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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德珍 作者:右舷瞭望(19楼原创小说2014-05-28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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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已经用餐完毕要与卢鸿鸣离开,临行前接到了陈萍的电话,说是有几位艺术家要引荐给她,加上上次给“细”做的笔记还未能 时间与陈萍探讨,所以她只好抱歉让卢鸿鸣独自回去了。

  没想到,会遇见这个冰雕一样的男人。

  歌词里似乎那么唱: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女人一旦遇上了解释不通的事就习惯拿“宿命”一言以蔽之,想到她也没能避免这样的认知,忽然的,她就笑了。

为何梵高的星星如此明亮(二)



  陈萍收了德珍递过去的草稿,又邀请了仲寅帛一道见见那几位艺术家,她满以为仲寅帛会婉拒,没想到他却爽快的答应了。看了眼边上的德珍,她忽然又明白了什么似的一笑,默不作声的引他俩进门。

  陈萍那记露骨的眼神,让仲寅帛突然有些懊恼答应了这个邀请,侧首瞄了眼边上的女子,他的大脑飞速的思考着如何以恰当的方式离开,却又不会使自己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但事与愿违。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只是看着那女人如鱼得水般 在人群中,她谈笑风生,侃侃而谈,谁都喜欢她。而他,却像是这不符时令的艺术家聚会中的一尊铜像。

  他傲慢倔强的神情,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众人的眼神通常只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随即就移开了,那短暂的目光着落令他自觉收到了排挤,仿佛,他才是这群装扮古怪的人中不合时宜的那一个。

  当然,他也没打算做主角,哪怕他如今已是“细”的主人。

  聚会的起由是王槿鸢提供的那幅德加的画作,这画,此刻就被摆在大厅中任人评头论足,现场没有安保,没有警戒,气氛像个家庭聚会,边上还有人在用餐,和之前在“细”的初次亮相时的慎重天差地别,丝毫看不出他们对那幅画有半点敬重。

  他对画亦没有兴趣,只是将眼神飘来荡去,冷硬的态度,令他有足够的空间思考自己的事儿而不被任何人打扰。

  他承认众人口中的“德珍小姐”长得很漂亮,但她未免太爱笑了,那些堆砌的笑容,使她看起来很轻浮。尤其是在他两次撞见与男子约会之后。

  离开的时候,他只觉得扫兴。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令他始终注视的女子,暗自松了一口气。

  德珍回到家,立即对慧珠谈及了她的结论,是的,她要拒绝卢鸿鸣的第四次约会。慧珠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追问了为什么,德珍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他很好,但我们不适合”,然后就为这段短暂的交集画上了句点,立场坚决。

  晚餐时,慧珠的尴尬和疑惑到达了一个顶峰,她自认为自己选的人是不会有错的,而事实上,她并不容许自己初推的人选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她有自己的担心。

  淳中发现她的不专心,佯装清喉咙提醒了她一下,她这才缓缓回了神,对正看着她的老爷子讪讪的一笑。

  前夫欠债落跑后,慧珠带着女儿也逃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稚巧又病着,身上所有的积蓄几乎都给了医院,最后干脆在医院找到了工作。

  无非是给人把屎把尿的活计,辛苦不说,有时还不讨好,但她太需要钱了,也就顾不上计较那么多。大家都说三楼东北角那间的男人可怜,一问,说是车祸,老婆死了,他没死。

  那房间也热闹,人来人往的,路过时总能闻到从里头传出来的清爽花香味。对慧珠来说,那是一种昂贵的气味。

  后来,她恰巧在那男人落单的时候给他推了一次轮椅,他温和客气地道谢,此后,便熟悉起来了。然而他并未在医院久住,但他瞧出了她的困境,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联系方式,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来找我好了。

  两个婚姻生活戛然而止的人,他有他痛失所爱的痛彻心扉,她有她仅剩的骄傲和自尊,因而,一切都按照成年人的游戏规则,点到即止。

  但慧珠,还是遇上了靠自己的勤劳解决不了的麻烦。

  她是个好看的女人,当初违背了父母的意愿嫁给了自认为不错的人,结果所托非人,到头来终是为自己年轻的鲁莽买了单。去见淳中那天,她在行李中找到了仅剩的半管口红,稍作整理,然后去求救。

  淳中二话不说把钱借给了她,当下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整顿心情后,她再度登门拜访,这才发现厨房洗碗槽堆满了碗盘,保丽龙碗里还有泡面剩下的汤水。她闷头做完了家务后,得到了一份工作,还有这个男人的家门钥匙。

  难得的是,他的女儿也很喜爱她,她从来不提她死去的妈妈,从来不哭,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人,慧珠在心里骂过她“没良心”,但小丫头却依然用纯真无邪的口气对她说——“阿姨你做得饭好好吃”“阿姨你的手霜真好闻”“阿姨你穿这件衣服真是好看极了”,像只白眼狼。

  改变慧珠人生的那一天,她如往常那样用钥匙自己开门,还未开始打扫,突然听见卧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忙进去查看,原来将女儿送去英国的当天夜里,他在回来的路上着了凉,已经烧了两天了。

