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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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祯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变化,又问:“那可曾与人有过肌肤相亲?”
琇莹心头更凉,苦笑了一声,他果然是要问个清楚,要计较个明白。她点点头:“有。”
对现代人而言,古人所谓的“肌肤相亲”还不是常事?可她仍然没去解释什么。
濂祯看出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目中都闪起了泪光,便赔了笑道:“我不过随口问问而已,又不会因此嫌弃你什么,这么难过做什么?”
琇莹挣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皇上想问的事,嫔妾一口气都回答个清楚好了。也省的皇上窝在心里难受。嫔妾前世已活到了二十七岁,怎可能还未嫁人?其实我早就嫁了,而且还嫁了两次。前一个男人待我不好,我就与他离婚……嗯,与他和离,然后又嫁了一个。”
濂祯与天枢都现出愕然神情。天枢绝想不到她竟会负气说出这样一番话,以至于一时间完全推想不出,濂祯会是如何反应。
濂祯愣了一阵,又伸手来拉她:“你乱说什么?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这些。”
不该问的,还不是已经问了?琇莹执拗地抽回了手,眼中含着泪,脸上却尽是冷笑:“皇上从前不是也奇怪过,男女之间那些事我怎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就因为我全都做过!没错,您的宠妃早就不再清白,早就是个嫁过两个男人的残花败柳,您很失望么?瞒了皇上这么久,都是嫔妾的罪过,皇上想要如何处置嫔妾,都请自便就是了。”
室内又归于宁静,只余下琇莹的低低啜泣声。留意着余光中静默坐着的天枢,琇莹知道自己眼下这行径又是很任性,又是很不妥当,肯定又要被他鄙视了,说不定,自己还会就此气得皇帝拂袖而去,惹上个不小的麻烦。可她就是根本忍不住。
天枢却在这时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反应,令琇莹一时没有理解。
“那第二个男人一定待你更不好了,对不对?”静了许久之后,濂祯说道。
琇莹抬起眼来:“皇上说什么?”
濂祯幽黑的眸子里映着两个她的影子:“你才活到二十七岁,那一定是那第二个男人待你更不好,不然怎会让你那么年轻轻地就死了?”
这一回轮到琇莹愕然无语,他已经信了,而相信之后,想到的却是这个。
濂祯又将她的手拉过来紧紧握了:“你放心,这一世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那种苦。我能活多久,便一定要让你也跟着活多久。绝不容许……你死在我前面。”
琇莹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惊诧:“皇上竟一点也不介意?”
濂祯苦笑:“你以为我问你这些,难道就是等得到你的回答,好去嫌弃你么?在问之前我便已想得清楚,别说你前世嫁过人,即便你是今世嫁过,是个寡妇,我也要定了你,你也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琇莹皱紧了眉头,这话显然太过离奇,没法令她相信。一个古代皇帝的贞操观,怎可能如此淡薄?说大话骗人也不带这么离谱的。
“你还不信?”濂祯撇嘴而笑,“世上身子清白的女子不计其数,我身为皇帝,想要多少就可以要多少,有什么稀罕?可一个与我投契的又到哪里去找?这不是现世都找不到一个,还需从异界穿来一个,才算有了么?我若是还要去嫌弃她,那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这话说得真挚又诚恳,合情又合理。琇莹当即就哭了出来。原来刚才天枢的那个表现,就是因为预见到了这套话而做的感慨。
此刻天枢所感叹的是,一直以来都觉得这对男女又痴又傻,在他这个冷硬理智的人看来,就是不可理喻,可如今又觉得,他们心里的那套浅白的道理,似乎有着最简单明了的理性,其实有着一种大智若愚的高明之处。
濂祯将琇莹重新搂到怀里,为她擦了擦泪:“这下不生气了吧?”
琇莹破涕为笑:“我是骗你的。”
“什么?”
