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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今夜离港 作者:兜兜麽(晋江榜推高积分vip2013-10-23正文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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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玉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知是愤怒亦或是伤心,于胸腹中翻腾不定,过许久,只得一句感慨,“你从前不是这样…………”

    “因我从前没有尝过人间冷暖,还有…………钱滋味。”

    “你已经被阿妈彻底教坏。”

    “至少阿妈肯为我好,你呢?一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原来你同阿妈一样,将不如意都归罪于我,恨我挡了你们的路。”

    “难道不是?你现在就拦在我面前。”

    温玉心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妍笑一笑,答得坦然,“我原本如此,从前在家中偶发善心,你便以为我很好。那些好,源自于‘不冲突’。你不是很醒目?这都看不透?”

    面对亲姐惨淡又恶毒的脸孔,她再也无法忍耐,绕过床,要眼不见为净,“你们继续,我不打扰。”

    下一刻被陆显一把拖回,她挣扎,他下力,将她困死在怀抱里。

    同地摊上浓妆斑驳的温妍吼,“立刻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你们不搬,我叫人替你们搬!还等我动手?滚!”

    温妍缓缓站起身,盯着陆显,哭哭笑笑难辨,“要演情真意切呀?好好好,我擦好香水,换一件衣,等今晚你来找我。”

    再睨温玉,“阿玉,多听我一句,你霸不住他。阿妈讲,他这类人为新鲜味收收心,有可能,但要他老实一辈子,怎么可能?迟早要出门偷腥,到时候你不要抱住张支票去跳海。”

    阿妈阿妈阿妈,开口阿妈,闭口阿妈,尤美贤已成她心中信奉的上帝。

    不必再装,这恨不知从何处来,如此深切而浓重,她与尤美贤一个模子印出来,对于求而不得,对于家中另类,恨之入骨。大约都因有了温玉,冷冷旁观,才衬出自身卑劣,不然大家一起坏,不分彼此,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不比谁纯真,同流合污才是真和谐。

    温妍带上门离去,屋内只剩下温玉同陆显,相顾无言。

    陆显抱紧她,他胸膛滚烫的体温几乎要烫伤她,“温玉…………”

    “拜托你现在不要跟我讲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温玉,这不是我的问题。”

    温玉想要站起身,奋力地企图推开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经够凄凉,拜托你,拜托你给我一分钟,我不想现在同你争是与非…………”

    “温玉!你看着我!”他握住她下颌,强迫她转过头来,便撞见她强忍的泪水,他的心蓦地一酸,低头吻去她眼角咸涩的泪,“阿玉,我最见不得你伤心…………”

    “看多你就习惯——”

    “阿玉……”他低吟,管弦乐发声,耳中空鸣,嗡嗡低平率共振,“你不能生我气,我才是无辜受害者…………”

    “对,你无辜,我阿妈同家姐都是贱*人。”

    “难道不是?两个贱女人,又淫又下*贱,生来就要去做*鸡。”他铁口断言,全然不顾温玉苍白脸色,更补充,“叫她们滚,不然带坏我阿玉。”

    温玉冷然道:“陆生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是谁邀她们来?你利用我阿姊同阿妈,无非是想逼得我走投无路跪下认输。用完即弃,讲不讲江湖道义。”

    陆显摩挲着指腹下一片细腻无瑕疵的皮肤,忍不住亲吻她嘴角,说:“你还小,不懂人情冷暖,一家人又怎样?世上只有我对你好。”

    她已无力,轻哼道:“真是多谢你。”

    陆显说:“我并不是不求回报。”

    温玉道:“我以为你已经拿走一切能从我身上剥削的利益。”

    “我要你对我好,永远像今天一样。”有时男人比孩童幼稚,“永远”这类誓言,你只能听听而已,要信?会斩断你半条命。

    “我建议你去和菲佣恋爱。”

    “你别哭,你气不过,我帮你做掉她们。”

    温玉瞪他,恨得牙痒痒,“我只想做掉你!

