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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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芮晨道:“我竟有点开始可怜这小丫鬟了。”
朱菁晨道:“我也是。”皇上把一个小宫女耍成了这样啊,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濂祯挑着眉毛一转脸:“莹儿,为他们讲讲那小毒妇的事迹。”
“得令。”琇莹清了清嗓子,“司琴与六福在进宫前是青梅竹马,六福是因为不愿离开她才进宫做了太监,牺牲不可谓不大。进宫后六福也处处着力照拂她。而司琴在得了六福很多无私相助之后,一朝得势成了红人,就不再搭理六福,这次她叫了六福去慈清宫,并亲口吩咐对六福用刑,还曾扬言‘打死了也没事’,何其令人发指!敢问侯爷与二公子,对付这样的女人,皇上这么做还不该么?”
“该!”两个朱异口同声。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一直是朱侯爷与二公子的人生信条之一。
司琴其余行径或许还可解释为奉命而为,但这亲口吩咐用刑和扬言“打死了没事”一项,就再赚不来任何理解同情了。其时其地,同是得太后所命之人,刘丰沛对待六福的态度,都要比她这个曾得六福照拂的人好得多了。
这事是六福昏迷的呓语中有所透露,以及那两个送六福回来的太监招供出来的。
濂祯对他们呈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继续讲述,接下来,就要转入事件的高。潮部分了。
那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偶尔飘落零星雨点,似乎老天爷也在为这对不能终成眷属的“怨偶”难过着。
濂祯在慈清宫内室落座,司琴脸上带着红晕,为他奉上一杯茶,并趁着他接茶杯的当口,以手指摸了一下他的手指来传情达意。
得,一不留神被占便宜了。濂祯幽怨了,并借着这真实的幽怨心情朝司琴投去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差点造成司琴的当场晕厥。
太后将他们的眉来眼去看进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开了口:“哀家当真想不到,皇上竟还学会做戏了。只可惜,哀家是个半生以来看戏看得太多的人,皇上想要做戏给哀家看,可要再多下点功夫才行。”
濂祯轻叹:“朕在向司琴表明心迹以前,以为母后若不愿答应将她许朕,原因会是舍不得离开她这个左右手,却想不到母后是在疑心朕对她不是真心。可惜朕又不能将真心取出给母后一观,母后到底要怎样才能信朕呢?”
司琴侍立一旁,不断以殷殷目光睃着太后以示恳求,却令太后更加闹心。
太后不去看她,只向濂祯道:“哀家知道你是为了秦琇莹的事来为哀家添晦气。哀家整治了她的下人,你就来对哀家的下人下手,这手腕倒也有几分高明。但皇上你可想明白了,哀家此刻若真来招顺水推舟,答应将司琴许了你,将来你该如何处置?到时你若还去独宠你那秦贵嫔,让司琴独守空闺,又还能如何自圆其说呢?”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观察,太后也看出来了。不管她怎么不相信琇莹有多大魅力,也看出濂祯是对这小丫头动了真心,打死也不想碰别的女人,眼下若把司琴给了他,也不过是给后宫多添一个怨妇罢了。
这番道理她也讲给过司琴听了,只是司琴仍含羞表示:她很愿意牺牲自己,去试试。更令太后怒其不争。
濂祯看似被将了一军,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朝太后深施一礼,满面正色道:“朕向母后承诺,也敢向列祖列宗起誓,若能得母后以司琴相许,朕绝不会待她有半分冷落。从此以后无论是秦贵嫔还是其余嫔妃,朕都不去稀罕,会独独待司琴一人好。求母后成全!”
太后被这番真情表白惊得呆了。他竟会把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不留退路,难不成,他还真是对司琴动了真心?
司琴已经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下来道:“求太后看在奴婢这些年来尽心服侍的份上,也看在皇上一片真心的份上,就成全了我们吧。”
濂祯面现哀怨,语调恳切:“母后,司琴也是您的心腹,朕宠幸她与宠幸嘉慧,不都是于您有好处的么?为何母后还要如此坚决不允?朕不明白,母后究竟在顾忌什么?莫非在母后看来,留住身边一个得力的宫女,真比成全朕的心意更加重要么?”