  手忙脚乱的将人送去医院,从此她又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每天熬粥炖汤,听说动过手术的人容易感冒发烧是因为动刀伤了元气的缘故,她又去药房抓药煎煮,带着一股中药味往返与城市的一南一北。

  一日一日过去,医院里的人都以为慧珠是岑太太。连淳中自己,也有过记忆的回路跳接,将她当成自己已逝的妻子喊错名字的时候。

  慧珠照样应声,然后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将现状粉饰地无比平和。

  一年后,她如愿嫁给了这个男人。

为何梵高的星星如此明亮(三)


  饶是对德珍心存芥蒂,慧珠也不得不承认,德珍漂亮而不具攻击性,天生拥有一张轻易能激发人好感的面孔,想必很少会有男性会拒绝她。

  但卢鸿鸣一开始是回绝的。

  不过没关系,慧珠还有王槿鸢那张牌,果然,这个精明的年轻人在一番思索后妥协了。

  慧珠算是认清了,婚姻和爱情中,难免也有各取所需的时候。当初的岑淳中缺少一个主持家务的人,他的女儿缺少一个妈妈,所以他娶了她。如今,卢鸿鸣各方面都具备了,却欠缺一个稳固的依靠,如果能牺牲自由就能换来这个依靠,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拒绝这个机会呢。

  爱情不是春天一起赏花,夏天一起看烟火,而是早起时见到彼此臃肿的脸孔时的那份波澜不惊,是隔着厕所的门稀松平常的谈话。遑论别人怎样怎样,至少,慧珠的感情生活是这样的。

  想了想,慧珠还是约了卢鸿鸣私下见了一面,她太想在这个家中建功立业,断不能出师未捷,免得今后一直被这一家大老爷们笑话。

  蘸白和淳中这叔侄二人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在这个家中存在着一条隐形的线,越界了,只会自讨苦吃。所以,在丢脸之前,最好整顿好自己的位置。

  然而,稚巧因为学业起早贪黑,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有她爱较劲的地方。生女肖母不是吗?

  卢鸿鸣将与德珍相处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后,缜密的言辞中并未显出过程中有纰漏,但为了以防万一,慧珠还是不客气的多问了一句:“你真的全部都说了吗?”

  卢鸿鸣早知大势已去,想了想,也就不隐瞒了,随即吐露了那日下意识让德珍为他抢车位的事。

  听完,慧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啖了一口咖啡,她冰冷的视线贯穿这个年轻人,质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卢鸿鸣一张俊脸血色全无,他当然知道。

  在他将那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脱口而出之后,当下已经懊恼非常,气血逆流,可德珍却已经在微怔之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去,有些尴尬的先替他把停车位抢下来,甚至还对本应得到那停车位的司机抱歉的笑了笑,那司机也是看在她的份上,没有和他多做计较,绅士地绕出了停车场。

  要知道,那可是最后一个停车位。

  “去道歉吧。”慧珠只有这一句话。

  卢鸿鸣目送慧珠离开后,在桌面下捏了捏拳头,慢慢地喝掉已经冷掉的咖啡,一颗心也冻住。

  德珍,固然是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好牌。

  他并不失意于无法得到德珍的青睐,而是身为一个各方面已属上乘的男子,内心的小自卑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冲撞着有关未来的那条隐形轨道。

  德珍这边下午没有课,回到办公室,雨薇已经睡着了。春困是上帝赐予的糖果,甜美嫩腴,雨薇的睡容,显然是在做好梦。

  没有人拉着她聊天,她只好轻轻搬开椅子,坐定,开始给爸爸妈妈写信。

  文字总是能比电话多出一份心意,又或者是能给秘密腾出花园。

  她和父亲母亲始终保持着这种古老的沟通方式,然而近来不能说的事件太多,因而绣花似的写完两千字后,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简直字字斟酌。

  盖上笔帽,雨薇也醒了。

  德珍煮了咖啡给她,并且在她意识回笼之前狡黠地离开了办公室,丝毫不给她追问相亲后续的机会。

  回家前她特意选了一副装饰画送去给面包店的老板,承蒙四方邻里眷顾,她总是比寻常女子多出一份口福。只不过,店老板并不在,顾店的年轻人二十出头,问他老板去了哪里,半天答不上来话来,她只好将画交了过去,定了下次再来登门答谢。

  西花园里的路并不怎么宽敞,电线杆旁逸斜出,窄窄的巷道因为院墙过高,石缝里已经长出了茂盛的凤尾蕨,绕了半天,她才找到自家的方向。

  黄昏的惊雀巷染着一片金灿灿的色泽,巷口孙婆婆家的猫窝在墙头的迎春花丛里,见到德珍,它“喵”了一声。

  它的眼仁漂亮地像琉璃。

  跟了几步,便懂事地停住了脚步,默默注视着德珍往巷子深处去。

为何梵高的星星如此明亮(四)


  蘸白和淳中见德珍这场相亲无戏,心里也是喜忧参半,爷爷却当着慧珠的面叮嘱了一句,那个年轻人,还是应再见一面,做一个恰当的收尾。

  德珍一一应下了,吃完晚餐,蘸白去了工作室赶工,一个小时候,德珍去送咖啡给他,做哥哥的眼神闪烁,嘬了一口咖啡后问道:“过家那边,你妈妈还往来吗?”

