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谜 作者:零度寂寞(晋江vip2012.12.03完结,闪婚、情有独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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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倪氏一分一毫的股份。
倪世海这招一石二鸟,既保住孙子(女),又不失半点利益,“真是老谋深算!”乔雅愤恨咒骂,“我倒要会会倪瑞,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
“小雅姐,”悦耳的女声惊扰她的思绪,钟韵灵不知何时推门而入,“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
“你多心了,是妆化得太浓了。”乔雅打开程亮的水龙头,双手捧起一掌清水拍在脸上,佯装若无其事。
韵灵不介意她的爱搭不理,低声说道:“我和辰坤上床了。”
乔雅的指尖微颤,沁凉的清水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她淡淡的问:“他不愿负责?”
韵灵摇摇头,“是我不需要他负责。”她轻描淡写道,“我们昨晚喝高了……”
白瓷洗手池渐渐蓄起积水,清澈的自来水流淌,砸在上面绽开圈圈涟漪。韵灵悠扬的嗓音一起一落,夹杂“哗哗”的水流声,乔雅有些听不真切……辰坤是不可多得的交往对象,但凭女人敏感的直觉,她隐约察觉到韵灵并无喜悦,反而透着若即若离的惆怅。
乔雅抽出一张纸巾,擦净脸上的水珠,“你后悔了?”
另一张男人的俊颜浮现,她稍作犹豫,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也许,每个女人的内心深处都住着那样一个男人,——他可能不属于你,甚至不曾爱过你,可短暂的交集镌刻下爱情的幻想,令你莫名动了情,动了心。哪怕日后你经历无数段感情与激情,他依然静静地蛰伏在你的心底,或深或浅,都无法抹去。
对韵灵而言,那个男人是易泽。
爱过,痛过。这一刻的她已不再妄想跨越雷池,不再试图靠近他的生活。就让一念之爱保持本真的单纯,停驻于心,足矣。
“呃……呃……”一阵干呕的声音打破尴尬的沉默。
韵灵面露关切,忙不迭拍打乔雅的后背,“你不舒服?”
乔雅撑着大理石台面,双颊憋得通红,张圆的嘴巴恨不得将胆汁都吐出来。她断断续续的说:“我……最近胃不太好。”
“泽哥有没有陪你去看医生?要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她直起腰板,抹了抹嘴唇,“我得去见倪瑞。”
韵灵立刻了然,应该是易泽遇到麻烦了。她不放心的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倪瑞不是善茬,多个人好照应。”似乎生怕乔雅拒绝,她认真保证,“如果你不想让泽哥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帝国迷城夜总会,VIP包房。
一身浅色休闲西装的倪瑞懒散地靠在沙发里,看到乔雅和韵灵进来,他并未起身,随意指了指身侧的空位,“坐吧。”
乔雅不愿落座,言简意赅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倪瑞微微欠身,吊儿郎当地拿起桌上的酒樽,在加了冰块的玻璃杯中斟满威士忌,推到乔雅面前,“请你喝。”
房内的光线幽暗,澄黄的酒液在宽口杯中升腾起细碎的气泡,一颗颗的,晶莹剔透。乔雅的两道秀眉拢向眉心,“我今晚不想喝酒。”
“我认识的乔大小姐可没这么扭捏,”倪瑞的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嗤笑,挑衅一般说,“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把我的股份送给易泽。”
韵灵上前一步,毫不犹豫拿起酒杯,“我替小雅喝,她胃不舒服。”
倪瑞不置可否,悠然点起一支烟,“我果真没猜错,”他挑了挑眉,兴味盎然地朝乔雅吐出一个烟圈,“你怀孕了。”
“哐当”一声闷响,韵灵手中的酒杯跌落地毯。她猝然扭头,惊诧地望着乔雅,嘴唇颤抖,“他……他说的是真的?”
