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宠物店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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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眼看到嘉得露开花，而且不可能看到。
有一天接到举报，追击半年的逃犯潜伏在某处，雷欧和一同事打前锋，后援还未赶到，同事叮嘱向来直性子的他：“雷欧，欲速则不达，小心一点！别轻举妄动。”
“可……可是……”都已到这地步了。……这时，目标已要离开了，他按捺不住一口气，跨步拦枪而叫：“站住，不许动！”但这句话根本无法奏效。
“啊，是条子！”两个罪犯取枪道，“开枪吧，别管他！”三枚子弹应声而出，雷欧肩中了一枪，腹中了一枪，闷哼了一声便倒在地上了。
“雷欧？”后援正好来到，见他倒在地上急忙大喊起来。
……好痛……他感到钻心钻腹的痛苦，子弹留在身体上的滋味可不好受：……这下……惨了……嘉得露……我还得回去……替你浇水才行……他抓紧痛处的手渐渐放松：……啊啊……我早就知道，你会开红色的花……
他昏迷之前眼前掠过了嘉得露绽放的美丽笑颜。
不知多久，他醒过来看到的第一眼竟是对头D伯爵，他伴着不变的微笑静静地坐看着他。伤口处还很痛，雷欧忍着眼泪呼吟起来，听中国人说，男儿有泪是不轻弹的。
事实上好像男性的泪腺并不发达。
D伯爵道：“早安。你觉得怎么样？”
护士惊叫：“医生，病人恢复意识了！”
“奇迹！”主治大夫乐颠颠地跑来检查……
之后，D伯爵帮他削水果边说：“真是的，该说你命大呢，还是对现世太过贪恋了，你的生命力如蟑螂般的顽强！令人瞪目结舌啊！”
“吵死了——！好痛！”他想到了花，“啊……对了，要给嘉得露浇水——你去替我浇水吧。”
D伯爵一脸惋惜地说：“……它早就已经开完花，枯死了。给——”他递了一片切好的苹果到雷欧的嘴里，因为他几乎成了木乃伊了。奇怪的是，D伯爵却跑来照顾他，好像他的心地没有那么善良才对。
“咦？为什么？我意识不明那么久了吗？我都还没看到花呢？”
D伯爵不语。
——那是一生只开一夜的生命之花——为你盛开……
代你凋零的——红花……
第15话 Dual
当这个地球统合为一个国家时，这个世界便不会再战争了吧！不过，为了当元首，那么战争便更容易爆发了，因为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止境的。
D伯爵的宠物店里有争吵的声音，今天来的两位客人中那个金发的高声说道：“单刀直入地说，我要你把麒麟卖给我。”
D伯爵显得无能为力，说：“你开玩笑啊，先生！我这间小店，不可能有那种脖子那么长的动物吧！”他故意曲解麒麟的外形以打发客人，但似乎没有效果。
金发的人握着拳头反驳：“你别装傻了，我说的是那种古时候的中国皇帝饲养的，那个……”他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而已，当背后的棕发男子在他耳边咕噜叽哩地说了什么，他才说：“对、对，就是到小东京的寿司吧，会喝的那种啤酒的商标上的那种动物，没错。”
D伯爵微笑地说：“……那是……传说中的灵兽。是故事中虚构的生物。”
金发男子露出拆了西洋镜的笑容说：“够了啦，我这里可是有50多年前在D伯爵宠物店买到麒麟的确切证据！”他接过棕发男子递给他的一本旧日记说，“这是最近我在老家的书库，所找到的我曾祖父的日记，这上面就写着为件事。”
D伯爵一听不妙了：……爷爷真是的，怎么——
金发男子滔滔不绝地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得如火如荼之际，我曾祖父曾一个人闲逛到唐人街的宠物店。在那里，我曾祖父被一个来自欧洲的年轻中国人硬销了那只传说中的灵兽，那个自称D伯爵的男人说……在中国，麒麟的出现是国家的吉兆。它是一只只侍奉一国之君的圣兽。也就是说，得到麒麟的人将会得到王位。”金发男人的双眼放出异彩，大声地说，“——诚如这些话的预言，我曾祖父当上了国王。”
D伯爵听出了点端倪。
“——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金发男子不无得意地说。
不过D伯爵依旧说：“请你快点回去吧，不管你出多少钱，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卖你啊！”
“如果你是怕华盛顿条约，那个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动点手脚的。”那金发男子提出了条件。
二人越说越大声，引起了路人的围观。雷欧也来了，他挺奇怪地问道：“在吵什么啊？”
D伯爵如遇救星，叫道：“刑警。”
棕发男子却如遇大敌，“刑……刑警！”他连忙对金发男子劝道，“罗杰，今……今天就先这样吧。”
