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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锁儿爷的鬼故事-第28章

小说: 锁儿爷的鬼故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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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才十七岁,就像个痨病鬼,又得了这么一身的怪病,以后可怎么着啊,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大太太那个急呀,请遍了城里有名儿的医生,都无济于世,都说这种病从没见过,他们翻遍了所有医书,也查阅了黄帝内经,上面并没有这样的病例,都是束手无策望洋兴叹。
    有什么办法?教导师爷提议说:“上京城吧,也许京城的四大名医能治,实在不行多花点银子,托人请宫里的太医给看看,也许他们能治”,银子有的是,可惜都在倪承荪的心肝、肋叉子上串着,要从他心肝、肋叉子上往外拿银子,能不心疼么?
    可这银子不花又不行,他就这么一根独苗啊,一咬牙,一跺脚,“花吧,就当少刮了一年地皮”,于是儿衙内坐着州府老爷的官轿,在教导师爷和两个下人的扶持下,向京城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这日刚出良乡北关,便迎上由京城拥出的大拨难民。
    教导师爷敢紧迎上前去,拦住一位教书先生模样的人,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你们这是”?那位先生看了他们的一眼:“你们还不知道啊,山东、河北的拳匪已大批涌进京城,打着扶清灭洋的旗号,正和洋人打仗呐,听说老佛爷和皇上都要出京避难啦,你们还要进城,不要命啦”。
    “我们是进城看病的”,“还看什么病,能保住小命就烧高香去吧,再说了,京城四大名医都逃难去了,你们去了不是白跑,还是敢快逃命吧”,说着那位先生提着包裹匆匆走了。
    府衙的下人便问教导师爷:“咱们还进京城么”?“京城的百姓都在往外逃,咱们往里钻,不是上赶着送死去么,回去吧,回去即便让老爷骂上一顿,也比把小命儿扔在京城强啊”,教导师爷带着下人陪着儿衙内,随着逃难的人群又走了回头路。
    行到涿州,逃难的人群渐渐走散,他们穿涿州,过保定,这天刚过望都不远,看见官道上停着一辆兰布轿车,一个中年男子,正搀扶着一个呻吟不断的老者,从路边庄稼地里如厕出来,伸手将他们拦住,“劳架,请问去辛庄儿在哪儿下道啊”?
    教导师爷是定州本地人,对治下的村镇多少也知道一些,“不知你问的是大辛庄还是小辛庄”?“小辛庄啊”,“噢,小辛庄呀,走大路,在西岗下道,往东,见路口往南,过二十里铺,前边那村儿就是,走小路更近便好找,在唐河官道大桥下道,贴着河北边的大车道走,一袋烟的工夫就能到那村边儿,请问你们这是”?
    “上王先生那儿看病去”,“老先生得的是…”?“唉,我爹他嗓子眼里长了个大疙瘩,吃不了饭,喝点米汤都疼,看了多少地方,都说是噎食,他们看不了,后来听说辛庄儿的王先生治好了不少噎食病人”,“这王先生能看别的病么”?“听说他专看疑难杂症,在这附近几个县挺有名气”。
    这王先生是何人?锁儿爷说,记得我在《秦家怪事多》那卷书中,《黄狗救文焕,狗哭为报恩》的故事里说过,村里有位教私塾的王老先生,这看病的王先生便是王老先生的四世孙。
    王先生兄弟二人,他行二,应称他王二先生,兄弟俩都是学医的,师从外祖母,这二人在村里既务农又给人看病,大先生住前院,二先生住后院,大先生精于治疗噎食、针灸中风,二先生除上述医技外又对一些疑难杂症颇有研究,相比较二先生的医术更高一些。