乔雅面色淡然,拍了拍韵灵的手臂,示意她冷静。她乜斜沙发里浪荡不羁的男人,沉声问道:“你约我见面不会只是为了试探这件事吧?”心知来者不善,她镇定自若。
“当然不是,算你聪明。”他掐灭烟蒂,心不在焉地晃动酒杯,“我是想告诉你一句话,除非你打掉孩子,否则易泽休想得到倪氏的股份。”
凭空杀出一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已让他如临大敌,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未出世的倪家后代瓜分家产!他无法坐以待毙,唯有斩草除根。
怀孕一事显然瞒不住,乔雅光洁的额头沁出薄汗。她迎向倪瑞带着讥讽的目光,双手下意识捂上小腹,一字一顿道:“我答应过你爸,一定会保住我和易泽的孩子。”
“哈哈……”他轻蔑大笑,一仰脖将整杯威士忌灌入喉中,“我爸那个老糊涂想要孙子想疯了,才会被你这个贱人牵着鼻子走!可惜他帮不了你,倪氏一大半的股份在我和我妈手中。”
乔雅怒气攻心,她压低嗓音,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倪瑞玩味重复。他面露轻佻,懒洋洋地站起来,一个箭步走到乔雅面前,“既然你不舍得打掉孩子,不如陪我睡一晚。如果你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
“啪——”乔雅一掌狠掴落下,倪瑞的右脸顷刻印上五道指痕,她咬着下唇低斥:“你真无耻!”
倪瑞的瞳仁袭上狠戾,他一把勒住乔雅的后脑,狠狠揪起她的秀发,“你竟敢打我!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放开我!”发丝被扯得生疼,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他的力道不松反重,恨声威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肚里的杂种?!”
一只纤细的素手猛然攥住倪瑞泛白的骨节,“你别动她,我陪你睡。”韵灵执拗地盯着他,明明是轻柔的声线,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倪瑞的大手松开,他没好气地抻了抻衬衫领口,阴阳怪气对韵灵说:“你们倒是姐妹情深。只怕我睡了你,易泽也要心疼呢。”
逃脱他的钳制,乔雅高悬的心脏落回胸腔,她立马拉起韵灵的手,“别理他,我们走。”
韵灵不再多言。快步行至包房门口时,她转过头瞥了倪瑞一眼。一瞬对视,她竟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恶寒,她的眸色黯了黯,藏着掩不住的忧虑。
走出帝国迷城,乔雅才发现自己半握的掌心满是虚汗。倪瑞的恐吓犹言在耳,她说不怕是假的,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韵灵停下脚步,嚅动樱唇,“恭喜你。”
乔雅微愣。她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挤出一个略显憔悴的笑容,“孩子来得不合时宜,我都来不及告诉他。”
韵灵点点头,“我明白,这阵子泽哥的日子不好过,”她捋了捋刘海,话锋一转,“我有点累了,先回家了。你路上小心点。”
“放心,明天片场见。”
天色渐暗,深灰的月夜笼罩B市。柏油马路两旁灯火阑珊,点缀都市的繁华与喧嚣。乔雅双臂抱肩,沿着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易泽、韵灵、辰坤的脸孔在她眼前交织,结成一张密密匝匝的大网,束缚她的神志。
他们竟然睡了,他们会在一起吗?回味韵灵在片场说的话,乔雅无奈轻叹,随手按下她的电话,想问问她到家没有。
空旷的铃音回荡许久,一直无人接听。倒是易泽的短信适时进来:
“小雅,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她看了看身后一间西餐厅的招牌,轻触手机屏幕报上地名。之前赶着与倪瑞见面,她连晚餐都没顾上吃,趁着等易泽的工夫,她正好填饱肚子。
乔雅推开店门,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落座。她向服务生指了指餐牌上的芝士焗意粉和水果沙律,“先要这两样。”
点完餐,她第三次拨打韵灵的手机,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她的心莫名一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配合榜单需要,未来一周将更新2万字,感谢亲们的支持。
☆、孕事——强取豪夺
路况拥堵,易泽抵达西餐厅时,乔雅已经埋了单,站在路边等他。黑色奥迪轿车缓缓停下,后排车门从里面打开,“小雅,上来吧。”
她探头看了看后座上的Alice,“妈,你怎么来了?”
