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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哀家哀到家+番外 作者:姬二旦(晋江2013-8-27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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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信你不晓得‘庭院深深深几许’那首酸词,是谁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东西吗?”我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说是花不语?”

    “是。”我斟酌了一下,慢慢说出这个字。

    “这样么,倒是有趣得很了。”

    “夙昧,我从前和你说过,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儿,和我说一声,我便会给你做主,让人许配了你。现在,既然你对花不语有意,那称早与我说了便是,不用那么直接地回绝了范子玉。那不是唐突了人家么,我见你从前也不是这样的,怎能口无遮拦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呢?”

    夙昧脸色在听到我说的话后微沉,说:“你从哪里得知我对花不语有意了?”

    “第一,我今早看见你与她在一起,第二,方才我提起《蝶恋花》写的是你与花不语,你没有生气。你不是很爱生气的人么,你没有生气就说明你不介意我说你和她好上了,你不介意就说明你喜欢听别人说你和花不语好上了的这种话。”

    “你倒是很分得清,谁是‘别人’,谁又是‘自己人’。”我见他脸色不佳也不敢回他这句话。

    “那不是说眼见为实么,我眼见了,为实了。”我有些怏怏,“你如果早说出来的话,我也不用绕这么大个圈子,把范子玉牵扯进来,花不语和我好得很,你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的。但是你们总要告诉我的吧。弄得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了才知道,吃惊了好半天,给人家看了去,好像我是个傻子一样的。”

    “你这样擅自揣测,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说的是对的,才是傻子一般的表现。”他语泛不怿。

    “那难道你不喜欢花不语?你家不是在真州?花不语家不是也在真州?你和她从小难道是不认识的吗?”我有些气急,一连说了四个问句。

    他听后,了然一笑,“这大瑨不是只有一个叫真州的地方,也许是真州,也许是甄州。”他在桌面上用手指轻轻画着,看向我,说,“即便是同一个‘真’,真州有万家灯火,我也不一定与她认识。况且,我也没有说我喜欢她。”

    可是你也没说你不喜欢她啊!难道是我误会了吗?可是,那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啊?

    “可是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啊!”

    “‘在一起’不是非得‘在一起’了,你说我与你常常在一道,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在一起’了呢?”夙昧停了停,不再笑意翩跹,而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再者说,你今日与聂大司马在一道,是不是你的心如愿了,你们在一起了?”

    “我”我不想告诉他我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打算说白马良人可能不能成为良人的事了,但我确确想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和他在一起的?”

    “总是听见了太后娘娘的声音,微臣才如此说,”夙昧疏放地笑道,“怎么,看见了我们也不上来打声招呼?”

    “我不是以为你和花不语在”互诉衷肠么!“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再说我心情竟然会不爽,我这小气爱攀比的脾气真该改一改了。

    “所以说,要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了?”

    “那是!”我转念一想,花不语一事算是完毕了,可是范子玉的事我还没找夙昧算账,所以不可以听见个在赞美我高尚品德的成语我就乐不思蜀了,于是我道,“那么,既然你没打算和花不语好,你怎么可以轻易对一个女子说出‘大爷我不娶你,你爱嫁谁嫁谁去’这种话来啊?”

    “微臣什么时候说过‘大爷’这种话了,”夙昧眼弯成月,随即,淡淡道,“我想过了,我与范子玉,不适合。”

    “为什么这样说啊,范子玉人家大家闺秀,长得又美,性情好,不是说是入了几乎所有的元京少年的绮梦里么的人儿么?”我望着他,面有不解。

    “几乎。”他言简意赅指出中心词,一下子我无话可说了。好吧好吧你还可以说你不是元京人,还可以说你不是少年,廿三的人了,老了吧!

    “那什么叫做不适合?”我依旧追问。

    “此人看似不造作,实则城府极深哪有太后您资质愚钝。”

    我倒是没看出这点来,就算她城府深,但是与夙昧朝夕相伴的,深点不是聪明点么,这样他们站在一个梯度上才可以交流么不是么!“可是就算不适合,那么你不要这么不留情面嘛,直接与我说,我再委婉点与她说嘛。”还有,好好的说到我身上来做什么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损我。

    “直言胜于转弯抹角。”好让她早点死了心是么?好残忍人也呵!

    我长久没说话,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范子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真的是我太过武断,还没见到她这个人就擅作主张欲将夙昧和她捆绑在一起,也没听过当事人的意思。

 第13节:第13章 【13】御赐之姻

    而就当我怔忪时,听到夙昧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聂疏言可是知道你‘妾心如蒲苇’了?”

