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 作者:翦花菱(晋江vip2014-11-27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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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此时的想法虽然与他出发点不同,却是殊途同归:快点达成目标,替天枢完成任务,也让自己与老公过上舒心的好日子吧,那样对他们三个,都是最好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104、联手
“等到皇上真能亲政的那天,就一切都好了。”
“那一天,不会很远了。”濂祯道,“方才回来前,我是去找了老妖婆。”
琇莹吃了一惊,抬头看他:“皇上您……去找了太后?”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去找她拼命?”濂祯嘴角轻挑,语调稍缓,“与我猜的一样,今天这事,不是她做的。”
……
后宫出现刺客,这是个足以轰动全国的大事件,目前首先轰动的就是后宫。
太后所谓的病其实早就好了,只不过以此为托词,一直不来露面。今晚刚用过了晚膳稍事休息,就听刘丰沛慌慌张张地进来报告了皇上与曈妃仪凤亭遇刺的消息。
太后讶然站起,吩咐道:“传令侍卫统领,封锁各宫,所有后宫诸人不得随意走动。”
刘丰沛面显难色,奏报道:“太后,皇上声称此事宫内侍卫也多有嫌疑,怕他们趁机私毁证据,所以从宫外亲军都尉府调入了羽林卫,已然控制住了宫内各处。”
太后吃惊更甚,呆愣一阵才道:“你方才不是说他遇刺不过是片刻之前的事?他这么快就已经调了羽林卫进来?”
“正是。”刘丰沛自己也觉得这事恐怖,皇上的行动力实在太过惊人。
太后道:“他手里……哪来的兵符?”
刘丰沛道:“据奴才所知是没有,奴才也不明白,皇上没有兵符,也没起诏书,是用什么传的命令。反正,右统领卓冬琴仍是听命调动,如今已经奉旨调兵进宫了。”
历来兵符与诏书并行,才可以调兵遣将,既没有诏书又没有兵符,自是大大地坏了规矩。而暂摄羽林卫统领之位的卓冬琴依然听命,只能说明他与皇上之间早有默契。另:前任羽林卫统领因与闻嘉慧偷情案的男主方锦文有着亲缘关系,已被羁押审查。
而在眼下这个还政于皇上的呼声日益高涨的时候,如果再拿这个生事来惩治卓冬琴,显然极度不合时宜。这话说出去,只会被人家反问:羽林卫的兵符本就该由皇上掌管啊,谁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不给的?
太后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扶在炕几边缘的手也微微打颤。若说上次算计闻嘉慧的事还是沈家做主力,这次却明显能看出是熊孩子皇帝在崭露头角了,这孩子居然在她毫无体察的情况下,已经做了这么多的部署,一旦需要,就可以做到如此雷厉风行,自己从前对他的轻视和忽略,简直是愚蠢透顶!
刘丰沛满面担忧:“太后……”
太后静默了一阵,很快冷静了下来。沈家大举反扑,皇帝伺机崛起,这样的当口,惊诧、愤怒、慌张都是白白浪费力气,如何理性分析局势才是当务之急。
正这时候,小太监进来奏报,皇上来了。刘丰沛一听脸就白了,皇上这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看着濂祯步履如常、神色平淡地走进,如平时一样见礼问候,太后莫名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她原以为把这孩子看得很透,也拿捏得很稳当了,却想不到,近日经历了这一连串做梦般的变故。
闻嘉慧的事发了之后,太后也曾派人查证,正如濂祯布局的那样,她所能查出涉及其间的人,几乎都隶属于沈家。表面看起来,这就是一次沈家对闻家的大规模打击,皇帝并没在其中起什么作用。
但太后在这些天中已经隐然察觉到了异样,这孩子虽然没来明着露什么锋芒,却看起来与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了。朝堂上对闻家势力的打压,都是沈家的主意么?越来越强的声势逼他们还政于皇上,也是沈家的阴谋么?
今晚的调兵给了她巨大的震撼,也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个熊孩子皇帝何止是“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与从前判若两人!