“我根本没有嫁过人,与人亲亲抱抱都没有过,我虽然活到二十七岁,但因为如你一般,一直坚信要找个真心所爱的人才能与其亲近,而一直也未找到,所以从没与男人亲近过。”琇莹越说越是满心感动,将濂祯抱紧,“我也是在那一世找了好多年,都找不到一个与我投契的人,是到了这一世才找到了你啊。”
濂祯听了她这番话,却一点也不感动,反而露出一脸凶相:“你竟然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为你难过呢!”
说着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转身抛到床上按住,“是了,你从前虽然看起来明白对男女之事,但头次侍寝之时却显然笨拙的很,哪里像是嫁过人的模样?方才我竟未想起这事,被你骗得死死的。你个死丫头如今当真胆大的很,欺君的事也敢信手拈来。看我今晚不狠狠惩治你的!”
琇莹察觉到衣带被他迅速扯开,下意识地抗拒着,朝仍坐在不远处的天枢看过去。
天枢似乎走了好一阵的神,被她这一看,才陡然反应过来,这是到了自己又该回避的时候了。消失之前,他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话:“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他。”
琇莹愣了愣,为什么呢?眼下她唯一一件没有对濂祯坦诚的事,就是自己有着一个守护。为什么仅有这件事不能说?依着刚才这番谈话来看,濂祯也不会因为她随身跟着一个男守护而乱吃醋才对。
——不用问为什么,你只需听我的,不要告诉他就是了。
琇莹隐隐觉得,天枢好像有了什么心事。守护大人莫非在为即将发生的什么事发愁?
☆、090、探亲
这天过去之后,天气很快全面变冷。老天爷似乎是打了个盹,误将春日暖阳放出来了几天,一朝醒过神来,就将严冬寒冷兜头泼洒而下。
这座都城名为燕京,其实就是北京,琇莹原来一直把架空的历史都含糊看待,从没去计较过。如今才想明白,北京元朝时更名为大都,明朝改为北京,这里没有元朝和明朝,名字还是沿用这座城市作为辽国陪都时的。那会儿的北京城是辽国的南京,别称为燕京。
琇莹前世的大学就是在北京上的,自以为对这里的气候已很了解,没想到穿来了这600多年前的古代,就赶脚这城市自己一点也不认得了。
多年来她早已有了根深蒂固的印象:没有沙尘暴和雾霾的北京不是好北京……
眼前这都城的两个现象最为令她惊诧,头一个,就是夜空那个干净澄澈,晚上抬头一看,能见到漫天密密麻麻的星星,好像拿金色颜料喷溅到墨蓝硬纸上去。夏天时还能清晰见到银河,要知道在那沙尘暴与雾霾交替值班的时代,她从来就没见过银河长啥模样,一直有点怀疑那玩意只是古人杜撰来的。
这后一个现象,就是北京的雪居然可以下得这么大,可以平地积起一尺多深,一脚踩下去“咯吱”一声,雪就没到了膝盖,可以分分钟滚起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雪球,再堆起个巨大型雪人,着实令琇莹过了一把玩雪的瘾。
“皇上您不知道,我们那边的雪可从来不会下这么多,我想攒点雪堆个雪人经常等一整个冬天也得不到机会!”