  “当然。”她浅浅一笑。

  她答得那么自然,蘸白反倒不好继续问了,待他咽了咽口水,才补了一句:“德珍,答应我,不要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中逞强,可以吗?不喜欢的人,发挥高傲也可以不去见。风度这东西你有的是,在这里丢失,还可以从那里找回,不是吗?”

  她倚靠在书架边,眼神在光下泛着沉美的色泽,对于兄长的关心和建议,她自然都是明白的,如果一拜可以抵消一份来自于家人的恩情,她恐怕要行三万跪拜,一直跪到布达拉宫去。

  “哥,我都懂的。”

  蘸白敛目瞅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却说,“你哪里懂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又要拿她独善其身一千多个日夜的事做文章,她紧忙抢白:“这几年我不是在为谁守身,当真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喜欢的人罢了。”

  蘸白不客气地揭穿,“还说没有,你都不愿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你说云越吗?”她定睛看着蘸白,眼里的水形成镜子似的湖面,平静无波。

  蘸白“啧”地一声,因为她的刻意和故意皱起眉头。

  “被死亡阻断的爱情固然可怕,但又能怎样呢,也不能因噎废食,从此就与世间万物断了联系。”她不能改变任何既定的事实,所以只能一步步地改变自己,成为了现在的这个“德珍”。

  “德珍,不要一味说漂亮的话,却在心里拼命喊着‘我做不到’‘我忘不掉’。”蘸白说。

  她笑了笑,走过去捏了捏他紧绷的肩膀线条,“好啦,别担心我,在未来所有的男女关系中,我会适当地发挥我的美貌的。”她故意扭了个搔首弄姿的姿势,惹得蘸白不由发笑。“不过,说到‘我做不到’‘我忘不掉’,你和大嫂现在怎么样了?”

  蘸白拿笔“嘚嘚嘚”点地自己工作台,一副“我好忙,你还是饶了我吧”的表情,德珍也只好见好就收,逼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继而端着空杯脚步灵俏地出去了。

  第二日德珍去了趟北京,她有一个相当任性的母亲,因而哪怕她本身也是大时代的“贵族少女”,却也免不了偶尔沦为母亲的跑腿。

  出了航站楼,暂时找不到落地接应的人,茫然四顾,却意外见到了一个熟人。

  对方已经先打了招呼:“德珍小姐。”

  “仲先生。”

  仲寅帛已经开始逐渐习惯总是能意外遇见德珍,因而英俊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二人一番客套的周旋后,德珍等来了接自己的人堵在车阵中的消息,挂了电话,仲寅帛的助理取了行李过来,出行的车辆业已安排好了,请他移步。

  他看了眼德珍,口气有些冷硬,“若是不嫌简陋……”

  他还没把话说完,德珍随即答道:“我愿意。”

  仲寅帛愣住。

  她又笑着补充:“如果你是在邀请我同车的话。”

为何梵高的星星如此明亮(五)



  仲寅帛的小助理叫箫尘,司机另有其人,一车四个人,大老板在努力维持他的气定神闲,德珍和小助理却没把嘴巴闲着。

  得知德珍是乘经济舱出行的,箫尘缩了缩脖子,吐了一句:“头等明明还有座位。”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惹来麻烦前,仲寅帛冰冷的视线已经率先一步将他贯穿了,他坐在副驾驶位上,不回头已经感受到了脊梁骨的那股凉意。德珍自然也觉察到了身边男子冷飕飕的气氛,笑道:“坐末等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服务,不是吗?”

  “难道你是航空公司的考评员?”仲寅帛问。

  德珍微笑,俏皮地笑道,“我可是个神秘的女人。”

  司机和箫尘都被她得意的神情逗笑了,心想,这女人真是美丽又可爱。只有仲寅帛在愉快的气氛中依然板着脸,他固然感受到了德珍的魅力四射,光凭这点她可以打动任何人,却只会惹怒他。

  箫尘偷觑了一眼后排,发现老板的脸臭不可闻,立即收起了笑容。

  德珍侧首,问身边长腿交叠,一派闲适而霸气的仲寅帛:“仲先生喜欢北京吗?”

  时间滞空了大概十秒。

  仲寅帛反问:“你呢,喜欢北京吗?”

  德珍用手搓了一下腿,低头一笑,“喜欢啊。”

  “理由?”

  “因为很戏剧。”尽管交通和空气都不容乐观,但时间赋予了它最根本的意义,她是个恋旧的人,因而格外迷恋这份溶于骨血的情绪。

  “是吗,我一直以为对非北京人而言,它只是一处观光胜地。”

  德珍抿唇笑了笑,“是啊,不过,但凡观光地多少都有一副客气的面孔,迎来送往,络绎不绝。惟独它,是以周到细致的演技而著称,太平盛世歌舞升平也好,外族入侵惨淡经营也罢,不管发生了什么,它都好像没什么可以惊讶的。很了不起,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和我谈这个?”

  她热情的笑容,有些使人晕眩。“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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