濂祯落座,宫女上茶,好一阵过去,太后都只是坐在炕桌旁望着他,没有出声。刘丰沛局促不安地看看太后,轻声提醒道:“太后?”
“你们先下去吧。”太后这个吩咐,说得有些不情愿。此时坐在面前的濂祯隐然有着一股压迫力,令她心胆俱寒。人总是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人与事心生恐惧,而原本以为很了解的人,一夕之间变成了完全看不透的意外模样,更是令人恐惧。太后此时就是有了这份恐惧,这孩子是如此地不按常理出牌,谁料得到,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呢?
“母后在盘算些什么,可否告知一二?”濂祯语气冷淡地问道。
太后迅速思忖了一遍,觉得临到此刻,也无需转弯抹角,便道:“哀家是在想,先帝性情温和,婵贵妃温婉端庄,两人都是与世无争的平和性子,那皇上这份心机与手段,又是遗传自谁的呢?”
濂祯放下茶盅,唇角一勾:“母后说笑了。父皇与母妃自始至终温和待人,是因为那时他们毫无压力,彼此相爱便可以顺从心愿双宿双飞,无论是专宠一人还是不理朝政,都不用担忧受制于人,更不必说,没人逼着父皇去宠幸别的嫔妃,也没人总在心心念念想要置母妃于死地。他二人不与人斗智,是因为没那必要罢了,可不是因为他们生性愚钝。”
太后眉心微蹙,语气透出寒意:“如此说来,皇上的本事倒是被我逼出来的。”
濂祯说得不紧不慢:“母后是个聪明人,该明白识时务的重要,总不会觉得临到此时,是该来与朕为这些事论长短的吧?”
这份运筹帷幄的淡定从容更是令太后吃惊和惶恐,这哪里还是从前只会横着脖子对她发脾气的那个熊孩子?他这个巨大的转变,简直就像是鬼魂附体。
可圣元太后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很快平静了下来,着眼于面前的危机,沉声道:“皇上来见哀家,自是为了今晚行刺的事了。可以深入后宫行刺的刺客必定来头不小,不过明人不说暗话,哀家可以对皇上直言,此事的幕后主使可绝不是我。”
濂祯点点头:“不错,朕也觉得此事主使不会是母后,既然母后亲口这么说了,也就更可断定了。”
太后的睫毛颤了几颤,她倒宁愿濂祯认定主使是她,宁愿被他冤枉。闻嘉慧会被扳倒,追根溯源还是系在独占圣宠的秦琇莹身上,侄女刚被处死不久,她这个做姑母的派出刺客去杀秦琇莹解恨,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思路?
如果皇帝依着这个路子去思考,就说明他还是个直肠子,说明他没那么可怕,可惜他没有,他很理智地判断出表象之后的内情,这才是比被他冤枉更可怕的事。
“皇上既然这么想,来找哀家又是为了什么?”
濂祯手上玩弄着茶盅杯盖,缓缓道:“今日行刺的主使之人想杀害莹儿,便是朕的仇人,而他还想嫁祸母后,也算是母后的仇人。既然咱们同仇敌忾,何不暂弃前嫌,联起手来,共同御敌呢?”
他居然是来谈联手的,经过了之前那许多的变故,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势同水火,能维持着不来翻脸就已不错,他居然还会来找她谈联手?
太后毕竟不是她那一根筋的笨侄女,晓得一切以大局为重的道理,便掩盖下心底的意外,问道:“皇上这意思,是心里已有计较了?哀家自认心机浅薄,不是皇上的对手,就请皇上别来卖关子,直说来由吧。”
濂祯微微冷笑,老妖婆居然在他面前自认不是对手,要他来拿主意,这件事放在从前,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无法想象……
怡和宫内,妍贵妃沈芳奕一直在等着消息,终于见到亲信太监小跑着回来奏报,妍贵妃亟不可待地问:“情形如何?”