    我再一次回答不上来,聂疏言么,也是个聪明的人儿,他一早就知了,可这种知还不如不知。原来是旗鼓相当,而今我已经节节败退,沦为被动方。我只能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的棋。

    到傍晚时,我令如琴搬了把摇椅到殿后的池子边上,昏暗的凉风吹来阵阵桂花的香味,我半阖着眼,听听那些虫子的叫声。

    顺便理清一下我的思绪。现在我身边的事情有几件,往大的方面讲,是朝政之事。内忧外患,风雨如晦。往小了讲,是儿女情长。攀枝错节,剪不断理还乱。

    偏偏呢,这些个事情还都与一人有关。我在想,是不是因为离去了三年,我不管不顾他的事,所以要在此刻原原本本地“报答”我,让我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处理一切和他有关的事。头痛得很啊,他自己弄的烂摊子,便要叫我来收拾。这是个什么理儿?

    可我现在呢,是完全捉不清对他的感受了,怒啊恼啊的最后都会因为我心的仁慈与我自以为是的深刻友情而消失殆尽了。他那份不可一世的壮心可是深深威胁到了我们家云启啊,所以怪不得云启对他有了这么厚的成见。

    云启这两天也公务繁忙吧,袁罡那点贼子之心,人尽皆知了。要说朝堂上有谁是他的党羽,除了显而易见的林太仆是淮安王的爪牙,也许李少府也参与逆反,谁叫他送了我一副画屏呢?倒是聂疏言,游离与他们之间,虽说不曾与我表露希望我参与什么大事,反而暗示要来娶我。这可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有时候,我怀疑,是不是我智子疑邻,因为到他家去了一趟,感觉不对劲,后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别扭而别有用心了。可在我心底,聂疏言还是很优质的良人家婿啊。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说的霸气点,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我真真佩服我自己的大义凌然。

    云启在龙椅上端坐着,面无波澜,微微偏头看了德喜一眼。德喜见之,立忙上前一步,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沉静了一会,范世源拱手道:“皇上,臣有事上奏。”

    云启,抚了抚袖子,看向范大将军,说:“范爱卿请讲。”

    “众所周知,今漠北战事告急,不日将战,臣恳求赴疆待战,以拦截雅国进皇城之步。”

    “雅国与我大瑨此战必不可免,范爱卿有这份壮志为国之心,实在应该嘉奖。”云启笑了笑,我看不出他的深意,忽地感到森森寒气。

    “朕为我大瑨有你这般的忠臣良将而深感荣幸,如此,”云启停了停,双眼不放过范世源的任何一处神情变化,“朕便下旨,肇赐范爱卿为抚远大将军,带上三十万精军,十日后启程漠北。”

    我闻言望向云启,心中的那丝惊异忽现。

    没料到竟是那么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李爱卿,朕封你为左司马,且随范将军一道去漠北。”

    “聂爱卿,令右司马不变,兼除右曹,执掌军政大事,征收军饷、徭役,以备此战。”

    我转而又看向殿下应旨的二人。

    “臣等遵旨。”聂疏言、范世源、李复俯下身领旨谢恩。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云启,为什么将一个颇有野心的范世源派遣出征,任其天高地远,军令难达,其便有可趁之机。若此人真为通国逆贼,那么我大瑨不是就岌岌可危了么?

    谁料到云启只是唇角一浅,未置一词,反而说出了另一件让我大为吃惊的事。

    “范爱卿,若朕未记错,子玉她已有十八?”

    “正是。”范世源拱手应道。

    “帝师大人今二十有三,如之子玉如何?”云启继而道。

    “微臣惶恐,小女怕是配不上夙小侯爷的一表人才。”

    “嗳,是范将军过谦了。”云启好整以暇地看着堂上的似是事不关己的夙昧,“帝师大人,若朕说要将范爱卿之女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我不晓得怎么描述此刻我的心情了,昨日夙昧就与范子玉说过不会娶她,可是云启今日又下旨令其二人定下婚事,夙昧又能怎么回答?抗旨不受之事他不是做不出来,但是云启此番下旨,是在擢升了范世源之后才提出的。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叫我一时也无法理清。

    我只知道范子玉已经不想再嫁夙昧了,二人皆不愿成姻,这婚究竟定不定的了呢?无论怎样,就我个人而言,现在是万万不愿这姻缘这般就定了下来的,往私心方面将,我总希望夙昧和范子玉能够找到的是一份情投意合的金玉良缘,而非这般深有溯源的政治争夺之物。

    “皇上,”我对上云启的双眼,“哀家看此事,还得商酌一二。”然而下一刻他眸色暗沉,我是如何就无法看清他的眼色。

    只得继续道,“范将军此番前去漠北,路途遥远,且战事不知何时能了,若断然定下范家大小姐和帝师大人的婚事,一是不知何时能定好日子,要是战程久长,范将军无法在短时内归京,白白耗费了范小姐的如花韶华。”

    “二是,皇上赐婚虽说是无上的荣耀,但是,素来这婚姻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们还需问问范小姐和帝师大人自己的意思后,方才可定。”

    “母后说的是,”云启此刻语气并不是很好,怕是我方才这样贸然是破坏了云启的安排,也就不再多言,只听云启道,“那么,帝师,你对这婚事,意下如何?”

