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哀家哀到家+番外 作者:姬二旦(晋江2013-8-27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

第35章

哀家哀到家+番外 作者:姬二旦(晋江2013-8-27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记得了。”我淡淡言。撇开眼去不看她失落怅痛的神色。

    “你怎么可以这样出尔反尔,”夙愿有些着急,“且不说有这么一个承诺,木姐姐你难道就狠得下这个心么?哥哥待你这么好,你”

    我不愿再听她说下去,我怕她说出什么话来会让我动摇,连忙打断了她,声音冷如寒潭:“夙愿,我问你,你难道是雅国人么?”

    “我我大瑨”夙愿喃喃地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似是明白了什么,牵扯她的不仅仅只有亲情,还有国仇啊。然而她面色一改,慌乱不堪地说:“纵是如此,可是,你也不可以用这种药!”

    夙愿汲汲的神色让我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没等我开口再说什么,姜衫一个手刀劈过来,打晕了夙愿。

    我望着姜衫清冷好似事不干己的面容,怔怔了好一会儿。我忽地想起,我们这一个小小的军医属竟全是些颠龙倒凤之辈。

    不待我多思,姜衫阖紧了我的手,手中的纸包搁着我的手心。硬硬的边角刺得我生疼。只听她说:“既然要做了,就不要后悔。”

    我抬眼望向她,觉得她似是在迷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然而夙愿未完的话又让我惴惴不安,可是那时我的脑子无法在一瞬间把事情都理清楚。

    姜衫轻轻一笑,语中不涉及一丝感情:“否则,我如何和你们大瑨的皇帝交代。”

    我握紧药包,看了姜衫一眼,往夙昧的军帐中走去。

    “小穆,你来了啊。”帐外立着的将兵向我一笑,我干涩地点了点头,“将军还在布战,还未回到帐内,你来了先进去好了。”

    长时间与夙昧在一道,他一有伤病就唤我过去,军中认识我的人自然是将我看成了夙昧极好的朋友,完全不对我设防。

    我笑了笑,入帐。

    帐内仅有一张桌、一张床、几张凳子。挂着雅国的旗帜、桌上摊着的地形图已经被收起。桌上摆着毛笔架子,叠着几本军书和宣纸,还有放着一壶茶水。

    我掀开了白瓷壶的盖子,将那纸包里的药粉尽数倒入茶中。无色、无味,好似那药物不曾存在过一般,我倒了两杯茶,一杯是他,一杯是我。姜衫说,这迷药的作用是使人昏厥如死了一般,但是是一步一步缓缓渗入,有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有效果,而对人的损伤不大,医术稍微高明一些的相士、郎中都会解此药。

    静静地等了一会,却听到帐外传来范子玉的声音,影子投在帐子上,一同来的还有夙昧。我的心沉了沉,没了惊慌,现下若是让范子玉见了我又如何?她也无法将我怎样。

    “我知晓一些炀城的情况,我爹爹原先在炀城待过一段时间,对这附近山坳、要塞、险处、林地等都比较清楚,郡王若需要听子玉说说么?”

    随即他们撩开了帐子的帘子,入内的范子玉好不惊讶地对上我的眼,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原来是你。

    没错,就是我。

    “这就是为郡王治伤的医助?”范子玉语气浅浅,听不出质问之意,然而她本就没有质问的权力。

    “正是。”夙昧见了我在,疲惫地笑了笑说,眼底是一泓清泉,倒影着我的面,却看不出我的心。

    我未出声,但见范子玉望向我,唇角露出一丝亲切,眼底却是不折不扣地厌恶与羞恼:“倒是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想来小人小小一医助,应是一张平凡脸。无怪百夫长如此想。”我淡声言。

    范子玉不动声色地望着我,我亦是与她回眸。夙昧开口对范子玉说了声:“你先退下。”

    “是。”范子玉不甘地离开,眼中尽是狠色。我张了张口,只觉得喉中干苦,心下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不由得让面上带上了几分笑意。错将自己当成主角的戏子,纵便是个刀马旦之类的能吸引目光的角色,还是不若花旦,一唱一蹙一甩袖之间,就是一个江山。

    夙昧向我走来,径自坐到我身边,眼中无波像是日隅时的天色,深沉、内敛。

    “袁云启来了。”

    他不说你儿子,不说皇上,而是直接称云启的全名,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要与瑨国毫无关系了呢?

