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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瘦马吟-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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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若是这样的大雪,却可以将一切漂白。
  所有的污点,就这样被藏在了这样的白的下面。
  于是,又恢复了纯洁污垢的完美。
  只可惜,拥有着那样强大力量,足以将过去的一切都掩埋掉的,却不是自己的父亲。若是自己也有那样的一位亲人,是否,那个在陈公子怀里微笑的女人,就是自己?
  朝云狠狠地踏在雪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看着那被践踏得肮脏的白雪,她的面上,却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即使你掩盖得再好,我也要将你重新践踏成泥。
  我得不到的幸福,谁也别想得到。
  “姑娘,陈公子中了,第六名。”
  朝云点了点头。
  高兴吧,你们就尽情地高兴吧。
  我要在你最为开心的日子,将你狠狠地打回原形。
  如果我不能得到幸福,那么,大伙儿就一起在地狱中煎熬吧!
  看着朝云疯狂的双眼,紫衣叹了口气,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呢?帮主虽说是个粗人,可对姑娘却是没有话说的。放着眼前的不去珍惜,只想着过去,这样,终究会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而且,说实在的,陈公子待姑娘也并不薄。还有弄箫哥哥,不晓得,他可还记得自己?
  “你来了,请坐。”
  她真美。
  不晓得是不是确认了自己对平安的心意,元正纯怎么看平安怎么好看,尤其是今日的一袭桃红色的衣裳,让她美得惊心动魄。
  这样的美,怎么会存在于人间呢?
  元正纯不晓得为何,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惶恐,竟生怕她就这么消失不见似的。
  他不由笑着摇摇头,难道喜欢上一个人,还会让人莫名地多愁善感奇拉?这可不像自己。自己想要的,不管是人也好东西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他都会牢牢地抓在手里。因为,他是——元正纯。
  “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可是下人服侍的不够精心?”
  “不是,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平安看着元正纯,嘴角不见那份总是噙着的漫不经心和随意,眼看是少见的坦诚。
  元正纯也正襟危坐了起来。
  “谈什么?”
  “放我走吧。”
  平安的第一句话就叫元正纯又恼怒了起来,正想反对,平安却摇了摇头阻止了他。
  “你听我说完。”
  “我从小爹娘早逝,哥哥嫂嫂虽然待我甚好,可是,家道实在艰难。为了哥哥嫂嫂,我自个儿将自己卖了,虽然并不后悔。可是,这种身家性命全部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滋味,你大约是从来不知道的。你知道我们多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从小到大,从早到晚,除了练习就是练习,不是我们喜欢,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你真的知道瘦马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等着别别人挑选。而只有站到瘦马的最顶端,才有了那么一点点选择的余地。我们一起进园子的许多女孩子,被分成了三等。只有我们这些最上等的女孩子,才能在有限的空间里选择男人。而那些差一点的女孩子,则谁出的价格高,便由谁带上。曾经有一个我认识的女孩子,被卖给了一个六十多岁,据说府里死了许多个小妾的男人。在被送到那个府里的第二天,她就上吊死了。买我们的金夫人还算好,园子里的女孩子,从不会卖入青楼,可是,我们这样出身的姑娘,即使给人做妾了,又有几个在心里瞧得起的?有被大妇打死的,有被主人送人的,有被卖入 青楼的。他们根本就不当我们当成人看,只看成一匹马,一匹可以随意买卖、虐待,打死的马。即使有的人获得几分宠爱,那也不过是宠物似的,一旦惹恼了主人,立马可以随意主宰你的命运。而最为可悲的还不是这。最为可悲的是,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这样做并没有错。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践踏,被伤害,甚至失去了生命,却没有谁认为那个践踏她,伤害她,害死她的人是错的。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吗?
  每当听说哪个认识的女孩子又死了,或又被卖入青楼了,我,还有平常她们,就都挤在一个床上瑟瑟发抖。为了不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我们拼命地学习着一切,因为,怕一停下来,那个死得轻如蝼蚁得就是自己。
  我们都还年轻,都还有自己的亲人,都还有许许多多没有完成的愿望,都不想就这样死掉。
  因此,我曾经发过誓。
  若有一天,能有机会摆脱这一切,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所以,当你提出了那个计划时,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无论冒多大的险,为了自己,我也在所不惜。
  对我来说,没有比这个最为宝贵的了。而如果就这样跟了你,我的命运,又将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不论是你,还是你未来的妻子,都可以随意发落于我,而且,在别人看来,这还是没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不由自主的境地,这样日日夜夜担心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对你,还是第一个。
  所以,请你放了我吧!