    待人处事儿,大先生也没二先生灵活,二先生给人看病从不提诊费的事儿,病人问起,二先生答的也好:“有,您就给两钱儿,无论多少都行,没有,咱们也得先看病”,因此找二先生来看病的人也多一些。
    有人问,什么叫噎食啊,是吃饭老噎着么?锁儿爷笑着说,你看谁吃饭噎着了上医院啊,后背拍两巴掌不就没事儿了么,那噎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食道癌,现在医院治食道癌怎么治?无非是切除食道,往胃里插管子,吃的东西都从管子里顺进去,你说这人活着还有什么劲?要不然就是化疗,仨疗程下来,就把人给整成秃子了,就这样儿,还不见得好的了。
    有人问那王先生怎么治啊?锁儿爷说,这我到看见过,细说起来,他那也叫手术,只不过人家不从外边把食管给切了,而是从嘴里下家伙,知道耳挖勺吧,他那勺儿可大的多,把儿也长,勺儿边上的刃儿磨的飞快,从嘴巴进去直探食道,全凭手感和功力,将病灶割除,然后用细管往创口上吹一点止血止疼的药未,一个礼拜之后准好,可惜王二先生兄弟俩死后,这项绝艺便失传了。二栓子问:“那人一礼拜不吃东西不饿死啊”锁儿爷说,当然得吃东西了,只不过只能喝点米汤、浠粥什么的。
    “二栓子,就你爱打岔,锁儿爷别理他”,大家有意见了,“好,闲话少说,还是接着说咱们的故事吧”,话说,那教导师爷听说王先生专治疑难杂症,便说:“咱们也去试试看吧,王先生能不能治好公子,回去也好和老爷有个交待啊”,于是,便和那得噎食的老者父子结伴同行,走小路去了小辛庄儿。
    王先生家倒也好找,南街中间儿路北,一所大宅院,前院是大先生,后院是二先生,两辆轿车直接赶进了二先生的后院里,二先生没等病人下车,便先在车上看了看病人的状况,对那赶兰布轿车的中年男子说:“你带老爷子上前院吧,家兄看噎食比我精,我保你准能好”,送走兰布轿车,将儿衙内和教导师爷等人迎进上房西屋。
    西屋是二先生为病人诊病、治病的地方,一进屋,影入眼帘的是四面墙上挂满的锦旗、牌扁,什么“妙手回春”,“华陀再世”,“扁鹊重生”,“大救星”,“观音转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等,下边的落款有唐县某村某某,安国某镇某某,迁西县某村某某,曲阳县某街某某等等,只看那锦旗、牌扁便知二先生的造诣和名望。
    屋里的土坯炕上一领白洋淀苇席,一方内蒙驼绒毡毯,一个酸枝木炕桌,桌一有纸笔墨砚,诊病、号脉的蚕沙垫,一个打开的红木方扁盒,里边整齐的排列着针灸用的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大铁针、亮银针和专治嗓子(食管)的器具,什么小勾子,小挠子,小铲子,小勺子等等。
    靠北墙,一通溜的黄花梨板柜,是供病人家属或来人坐息之地,板柜之上,贴墙的是一溜黄花梨的药隔子,甜丝丝的中药味充满房间,病人闻一闻,便觉得病就能好了三分,丹青门帘儿,青砖儿地,让人有脱世离尘的感觉。
    二先生身材高大,白白胖胖,红朴朴的脸堂,慈眉善目,一身中式米黄色家织粗布裤褂,圆口千层底儿便鞋,单看二先生外表,还真不像个老郎中,如果加上他那气质,音容笑貌,怎么看怎么都像治病救人的活菩萨。
    “请扶这位公子坐这儿”,王二先生一指炕桌对面,在府衙下人扶儿衙内入坐时,王二先生简单询问了一下儿衙内得病的前后状况,然后闭目给儿衙内切脉,有倾,王二先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切脉之后又看了看儿衙内的头发和皮肤上的鳞片,说:“这位公子的病我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身体发烧,我倒能给他退了,你们大老远的也不能白来啊”。
    “请二先生详细指教”,教导师爷述说了儿衙内得病前后的状况后,一直等着二先生的诊脉结果,没想到二先生回答的如此直白,不由恳切的说让二先生详细指教。