看着她兴趣盎然地堆起第四个巨大型雪人,濂祯抱着手呵呵,总算拾回了一点古代人的自豪感。
这些天来他不断问起她那个时代的新鲜事,从中看出,那时候貌似啥都比现在好啊,人可以上天入地,千里传话,连月亮都上去过了,在他听来完全是个神话世界。
这就等于说,她是从神话世界掉到这刀耕火种的凡间来了,自己常会觉得是委屈她了呢。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时代还算有那么点比未来好的方面。
……
太后的十六人抬步辇自巷道中经过,刚路过了一处门口,忽听太后道了声:“停。”
走在步辇旁的刘丰沛忙抬手示意抬辇太监停步。太后又道:“退后几步。”
太监们依言退后了几步。太后撩开侧面的围帘,朝那道门口外看去。门的那一边是皇帝寝宫乾元宫前的空地,也正是后宫当中除最后面的射箭场之外最大的一片空地。
此时那里正有好几个年轻人在嬉笑打闹,抓着地上的白雪团成团子打着雪仗,放眼一看除濂祯、琇莹之外,另外几人都是从未侍寝过的小嫔妃。
女子们都穿着色彩艳丽的毛边斗篷,跑起来好似彩蝶纷飞,在这银装素裹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美丽耀眼。只是,一个皇帝带着几个嫔妃在后宫打起雪仗,这情景可够奇特。
眼见濂祯一路紧逼,一顿连珠炮似的雪球打的几个小嫔妃纷纷溃退,刚得意一笑,便被琇莹在背后偷袭,后脖领里挨了一记,他又兜回头来对琇莹穷追猛打。清脆笑声阵阵传来,这一男多女玩得宛如一群幼童,全然脱去了君臣顾忌。
他们中间还有一个矮矮的小身影跟着穿来穿去,被白雪掩去了半截,仔细看才看出,竟是瞬华。小姑娘一样玩得很嗨,小脸红得好似苹果。
太后看得出了神,仿若自己的魂魄也飞了出去,与这些年轻人玩闹在一起。猛地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在笑。这好奇怪,见到自己一向讨厌的那个孩子带着宠妃,外加几个她从未留意过的后宫小喽啰,以及一个纯属多余的小女孩在一处疯玩笑闹,她居然看得笑了。这是什么道理?
寂寞总会是个不请自来的讨厌客人,当年婵贵妃入宫之前,太后也从未与先帝有过这样毫无避忌的快乐时光。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做个端庄淑女,向往的是嫁一个理想的丈夫,与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若见到别家孩子玩成这个疯样,她只会鄙夷不屑,绝没向往的道理。
可如今,她竟有这么一刻对他们心生羡慕。门那边的快乐好似与世隔绝,与她不在同一个世界,那里的几个女人地位都远远比不上她高,她想碾死哪个都是手到擒来,但她们,却比她快乐,那些小喽啰们,却比她这个居高位者快乐。
但她毕竟不是凡人,而是圣元太后闻隐桦,这样的动摇只是一瞬之间,转眼即逝。太后唇边浮上自嘲的一笑,撂下帘子道:“走吧。”
“是。”刘丰沛答应着,示意太监们掉头回转。
皇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自是好事,一辈子都长不大才好呢。想起昨天濂祯来与她商议的一件事,太后更觉好笑。这皇帝竟然异想天开,要请宫内的所有嫔妃的母亲轮番进宫探望。可见是心思没有一点用在正事上。
当时在慈清宫内,太后听到濂祯的提议之后,着实吃了一惊。这皮孩子的鬼点子也太离谱了些吧?
濂祯坐在椅上,笑着解释:“母后稍安勿躁。朕所说的,自然也不是将所有嫔妃的母亲一股脑请进宫来,那样又成何体统?只是在年前这段日子,可以排好顺序,每次三两个地进来探亲。这样既不会扰乱后宫秩序,又能抚慰了众嫔妃思亲之念,让大伙都可以和和□□过个好年。”
太后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这件事里会有什么阴谋算计,看起来只是单纯的一件好事而已,貌似自己没理由阻拦。倘若事后传出去说皇帝建议集体进宫探亲却被她这太后给拦了,平白惹一众小女人们怨愤,也值不当的。