“唔……”叫罗杰的男子心有不甘，他用食指指着D伯爵如下命令一般说：“听着，我不会就这样死心的。像你这间随便敲一敲就一大堆灰尘的店！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拆掉！”说完便坐进车里，扬长而去之际又抛下了一句话，“你给我记住！”他那嚣张态度让人看了极度不舒服！
好容易驱散了人群，D伯爵和雷欧走入店内，雷欧坐在沙发上问：“那个人……我记得是下院议员提名的罗杰？S？T吧？”
D伯爵一手捧着茶盘，一手托着茶壶往里面倒茶，说：“那么年轻？”
“对啊，他就是前民主党提名的第一次当选的最年轻的议员。哎呀，反正这都是父亲的庇荫啦！他们一家人都是大人物，每代都会出著名的政治家啊！”
D伯爵放下杯子说：“嗯，这就叫政界的名门子弟吧！”
雷欧挥了挥手说：“虽然他长得挺帅，还被人称为‘甘西迪再世’，但最近的舆论都说他的镀金已经剥落，下次的选举会很危险的。”说时脸色十分俏皮。
D伯爵微笑了说：“……原来如此，所以就像痛苦时会求助神明一样，他也要求助麒麟了。”
“麒麟！”雷欧含着茶水声混糊地说，“是脖子很长的动物吗？”
D伯爵一口否定：“不是啦！”刚才不过在打马虎眼才对那金发的混蛋那么说，怎么？这家伙那时候便在了吗？麒麟，那么凶暴的动物，怎么可以再将它放出来——……唉，反正美国国民会变成怎样，也不是我能知道的。“呼！”D伯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宅邸后，罗杰将外套往沙发上一丢，松开领带，怒气冲冲地骂道：“可恶！那个臭中国人可真狂妄！他一定看清了我的弱点，想要趁机抬高价钱。像那种店，就要让它结束掉！”他用力地拨了一下额前梳得油光水滑的金发。
“喂喂！”抱着一大堆文件的棕发男子是他的秘书，但言谈却没有那么多礼节，“唐人街属于治外法权，不可以这么随便出手的。如果华侨的支持率下降就糟了。与其说这个，不如先处理南美非法移民的问题，你看，当地的义工团体的陈情书都堆积如山了！”
“哎呀！凯利，那种东西你帮我处理就好了。”罗杰走到镜子前重整领带，边哼小调边说，“现在我要去约会了。”顺便冲掉刚才的霉运。
“罗杰，你也认真一点嘛！”凯利几乎在拜托他了，“你再这样下去，下次的选举真的很危险啦。”
罗杰一听，火大地一把抓住凯利的领带对他吼：“就是这样，我才去挖出曾祖父的日记做参考，也才知道只要得到麒麟后便可以在选举中获胜的话啊。”
凯利有点无奈，说：“虽然发现日记是很偶然的事……本只打算作经验教训而已，但麒麟似乎真是一种吉祥的动物。”
“事实上，自从买了麒麟之后，曾祖父便顺利地一路爬到副总统的宝座，而当上副总统不久，总统就突然暴毙，因此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当上了总统。”
“所以啊，我才建议你学你曾祖父将麒麟作为选举时的吉祥物——”
“少无聊了！”罗杰打断凯利的话，边推门边说：“如果那种东西可以让人当上总统，那就不需要贿赂，而杀手也会没戏唱的！”说完便拎衣离去了。
凯利没办法，只得自行处理那些文件，反正他早就处理惯了。
正忙着，罗杰的未婚妻南希拿了茶过来：“罗杰？”
凯利一见南希，顿慌了起来：“南……南希——！”
“凯利，只有你在啊？”
“啊……不是。”凯利忙说，“罗杰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南希放下茶，看了凯利一会儿，问：“今天是拉斯维加斯的舞女？还是好莱坞的女明星？”
“不、不是啦！他是……”凯利涨红了脸，却找不到话来。
“凯利，虽然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秘书。”南希伴了几分调侃，“但你不是个好朋友哦！看你的脸就知道你说谎。”
凯利见被拆穿了，显得有点惭愧：“……南希。”
一看桌子上所摆着的文件，南希问：“你又帮罗杰批文件了？”她帮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边说，“你们啊，从学生时代就是这样，一点都没变。罗杰总把上课的笔记和作业全推给你做，自己只会玩。”
“哈……哈哈。”凯利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只有这项优点。”他又说，“不仅我的学费是他家资助的，连我妈妈住院时他们也多方照顾，所以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南希也不是第一次听他的事说：“以钱来绑住好友……罗杰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不是这样的。”凯利忙辩解道，“罗杰的本性并不坏，只是没有在用脑而已。”见南希一副“你别再为他辩护”的表情又继续说，“而且罗杰身上有一种，怎么说呢……奇特的魅力吧——难道你不觉得，他有一种会吸引人的天生的领袖魅力吗？”
南希静思片刻，说：“……其实，我也是被他的领袖魅力吸引的人之一。我常常会将他的蛮横、过于自信……错当成男子气慨，罗杰要的其实是我家的财产而已。”
“南希！没这回事！”