易泽淡声抢白:“她明天回加拿大,硬吵着今晚要和你好好玩玩。”
乔雅利索地钻进车里,挨着Alice坐下。她强压心头的不安,笑着提议:“那我们陪妈逛街去吧。”
“不逛了,我没什么想买的,”Alice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不如找个空气好的地方散散步吧。”
“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易泽瞥了一眼后视镜,唇角噙上浅笑,他似乎心情不错,难得话多,“市区找不到清静地儿,B市也只有郊区的空气新鲜了……”
夜幕低垂,繁星漫天。一望无尽的夜空勾勒绵延的青山,辨不清天与山的轮廓,满眼尽是墨色。
乔雅环顾有些熟悉的景致,“除夕夜你带我来这里放过烟花?”
走在前面的易泽点点头,“在B市我也只知道这一处世外桃源了。”
她轻声感叹:“想不到同一处景色在冬天和夏天的分别竟然这么大,我差点不敢认了,”她指了指枝繁叶茂的老树,“我记得那时这里一片荒芜,连一丁点绿色都看不见。”
Alice不明就里,深嗅鼻息间弥漫的清甜草香,她面露羡慕,“你们年轻人真浪漫,还懂得放焰火呢。”
乔雅勾上她的臂弯,佯装埋怨,“浪漫什么啊,我们那次不欢而散。他当时先礼后兵,就是在这儿对我提出分居的……”
那一夜,易泽在乔父面前跪下,却换不回一句原谅;那一夜,绚烂的烟火在冬夜绽放,却燃不亮孤寂的心;那一夜,空旷的郊野荒凉如漠,处处透着寒冬的颓败。但此情此景已意韵迥然,树绿了,草青了,花开了……他们的心亦暖。
他的脚步微顿,头也不回揶揄道:“你这个小气鬼还记仇了,就会跟妈撒娇。”
凝视那抹伟岸的背影,乔雅忽然失去打趣的兴致。她的目光顺着易泽宽阔的肩膀下移,掠过笔挺的西裤,落在他平整的裤脚上……她绽出一尾几不可察的苦笑。其实,时至今日,她反倒有些希望易泽真的是位“小助理”,一如她在拉摩尔岛初遇他时那般,没有凝结仇恨与屈辱的身世,没有尔虞我诈家产之争,只有喜欢,只有心动,平凡而单纯。
不知何时走到乔雅身侧的易泽牵起她的手,“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
她诧异地仰起俏丽的脸蛋,“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捏了捏乔雅的下巴,“你的心事都写在这里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Alice轻叹一声,缓声说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的?老天会给倪家报应,我们不需要去争,我只希望你们小两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释然与否已不重要,身为人母,她的心念仅此。
乔雅忙不迭反驳,“倪家欺人太甚!况且他们欠我们两笔债呢,欧阳家和乔氏总不能白白葬送……”
易泽加重力道攥了攥她的掌心,沉声插话:“我有分寸,你们别担心。”他显然不想Alice徒增担忧,更不愿乔雅牵涉过深。
猝然响起的短信铃音打破窒闷的气氛。乔雅掏出手机,黑色的字体在屏幕上闪烁,格外突兀:
“你的好姐妹果然比你识相,她主动送上门了……”
盘踞心头的隐忧被撕破,乔雅的心脏“咯噔”一沉,急坠直下。她的面色瞬间惨白,毫无血色,握住手机的指尖颤抖不已。
“怎么了?”易泽和Alice察觉到不妥,异口同声问道。
她慌乱地收起手机,信口胡诌,“我的经纪人宋瑶病了,我得去看看她。”
事发突然,她彻底懵了。眼下她没时间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易泽母子知道。
他微微蹙眉,“宋瑶得了什么急病?”