太监喘着粗气,忧愁满面道:“禀娘娘……事情……已被皇上平息,五个人无一活口,曈妃娘娘……”
“她怎么样?”妍贵妃急问。
“曈妃娘娘毫发无伤,已被送回宫去。”
妍贵妃没再出声,也没有将心中的慌乱与惊诧显露在脸上。静默了一阵,才道:“立刻差人将这消息送出宫去,传给勋国公知晓。”
太监苦着脸道:“娘娘,这事怕是不成了。皇上已调来了羽林卫控制全宫,宫门尤其把持得密不透风,消息是绝送不出去的。”
妍妃这下再收不住表情,大惊道:“你说什么?事情才过去这么一时三刻,哪里来的羽林卫?皇上……又怎可能调的动羽林卫?”
“奴才绝不敢欺瞒娘娘,眼下咱们宫门外都已有人把手,奴才可以回来奏报娘娘,若再想出去,怕都是不成的了。”
妍贵妃无力地倒坐进椅子里,面无血色。
她本还不像太后那么后知后觉,早在上次听了濂祯对突袭闻家的那些布局指示,妍贵妃就体会到了皇上的厉害,但那时还可用皇上再厉害也是个手下无人的光杆来自我安慰,哪知道今天却见识了他眨眼间调来羽林卫控制全宫的场面。
皇上先前对羽林卫的正统领降罪,她只当是对闻家打击的一步,右统领卓冬琴的女儿与武敬侯家的二公子定亲,也未引起她的重视,说到底还是她对皇上太过掉以轻心,没去想这些事之间的联系。
朱家那哥俩根本不是什么闲散弄臣,而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从前暗中使人为他们奉上罪状让他们打击闻家的幕后主使说不定就是他们。
而皇上这也不是仅仅为了反抗太后的压制和闻嘉慧的骚扰,而是有着深远的打算,是在布局亲政!
这会儿洞悉了这一点,她急需的就是联络兄长沈浩荣并商议对策,却没办法做到。沈芳奕静静淌下冷汗,她知道此时最该忧虑的还不是皇上的筹谋,而是更加迫在眉睫的危机。
她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诫自己:不必忧心,这次的筹谋万无一失,即使眼下有着这些意外,自己毕竟做好了周密打算,绝不至于落得引火烧身的境况。皇上能调羽林卫封宫又能怎样?他所能笼络到的势力,还绝不可能那么手眼通天,足以抓到她的把柄。
这次行动最大的意外,就是秦琇莹没死。沈芳奕深深愤恨,她怎么能没死!明明是那么好的时机,避开了皇上,五个持刀刺客围攻,居然还是没能要她的命。哪怕只是伤了她也好啊,皇上如果见到宠妃受伤流血,也很可能失去理智,掉入她沈芳奕所设好的陷阱。可秦琇莹偏偏毫发无伤,如此一来,未来形势可就有了变数。
她现在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祈祷,形势没有那么糟糕,皇上也没有那么厉害。
至于后宫的其他人,今晚自是受了好大一番惊吓,在听说皇上遇刺消息的同时,就被羽林卫封了宫门,任何人不许随意进出,新老嫔妃都未曾见过这个场面,一时间光是被吓昏倒的就有好几个。而在这样时候,昏倒也只能等着自然醒来,御医也是不许传的。
次日之后,行刺事件很快传遍了京城,并继续往更大的范围扩散,人们纷纷议论,这一定是闻家不甘心失去大权,为闻嘉慧倒台的事对皇上进行的报复,若非皇上与曈妃娘娘洪福齐天,有神佛保佑,说不定就被这群乱臣贼子得了手。
闻世忠与其党羽虽不满于这些民间舆论,却也无可奈何,老百姓是不需要证据就可以来议论是非的,一个人张嘴说说话的事儿多么轻松无谓?可全城甚至更多的人都在说,就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力量,大有积毁销骨之势。
朝堂上也有人借机参奏闻氏党羽,倒像是破鼓万人捶。只可惜,这个“破鼓”还没破到那个程度,闻家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灭殆尽的。在此过程中,皇帝濂祯一直不怎么发表意见,对嫌疑犯是谁不置一词,这令臣下们一时看不明白,皇上是在筹谋些什么。