    “五仙混杂同食,五毒混为一体,治起来极难,南人喜食蛇鼠,称之为龙虎斗,二毒相混,人之肝胆自能化之,北人有食獾、狐或刺猬、黄鼬者,均是分而食之,人之肝胆也能将其毒化之,今令公子五毒已混为一体,治起那就不易了”。
    “照二先生所说,只是难治,并非是不能治”?“是这意思,只是药引子难求”,“先生请放心,只要能为公子治好病,花多少银子我家老爷倒不在呼,先生尽管治”,“错了,为医者,对求医人自是尽心竭力,我所说的药引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药引是五引合一,那是味味难求”。
    “首先是银狐的自然尿,家养的不行,必须是野生银狐,受惊吓的银狐尿,毒性过巨,就不能使五引均衡合一,你哪儿就正好能找到野银狐自然撒的尿了,只这一样就极难办到,二是野鼠的包衣,三是黄鼬的唾液,四是刺猬涎,五是金蟒铲的蛇信子,这五味药引子,恐怕一样比一样难寻,即便这五味药引子寻齐了,还有一味主药更是难寻,霜降那天带有白霜儿的长白山的紫车前子,剩下的几味药相应就好找多了,什么天山雪莲,西藏红花,东北蟾酥,峨嵋银珠等”。
    教导师爷一听便傻了眼,那五味药引子和那味主药,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就是天山雪莲,西藏红花,东北蟾酥,峨嵋银珠等,也是极难找的名贵药材啊。
    本章完,请看下章:二先生指引明路,儿衙内一跪白仙





    白老太太 第5章、 二先生指引明路,儿衙
    啃书阁 更新时间:2010…7…26 19:09:10 本章字数:3627

    话说,二先生给儿衙内诊完脉,所说的病因、病理使教导师爷听得无比折服,可二先生又一口直白的回绝,“治不了”,主要是五味药引和一味主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心里便凉了半截儿,“也许这老儿还有别的办法,故意拿搪,为难我等”,想罢,教导师爷站起说:“二先生,无论如何你也得想想办法,这可是定州知府倪大人的公子啊,公子的病看不好,我们回去也无法和老爷交待呀”,这话说的是不软不硬,但明显着透出了威势。
    二先生岂是畏势、阿咦之人,“这位管家,王某只是个布衣草郎中,到我这儿来看病,无论是谁,是大官也罢,是百姓也罢,在王某眼里他只是病人,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能治则治,治不了的也绝不耽搁人家,我刚才答应帮他退烧,也决不食言”,二先生还真不吃他这一套,说罢站身起来,将炕桌向里一推,说:“请贵公子平躺炕上”。
    二先生便隔着衣服为儿衙内推拿起来,儿衙内身上散发出阵阵的骚臭味,就连那教导师爷和那两个府衙下人都掩鼻闭气,可二先生就没拿那骚臭味当回事儿,大夫嘛,要连这个都受不了,还从什么医啊,二先生用,推、捏、提、挑、拿,拍、打、点、搓、揉等各种手法,为儿衙内从头到胸,到四肢,翻身,再到后背,由后背,到脚的后跟,再到脚底,整个儿推拿下来,用了一个多时晨,二先生鬓角冒了汗,儿衙内更是大汗淋漓,汗中还带着丝丝血丝儿,身上也立时轻松了许多。
    二先生所用的推拿手法乃是隔山崔气、驱毒之法,没有三十年的功力,根本就实施不了,此手法颇耗废精力,细说起来,儿衙内所患之症,二先生要真想给他治,以大先生、二先生兄弟联手,一个礼拜便可使其复员,单以二先生之力一个月也可使其康复。
    但当二先生一给他搭脉,便知此人不可救,也不能救,为什么?二先生通过搭脉,已探知此乃白老太太的独门闭穴崔毒的手法,肯定是白老太太对其行恶的惩罚,想那治病救人,慈悲心肠的白老太太,对此人下如此的重手,必有对其从重惩罚的道理。
    如果自己不问青红皂白的胡乱伸手,必招白老太太的不满,说我是非不分,胡乱救人,再者想了,一个吃五仙儿的浪荡公子,还能是什么好人,为这么一个人去得罪白老太太,犯不上啊,所以他便推说治不了,以灵药可遇不可求为由,让他们知难而退,这就是二先生刚一开始给儿衙内搭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道理。