乔雅心乱如麻,根本无暇招架他的追问,索性连敷衍都省略。她猛摇易泽的手臂,急赤白脸央求,“你马上送我回市区,好不好?”
他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易泽明知事有蹊跷,可碍于Alice在场,他不欲多问。
夜色渐浓,漆黑似墨,化不开。返程的车速明显加快,黑色轿车宛如离弦的利箭,从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
乔雅极力克制内心不断翻涌的狂躁,焦灼的眸色却泄露了她的不安。她一直保持侧向车门的坐姿,散乱的视线飘向窗外,全然无法聚焦。
“宋瑶的家在哪里?”易泽手握方向盘,问得波澜不惊。
“在……”她回过神,有些语塞,险些忘记先前编造的借口,何况她压根不知道宋瑶的住处。乔雅故作镇静,边低头回短信边说:“她在人民医院。”
第八个短信,易泽替她默数。“我陪你去?”他试探。
“不用,”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送妈回去休息吧。”
Alice收起若有所思的神色,顺势附和:“是啊,我累了。你别管小雅了,她有事会打电话给你的。”
易泽不再吭声,暗自腹诽:老妈倒真会替死丫头解围。睿智如他,岂会不知乔雅刻意隐瞒。哪有人拼命收发短信,却不肯接听或打出一通电话的?明摆着避讳他。
乔雅感激地朝Alice扯了扯嘴角,难看的讪笑。
直到易泽的车驶出视线,乔雅才鬼鬼祟祟地从医院后门溜出来,快步走向对街的凯旋门酒店。瞥见酒店外停泊的警车,她的心绪愈加低沉几分。
走出电梯,她步履匆匆穿过铺着羊绒地毯的长廊,停在一间房门大敞的套房前。尽管已做足心理准备,她依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
豪华的酒店房间内一片狼藉,纯白的枕头和被子散落在地毯上,如果不是仔细辨认,乔雅几乎认不出蜷缩在沙发一角瑟瑟发抖的女孩。衣不蔽体的韵灵裹着一条大毛毯,凌乱的发丝遮住半张脸颊,看不清表情。她不小心露出毛毯的大腿上还残留着粘稠的白色液体,已经干涸的痕迹交错块块淤青,触目惊心……此刻的她仿佛惨遭蹂躏的破布娃娃,与大荧幕前光鲜亮丽的玉女形象判若两人。
乔雅的大脑“嗡”地炸响,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俯身抱住韵灵,语无伦次地咆哮:“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这样糟蹋自己?!你以为和那个人渣上了床,他就会把家产分给易泽吗?!他说的根本都是屁话……”
两行清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沿着韵灵的面颊滑落。她的妆容破败,全身筛糠般颤动,干裂的嘴唇艰涩地嚅动了几下,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面色凝重的黎辰坤正在一旁与几名身穿警服的执法人员低声交谈,听到乔雅凄厉的嗓音,他深锁眉宇,“小雅,你冷静点,”他一把将呆若木鸡的乔雅拉到身边,一字一顿道,“韵灵被倪瑞强。暴了。”
难道不是她自愿的?乔雅听得一头雾水,面露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她收到倪瑞的短信后犹如五雷轰顶,唯一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辰坤。经过一夜酒醉缠绵,他与韵灵的关系已不单纯,而且他又是倪瑞的朋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惜他终究来迟一步,无力阻止不堪的一幕发生。
出于工作需要,辰坤与警方打交道是家常便饭,几名警员显然是老相识,“具体的案发经过你们问受害人吧。幸好黎律师在案发后及时报了警,现场保护得很好,我们取证顺利,现在准备带钟小姐去医院验伤。”
看来辰坤妥当善后,乔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能为她做什么?”
“你先帮她穿上衣服。”辰坤深瞥韵灵一眼,有些复杂的眼神带着心疼,带着责备,还有些许乔雅看不懂的情愫。不容多想,他淡声对警察说:“钟小姐是公众人物,这件事先别声张。你们就别跟着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