  若是你真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怜惜的话。”
  平安的样子,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这些,都是她深藏在内心,多年不去的噩梦。只是,她同所有的人一样,选择了将她掩盖在面容之下。
  因为有希望,所以,才可以一直忍耐。
  可元正纯太强势,若是跟别人,她总想得出法子摆脱。可如果跟了元正纯,说不定就是一辈子。
  她累了,不想再跟别人争来斗去,不想过那样日防夜防的日子。
  她只想好好地守着这个孩子,过些平静的生活。
  那便足够了。
  平安的脆弱,深深地打动了元正纯。她从不曾在他的面前这般坦诚过,这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隐埋过,元正纯真的动容了。
  可是,他有信心,平安所担心的一切,他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平安的脸。
  “我会保护你的,一辈子。”
  他以为,平安只是害怕未来,却不知道,平安想要的,只是——自由。
  看着元正纯的这个样子,平安便知道自己的这一招也失败了。
  这个男人,或许对自己确有几分真心,可是,他却永远也不可能了解自己。
  他从来不曾被践踏在最下面过,又如何可以了解自己呢?
  “若是要我与你为妾,那我宁愿去死。”
  平安拍开了元正纯的手,冷冷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再一次被平安毫不留情地拒绝,元正纯一下子恼怒起来,还从来不曾有别人这样对待过他,仿佛他是一只苍蝇似的。
  元正纯拂袖而去。
  “给我讲人看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皮给我绷紧一点。”
  他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却突然听到里头“砰”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元正纯心觉不妙,转身冲了进去。
  就见一只杯子摔在了地上。
  而平安的脸,竟渐渐地浮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桃花,嘴角,也不断地溢出血迹,而她的嘴角,竟带着释然的微笑。
  元正纯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平安已经有些倾斜的身子,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了起来,发出来的声音,都变异得陌生得刺耳。
  “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
  他用颤抖的手为平安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平安,醒醒,你究竟吃了什么?”
  平安张开了已经合上的眼睛,吃吃地笑了。
  “桃花劫,我以前住的地方,有许多桃花,我最喜欢桃花了,所以,用桃花制了这款毒药,想着,或许有哪一天可以用到。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
  平安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我想睡了,好困。帮我跟康儿妹妹她们说对不起,本来约好大家十年以后,还要一起回扬州的,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
  “解药在哪里,告诉我。我答应了,什么都答应你。”
  看着平安的声音越来越弱,元正纯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凉,有什么东西在一滴一滴地落下,这是什么东西,是水吗?什么时候,竟然下起雨来了?
  本来已经闭上双眼睛的平安,因为这一阵凉意又勉强睁开了眼睛。
  看着元正纯不断落下的泪,平安突然有些心痛。
  原来,这个人,不只是有一些在乎自己啊。
  只是,太迟了,都太迟了。
  他们都太骄傲,都执着于自己想要的人生,都不肯让步。
  平安费力地伸出了手,想为他擦去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竟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她笑了笑。
  “别为我伤心,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已经太累了,累得不想再费心去争去斗了。正纯,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所以,别忘了我。我总怕有一天,我死了,就像这世间的一粒尘埃,渐渐地被大家遗忘。你,一定不要忘记我。到死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男人喜欢,原来也是不错的事情。”
  “对不起啊,这药,没有解药。”
  说完,平安再也撑不住了,失去了意识。
  而红艳艳地桃花,迅速地从她的脸上,往她的身上扩展了开去,一朵,又一朵,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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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痛
  痛!
  搜心裂肺的痛!
  元正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心痛得仿佛快要死去的感觉。
  “啊——”
  凄厉的叫声,让本来在外头守株待兔的元正琪吓了一跳。
  这,难道里面是杀猪的啊?
  什么发出这么凄惨的叫声。
  本来他一路跟元正纯跟得好好的,结果,都快到了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是被元正纯给发现了。
  真是个狐狸!
  元正琪暗暗地骂道,明明都心不在焉地,怎么还是给发现了呢?
  结果,元正纯就指派了两个人看着他,确保在他出来之前,元正琪一定要在他们的视线之类。要不然,万一给这小子溜了,什么时候潜进院子里了。也没人晓得。
  元正纯可不想被他偷听到自己和平安之间的对话。
  元正琪看了看两个侍卫毫无表情的面孔,就放弃了与他们打交道的打算,哥哥身边的人,真的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啊。
  元正纯进去了许久,元正琪都快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一声声凄厉得叫人的声音,元正琪可没有将这声音跟元正纯联想起来。
  这声音,分明就是被杀的猪嘛!