    夙昧看着我,清晓的眸子似是染上了一层薄如水雾的愠怒,我又怕是我看走了眼,顿时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这样都被误解了,我真的是好心好意的,但他明显是以为我才是始作俑者促成这婚事的。

    “微臣,不敢有异议,”夙昧不再看我,眼角略略带上讥讽之色,说道,“范家小姐,才貌上绝,性情极佳,又舞了一手好剑,说起来,倒是怕微臣委屈了佳人。”

    “话不可这样说,今日此事就暂听母后的,全权交与。”云启眼底无波,面上淡笑,说,“望母后能在范爱卿离京之前将结果告诉朕,也好给范爱卿一个交代。”

    “是,哀家知道了。”我嘴角有些僵。

    “退朝。”云启轻轻一拂袖子。

    “退朝”

    一下朝,我就回了那桑梓殿中,我推开门,却猛地被人抓住手腕,拉进房内,关上了门。我被压在木门上,那凸起的雕花浮刻搁得我生生得疼。待我看清是谁时,心中一黯,就知道是他。

    “夙昧,不是我。”不是我撺掇云启将二人指婚的,我方才在朝上明明是劝过了云启的。

    “我知道。”听闻此言,我犹疑地望向他的眼。

    “那为什么”不等我说完,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吻重重落在我的嘴上,微凉的触意让我的脑子一时间一片空白,我只能感到一片混沌。他探出舌尖轻舔我的上嘴唇,随即又深入齿间,慢慢探索,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迫使我贴紧他,唇齿交缠,辗转的炽热温度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他的一只手在我背上游移,让我浑身酥麻,渐渐的我似是被抽去所有的力气一般,软下身来,靠着他的手臂,也不再想着挣扎。

    这个吻足足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我感到遍体乏力,我没空去想什么,只是不由地去回应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为了躲避云启和身后臣子的询问才被迫口舌相接的,而今呢?我完全不理解他,难道说,一直以来都是我理解错误了,夙昧他实际上,是喜欢我的?

    夙昧的舌头一直抵着我的,手放在我脑后,让我难以逃离,我的头一偏,先从中退了出来,望着夙昧有些泛红的双眼,开口欲说些什么:“什么意思?”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喑哑。

    “你说呢?”夙昧灼灼地看着我,我难以直视,不敢去看他的眼。

    我低头道:“你晓得我一直比你笨很多,你怎么能让我来猜你的心思。要是错了,你又会被我惹生气,我不想猜。”怎知自己一出口,竟说了些这般略带娇意的话语,反倒要让人误解了去。

    夙昧嘴角稍稍往上翘了一下,头伸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并不是很欢心听到这类的话,我连自己对夙昧是个什么样的感情都不知道,所以他现在这样讲,我根本是一点触动都没有,我早就过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况且我心上事情那么多,他此番举措明显是要坏了我的心神的,我那有精力去对付他这“真情流露”。

    我敛了敛游离开来的思维,问道,“刚才为什么在朝堂上那样看我?”

    夙昧明显不想就此结束方才的暧昧气氛,紧贴在我腰间的手也不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我是气你什么也不懂,还在那儿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若你的皇帝儿子真的想让我与范子玉成婚,凭你一己之力,你又能做什么?倒反是连累了你。”

    听到这个回答让我很是无力,他的关心让我受宠若惊,我试探着问他,“你是真的喜欢我?”

    夙昧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底是一汪深潭,沉静无澜他呼出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温热酥麻,让我心痒难耐。

    我不由得鄙弃我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乱了镇定的思绪。

 第14节:第14章 【14】匪来贸丝

    叫我如何说呢?

    我不喜欢他,至少是现在。

    这般的话也无法说出口,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单纯啊,友谊啊,可是前人之鉴可以告诉我们什么男女间难以有真正的友谊啊,除非男人是受。

    曾经呢,我以为夙昧是个受,没想到他不是弯的,直的却是没办法再直了,那么我的推论就被否定了。我那点攒动的小心思,却是被搅得一塌糊涂。

    我本当自己可成一个看客,谁知我这看客亦是入了戏。几番偏转,竟是成了戏中人。可我是真的愚钝,生怕自己在这场戏中迷了眼,失了心,退一步说,或是怕我根本无法入戏。

    “与那范子玉的婚事,你可有办法?”迫使自己忽视那脖颈上传来的温热。

    “嗯。”他的心思显然不在我的话上,我很是气恼,谁晓得他竟是以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回答了我。

    “你是要如何办需要我做什么?毕竟,云启面上是把这件事完完全全地交给了我。”我半是寻探。

    “如果”他语气渐缓,“我说我必须应下这婚事,你会怎样?”

    “那么,不正好合了哀家原来的心意。”我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明明我就是没喜欢夙昧,可他这种问法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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