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豪门:冷少,放过我+番外 作者:穆清风(凤鸣轩2012-07-07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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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军人大声的喊着什么,用枪指着我们的翻译,翻译怯生生的抱着头,小心翼翼的翻译成英文给我们听,大体意思是政府军不管不顾我们这些人的生命,他们只能动用其他手段。翻译还叫我们抱头排成两队蹲好,面对那个手提摄像机。
我们的领队被揪到摄像机最前边,撕下袖章举在胸前,用英语一遍一遍的说着:TheInternationalAssistanceGroup(国际救援组织联盟),SOS。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那些军人们宣读的什么东西中,军人说完后,举起手枪,枪口对着领队的脑袋,拉开了保险,我们都吓坏了,但那人最终扣动扳机的时候,却瞄准了领队的肩膀,“砰——”耳畔嗡嗡的轰鸣着,再看地上蜷着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肩头,血流如注。
那位军官模样的人走开后,我们才敢围上去,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止血,子弹虽然伤及到骨头,好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恐怖的氛围却弥漫在这间帐篷里,不知道明天将面对什么。
翻译告诉我们,叛军要一千万美金,他很绝望,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条件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交付赎金,我们只是在等死。
我们轮流照顾着领队,他越来越虚弱,精神开始萎靡,失去意志,再不救治可能就支撑不下去了,但我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十几个人就那样聚在帐篷里,等待着下一个倒霉的人被拉出去枪毙,这种等待是最折磨人的,恐惧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吞噬着我们的神经,炮火连天的声音,或许不需要什么处决,只要一颗刚好打来的炮弹便解决一切。
帐篷外每天都有不同的集结,翻译会告诉我们一些战况,多半都是叛军败退的消息,这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死亡预报,越来越紧迫。
我们的领队在坚持了三天后,得了并发症死了,整个帐篷里充满着死亡的味道,那具被毛毯包裹的尸体,仿佛是个巨大的漩涡,引领我们走向无尽的黑暗。
一名法国医生唱起了《HealTheWord》,低沉甚至有些沙哑的嗓音,曲调更是不敢恭维,却唱得我们泪流满面,炮火声近了,我们渐渐聚集到一起,握着手,似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巨大的轰鸣声和大地的震动带来一片烟尘,我们东倒西歪的扑向四处,帐篷一边坍塌了,在巨大的惊恐过后,我们才反应过来,翻译首先冲出帐篷,耳畔不停的响着啪啪的枪声,谁也顾不上谁,都向帐篷外跑,硝烟战火一片。
我看着四散的人群,有平民,有军人,有各种肤色的人,尘土飞扬,耳朵长时间的嗡鸣,仿佛置身在3D电影里一样,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
那一刻忘记了跑,也不知跑向何处,但并不是我一个人被惊吓住了,有很多人都像梦游一样,有的捂着耳朵张着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摧毁的房屋,有的则和我一样,看着某个地方发呆。
火箭炮的哨音由远及近,在身边不远的地方爆炸了,我也随之倒在地上,不是被气流击倒,是被人扑倒的。
我定睛看着那个带着军帽的男人,仔细分辨着他的容貌,马钢一身雇佣军的装束,拎起我的胳膊,拉起我弓着身体向一栋房屋的残垣跑去。
他的嘴一张一合,我知道他在说话,但却听不见他说什么,我摇着头,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马钢。”
坐在那段刚刚能挡住脑袋的断墙后,捂住耳朵听着马钢手里的FN…P90(单兵自卫武器,近似冲锋枪)发出的突突声。
许久,马钢再次拉起我向丛林里跑,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他一个踉跄,我便也跟着摔倒在草地上,抱着头不敢动,耳畔的枪声渐渐小了,马钢的喘息声却惊人的大,他按着我的脑袋,拇指刮刮我的脸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翻身坐起来,靠到一棵树上,半天才叫我,“行了,起来吧。”
我才敢抬头,向他爬去,拉着他的手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他点了一支烟,“挣钱呗,一天一千美金。”不知说的是真是假,我向四周看去,离那个村庄并不远,此时双方交火已经停了,军人用枪指着躲藏的人们,再次把他们聚到了一起,医疗队的人员正在救人,而那些冷血杀手却正揪着他们的头,挨个盘问。
“我的同事还在那儿,我们能不能救救他们。”
我想站起身,马钢拼命拉住我的手,将我按在地上,“自己还救不了呢,救别人。”
说的也是,那些军人开始向四面八方扫荡,我忙拉马钢,“他们过来了,怎么办?”
马钢嗤嗤一笑,“跑呗,拉我一把。”
我用了些力气去拉他,他的腿蹬了两下,却没动,我皱起眉头,蹲在他身边拨了一下他的身体,他顺势倒在我怀里,后背已经被殷红的血迹浸透。
“五哥,五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被吓呆了。
马钢握着我的手,强打精神笑笑,“没事,被弹片崩到了,别害怕。”
我的眼泪顺着眼眶滚落,无声无息打在他的脸上,他松开手上的枪,抬手抹干我脸上的眼泪,“小鱼,你不是说五哥无情吗,我来救你了,你还恨我吗?”