于是这个荒诞无害的决议就此被通过,具体实施交由妍妃去统筹。
濂祯来进这个建议,自是有表面上说的那个原因,就是因看在小嫔妃们孤单寂寞冷的份上,抚慰她们一下,跟召集她们来打雪仗是一个目的,另外更是出于为琇莹考虑的目的。
那个秦夫人是琇莹这具身体的妈,却不为她所记得,但至少血脉相连,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泗国公的嫡女。濂祯觉得有必要让琇莹恢复一下亲情,于公于私都有裨益。
本还想将她父亲也调来京城,却被琇莹劝阻了。她早听小茜说过,父亲为人刚正清廉,一心想着凭借能力考评升官,怕是不会情愿靠着女儿在后宫的地位谋得官位。
入宫探亲这消息一经传出,果然如预想的一样,引起后宫一阵欢欣沸腾。依照规矩,准许亲眷进宫探望嫔妃本是件难得一见的事,所以众嫔妃进宫之前就已做好了长久不与家人相见的心理准备。
这些当年三月才入选进宫的小嫔妃们初离家门便与家人隔绝了大半年,过得还是被冷落的苦日子,思亲之情早都郁积于心,这一听说皇上太后破格准许亲眷进宫探视,自然是喜不自胜。
虽说亲眷入宫还有着诰命在身之类的各样规矩,但皇上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关人情就该以人情为重,不用管那么多规矩。朝堂保守派言官们有点看不过眼,但也只是随便插了几句嘴表达一下意见,并没怎么坚持。毕竟人家太后都拍板了嘛。
“皇上与太后如此体恤后宫诸人,实在是大家的福分。”知心姐姐妍妃如是评价,积极帮忙安排部署,“眼看就要进腊月了,为了不耽误大家过年,亲眷进宫的顺序就不按贵贱、只按路途远近排序吧。路近的先来,路远的即刻差人送信,以期尽快抵京。如遇特殊情形,如路途过远或家人有病在身之属,就酌情延后,年后再来也是一样。”
很快家安在京城的几位嫔妃的亲眷先被接进宫来,妍妃本来谦虚了一下,想自己就不来走这个过场了,无奈太后还彰显了一下宽厚姿态,坚持请妍妃母亲沈太夫人也进了宫,外加她自己的亲嫂嫂、闻昭仪生母闻夫人,三个出身显赫、如今地位也差不多显赫的女人凑在一处拉了一阵家常,太后放了那两位夫人去看各自女儿。
因琇莹之父是在山东任职,送信过去,再将秦夫人自家中接来花了不少时光。待她进宫的时候,已有好几拨探亲女眷来过了。除了几个显赫出身的夫人之外,其余嫔妃女眷进宫都无缘得太后召见,仅由妍妃会了个面,便去女儿宫里小聚。
而秦夫人来时,除了如显贵夫人那般被太后召见外,还另外有个殊荣,就是同时得见了皇帝濂祯。
太后要见秦夫人,自是看在她是泗国公午倾方的女儿这身份上,濂祯要见,则是出于对丈母娘的好奇,他早几天便已在心心念念地想要看看,这位秦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秦夫人的衣着朴素无华又齐整规矩,既没超出四品官家眷的规格,又符合入宫面圣的档次,容貌活脱就是琇莹多长了十几年的模样,气质却与琇莹这个假古人大相径庭,进门,施礼,落座,一应动作都极度斯文得体,又落落大方,同时也美感尽显,令人观之即是一种享受。
太后端详着她,就不由得暗中赞叹,果然是位公爵府出来的大家闺秀,即便套上了一身知府夫人的行头,也难掩派头,不容小觑。
濂祯也在咋舌,丈母娘这气场可比媳妇强硬得多了,不过还好媳妇这点不像她,他可一点也不想娶个这么硬板板的女人做老婆,那该算是娶媳妇还是娶个妈啊?
寒暄过后,太后慢悠悠地说道:“午公爷常年不来京城,以至于这么多年哀家都无缘得见夫人。咱们同为护国公府出身,竟到了这把年纪才头次见面,倒也是件奇事。”
泗国公午倾方虽是三年前才调去宁夏的,却早在二十年前就离了京城坐镇山西,所以午家的儿女与沈闻江三家几乎都没见过面。
秦夫人谦和微笑道:“妾身当年为了婚事早与父亲家几乎断了往来,太后提及出身什么的,可是羞煞妾身了。妾身身为小小知州夫人能有此面见太后与皇上的殊荣,着实幸甚。”
濂祯本还忧心老妖婆是想借家丑来让丈母娘难堪,想不到丈母娘反而自己先把家丑爆出来了,还将姿态放得甚低,一点也没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