去请安。众嫔妃很快听到了□□,昨天她们都是亲耳听到太后“委婉”地声明了不知道六福的事,今天就听说太后着人将六福整了半死送回芙蕖馆恫吓秦贵嫔,顿时领教了太后这终极boss的威风,俱是栗栗危惧。
有头脑简单如卫小媛之流,还未想明其中利害,去向芸贵人询问:“太后这究竟是何用意啊?”
“你怎还不明白,太后这就是告诉秦姐姐,也告诉咱们,谁也别想逆着她的意思来,不然都没好果子吃。”年仅十四岁的芸贵人小脸发白地说着,“说白了就是吓唬秦姐姐一下,你看秦姐姐这不是都被吓病了么?”
“哦,那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卫小媛依旧有些脱线。
“还是……先等等看吧。秦姐姐有皇上关怀,怕是也不愿别人去吵她。”芸贵人年纪虽小,却并非全不懂人情世故,知道这会儿立刻去接近太后的眼中钉,可绝非明智之举。
大家都得到了一个共识——这后宫还是太后的啊,看来光是打皇上的主意还不够。这下太后的震慑目的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
闻昭仪本打的是一早就对琇莹问责的主意,信心满满地来见妍妃,路上就听说了这个与自己预想不一致的结果,得知是皇上亲手救下了六福,还留在芙蕖馆过夜为琇莹压惊,自是恨得牙痒痒,事后亟不可待地杀来了慈清宫。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煽风点火,先挨了太后一顿教训。
“你也未免太胆大妄为了,再总这样自作主张,我就由着你自己去折腾,不去管你了。”太后将话说得冷峻威严。
“侄女知错了。”闻昭仪憋屈异常,“侄女自作主张想去嫁祸秦琇莹,也是看不得她那么嚣张。姑母您看,这下她称病不出门,皇上反倒更有了理由守着她寸步不离。他们根本就是对您阳奉阴违,不把您放在眼里呢。”
太后淡然冷笑:“今早你来之前,皇上已经来过了。”
闻昭仪一愣:“皇上来过了,他怎么说?”
濂祯来见太后前已经想好,他要是还像从前那样以熊孩子姿态来跟太后大闹,太后就有理由再给琇莹去个狠招,他如果就此低眉敛目规规矩矩,又会让太后直接看出他是在耍心眼。所以把握这个度很重要,也很关键。
濂祯自从上次蒙琇莹传授了与太后打太极的技巧之后,思维模式有了质的提高,对斗智也萌生了巨大兴趣。这回经过一阵反复推敲,他定下来了一个最佳方案,装成一个受了委屈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反抗的小男孩形象来见太后,不情不愿地向她申明一个意思:我知道我惹不起你了,你想要我做什么我愿意尽力配合,只要你别欺负我女人就好。
这个态度合情合理,反抗与顺从的程度把握得恰到好处,太后没理由不信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于是太后也表了态:上回你就说得好好的,这些日子过去也没见到你的实际行动,这回可不能再光说不练哦。
濂祯立马表示,只要您不来找我家小姑娘的麻烦,我一定尽快以实际行动表忠心。
闻昭仪听了太后转述,得知皇上服软,气儿顺了不少,但仍感愤愤:“如此说来,皇上还是为那小蹄子才低头的。”
太后冷笑:“那又如何?皇上现今这反应,不正是应了我之前那个推断么?他越是看重秦琇莹,越是卖了个把柄给咱们拿捏。”
这时司琴走进,手里端着一个粉彩瓷盅:“太后,参汤来了,是要趁热喝,还是先晾着?”
“拿过来吧。”
司琴将瓷盅端上前,想要放到太后身旁的炕桌上,不想刚端到桌边就松了手,致使一盅热汤都翻洒下来。太后腿边的白猫手疾眼快地逃窜避开,太后慢了一步,被热汤烫了膝头。
司琴大惊失色,赶忙跪倒,一边给太后收拾一边连声告罪:“太后恕罪,奴婢竟手滑了……”
闻昭仪也来亲手帮忙:“姑母快将衣裳换了,翎翠,快去寻烫伤药膏子来!”又转而瞪着司琴斥道:“你是怎么回事?做了这么多年的活计,还会出这种错儿!”
太后宠信司琴几乎超过了,这早就令闻昭仪心中不忿,更不必说,近来也有着皇上也因司琴才看上秦贵嫔的传言,令她更加看这宫女不顺眼,若不是顾及到太后,她恨不得立时下令将司琴拉出去狠罚一顿甚至处死才好。
下人们也都慌作一团。司琴慌张道:“奴婢一时走了神,恳请太后饶恕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太后忍着疼瞟了一眼闻昭仪,本也有心处罚司琴,可被闻昭仪这一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