回忆止。
影月斋内,濂祯的叙述被朱菁晨的质疑声打断:“皇帝哥哥为何敢将话说得如此圆满?太后若是真答应了可怎么办?后宫里那么多漂亮姐姐你都不去临幸,难道竟会愿意跟那么一个小毒妇共赴云雨?”
琇莹木着脸装透明:尼玛这小正太说话怎没点避忌?你嫂子还在一边坐着呢有木有?
朱芮晨抱着手笑道:“菁晨你毕竟阅历尚浅,看不透这里的事。这件事,太后绝不可能答应。”
濂祯手持陶瓷杯盖击节应和:“没错,老妖婆绝不可能答应!”
朱菁晨被他们这一引导,很快明白了过来——司琴可算得上这世上最了解太后的一个人,了解的程度甚至超过闻昭仪,太后与闻昭仪血脉相连,立场一致,之间才不会有何嫌隙,和司琴可就全然不同了。
谁料的准这丫头陪皇上睡个一年半载,心更向着哪头啊?到时有她一个这么了解太后的人相助皇帝,或者再做个无间道什么的,岂不是后患无穷?
再说了,人家太后是想自己侄女怀个龙种,怎可能任由皇帝去宠别人?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太后都绝不会允许司琴爬上龙床。
话说,当时的太后看看司琴再看看濂祯,着实迷惑了,这小子竟是真心的?竟不是为了给她添堵而耍的花招?
可沉稳老练如她,对这事再怎么不解,也只被其岔了一瞬间的思路,很快得出结论:无论皇帝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绝不能答应就是了。
“皇上说的没错,哀家不愿答应,根源都在于哀家离不开司琴。哀家年纪大了,对身边的人依赖越来越多,司琴身为最懂哀家的一名宫女,已成了哀家的心头肉。哀家确是割舍不得。还请皇上体谅。”
司琴吃惊地抬起头来盯着太后,面无血色道:“太后明鉴,无论奴婢将来是何身份,都仍旧可以留在太后身边侍奉,并不会弃太后而去啊。”
“不必说了,司琴。”濂祯面色灰败,颓然无神地望了她一眼,转向太后时,脸色就冷了许多,“母后不愿答应,朕其实早想到了,也没敢对此事抱太大希望。由此可见,母后说什么针对秦贵嫔只是为了避免朕专宠一人,也是言不由衷罢了,母后期望的,还是朕去专宠嘉慧而已啊。”
司琴满心激动,皇上这是要为了她而跟太后吵架啊,这份荣宠,可是至今也只有江皇后和秦贵嫔两人享受过的。
太后淡然冷笑:“皇上说是怎样便是怎样吧,今日哀家也不想与皇上辩下去。反正司琴哀家是不会割爱,皇上还是死心吧。后宫佳丽众多,皇上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司琴呢?”
濂祯静默片刻,道:“好,朕不来与母后抢人,但求母后看在朕对司琴一片真心的份上,好好待她,将来也别去留她在宫中终老,送她出去许个好人家吧。”
司琴听他这样就要放弃,大惊失色道:“皇上您……”
濂祯朝她苍白一笑:“司琴,是朕不好,你……别怨朕。”说着目光又朝太后转去,“太后不允,朕坚持也是徒劳,若太过执着,恐怕反而于你不利。罢了。”
言下之意:你看都是老妖婆棒打鸳鸯,我没她权力大,实在没有办法啊,要恨你就尽管毫无保留地去恨她吧!
他说完那句话就转身走了,连向太后告辞都省了,把一个生气熊孩子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回忆止。
影月斋的小内阁会议上,朱菁晨听到这里愣愣地问道:“事情不是到此就结束了吧?”