  不过,他也晓得这里面可能是出什么事了?话说、他老哥虽然手段厉害了点,没有人情了点,但还不至于到滥施酷刑的程度吧!
  “这里面肯定出事了,进去看看吧。”
  元正琪怂恿道。
  两名侍卫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们可知道这园子里只有一位姑娘,可没有什么被私下审问的犯人。而且,这园子里面,除了爷,再没有第二个男人了。
  可是,他们又有些犹豫,没有元正纯的指示,他们可不敢离开。
  这时,一个妇人匆匆忙忙地往外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爷让赶紧去请大夫。”
  请大夫?爷出什么事了吗?
  两人也顾不得元正琪了,向里面奔了进去。
  元正琪则带着得逞的笑意,一步一摇地跟了上去。
  看来,这老哥的手下,可没有他那么精明?
  两个侍卫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礼貌问题了,到了发出声音的屋子前,一脚就将门踢了开来,闯了进去。
  却一下子楞在那里。
  那个嘶声裂肺,悲痛欲绝的男子,不正是爷吗?
  而被他抱在怀里,似乎已经失去生息的,不是平安姑娘吗?
  现在是什么状况?
  爷杀了姑娘?
  可是,为什么又这么伤心呢?
  两个侍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正琪原本正在笑着,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般伤心的样子,这个姑娘,不能死。
  元正琪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暖儿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生命垂危,自己会怎么样?而哥哥,显然是对这位姑娘情意已深。
  平安被元正纯抱在怀里,他并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元正琪赶紧抢上前去,伸手去接平安。
  “不要碰她,她很累了!”
  元正纯敌视地看着元正琪,竟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是谁来?
  他只是紧紧地将平安抱在自己的怀里,谁也不能从他的怀里抢走她。
  “哥,你要害死她吗?说不定还有救。”
  哥?有救?
  元正纯的眼神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手一松。
  元正琪赶紧接了过来,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平安。
  更要救了,若是臭丫头晓得了,恐怕不知道会多么伤心呢!
  元正琪摸了摸平安的脉搏,还好,虽然中毒很深,但还有一线生机。
  他赶紧将平安放好,抵着她的背,运起功来。
  元正纯紧张地盯着元正琪,看着他的额头渐渐地冒出汗来。而平安的手上,竟渐渐地滴出桃红色的液体来,落在了地上。
  而平安脸上的桃花颜色也渐渐地浅了起来,而呼吸也慢慢地强了起来。
  感谢老天。
  她活了。
  元正纯这辈子从来只相信自己,这一次,却由衷地感谢起上天了。
  过了好一会儿,元正琪才收了功,他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成了,将她抱上床去吧。”
  “为什么她还不醒呢?”元正纯担心地问道。
  “这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将她体内的毒几乎都驱了出来,按说也该醒了。现在,只能等大夫了。”
  天啊,他都已经累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亲爱的哥哥就光顾着平安了。
  元正琪觉得自己的命可真苦啊。
  他无奈地朝那两个侍卫招了招手。
  “喂,你们两个,还不快将爷移到床上去。”
  他也需要休息一下,回复回复精神好不好?
  不过,看元正纯站在平安的面前,眼睛里除了平安,可没有别的了。
  他只能哀怨地自力更生了。
  早知如此,他当初干嘛一时脑子发晕,跟了过来啊。
  真是吃错药了。
  做了好事,还被别人冷待。
  他大爷,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真是亏大了亏大了。等过一阵子,一定要讨回公道来才是。
  元正琪已经开始计算起,要用这件事,从元正纯那里近捞多少好处。
  如果不给的话,他一定会将元正纯哭的狼狈样子好好宣传一下的。
  有两种人,似乎总是翩翩来迟,一个是大夫,另外一个就是衙役。
  大夫总是当病人家属心急火燎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儿慢条斯理,吐上了一堆你怎么听也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偏偏就是不能用人话说明病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而衙役总在被害者已经产生的时候,才赶到现场。
  而现在,元正纯就面对着这么一副状况。
  大夫来了,在那里摇头晃脑了半天,又喃喃自语了许久,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奇怪”“奇怪”,却就是不告诉他为什么到了现在,平安仍是昏迷不醒。
  “她现在究竟怎么样呢?”
  元正纯确定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这个不成,他要赶紧派人去找太医过来。
  大夫不好意思地一笑,实在是从医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毒药,一时有点忘形了。
  再说,他可是大夫,可不是专门研究毒药的。这一般 的毒还好,这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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