    “哦,他来做什么?”我转着手中的杯子。

    夙昧清淡一笑,眼中没有质询之色,“五十万大军,不是和谈。”

    云启竟是带兵五十万,这个数字大的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看了看我,唇角微微一勾,“你想他赢?”

    夙昧望着我的眼色愈发深湛,似是墨入清水一般,我咬着后牙,迟钝了一会儿开口说:“夙昧,我与你不同,我是大瑨人。”

    “你与我不同?”夙昧细细嚼着这句话,似是嗤笑似是不在意,“所以,是我太自以为是,鱼儿她不会上钩的了,是么。”瞳色中的碎渍如同薄薄的冰面,一踩便链式地破碎断裂。他似是喃喃,“哪有那么笨的鱼儿,没有饵料,怎能心甘情愿呢?”

    我咬了咬下唇,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他,妄图不再此处继续纠缠,便徐徐说:“夙昧你的故乡不是真州、不是大瑨那么,究竟是什么。”

    此心归处,便是吾乡。若是我心归处的话,就不应是雅国;若是我心归处的话,就不应有执念称帝;若是我心归处的话,不应是那万水千山走遍么?

    我脸色黯然,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他以为自己真是个无乡之人么?

    “你来,若是为了问这个,这弯子倒是绕得有些远了。”他看向桌上的一壶两杯茶。

    我的心一怵,从心底深处的无力与困倦在我眼中忽闪,闭上了眼睛,拿起一杯茶来。

    夙昧笑了笑,眼中是风起云涌之后的平静,似风清冽,偶尔有一丝波澜,没有大的起伏。他赌输了么?

    没有。

    但是我却也没有赢。两杯茶中均有迷药,但见他面色微恙,即便是不愿相信不敢相信,还是掰开我的手指,从我的手中执意夺走了那杯茶叶新翠的水。

    笑着望着我说,“若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拈转了一会,“只是,今年的海棠是快败了,等到今后有了空日我们一同来看,如何?”

    我的手指微微地发颤,他明明知道却要喝下,他明明知道却要喝下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他竟是要喝下。

 第59节:第59章 【59】御驾亲征

    “丰州城里一到四月初,那开盛了的海棠是极好的。”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轻笑、仰首、倾杯、将那杯茶饮下。我不能理解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能够这样心甘情愿地喝下这杯茶,明明知道茶中不简单,明明知道我意欲何为。

    若他因此茶败了如何?若他昏迷而无法上阵如何?若他失去了帝位又如何?

    既然是他甘之若饴,他就应该是无悔的。万万不要到之后来怨恨我,我怕我承受不起那样的苦楚。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他的声音略带寂寥但清空邈如云月,唇角的笑容却始终如玉如泉,眸光深深深如海,缕缕沁入我的心田。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一首吟哦海棠的诗作,莫不如同此刻的我们。

    春风复苏,袅袅而至。月华倾吐,花泛崇光。馥郁氤氲,廊中空蒙。怕只怕找不到月光之处,夜色蒙昧了海棠的孤清,无人欣赏。何不由那点燃的明明烛火驱散那清冷的夜?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帐去,心中的百转千回都久在心口回荡,弥久不散,我眼底有些泛酸,虚虚实实的话语与笑靥,明明灭灭的举手与投足,真真假假的应允与誓言都让我如鲠在喉。

    帐外的一泊月色清明,远远处似是有什么东西消隐在薄雾浓云深处。

    后悔,还来得及么?