听起来小宫女只是被戏耍了一番,老妖婆只是生了几口气,这反击力道似乎是小了点啊。
濂祯唇角一勾:“当然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075、完胜
濂祯嘴角一勾:“当然不是。”
琇莹道:“朱二公子请想,出过了这种事,慈清宫还会一切恢复如常么?太后还会如从前那么信重司琴么?司琴还会如从前那么忠于太后么?更何况,还有擅于吃醋和扇风点火的闻昭仪呢。”
濂祯看出她神色似有些抑郁,便问道:“怎么,你临到此时又可怜起那小毒妇来了?”
琇莹摇摇头:“即便不去想她如何恶待六福,单单是为了除掉一个太后的膀臂,我也无需去可怜她。我只是在想,恐怕六福自己,并不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
这次行动,对琇莹与濂祯而言,是对太后的反击,对六福而言,算是替他出气。可这个气出了,却说不准算不算是顺他的心意。
濂祯含笑转向朱家兄弟:“看到了吧?她就是这样,不但要拼命去救一个太监性命,还要顾虑他们怎么想。”
朱芮晨笑道:“这是娘娘的慈悲之心,无可厚非。不过依照皇上与娘娘所言,那位公公既然都已决定追随皇上相助亲政大计,想必也早已做好与司琴为敌的准备了。”
琇莹点点头:“朱侯爷所言有理。”
濂祯唇边纹着胜利者的得意微笑,继续道:“莹儿方才说得不错,即便老妖婆有心放过司琴,闻嘉慧也不会。而且那天出门的时候,我亲眼见到司琴双目之中,俱是怨毒。”
一个小宫女的终极梦想被终结了,能不怨恨么?她可一点也没怀疑皇上对她的真心,这笔账自然全都算在了太后头上。
太后那么惯于揣测人心的人,当然也想的到这一点,即便可以威慑她继续顺服,但留一个憎恨自己的人在身边,毕竟不够妥当。那是个她四年多来最得力的手下,太后下手之前还有着些迟疑,最终是闻昭仪来及时添了一把柴。
闻昭仪早就已经为着流言的事看司琴不顺眼,这次听说她费尽力气也没勾搭到的皇帝真的被一个宫女勾搭去了,又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即杀到慈清宫,将其中利害添油加醋地为太后一说,使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个小毒妇最后落得了什么结果呢?”朱菁晨问。
濂祯缓缓摇头:“具体还不知情。我派了小栗子与芹儿两个轮流盯着慈清宫的动静,尚未得到消息。想必老妖婆不管怎样处置司琴,都还要另编个理由,来给我个交代,她把我看上的女子弄没了,自然是要防着我去找她要人的。”
琇莹道:“如此说来,皇上还得继续去做个戏,向太后询问司琴的去向了?”
濂祯点头:“不错,明日一早,我便以请安探望为名过去慈清宫,‘顺道’看望一下我那得不到的新宠近况。”
朱家兄弟一齐点了点头,在场四人都想得到,这个小宫女定会不得善终,这一下掰掉的,是太后嘴里的一颗牙,慈清宫的掌事宫女,也算是个不低的职务,在打击了老妖婆势力方面或许力道不算很重,但掰了这颗牙,够她疼上一阵子是真的。
为六福公公而实施的报复计划,貌似就这样了结了。可是这件事的了结,又能换来几天太平日子可过呢?
琇莹有些忧虑,但看到身旁一脸轻松的濂祯,心情自然而然地受了他的感染,转好了许多。好在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这次送走了琇莹之后,濂祯又见到朱芮晨望着琇莹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便蹙眉问道:“你又在想些什么?”
朱芮晨坦荡一笑:“臣是佩服皇上与秦贵嫔默契之至,得知皇上勾引司琴一事,秦贵嫔也丝毫未见有何猜忌怀疑,可见她与皇上相互间完全信任。”
濂祯转身走回影月斋里,脸上却笑得有些古怪:“默契?我怎觉得,她与你才更默契?”
朱芮晨微愕,这话……可听着有点不对劲。
濂祯这想法并非空穴来风,不但之前说起对什么事情的看法,琇莹总与朱芮晨不谋而合,近两次当面交谈更加明显,这两人总是一人说了上半句,另一人便想到了下半句,便如提前商议好了一般。
自己的两个助手观点一致,自然是件好事,可有时候却也会令濂祯沮丧——到底谁跟谁才是两口子啊?