南希看着凯利说：“而现在我发现，其实真正的男子气慨应该是指体贴和诚实。”一个女人常在绝望中看到希望，这并不能说她花心，只是她突然变聪明了。
凯利也凝望着她，两人沉默了一阵，南希抚着手上的钻戒，突然脱了下来说：“但现在发现还不晚，我要解除和他的婚约，我要……和你——”
“别说了！”凯利上前制止她脱戒指的手，对她说，“自己的秘书和未婚妻是一对恋人，这种事会成为总统经历上的污点。”
“总统……？”南希听出了冷汗，“这……野心太大了吧。”
凯利却正色地说：“不，是梦想。我是认真的，我要罗杰当上总统！”他又重提起了往事，“我父亲死在越南。从那后，母亲就患上了精神疾病。我是以向罗杰家领取奖学金，才得以上学。有一天，我刚领回奖学金回家，在路上遇到一个老人向我借钱，他躺在地上，又老又脏又丑，他说只要借上50美分就可以了。可我却害怕地逃跑了。但是那一整晚，我都很悔恨，一整夜没睡。隔天早上，我又去了那个地方，虽然我没钱，但起码要把我的早餐分一半给她。但是……我却见一群人把他放在担架上，还盖了一块布，将他从头到尾地盖住了——他死了，因为那天晚上非常的冷……”
南希在他身后，抚抱着他的头，说：“……凯利，那并不是你的错啊。”
“……不。”凯利的声音有点颤抖，那老人被抬走的那一幕，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是我的错，我不但没钱，没力量，也没有勇气，而这使我害死了一个人。当时，我看见罗杰像王子般坐在闪闪发亮的轿车经过。于是，我就想：如果是罗杰，或许他就可以救那个无家可归的人了。现在，如果以他那像太阳一般的强大力量。或许就可以建立一个没有因饥寒而死的人的国家，或许可以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了。”他的神情渐渐变了，先是悲伤后又充满了希望，直到眼中闪着一股邪气，伴着冷笑，“其实利用好朋友的人是我。即使体贴、诚实，或者就是拥有知识都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而罗杰可以，他有财力，体力，还有他那天生的领袖魅力——至于不足的则由我来辅助，即使要玷污这双手也在所不惜。”他突然紧抓住南希的肩大声地说，“我要让罗杰当上总统！还有，南希！我要让你，成为白宫的女主人！”
南希抬眼看着凯利，凯利的那种神情令她心疼，她不知觉地便掉下泪来：“……我……，根本不想当总统夫人。就算房子很小也没关系，我只要一个幸福的家庭。有自己的小孩，院子里有小鸟和小狗，丈夫一定会在7点以前回家。”她捧住了脸，哭着说，“全家人每天都笑嘻嘻地生活，我只想要这样的家庭……”
“南希……”凯利不知如何安慰她，他突然觉得实现南希的愿望更为重要。为此，他又去了宠物店，并且还带了南希一起去。
“……又是你……”D伯爵由于上次事件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不管你来几次，没有就是没有嘛！”
凯利微笑地说：“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叫‘三顾茅庐’吗？”他拿了一盒点心说，“这是礼物。”
一见点心，D伯爵满心欢喜，还不忘赞他一句：“……你还蛮用功的嘛！”
凯利又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为这位小姐挑选小鸟或小狗之类的——只要是比较温和的宠物就行了。来，南希。”
南希穿着一件洁白色的连衣裙，手中拿了个精巧的乳白色化妆包，含笑温和地说：“你好。”
D伯爵一刚见来人，有点吃惊，不过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她……是——？”
凯利介绍：“南希？格林逊，罗杰的未婚妻。”
南希微笑地说：“你就是伯爵吗？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耶。”她一直以为D伯爵是一个又老又古板的中国人，没想到竟有这样俊秀的伯爵。
D伯爵恭敬地行拱手礼说：“让您见笑了。”
很久，南希终于相中一只可爱的小狗，便和凯利回去了。D伯爵坐在沙发上轻抚着饕餮的头，暗自想：真奇妙，当初那两人来访时，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但从那小姐身上又确实可以感觉到皇后的气息——那个叫罗杰的男人就别提了，更何况凯利，他根本没有当总统的能力——
正思虑着，膝上安卧的饕餮突然抬起头来：“怎么了？阿辙？”D伯爵问道，周围的动物都很不安地叫了起来，D伯爵奇怪了，“你们怎么了？”他拨开右眼前的头发往里间看去，可以看到有如电一般的信息光圈传出来。D伯爵大惊：不……不会吧……那位真的是——！
这时天空竟打起雷来，虽没下雨，但那种危险的气氛令人不安。可是D伯爵依旧打电话叫来了罗杰及他的秘书。
“很抱歉，特地把你们请过来。”D伯爵很郑重地道歉，并带他们走过了那无尽的走廊。
罗杰有点讽刺：“怎么？你终于肯卖我麒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