    姜衫说迷药是慢性的,我既然被识破了,也不必再多去几次来施行我那个不成文的循序渐进的计划了。一次就够了,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承担得起再而三的怵惕之痛。

    我没有再去那顶主帐,再见到夙昧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我听闻大军正在虎峡口,而云启也出现了,便急忙地与云启安插在雅****中的其他人联系上,一同去了那峡口。

    身后是连绵横亘的山,山尖上冒出了新青的颜色,在这春绯轻柔,暖意流动的四月,战争情势危急,两军相战。

    一南一北,黄沙漫漫,在这沙场之地寸草不生,竟是与远处的新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有虎峡,军营垒垒,旌旗翻卷,号角吹响全军整装待发,秣马厉兵,短兵相接之下,而那大地在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哼着。

    远处的大瑨骑兵,一片银甲,领头的那个人我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一身戎装,他发丝尽束与脑后,银色的头盔上的红缨随风而扬,披坚执锐。眉宇间尽是作为王者的风采,直教人忘记了云启他却也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翩翩少年郎。

    近处的雅国将士犹如乌云,黑甲黑盾,蔓延至山坳深处。范子玉白马红妆,范世源铁骑灰发,时慎行依旧玄装盔甲。

    而夙昧一人在前,风鼓吹着他淄鸦的军甲中的素白的战袍尾脚,面上笑意浅淡,瞳色漆黑,敛着一些锋芒或是暗涌。

    盔甲与战戟、红枪与铁骑、山河与黄沙,一声令下,刀兵相见。刀光剑影在眼前驰骋,惊天动地马骑纵横,马蹄声踏碎盛世的繁华,千军万马的呐喊喧嚣声嘶力竭。

    我被掩在深处,耳边尽是鼓角连鸣嘶哑的叫喊,刀尖相交发出叮晃的脆声,却令人毛骨悚然。血色与黄沙交织,天空全是乱哄哄的灰烟,马嘶声、冲杀声、挥刀声声声入耳。天色忽地变暗,滚滚浓云转瞬掩日,相看白刃血纷纷。

    黑云压这万马千军,欲摧毁眼前的一切,铁甲上的灼眼的反光渐渐消弭,喊杀声不绝入耳。

    我的眼前渐渐模糊,却发觉身后那些云启的人儿竟是也加入到这场战事中去了。身形不稳,紧紧攥着马缰,雅瑨队伍已经混杂在一起,银白与墨黑嚣杂,面上撒上了血渍,衣襟上晕开了泥水,顺着脸而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范子玉挥剑已经斩杀了数十人,云启竟是用血抹剑不眨眼一下,时慎行突破重重帷帐,李复率领众人直逼深处。夙昧与大瑨一大将杨守炜刀剑相抵,几乎就要将之逼到绝境,千钧一发之中,手一顿,似是脱力,复又重拾起剑想再次刺杀。

    却再一次地手软下去,他匆匆避开几剑,手却是再也提不起来了。我驾马奔了几步,正想呼喊,却有一只凌厉的利箭几乎是从我的耳边擦过,破风呼啸凛然刺耳。直直地射入那几乎是快倒下的脊背。那背影清瘦而落寞,让我不忍卒视。

    我似乎是能听见箭划破衣衫刺入背脊的血肉撕裂声。我看见他的身形一滞,尔后并未向后转头,我冲过层层的人马,耳畔眼前皆是模糊,希望上前能触及他,可是他却抓紧了马缰小跑了几步,向云启驰去。

    风吹得旌旗哗哗作响,雨水渗入肌肤伤疤。雅国们的精锐看见了我身后射箭的人,齐向他追赶去,并无人再关注于我。

    然而那刺烈几乎让我烧灼的眼色令我芒刺在背,我被一道红影策马拦住,抬眼看向那抹仿佛要撕裂我的目光,一身红装的范子玉挥着长鞭,恨恨地惨淡一笑,对我说:“太后,好狠的心肠,子玉原以为你会懂,想就此放手,没想到终是抵不过‘木人石心’这四个字。”言罢,纵马追上前去。