这会儿倒是朱二公子看得最明白。朱菁晨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回到影月斋正厅,笑嘻嘻道:“哥哥是在羡慕皇帝哥哥与贵嫔嫂嫂情深弥笃,可不是对贵嫔嫂嫂有非分之想;而皇帝哥哥是诧异于哥哥与贵嫔嫂嫂的天生默契,绝非疑心你二人有何私情。两位哥哥就不必各自别扭了。”
濂祯与朱芮晨一起回头看他一眼,都是一笑。这小皮孩子有时候倒是最明白的那个。
朱芮晨向弟弟一指,转了话题:“皇上还不知道,这小子近日看上了丫头,说不定过些时日,便要定亲了。”
濂祯讶然:“真的?竟不早来说与我知道,是谁家的小姐被这小癞□□盯上了?”
朱菁晨满面通红地摆手道:“皇帝哥哥可别听他乱说,我不过是与卓统领的女儿偶然遇见,当街打了一架,哪有什么看上了她想要提亲的事?”
“御林军右统领卓冬琴家的女儿?”濂祯转向朱芮晨,“那姑娘你可见过了?品貌如何?”
朱芮晨恭敬道:“回皇上话,微臣无缘见过,不过听说那位卓小姐是个人品容貌都极出众的姑娘,想必配这小癞□□是绰绰有余。这小子与那卓大小姐在京城大街上为了争买人家的最后一块月饼生了口角,还打了一架,他也没占什么上风,这会子还在怄气呢,自是不情愿立马谈婚事了。”
濂祯更是诧异,想来朱菁晨的武功在同龄人中已很出众,那里竟有一位妙龄小姐与他打架还能让他没占上风,那位小姐可是够罕见的了。
朱二公子绷着小脸道:“你说亲弟弟是小癞□□,自己又是什么?”
朱芮晨一怔,这才发觉自己是顺着濂祯的话说溜了嘴。引得濂祯在一旁好好笑了一阵。
濂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那个小姐的父亲卓冬琴可是老妖婆一党?”
见到皇上即刻反应到大计上来,比之从前大有长进,朱芮晨很感欣慰,答道:“卓统领不曾攀附沈家或是闻家。据臣所知,他为人刚直又忠心,应是个很易争取过来的人物。”
濂祯点头:“看来你心里早有计较,倒不需我来多言了。”
右统领卓冬琴是御林军中的二把手,若能把这人拉拢过来,对己方十分有利。那可是御林军,是守卫皇宫的最重要一道防线,是保证政变大计成功实施的关键助力。
濂祯转而指住朱菁晨的鼻子正色道:“一定要把那位卓小姐娶到手!”
朱菁晨一时惊得不敢接话,暗中庆幸这位皇帝哥哥素来不惯于行使皇帝权力,也就不易想到赐婚那道捷径上去……
第二天,持续了好几天的阴沉天气终于好转。天上云开日现,露出如洗碧空,洒下柔暖和煦的阳光,令连日来的湿冷气息很快消散殆尽。
琇莹例行公事地去请了安,回转芙蕖馆时,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幅和谐画面:六福身上已去了绷带和夹板,歪在游廊前的藤椅上晒着太阳,小茜、紫烟、蓝芝等几名下人围在他周围,一边各自干着手里的零活,一边陪着他说笑聊天。
六福脸上的伤痕结痂还有些没脱落,但气色看来很好。
琇莹驻足于门洞里,望着这幕情景,满心暖意,好像整个人都被这耀眼的金色暖阳照的亮亮堂堂。当下没有走进,反而转身又朝外走去。跟在她身边的流霜明白她是不想去打扰那些人,就也没做声地跟了出来。
“皇上设计整治了司琴的事,都已告诉六福了吧?”走在芙蕖馆外的空旷处,可以清晰确认附近没人,琇莹才问道。
流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