 57虐你到底

    尤美贤当然不会自己撤退;她是二战日本兵;斗志昂扬,决不投降,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天皇发话才剖腹自杀。

    好在有满脸横肉,身躯高壮的诸位悍匪帮忙,扔出她们死守不放的豪华内衣裤,惹出一声声女人尖叫,如同指甲刮擦玻璃镜面,几乎将耳膜刺穿。

    没悬念;尤美贤同温妍母女怎么争得过匪徒,搬一次家似狂风过境;一系列女人衣物飞来飞去落满地,紫色的Bra与红色丁字裤,横尸于水泥地面,连同两个被赶出家门的女人,画面尤其凄艳。

    王叔按下红色按钮,铁门自行关闭,留得温妍蹲在地上拣拾她价值不菲的行装,而尤美贤双手撑住腰,仰高脖子对着二楼小窗执着地咒骂。

    书房内,陆显小声嘀咕,“这真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女人。”

    风带着凉意,温玉穿一件毛茸茸睡衣站在窗前,远远看着世上同她最亲的两个人,拖着半开口的行李箱,携带对她的满腔怨愤,灰溜溜离开这座装满不甘的大屋。

    温玉对着窗外清晨透亮的空气说话,“她们要去哪里?”

    “谁管她们——”睡过一夜,他睁开眼即刻生龙活虎,不到二十度的天气,也敢裸上身,一条浅灰色长裤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配合他早起时懒懒散散犯困模样,自身后抱住她,塌下个腰,头枕在她小小肩膀上,“在想什么?”

    温玉叹息,“我替你惋惜,你招招手,母女两个陪你玩双飞。阿妈阅人无数,经验足,阿姊清纯可爱,爱你到死…………陪你夜夜销*魂,光想一想就要流口水,你怎么忍心往外推?”

    他贴过脸来,笑嘻嘻说:“小阿玉吃醋了?”

    “放手,谁吃你醋?简直自虐。”

    这人渣,身下骤然而起的坚硬物体隔着软软棉布,一前一后磨蹭她,手已然钻进她睡衣下摆,揉搓一对娇娇带露的乳,色魔一样伸出舌来舔她的脸,闷笑道:“你见过谁吃惯三头鲍再回头食扇贝?她一脸淫像,一看就知道下面松垮垮能塞进个木瓜榴莲,哪像我阿玉…………”伸出手去拨弄她,小小细缝,紧闭蓬门,出入艰难,“细得找不到入口——咦?你又把宝贝藏哪里?啊——还敢收紧了咬我?嗯?小坏蛋…………”

    “你滚,我不要…………”

    陆显不管不顾,将她按倒在窗台上,一面剥她长裤,一面无耻调笑,“女人事前都喜欢喊不要不要,等自己high到就知道开口求好爸爸好哥哥快一点快一点,不如你喊我一句爹地试试?”

    温玉随手拖一本杂志砸他头,被他一把抢过来扔到窗外,本期封面女郎落进泳池,同温玉一样,全然湿透。

    “陆显,你这个只会随时发疯的禽兽!”

    光洁的小腿一阵乱蹬,更令他兽血沸腾,抓住来挂在肩头,借靠着墙壁,令她无处可去,只得承受他一寸寸进犯,分开她紧紧闭合的身体,到最后失去耐心,要一蹴而就,猛地撞上去,带出一声闷响,撩出细细碎碎轻吟。

    温玉咬着唇说:“你出去,别碰我,你脏得要命,少来污染我…………”

    他低头奋进,步伐以秒计数,“我哪里脏?起床才冲过凉。”

    “她舔过你…………”

    他大言不惭,“拜托,你搞搞清楚,是我差一点被强*奸,你不安慰,反而嫌弃我?”