    范子玉果真是聪明的人儿,她能够看出射箭人与我相关,她或许也已经知道了夙昧被我下了药。我是罪魁祸首,我是不折不扣的木人石心。

    到头来我竟是做到了爹爹与我说的话,“不骄不争,木人石心”。可是,也过于无情。

    那一箭那么深,那一箭戳透军甲深入内腑,汩汩的血液从素色的衣服中渗出来,在衣角染成了一朵邪魅而又妖娆的花,被雨水打湿,血色欲滴,点点埋入青烟黄沙。

    夙昧微斜着身子,几乎欲从马上颓下,面色惨淡,白得苍凉。唇角依旧似笑非笑,好似全然不在乎那伤痛一般。

    马蹄颠走了两下,一黑一银两位主将对峙两侧。云启手中的剑滴落着血渍,神色淡漠地望向来人,沉稳不似他的年纪;夙昧深刻,眼底始终如同雅墨,可风过水未皱,不起涟漪,敛色屏气。

    一时间战场上的风起云涌、龙战鱼骇、缶石刀枪似是都模糊迷蒙了开去,我的眼中只有那么两个人,一银一黑,静默无声,似是这天地都在他们的身后。

    云启抬眸,对着面前棕色骑黑色盔甲的夙昧道:“帝师,竟是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夙昧萧索地一笑,眉宇之间竟是疲惫,他中箭的原因那么明显,若我未曾下药,若他未曾饮下,以他的身手,他分明可以逃脱。

    浓浓的倦怠促使他倦极反笑,怅然与看淡同在他眉头中出现,他提剑指向云启,剑锋只差几厘,然而他手一松,剑从手心落下,回过头似是看到了茫然无措的我。

    肃肃如玉山将崩,黯淡一笑,眸子里掩映着一池清昼,雨水顺着发丝而下,剔亮的眼也渐渐荒凉。转头看向怔住的云启,声音款款而清晰:“既然是御驾亲征,那我便败了好。”

    便败了好

    便败了好

    就这样,败了好?

    言罢,未待多时,夙昧的身后血流不止,他霍然倾颓,从马上跌下。我克制不住眼泪奔涌,驾马急急冲到那边,跳下了马,小摔了一跤,滚了两下,起身欲触到夙昧时,他却被范子玉扶起。

    夙昧的眼紧闭,雨水打湿了他素净的面颊,嘴唇发白,额发耷拉在额头之上。原本笑起来那么妖冶的他,面色竟是如此惨淡颓唐。原本什么都不以为意的他可以颠覆云雨,竟是在此刻也苍白无力弱如草芥。

    范子玉红衣刺目,我不由得眯了眯眼,只听见她愤愤地说:“你是要他死了才可休么!”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要他死。我怎么会想要夙昧死呢,顾不上她痛恨的双眼,我道:“赶快去找军医,姜衫啊、去找时慎行去找姜衫啊,她医术高明,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范子玉冷哼一声,将夙昧扶上战马,掉头就走,远处的时慎行高呼一声:“退兵!”霎时间黑色的人马金戈解退至北端,银色军骑亦是回到南面。

    云启脸上难辨喜怒,我忽地觉得我哪儿都不能去。云启的人射中的夙昧,虽说刀剑无眼擒贼先擒王,夙昧是主将没错,雅与瑨对立没错,可是我是如何也不能安心面对袁云启的。

    且不说他如今是否还对我留有那样的情愫,我此番害了夙昧,我若归去元京,夙昧又会怎样想?我亦不能去雅国,我做了那样的事情,谁都不会容得下我了。

    夙愿的那个夙愿,只实现了一半。娶到了是没错,但是却无法善终。

    我与他,应是就此断了罢。我真傻,当初下药的时候就应该想一个通透,为什么要做出自己后悔不迭却又无力挽回的事情呢?

    云启唤了我几次,我都没听见,一个人坐在这龙血玄黄的战地之上,也不去看黑甲的退去,只是望着地上被雨水冲刷得淋漓的鲜血。

    为什么那药偏偏就在战场上发作了呢?

 第60节:第60章 【60】花腔婉转

    混混沌沌地随大瑨的军队上了车,云启说让我先回元京,自己还要在这炀城多呆上一段时日,至少要到局面明朗起来,他才会回去。我没有说话,他当我是同意了。

    令人将我赶送到了元京。t元京还是元京。与我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