我忙摇头,“你别说话,我扶你起来,我们回去,我的同事能救你。”
我要扶他,他却按住我的手,“小鱼,你还恨我吗?”
“不恨,不恨。”我用尽力气扶他坐起来,架起他的胳膊,拼命想要站起来,他太重了,也或许是我这些日子被折磨的,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就那样驾着他起来又跌倒,跌倒又再次尝试。
“小鱼,别费力了。”马钢的呼吸变得窘迫起来,疼痛让他皱着眉头,放弃了努力。
“五哥,你帮帮我,你快起来。”我乞求着他,按住他腰上的伤口,再次扶他,几乎是徒劳,而那些军人似乎也看到了我们,吵嚷着向这边聚拢过来。
“小鱼……”马钢抬手要摸我的脸,手却在我眼前一晃,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我忙握住他的手,“小鱼,五哥想爱,可是从来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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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烈爱绝杀…117:真的要走了
看着面前这栋房子,我多少有些畏惧,有近一年多没回这里了,里面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数。
马钢夹紧我的手臂,微笑着带我慢慢靠近那扇门,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还是安娜,她的表情微微一怔,闪身让我们进去,房间里跑出一个帅气的小男孩,杨梅头,细皮嫩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仰头看着我们,扭头冲房间里稚声稚气的喊着:“爸爸,妈妈回来了。”
我惊呆了。
秉良从楼上的房间走出来,向下张望了一下,我想抽出挽在马钢手臂上的手,却被马钢夹的更紧,这让我有些局促不安。秉良挪开视线,缓缓下楼,好好则抓着扶梯的栏杆向楼上走,张开手臂让秉良抱。
“哥,我带小鱼回来看看。”马钢依旧如前,恭敬的说。
秉良点点头,抱着好好坐到沙发上,也让我们坐下,吩咐安娜准备晚餐。
好好绕在秉良膝前,对我有许多的问号,尝试靠近,又兴奋的跑回去,就像是试探,一次一次,直到觉得这个游戏无聊,便坐在我们身边不远的地方摆弄他的玩具。
“身体好点儿了吗?”秉良问马钢,只瞟了我一眼,便转头继续看着好好。
“好得差不多了,多亏小鱼一直在身边照顾,医生说我恢复的很快。”
“没什么大碍就好,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是自己的。”
“我知道。”马钢沉默了片刻,“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秉良指了下楼上,起身向楼梯走去,马钢紧跟着,我看着他们进了书房,才扭头观察好好。
他二十个月大了,会说很多单词和短句,在我的关注下,高兴的玩儿那些小汽车,嘴里模仿着呜呜的马达声,是个聪明的孩子,他长得很像唐成,越来越像,但头发却微卷着,不知随了谁,也让他乍一看像秉良,老天还真会开玩笑。
好好见我一直看着他,便大胆的走到我面前,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小车,“妈妈,你跟我玩儿。”
又是一句妈妈,我的眼里升起一片水汽,他还那么小,“妈妈”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也只不过是个代号,就像名字一样,但我依旧很震撼。
见我流泪了,好好有些不安,扭身寻找着他熟悉的人,找了一圈儿没结果,便顺着楼梯一格一格的上去,我怕他摔下来,忙跟了上去。
书房的门并没关严实,他们没以为我会上楼,所以忽略了。房间里没有谈话声,我抱着好好刚要下楼,却又刚好听见秉良的话:你真的爱小鱼吗?
我又一次站在门外偷听,马钢很肯定的回答,“爱,哥,我从前不知道什么是珍贵,喜欢就想占有,觉得得到就痛快,直到这段时间才醒悟。”
他顿了顿,“我知道坎帕拉暴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鱼的安危,我以为是因为我逼走她,心里愧疚,但当我徘徊在生死边缘时,才真切的感觉到强烈的需要,那种舍不得,离不开的信念支撑着我,否则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哥,对不起,我不该抢小鱼,可是我重新活了一次,不是从前的马钢了,宁可在你面前搏一次。”
我顺着门缝看着秉良的脸,他没任何表情,只是倾听。
“哥,你……还爱着小鱼吗?”
我等着秉良的答案,但他却把头别过一边,看向窗外,许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问过小鱼吗?”