    “我看你…………嗯,别碰那里…………啊,不行,不行,你放过我,你放过我…………”不许她多说,他即将在言辞中败落,就要从身体上夺回主动。狭窄甬道中一阵缠斗,她瘫软脱力,他也未得到优胜,额角暴烈的青筋诉说激愤,迟早要死于非命。

    风吹起窗帘,白色的纱将她光裸的身体缠绕,婚纱一样圣洁。陆显露出坏笑,将她凌乱长发通通拨到胸前,微卷的发尾被汗水沾湿,粘黏于一片雪白之中。再捞过薄纱遮住她的脸与胸,盖过男与女身体紧连一地,他隔着纱亲吻她,抱紧她,似重病患者,缠住救命良药,一线,最后希望。

    一秒,两秒,白纱湿哒哒,伴随被碾碎的哭泣声,风再大也吹不起二楼米色窗帘。

    从窗台到书桌再到地毯,他在警局协助办案吹风扇那几天都要一起补回来,空气中尽是咸咸海味,他于羊毛地毯上压紧她,低喘不定,“其实我应当感谢你阿妈,谢她将你生得这么好。”

    “那你去娶她…………”

    “我不去——”无赖一般,他在她身上磨蹭,一身热汗都度给她,“我有我阿玉…………”

    温玉提醒他,“你还有陆太,将来如无意外,还会有年轻漂亮学生妹为你前赴后继赴汤蹈火,我会被骂成贱*人、黄脸婆,明明人老色衰没趣味,还要霸住英俊潇洒正值壮年的陆生。谁知道我被人拿住把柄,动不动用一级谋杀罪名威胁。”

    情感游戏里,似乎陷得最快的总是女人,心一动,内里贪嗔痴都被勾动,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贪婪丑恶无药可医,就知你爱得有多深。

    打住打住,小小萌芽,必须掐灭在初期。

    揉成一团的睡衣再勉勉强强套上,陆显抱她回浴室冲凉。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个人基金,不过你还小,喜欢四处跑,暂时不办手续而已。”

    她无力,半躺在浴缸内任他摆弄,半眯着眼说:“多谢你呀,陆生,出手阔绰,顶得上本港富商,我要不要去选港姐,抬高身价?”

    水的温度刚刚好,他拿花洒冲洗她青青紫紫惨不忍睹的下半身,“你敢去,打断你腿。”

    温玉微微喘息,“你最好杀了我。”

    他对洗澡工作态度认真,事后将她擦干扔去大床,温玉裹着被闷不吭声,他似乎有些歉疚,想要上前来哄,却找不到要领。只好隔着被环住她,“又生气?最多我下次轻轻的。”

    她不理他,他继续说:“周末我约了经济看房,想要哪一间,你自己选。”

    忍不住亲一亲她耳后一片粉白皮肤,笑得心满意足,“地点在温哥华,物美价廉,你喜欢动物,到时我们多养两只,你喜欢哪一种?”

    “周末我和同学约好要去看鱼。”

    “那改下周末,不急,有钱,让他们等。”

    午后,他照样与顾少大平汕尾仔在书房开会,窗帘已换新,地毯也已送洗,香水撒过半瓶,顾少一进门便喷嚏不断,大平叫嚷着要开窗开窗,都要归功于生闷气埋头打扫的温玉。

    卧底已锁定目标,几人商议,预备放线钓鱼,再收网,等差佬自投罗网。

    尤美贤与温妍无处可去,再转回大太居所,两母女联合吵得大太要发脑中风,尔后温广海穿一件旧衬衫没精打采出门来,叫尤美贤滚,教训温妍,你姓温,我就不能不管你,但你再出去丢人现眼,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似乎跟他姓温仍是三生有幸,前世修来,从不低头看看自己,还剩几斤几两重。

    末尾还要骂大太,一点点小事闹到人尽皆知,街坊都出来看热闹,丢不丢人?买菜没有?做饭呀八婆。

    谁还记得马来富商长女欧玉芬,六十年代一家有女百家求的风光,她差一点嫁到台湾,成上将夫人。

    然而温玉未料到的是,会有一天,她需要独自面对戚美珍。从前她与她不过路人而已,但现在她是万人唾弃的第三者,而她呢,风风光光气派十足的正房太太,温玉有一万张嘴依然百口莫辩,戚美珍只需擦一擦眼角,欲言又止,自然有千万舆论为她讨伐罪人。

    红色高跟鞋敲打地面,叮叮咚咚招来四周目光,露天咖啡屋,棕色小圆桌与深绿色遮阳棚,戚美珍穿一身墨兰收腰套装,阴雨天带一顶夸张的英式遮阳帽,而对桌的温玉领着书包,校服未改,浅蓝色发带绑一个松松马尾,碎发落下,跟随斜阳晚风亲吻侧脸。

    服务生点单,戚美珍征询温玉意见,一杯中国茶一杯卡布奇诺,戚美珍一开口,又同她谈年龄,“你看,女人多奇妙,一杯饮料都能泄露年龄。”

    温玉到底年轻,受不了拐弯抹角漫无目的闲扯,率先进入主题,“你约我来,不会只为了羞辱我,再扇我耳光这样简单?”