    从医德上讲,他也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因此上为其推拿一番,退其高烧,也算不亏医德,之后二先生又给他从一个瓷瓶里倒了半碗祛毒发汗的药汤汁,让他喝下说:“这药半个时辰之后发力,会出一身臭汗,这位公子的高烧,便可彻底退去,其它的病症,我却是无能为力”。
    有人说了,你说儿衙内的病症是白老太太的独门闭穴崔毒手法,可自始至终也没见白老太太对他动手啊?各位看官,可曾记得儿衙内在韩祖庙要掀供桌,从桌帘内吹出一阵小旋风的事儿?那小旋风围着儿衙内转了三圈,儿衙内便跌倒在地人事儿不醒了,那便是白老太太的杰作,白老太太之所以不愿现身,那是警示人们,神氏不可侵犯。
    还是书归正传吧,那教导师爷一看二先生确实是有本事,立即给二先生跪下,“请二先生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二先生转身将教导师爷搀起说:“我确实是无能为力”,“先生能否将先前所述的治病方儿开上一张,我们好照方儿去寻药啊”,“有何不可”,说毕,二先生便坐在炕桌旁开起了药方。
    二先生将药方儿递给教导师爷时问:“你家公子是否得罪过白老太太”?“哪个白老太太”?“五大仙儿,你不知道么”?“啊,我知道了,那不过是民间传说,岂能当真”?“就是没人当真,你们才敢吃五仙儿肉么”?“难道吃五仙儿肉会是这样的后果”?
    “我看你也吃过五仙儿肉?不过你吃的要比你家公子少的多”,“这也能看出来”?“那是自然,五毒尽在眉间隐隐展现”,“会有什么后果?我怎么没有感觉到身体哪儿不舒服”?“眼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怎么样”?“一年以后,你会和你家公子犯一样的病”,“啊?那我家老爷和几个下人,都会犯这样的病啊”,“不错,凡是吃了五仙儿肉的人,都会患此等病症,只不过是发病早晚而已”。
    教导师爷听后,“哐当”一声,再次给二先生跪下:“求您老发发慈悲,无论如何得救我一救”,二先生再次将他搀起:“起来,起来,我不是给你们开了药方儿了么?凡是吃过五仙儿肉的,这药都可以治”,“可这药引子和那味主药,到哪儿去找啊”?教导师爷说着就又给二先生跪下了。
    “唉,看你们运气吧,要解你们的病症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按药方儿吃药,再一个是,去跪求白仙白老太太慈悲,还是那句话,看你们运气如何”,教导师爷跪着不起说:“我们到哪儿去找那白仙儿白老太太啊”?教导师爷的意思是说,“那白老太太被老爷当堂打死,已被炖着吃了啊”。
    “唉,好事儿我所兴做到底,定州南关知道吧,往南,有条东去的小路,八里地,有个仙人庙和刺猬岗,听说白老太太最近经常在那一带出没,至于你们能不能找到白老太太,那我可就说不好了,你起来吧,我累了也该休息了”,二先生下逐客令。
    教导师爷一听,白老太太最近还在仙人庙出现过,那就是没死啊,于是,恭敬地给二先生放下一锭银子,让下人赶着州府的轿车,拉着儿衙内回到州府衙门,儿衙内经二先生全身推拿,又吃了二先生的汤药汁,经过一路颠簸,又出了一身臭汗,到家竟是一点也不烧了,教导师爷把外出给儿衙内看病的全过程,向老爷和大太太事无巨细的禀报了一番。
    倪承荪和大太太听后心里那叫烦,儿子的病没看好不说,倒又添了新的懊淘事儿,万幸的是,这次外出看病也没白跑,一是儿子退了烧,二是掏换回了治病的药方儿,即使那药找不齐,还可去求白仙白…,一想起白老太太,心里就更撮火,细想起来,当初派人去抓白老太太等人,确实是自己处事儿太过蒙浪了,竟还当堂把人家打死,让儿子给炖着吃了,这怨不就结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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