马钢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想给小鱼一个家,我想她也需要一个家,有了我,以后她就有了依靠,不会孤单一个人了。”
秉良点点头,“如果小鱼答应你,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好好他……”
秉良的眼神立刻变得尖锐起来,“好好不会离开我。”
怀里的好好以为爸爸叫他,拍了一下门板,门慢慢开了,我看着秉良,他却看着好好,大步走过来接过好好,向楼下走去。
我的心就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以后再也不会为别人跳动。
马钢将我搂进怀里,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小鱼,哥同意让你嫁给我了。”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
“你不会嫌弃我少了一颗肾脏吧?”他的话让我打了个冷战,坎帕拉战火中他为了救我失去了一颗肾脏,命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住的。
接受他并不难。
*
婚礼来的很快,马钢没挑什么日子,只是去教堂预约了最近的空闲时间,礼服都是婚纱店里现成的,没专门定做,安娜嘟囔着说时间有些仓促,马钢却说我们没什么朋友,简单行礼就好,只要名正言顺。
从来没想过从这里出嫁,但这里确实算我的家,我心里的家,有他,有好好。
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见到秉良,马钢说他会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会坐在最前排最重要的位置观看典礼,为我们送上祝福。
我努力让自己对着安娜笑,但心却早被掏空了。
一早上好好就特别兴奋,漂亮的宝贝儿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帅气逼人,可他唯一感兴趣的却是我的婚纱,围着我拍着小手,咯咯的笑,跟着我来回的跑,终于在院子的草坪上挫伤了小手,嚎啕了两声,安娜抱着他进了洗手间,冲干净手上的草屑,指着药箱让我帮忙拿消毒药水。
一瓶十六烷基胆碱磷酸进入眼帘,这种药是去非洲或中东国家旅行必须吃的抗生素,主要用于预防疟疾、霍乱还有黑热病原虫。我皱着眉头拿起来看着上面的日期,半年前的,刚好是我在乌干达遇袭后的日子。
“莱蒂,还没找到吗?”
我忙将药水递过去,并举着这瓶药问安娜,“这药是谁吃的?”
安娜看了一眼,又认真的擦拭好好手心的伤口,“先生前段时间去过中非,这是医生给开的。”
“他去中非干什么?”
安娜抬眼定定的看了我片刻,抱好好下了马桶盖,拍了下他的屁股,让他出了卫生间,“我不知道,不过他叫我把五百万美金打到了坎帕拉一个账户上。”
安娜说完便侧身离开了卫生间,我突然想到了那些包围我们的叛军,他们揪着我的头发和一张纸比对着,随后送我和马钢上了一辆军用直升飞机……
我攥着药瓶等着马钢,他很兴奋,从楼下几步跑到楼上,推开门便把我抱了起来,转了几圈才放下,“你真美,太漂亮了,宝贝儿。”
我看着他陶醉的眼睛,他则警觉的观察着我的表情,随后目光落在我手上,掏出药瓶扔到沙发上,松了下领结,“今天真热,还要穿这么多衣服。”
黑色的西服外套扔到一边,解开胸口的几颗扣子,“给你个惊喜,”他剥开衬衣,“我把纹身洗了,真的很疼,纹上去的时候却一点儿不觉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没以前好了,连洗个纹身都受不了,不过我想让你高兴,让你知道我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和你在一起,重新开始。”
我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不爱马钢,我也知道马钢并不一定爱我,他和曾经的我一样,在危机时候,抓住了救命稻草,舍不得放开。
秉良为我付出的更多,他从不开口说这些,只是怕我有压力,却在无形中把我越推越远,是我蠢,永远抓不住他。
“五哥,哥他……”
“哦,哥应该已经去教堂了吧,没看到他,放心,他一定会去的,毕竟是他最亲的人的婚礼,他绝不会伤我们的心。”
这句话更是让我的心紧紧一缩,不错,马钢是他最亲的人,他绝不会让马钢难堪。
马钢拉住我向他靠过去,我的手不经意碰到了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忙缩了回去,马钢低头看着肋下的疤,拉着我的手放了上去,“怎么了,怕了?从今以后每天都要看到,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帮我换衣服的时候,现在怕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晚了吗?我和他之间是越来越远了,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秉良突然推门进来,我想脱离开马钢的怀抱,却被他紧紧的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秉良垂下眼别过头,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看看手表,“该去教堂了。”
“哦,知道了,哥。”马钢应和,“宝贝儿,帮我整理下礼服吧,这样行礼可不好看。”
秉良知趣的离开,我犹豫着整理着马钢的衬衣和领结,换来他的一吻,他的眼神还是让人难以捉摸,我至今仍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又成了棋局里的棋子。
马钢先下楼了,安娜再次帮我整理妆容,夸赞着我的样貌,我对着镜子里的人苦笑,人们常说女为悦己者容,为喜欢自己的人而打扮,而我却想为己悦者容,为那个我喜欢的人打扮自己。
今天,他将看到我最美的一面,却是将我送进别人的怀抱。
落下头纱走出房间,秉良抱着好好站在门侧,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波光闪烁。
“哥,我真的要走了。”
我看到秉良的拳头握了起来,轻轻的闭了下眼睛,算默许还是心痛,我已经分辨不清,两行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胸口上,沾湿了雪白的婚纱。
我向前走了两步再次回过头,秉良转身正对着我,“小鱼曾经做过很多错事,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请你原谅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