    “呵——”戚美珍抽出一支雪白细长的女士香烟来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身体微微后仰,露出尖细的下颌,再另加一个妩媚艳丽的笑,即刻成为电影中女魔王的经典场景,笑过之后即刻发力,“我同他早有默契,结婚前就知道温小姐存在。你明白他,陆显这样的男人,一路来早被女人宠坏,除了他那个自以为圣洁的初恋,二十几年没对谁动过心,我也没时间担心他这些。”

    温玉敏感警惕,听一两个词就明白戚美珍要来做什么,到底现实是现实,无论梦做得再美,总有一日要被现实撕裂。

    “陆太想说什么,不如开门见山。我两个关系尴尬,实在不必装模作样。”

    戚美珍慢悠悠点燃香烟,啧啧摇头,感叹道:“妹妹仔,一刻都等不得。我是偶发善心,想要帮帮你而已,免得小妹妹弥足深陷,一片真心相付,到时一分手,闹出个你死我活,我和他都麻烦。”

    “这件事,你劝我不如去劝他,更有效。”

    戚美珍扬眉,“我知道他用什么留你,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跟秦子山说你的事?”

    “事无不可能。”

    “啧啧啧…………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知不知道你跟秦子山在包房里纠缠时,他就在隔壁听呀,你说一句话,喊一声痛,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打定主意要玩一箭双雕,宁愿你被秦子山强jian都不出手,你看,有时候男人狠下心,比野兽更可怕。”

    最丑陋一面都揭开,还有什么不敢听?温玉索性坐定了,听她长篇大论娓娓道来。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不同,陆显身边多少女人,不必他开口,招一招手就上床。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抓住你不放手,你想过没有?”问完根本不等温玉回答,已从皮包里拿出佐证——一帧八十年代褪色照片,她指着相片里柔柔笑着的学生妹说,“陆显大概没跟你说过,他跟着他远房堂叔偷渡来港,二十岁之前都同他堂叔一起生活,照片里的女仔叫真真,是他初恋。你看,眼睛弯弯,白衣黑裙,是不是似成相识?”

    温玉看着照片上柔顺如水的女生,表面平静,心中却蓦地一抽,这疼痛不知从哪里来,戚美珍三言两语已足够挑动她的脆弱神经,感情令理智一并消弭殆尽。

    戚美珍继续讲故事,“讲实话,初见你,连我都惊住,你同真真,举手投足神态语气没有哪里不像,真真也是,未开口眼睛先笑,时时刻刻都是温温柔柔乖女,从不跟谁生气发火。可惜,她早逝,而你呢?我想,连陆显自己都分不清,是面对你,还是对真真。”

    继而总述,“他有没有在床上叫错名字?别介意,他只为这一个长情,好难得。”

    温玉装出个笑容,抬眼看戚美珍,说:“你的故事讲完了?情圣古惑仔同纯情学生妹,再添字着墨,足够拍电影。”

    “嘴硬?还好今天我多约仙仙来。我先为你介绍——”再拿照片,三张夜总会糜烂画面摆在眼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护士服,裙摆开在大腿之上,遮不住半边臀,露出红色底裤,在陆显腿上磨磨蹭蹭,另一张她张开腿,顶在他膝盖上前前后后,轻摇摆荡,再一张,胸前波涛起伏,夹住一杯酒,喂他喝。“一个月前他庆生,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女仔叫仙仙,你看,你们也没区别。”

    恰时,有人远远喊一声“美珍姐”,一样是刚下课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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