经过了近期的变动,除了傻子之外,再没人会相信当今皇上只是个醉心于玩玩乐乐的傀儡昏君了。所以大家相信,皇上的沉默,一定有其道理,一定是在蓄势待发,至于什么时候发,怎么发,他们就不得知晓了。
三天,行刺事件过去的短短三天里,发生了不少事。首先是宫廷侍卫头目从头领到百户,被整个换了一茬,原先的头头脑脑都被送进了诏狱。皇宫大内有人行刺,这正给了濂祯一个绝佳理由替换掉宫廷侍卫的所有头脑。皇宫出了刺客,你们这些保安头头哪个能没罪责啊?即使是轮休在家的也脱不了失职的罪过,统统抓起来再说。
临时补上职缺的,多是从羽林卫统领卓冬琴手下指派而出。于是就在这短短三天的时间内,皇宫周边已经尽在皇帝掌握之中。宫里宫外都看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再不是从前他们眼中的那个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105、宣判
闻嘉慧的出轨事件让濂祯对闻家的出手打击提了前,而这次的刺杀事件又让他秀肌肉的手段提了前。调动羽林卫是个关键手笔,这一招使出来就等于是开始暴露实力,显露了亲政的意愿。这事濂祯是经历了刺杀事件之后当机立断自行做主,事后才拿来与朱芮晨商议。
见朱芮晨听完一时沉默没来回应,濂祯解释道:“我知道我这是先斩后奏,不过我可不是一时冲动。我想得很清楚,这是个突袭敌方的大好机会。甭管策划刺杀的究竟是谁,先借这个由头控制羽林卫和宫廷侍卫再说。在这样的当口,没人讲得出理由来阻拦,等到他们想出借口来时,该掌握的咱们都已经掌握了。”
朱芮晨苦笑摇头:“皇上做的决定,哪有什么‘先斩后奏’之说?依微臣之见,皇上这次的举措没什么不妥,这确实是个急需抓住的大好机会。”
濂祯放松下来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担忧我一时疏漏了什么。毕竟这一步迈出去,咱们从前的筹谋就都要拿到明面上来了,以后便要与人真刀真枪的过招,再没了退路。”
朱芮晨道:“依着微臣与皇上这几个月来的部署,若说从此与人正面开战,朝堂上的实力也算可以抗衡了。尤其有了之前闻妃的风波对闻家的打击,咱们已经没那么多的顾虑。只是眼下还有一个环节薄弱了些。”
“什么环节?”
“兵权。”朱芮晨回答的言简意赅,又掷地有声。
濂祯沉默了下来,深知确实如此,朝堂力量可以慢慢布局渗透,这兵权可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全盘拿下的,一支小小的羽林卫能控制皇宫皇城,与天下比起来可就远远不够了。
“皇上无需忧虑,”朱芮晨继续解说,“闻家即便手握兵权,也最多只会拥兵自重来对皇上做些要挟的事,绝没公然造反的胆量。咱们眼下还是顺着皇上已开了的这条路走,到时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也就是了。”
濂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发愁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只能往前走,尤其要走好面前的这一步。
行刺事发五天之后,就到了结案陈词的时候,濂祯将包括太后在内的后宫诸位主子们都请到了一处,并且选了一个饶有深意的地点——皇后寝宫坤裕宫。
妍贵妃随着众人走进,向皇上与太后见了礼,又接受了其余嫔妃的见礼,脸上一直平平淡淡,既没了往日的随和笑意,也不见任何忧虑烦躁。这五天下来,她没得到半点机会与宫外的人联络,甚至连宫内发生了些什么、皇上都调查了哪些人和事,都无法切实掌握,所以对今天皇上要宣布什么,也是毫无头绪。
坤裕宫正殿的地屏宝座,此刻正由濂祯坐着。妍贵妃看了看宝座,又朝面无表情静坐一旁的太后看了看,心知胜败都在今日一举,如果事情是依着自己布下的线发展,这个位子就唾手可得,自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